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風雷之聲,耀眼的雷霆宛若一道粗壯的雷龍,絡繹不絕地劈在了冰雪神君的身上。</br> 哪怕冰雪神君揚言自己是不死不滅之體,被雷霆攻擊,也感受到了徹骨的疼痛。</br> 陳飛宇很聰明,精準地操控著雷霆的威力。</br> 既能讓冰雪神君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又不讓雷霆的威力過強,以免在一瞬間將冰雪神君劈成渣渣再度復活。</br> 是以,在雷霆絡繹不絕的劈打下,冰雪神君只覺得痛苦不已,宛若在被人一刀又一刀的凌遲一樣,慘叫之聲不絕于耳。</br> 厲宗主露出驚喜的神色,對啊,陳飛宇說的沒有錯,有時候,活著可比死了還要痛苦許多倍。</br> 雖然她是第一次見識到雷法,但想都不用想,雷霆是天地之力,威力強大無比。</br> 就算冰雪神君是不死不滅之體,被至剛至陽的雷霆之力絡繹不絕的劈在身上,絕對非常非常的痛苦!</br> 只怕用不了多久,冰雪神君就會向陳飛宇屈服!</br> 陳飛宇一邊操控著雷霆繼續攻擊冰雪神君,一邊淡淡地道:“現在,你應該能體會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吧?”</br> “陳飛宇,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想要讓本神君屈服,那是癡心妄想……”</br> 冰雪神君強忍著劇烈的疼痛,眼中閃過徹骨的仇恨。m.</br> 在他看守昆侖仙境的數千年間,今天還是第一次品嘗到這么痛苦的滋味,心中仇恨可想而知。</br> 陳飛宇臉色一沉,又加強了三分雷霆威力:“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不介意讓你更加的痛苦。”</br> 瞬間,冰雪神君的慘叫聲越發的凄厲,在整個庭院之中回蕩。</br> 不知道是不是雷霆之力太過強大的緣故,冰雪神君衣衫飄動、頭發也隨之飛舞起來。</br> “陳飛宇,你們以為,本神君的神明之稱,只是自稱嗎?”</br> “難不成,你還是真的神明不成?”</br> 陳飛宇嗤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br> “陳飛宇,本神君這就讓你見識一下,神明真正的實力!”</br> 強忍著雷霆弒身的巨大痛苦,冰雪神君仰天大喝!</br> 同一時刻,整個庭院的某一處隱秘的地方,似乎和冰雪神君產生了感應,激發出整個庭院的地脈靈氣,紛紛向著冰雪神君的身上匯聚而去。</br> 幾乎是瞬間,冰雪神君身上氣機成幾何數的暴漲,竟在眨眼之間,從凝神境界,暴漲到了通玄境界。</br> 原本陳飛宇所施展的雷霆威力,也就只有凝神后期境界的強度而已。</br> 是以出其不意之下,冰雪神君瞬間從陳飛宇的雷霆之中掙脫而出,飄然飛于半空之中,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居高臨下地看著陳飛宇和厲宗主,像是在俯視兩只渺小的螻蟻。</br> “凡人,你們成功惹怒了本神君,本神君決定,施展出全力,將你們滅殺!”</br> 厲宗主神色驚駭,冰雪神君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恐怖的宛若大海一樣深不可測,甚至,僅僅是這股氣息,就能夠輕松將她碾壓之死。</br> “好恐怖……”</br> 厲宗主花容失色。</br> 陳飛宇又是奇怪又是疑惑。</br>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已經察覺到,冰雪神君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竟然到了“通玄”境界。</br> 同時,陳飛宇心中更加的疑惑,有冰雪神君鎮守昆侖仙境,千年之前,張玉天怎么可能拿到玄天命果?</br> “凡人,就讓你們死在本神君的神通之下,受死吧,冰封千里!”</br> 冰雪神君話音剛落,白色的袖袍一揮,鵝毛般的大雪從天而降。</br> 看似美輪美奐,但是陳飛宇卻敏銳地察覺到,每一片雪花上,都蘊含著凌厲的內勁,比刀劍還要鋒利。</br> 如果真的被雪花飄落在身上,他還好說,但是僅僅才凝神境界的厲宗主,怕是會死在潔白的雪花之下。</br> 當即,陳飛宇施展出太極圖,將四面八方全都給護住了。</br> “沒用的,冰封千里可不是普通的招式,而是專屬于本神君的神通,區區凡人的武學,在神通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br> 天空之中,傳來了冰雪神君輕蔑的笑聲。</br> 仿佛是為了印證冰雪神君的話語,鵝毛般的雪花落在太極圖上后,雖然雪花被太極圖吸收,但是一股徹骨的寒氣,卻透過了太極圖,向著陳飛宇和厲宗主彌漫而去。</br> 幾乎是瞬間,陳飛宇和厲宗主的體表,已經結了一層寒冰,變成了兩座冰雕,仿佛沒有了生機一樣。</br> “這就是爾等凡人跟神靈作對的下場。”</br> 冰雪神君輕蔑而笑,雖然不得已調動了符咒之力,但是,從結果來看,最后的勝利者,依然是自己。</br> “我說過了,區區螻蟻,妄稱神靈,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br> 突然,冰雕之中,傳來了陳飛宇冷冽的話語。</br> 冰雪神君渾身一震,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難道陳飛宇沒有死?</br> 下一刻。</br> “嘩啦”一聲,陳飛宇和厲宗主身上的寒冰破裂,露出了兩人完好無損的身影。</br> 自然是因為陳飛宇的功力遠超冰雪神君,護住了厲宗主,所以厲宗主才能夠平安無事。</br> 饒是如此,厲宗主也是一陣后怕,如果不是有陳飛宇在旁的話,只怕剛剛她真的會被凍死。</br> 冰雪神君難以置信地道:“你……你們竟然沒死,這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可能在本神君的神通下保住性命?”</br> 陳飛宇答非所問,輕蔑地道:“你的神通,也僅僅只是通玄境界強者自然而然領悟出的神通而已,根本就稱不上是神明。”</br> 冰雪神君越發的震驚:“你……你一個區區世俗界的螻蟻,竟然也知道通玄境界?”</br> 他知曉世俗界靈氣稀薄,先天境界就是上限,怎么可能有人知道通玄境界?</br> “通玄境界很了不起嗎,難道我不該知道嗎?”</br> 陳飛宇輕蔑回應。</br> 冰雪神君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冷靜,輕蔑地道:“就算你聽說過‘通玄’境界又如何,依然改變不了你會死在本神君神通之下的事實。”</br> 陳飛宇挑眉道:“你以為,只有你才擁有神通嗎?”</br> “你該不會是想說,你也擁有神通吧,別開玩笑了,區區世俗界的一只螻蟻,怎么可能擁有神通?”</br> 冰雪神君輕蔑地哈哈大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