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河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時白若便將弒神槍祭起。弒神槍黑芒閃爍,血海加劇沸騰。
白若隨后以自身氣場鎮壓冥河,讓其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這就是境界的差距白若現如今也是鴻鈞之下第一人,做到這些還是輕而易舉的。
冥河確實在血海之內是不死之身,然而白若又沒有真地想殺冥河只是將其封印在原地一段時間而已。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弒神槍吸收血海精華了。
血海沸騰無數精純血水從血海之中倒流而上被弒神槍吸收。而作為血海之主的冥河感觸最深血海是冥河自身力量的顯化。而血海的減少,則反映了冥河自身力量的流失。然而冥河并不能做出什么有效應對,白若的鎮壓迅猛有力讓冥河根本沒有反抗的氣力。
弒神槍吸收血海精華自身血煞之氣不斷攀升,而弒神槍原本的魔氣則被濃厚的血煞之氣沖刷,倒是省了白若不少功夫只怕不用多少時間,這柄赫赫兇兵便能再次釋放全部威能。
隨著血海精華不斷被抽出,血海肉眼可見地下降了面積比原先縮小了近十分之一。
冥河先前狂妄地自稱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現如今白若以弒神槍吸收血海精華,便是冥河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不死。
弒神槍吸收完血海精華,心滿意足地回到白若手上,好像一個吃飽了的孩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旋即白若解除了對冥河的封印。
解脫桎梏的冥河并沒有露出暴怒的模樣,反而十分平靜,元屠、阿鼻兩柄絕世兇劍也被其壓在紅蓮之下沒有釋放出一絲殺戮之意。
冥河認輸了,自從他被白若封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是自己托大了。那么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不是應該的嗎?而對于白若手里那柄奇怪的兵器,冥河不是不好奇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著冥河并沒有什么別的反應,白若便知道這一遭算是功德圓滿了。冥河并不同于他人,只要把冥河打服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白若先前所邀之事,冥河道友考慮得如何?”白若手持弒神槍,面帶笑容地說道。
燙金的請柬飄到冥河面前,白若臉上的笑容更顯得高深莫測。
平日里白若不顯山露水,都以為白若是好性子,今日冥河算是領教了準圣的威儀。把以前對白若的不滿都藏在心底,不然今天這樣兒的再來一次,冥河自己也吃不消了。不過便是白若知道了冥河的想法也不會在意,她現在是準圣,以后還是準圣,冥河想要算計她?等成為準圣再說吧。或者等到冥河成為準圣的時候,白若早已成為了圣人也說不準。
冥河不發一言,只是接下了請柬。白若臉上笑容大盛,“如此白若在西昆侖恭候冥河道友。”
冥河這邊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老鄰居鯤鵬了。
直到白若走后,冥河仍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良久才發出一聲冷笑。
北冥海深處
“既如此,白若便在西王母道友處恭迎鯤鵬道友了。”相比于冥河,鯤鵬還是很好說話的。在白若放出準圣威壓之后,鯤鵬當即識趣地收下了請柬。
鯤鵬臉色青黑,卻也不得不拱手道:“道友客氣。”
直到白若走后,鯤鵬也沒有緩過勁兒來。是他大意了,在東王公奈何不得他之后,鯤鵬便有些自滿起來。連圣人親封的男仙之首都拿他沒轍,更何況其他人呢。沒成想,圣人居然會將男仙之事委托給西王母兼辦,而西王母身邊的白若又親自來了。可謂是一物降一物,鯤鵬算是遇到克星了。
直到那一日,諸位男仙齊聚西昆侖,方才清凈下來的西昆侖又熱鬧起來。
“鎮元子道友,紅云道友,早來了。”商羊引著這兩位入內,西王母一見兩人便笑了起來。
論理這兩位本不用再來,先前的法會兩人已經參加過了,這會兒來卻是為了給西王母撐場子,畢竟帝俊、冥河那幾位,哪一個是善茬兒啊。這萬一到最后要是打起來了,西王母道友豈不是要吃虧?
其實只要有白若在,哪怕帝俊、冥河聯手,都不會有一絲勝算。不過話說回來,鎮元子、紅云能夠這樣做,不正是看在西王母和白若的面子上嗎。所以兩人一出現,西王母和白若臉上俱都帶出笑容來。
“如此盛會,吾二人豈有不來之理?”鎮元子撫須笑道。雖然深層次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但這并不妨礙大家粉飾太平。不然怎么說,怕你們最后打起來嗎?這樣未免太不將鴻鈞圣人放在眼里,也將西王母與白若聯手制定的金規玉律不放在眼里。
在商羊的引導下,二人落座。
“不想九嬰竟是建了奇功。”西王母對著白若感慨道。原本西王母對白若指派九嬰前去請帝俊前來赴會,本就沒有多少把握。不成想九嬰竟是將事情辦成了,這也更讓西王母相信白若的神異之處。
白若淡然一笑,深藏功與名。
看著鎮元子與紅云一臉好奇的模樣,西王母不由得說道:“兩位道友還不知,帝俊那里吾也沒有把握能夠請來,不想白若道友讓九嬰前去,竟然成事。”便是現在西王母說起,仍然有一種如在云端之感。
“卻是白若道友慧眼識人,西王母道友用人不疑了。”鎮元子一句話把三個人都夸了,看得一旁的紅云一愣一愣的。
