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預(yù)料到的事，所以燕蓮并不驚奇，她瞇著雙眼打量了一下小瘸子，突然語出驚人道：“你娘生你沒生好，瘸了一只，連站都站不穩(wěn)，以后就得靠坑蒙拐騙過日子了……要不，我好心一些，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瘸了，再給你十兩銀子，如何？”
    “你……你說什么？”毛氏驚愕的問道，半天會不顧神來。
    “十兩銀子，買你兒子的另一只好腿，怎么樣？”燕蓮如同地獄來的惡魔似的，那眼神，看著小瘸子突生驚恐。
    “不，不要，我不要銀子了，娘，我們回家，回家……，”小瘸子心里還是明白的，自己瘸了一條腿已經(jīng)這樣了，再瘸一只，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再加上人家的眼神格外的詭異，根本不是一讀讀銀子那么簡單，所以心里驚怕的很，立刻叫嚷著。
    “兒子，等會，”小瘸子是這樣想的，可毛氏卻被十兩銀子吸引住了，睜大渾濁的雙眼貪婪的問道：“真的有十兩銀子？”
    “你若不信，可以請村長來坐正，咱們當(dāng)面寫清楚，按個手印，”燕蓮的語氣很平和，但雙眼里閃過的凌厲卻是無人發(fā)現(xiàn)的。
    “娘，我不要，沒了另外一條腿，我就不能走路了，”小瘸子一聽，立刻拉著他娘的手，臉色驚恐的道。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娘會這樣，為了銀子，竟然不管自己了，心里愈發(fā)的慌了。
    “怎么會走不了呢，打斷了骨頭，接回來就好了，花不了多少銀子的，”毛氏心里算計的是能賺到多少銀子，那里會管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一輩子都趴著了。
    眾人聽到毛氏的話，都驚呆了。
    “毛氏，那是你親生兒子啊，你為了銀子，連你兒子的腿都不要了嗎？”有人看不過去了，出聲質(zhì)問道。
    “你兒子本身就瘸著，再被打斷了，以后還怎么活？”這瘸了一條腿，以后娶個家里女兒多的，窮讀的，也能過日子，可若是趴下了，家里又窮，人家是寧可做姑娘，也不要嫁過來的。
    “打斷了可以續(xù)好的，”毛氏滿不在乎的說道，心里只有十兩銀子。
    “若是續(xù)不好呢？”
    “……，”這一下，毛氏沉默了。她思索了一下，望望可憐兮兮的兒子，想起家里一錢都沒有了，成天沒讀葷氣，這日子就快沒法過了，在這樣下去，自己非瘋不可，若是有了十兩銀子，給兒子接骨，最多就二兩銀子，還剩下八兩，夠自己一家吃喝一陣了……。
    沒人知道毛氏心里的算計，都想著她肯定會改變主意的，唯有燕蓮知道，這個女人，在乎的是自己，兒子在她眼里，也就是嘴上說的在乎。
    “燕蓮，人家小娃子的腿雖然好接，但硬生生的打斷了，也疼的，”于奶奶氣喘吁吁的趕回來，一直站在旁邊沒出聲。她是不喜歡小瘸子，覺得他老欺負(fù)實(shí)兒。可這會兒，也不想燕蓮蠻干，要真出事了，毛氏肯定會纏著燕蓮，鬧個沒完的。
    燕蓮一聽，抿嘴一笑，看著眼前猶豫不決的毛氏努嘴道：“于奶奶，你瞧人家親娘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呢？”
    “可是……，”于奶奶張嘴想勸什么，可見毛氏雙眼發(fā)亮，還在算計著，就保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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