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三人還在趕路之時,上完朝之后的敖弁就是收到了鶴歇的信件。
粗略的掃了一眼,敖弁的眼神就是沉了下去。
這個姜高寒還真的是無法無天,當(dāng)年欺負東君勢弱,竟然用出這種下作法子,怪不得在他登基之時百般看不慣他,還想著扶持他人。
“不過,敖鶴揚又是什么情況?”
敖弁越想越不對勁,當(dāng)即從書桌旁站起了身子,推門喝道:
“起轎,去國丈府。”
如今自己的國丈倒是不能再頂著這個名頭再閑下去了。
敖弁起轎出宮,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進了宋府。
宋善義遠遠的就是出來相迎,還沒跪下行禮就是被敖弁攔住了。
“岳父客氣了。”
宋善義微微一笑:“不知道陛下此次前來是有何事?”
敖弁站在宋府門前,四處瞧了瞧,最后說道:“還是進去再說吧。”
“陛下請。”
宋善義雖然忠于先帝,但是畢竟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是自己的女兒,并且看起來夫妻和睦,宋善義也不會過多的排斥敖弁這個皇帝。
如今做到這般客氣禮貌已經(jīng)是足夠了。
一路走回書房,直到侍女奉上了茶水,離開屋子把門關(guān)上,敖弁才是嚴肅的看著宋善義并且問了他一個問題。
“不知岳父,到底忠于的是先帝還是忠于東君皇室?”
“你這是什么意思?”宋善義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一生忠于敖皓,從未覺得如此有何不妥。
而今,敖弁似乎是將敖皓與東君皇室割裂開來了。
敖弁的面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手指把玩著茶杯的蓋子,面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敖皓他并不是圣德皇帝的血脈。”
圣德皇帝便是敖鶴揚。
“怎么可能?!
若先帝不是圣德皇帝的血脈,圣德皇帝又怎么會把皇位傳給他?”宋善義不可置信的問道。
而他說的,亦是有理有據(jù)。
宋善義說出這句話之后,敖弁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岳父覺得,什么人懷疑自己孩子的血脈,卻沒有殺了他,而是殺了他的兄弟姊妹?
什么人懷疑他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脈,卻唯獨留下了他這樣一個非帝王的孩子。”
敖弁一句話擊中要害。
宋善義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他確實是回答不出。
眼見著宋善義陷入沉默,敖弁也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他,這信件便是之前鶴歇給他送過來的那封。
宋善義仔仔細細的看了個來回,最后依舊是有些不可相信,直到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許多遍,他才是問道:
“這是真的?”
言語中似乎已經(jīng)認定了這是個事實。
“清歡親自去皇家行宮打探來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
敖弁如此一說,宋善義便是無話可說了,他雖然沒那么信得過敖弁,但他卻是信的過自己的女兒。
如若這件事的確如同信上所說,那么眼前的敖弁就是整個東君皇室唯一一個正統(tǒng)血脈之人。
“你告訴我這件事做什么?”宋善義的面色更加嚴肅了起來。
平白無故把這件事告訴宋善義絕不可能,畢竟這雖是發(fā)生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卻也是皇室之恥,不得輕易外傳。
“岳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此次前來就是希望岳父能夠重新出山,因為那北將國的劉思齊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劉思齊的背后是誰,想必是不用我多說了。他們恐怕此次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拉下我。之前他們便是找過敖奎,不過敖奎不為所動,將此事告訴了清歡。
但是聽說,他們最近倒是和敖慎走的密切,如此一來便是不得不防了。”
若是皇室政權(quán)被顛覆,那還真是一件大事情。
宋善義嘆息一聲,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允了出山的事情。
“好。”
他是東君的人,自然忠于的是東君的皇室,而不是機緣巧合融入皇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