九嬰這會兒還在山門外等著迎接到來的男仙,沒有聽到鎮元子的話,不然得直接蹦起來。雖然鎮元子沒有直接說到九嬰,但要是九嬰不好,白若還怎么慧眼識人,西王母還怎么用人不疑。
白若是拿準了帝俊的心性,這才讓九嬰去請。
九嬰的性子與帝俊相合,但又沒有帝俊的霸道小性,是最容易打開缺口的那個人。
與白若所料不差,雖然九嬰一開始受到了冷遇,還是東皇太一給她解了圍。但是之后九嬰在帝俊面前一番爭辯,卻正好入了帝俊的眼。
帝俊雖然刻薄記仇,但也是一個愛才之人,不然日后又怎么會坐到天帝的位置上。九嬰合了他的性子,與他的義氣之道有相似之處,難得帝俊對九嬰有了好臉色。最后帝俊也收下請柬,答應了會來赴昆侖之約。
幾人說話間,伏羲也到了。
伏羲的來意和鎮元子是一樣的,都是來給西王母撐場子的。伏羲來既是自己的意思,也是其妹女媧的意思,雖然鴻鈞圣人告誡女媧盡量不要插手這一元會之事,但女媧又怎么會真的坐視不理。伏羲是女媧的代言人,這一點所有的洪荒大能都心知肚明。
“伏羲道友受累走這一遭,西王母感激不盡。”西王母笑容真摯。
“哪里哪里,本就是共襄盛舉,伏羲自然前來。”伏羲還是那副溫潤模樣。
伏羲就座,話題繼續。
“不知三清是否前來,西方二位若來,吾等又該如何應對?”說起這個,鎮元子臉上難得露出猶豫之色。
蓋因三清乃是鴻鈞嫡傳,地位天然尊貴。若是三清前來,說不得又會發生何等變故。三清在男仙之中地位尊貴,不僅修為靠前,又是人多勢眾。比起西方二釋,更讓幾人看重。又因為先前東王公沒有請到三清,若是此次三清前來,說不得又是一場紛爭,只怕東王公與西王母之間不能善了。
關于這個問題,白若給出了答案。
“三清先前已受圣人叮囑,不會插手這一元會之事,鎮元子道友只管放心。”白若明白鎮元子的顧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白若才沒有特意去請巫族那幾位。這要是和帝俊打起來了,反倒不是美事。而且巫族先前已有后土、玄冥參會,共工、祝融等祖巫又不欲摻和進來,這正好不讓西王母夾在里面為難。帝俊看不起巫族,祖巫也不把帝俊放在眼里,巫妖這對冤家,這時候還是少見為好。
“至于西方那兩位來者是客,照常應對便可。”不知道為什么,白若總感覺鴻鈞對這兩位的態度很是曖昧,似乎并沒有將其收入門下的意思。不然當初接引、準提苦求,鴻鈞又怎么會只給了記名弟子的名分。這兩人可是占據了最后兩個蒲團的,然而卻并不得鴻鈞看重。其中緣由,白若也只能猜個大概。
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疏遠。這就是白若對西方二釋的態度。鴻鈞圣人那里可是有親傳弟子的,至少現在都不是圣人,而且白若本意里也沒有和西方教親近之意。蓋因其教義白若自身理念相悖,白若不欲強渡世人,卻是與西方教義大相徑庭。然而準提、接引二人此舉卻也是為了西方大興,旁人也是不必多言。
鎮元子點頭稱善,“如此也好。”
就在這時,欽原進來通報。
“稟告尊上,帝俊與東皇太一二位到了。”
欽原臉上似有為難之色,白若與西王母對視一眼。
估計是帝俊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出來。
“那吾去迎一迎帝俊道友,幾位道友安坐便可。”白若對著幾人笑道。西王母是東道主,又是身兼數職,地位早已今非昔比。若說從前那是禮賢諸仙,那么現在也是考慮到西王母威嚴,比之以往,卻是又有不同了。
欽原隨白若一同前往山門之外,鎮元子幾人臉現擔憂之色。白若和帝俊不和已是洪荒人盡皆知的事情。現在白若去迎帝俊,怎么看都像是要打起來的模樣。
西王母臉色淡然,仿佛知道白若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似的。而看到西王母的神色,鎮元子幾人也平靜下來。
來到山門之外,白若總算知道欽原的臉色為什么會那么古怪了。
原來帝俊是駕著太陽寶車來的。
四匹金色的駿馬拉著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寶輦,真是好不氣派,耀眼的金光將這昆侖之巔的霧氣都消散了不少。
九嬰一貫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這個時候還圍著帝俊的太陽寶輦嘖嘖稱奇。欽原面皮抽搐,不愿意承認這貨和自己一起守的山門。
而帝俊此時仍然在寶輦之內,明顯是在等人“請”他下來。
白若臉上帶笑,朗聲道:“帝俊道友遠道而來,有勞道友移步內里,西王母道友已經等候多時了。”白若很給帝俊面子了,這樣的禮待,已經是很給帝俊做臉面了。
在東皇太一的勸說下,帝俊雖然心有不虞,但還是下了寶輦。帝俊的本意是西王母親自出來相迎,然后他順勢出來見禮,這樣兩者的面子都顧及到了。不說帝俊還不是天帝,便是又如何,以西王母現如今的地位,除非是圣人鴻鈞親至,不然便是三清,也得入得門來才能得到禮遇。
若是讓白若知道帝俊的想法,估計也只會是淡然一笑。兩人理念本就不同,這個時候自然不必爭辯。
雖說帝俊對白若沒有好臉,但是對九嬰卻是難得的好臉色。這也讓一旁的東皇太一比較尷尬,一個是準圣強者,一個連大羅也未曾進入。這要是放到其他人身上,只怕是早就做過一場了,也虧得白若道友好脾氣,不然
不是白若好脾氣,而是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事多費口舌,先把大事敲定,日后自有清算的時候。
幾人一同入內,西王母先看向白若,發現白若臉色沒有任何異常,這才對帝俊和東皇太一說道。
“兩位道友駕臨昆侖,貧道有失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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