早上五點,此時天都還沒全亮,溫度也相對而言要低上不少。整個操場上只有我一個人在這慢慢的奔跑著,對此我倒也沒有什么意外。</br> 很快,我就跑了三圈,時間也不過是去了四分鐘而已。但此時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臟跳的厲害,胸口顯得有些沉悶,呼吸更是急促的可怕。</br> “平時真是沒怎么運動,雖然現在是負重跑,可這也才一個公里就已經感覺到很累了,接下來的56分鐘真不知道該怎么過。”我心里不禁暗嘆道。</br> 不過想到自己學武的決心,所以也沒猶豫,依舊慢跑著。</br> 我本以為直到跑完一個小時,操場上都不會有人出現。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現在才剛剛五點出頭,除了我之外,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操場上。</br> 而且來人還不陌生。當然了,我跟他也不是朋友,只是已經沒有了恩怨的路人罷了。</br> 吳涌見到操場上慢跑著的我時,也是一愣,不過緊跟著也開始跑了起來。</br> 全程我跟他沒有任何的交流,哪怕我跑了十多圈實在跑不動站著歇息,他從我身邊經過時,兩人也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交匯,便擦肩而過。</br> 不得不說的是,吳涌確實挺強的,身手暫且不說了,就憑這跑步的耐力,輕松跑了半小時,而且中途沒有停下歇息過,就憑這點,我就已經遠不如他了。</br> 第一天練習,而且負重跑了一小時。當到了六點的時候,我整個人躺在草坪上,大喘著粗氣,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br> 趙鑫讓我跑完步就拉伸韌帶,可此時的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動了,只想著好好躺上一會“跑了一個小時,現在是身體血脈最為活躍的時候,你如果真的這樣躺著不動,那就白白浪費了你這一小時的熱身了?!?lt;/br> 不知道什么時候,吳涌竟然站在我的身邊,低著頭俯視著對我說。</br> 我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還有力氣去壓腿了。我看還是先讓我跑幾天,有個過渡再說吧?!?lt;/br> 吳涌聽聞,旋即一笑,緊跟著他抓住我的手,我整個人直接被我給拉了起來。他右腳伸進我的兩腿之間,然后左右對著我的腳踝一撞。</br> 我現在確實半點力氣都沒有,所以吳涌哪怕隨便使點勁,我都毫無反抗。</br> 我的雙腳瞬間被強行張開了,緊跟著他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頓時我感覺自己的肩上好像扛著幾十斤的重物一般,整個人不由得往下沉,雙腿也隨之慢慢的越張越開。</br> 我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之間傳來被撕裂般的疼痛,那種感覺真的難以言語。</br> 總之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雙腳要被撕裂開了似的,劇烈的疼痛讓我不由得喊了出來:“快住手,我的腳要斷了,疼死我了……”</br> 吳涌絲毫不聽,而是另一只手也按在了我的另一邊肩膀上。</br> 雙手齊用力,我的肩膀越加的感覺到沉重,身體再次慢慢往下沉,而我的雙腿在不斷的分開,疼痛感更加的強烈幾分。</br> “吳涌,你個王八羔子,你是在報復我,你快放開,我受不了了,腿真的要斷了…….啊……..”我疼的是真的難受,但又毫無辦法,唯一能攻擊吳涌的,只有這張嘴了。</br> 我不斷的罵吳涌,但他就毫無表情,只是繼續這樣壓著我。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我的嗓子都喊疼了,到最后連罵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不斷的被折磨著。</br> “好了”吳涌隨即雙手放開,而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草坪上,額頭直冒著的是冷汗。</br> 我想嘗試將雙腿合攏起來,當時現在我連合攏的力氣都沒有。</br> 吳涌見我皺著眉,咬牙切齒的樣子,便說:“還沒完全結束了,這不過是劈腿練習而已,還有腰部的韌帶,這也是極其重要的。”</br> “什么?你還要給我壓腰?!蔽业纱罅搜劬Γ壑袔е纯嗪徒^望,我的聲音此時也顯得嘶啞無力。</br> 昨天趙鑫跟我說過我所需要拉伸的是哪些韌帶,當時我也沒感覺到多難的。但是此時此刻我才知道,每一個動作的韌帶拉伸,那都對身體的一種摧殘,簡直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br> 我現在很懷疑那些練舞蹈的人,他們是怎么樣把身體練得那么柔韌的。這種地獄般的練習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度過的。</br> “啊,輕點,輕點…….你個混蛋,等我有力氣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再次發出了狂叫,我只能用這種言語上的發泄,來緩解我心理上的痛苦。</br> 而此時吳涌已經將我的腰往腿部壓去,雙手按著我的后背不斷的使勁。</br> “吳涌,住手,快住手…….我的腰真的要斷了,真要斷了…我求求你…我不報仇了行不...”我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種痛苦只有那些真正感受過的人才知道,要說生不如死絕對是不為過的。</br> 又是一個二十分鐘過去,吳涌這才放開我,我整個人躺在草坪上已經一動不動了。</br> 但此時我的大腿關節處,依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腰部則是仿佛被針不斷刺穿一般,刺痛難受,如果我稍微動一下,就感覺自己的腰部好像折斷了似的。</br> 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要殘廢了。</br> 吳涌站在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了一句:“你既然是想學武,那這些痛苦都是要經歷的。不然你以為學武真的這么簡單嗎?你慢慢的練下去吧,總之未來的日子,你的痛苦遠不止這次,這不過是簡單的拉韌帶而已。只是由于你的身體早就發育定型,所以受的苦還會比我們這種小時候練習的人來說要承受的更多而已。希望你能堅持下去,不然我是挺看不起你的?!?lt;/br> 說完,吳涌便轉身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