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跑了?你們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第二天穆桂英剛起還在艱難的梳洗,彩云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說,騎馬的那個跑了。
“是啊小姐,今天早上巧巧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人就不見了,派人找了一圈都沒人瞧見。好啊我還以為那小子是來比武招親的,沒成想是個孬貨,害完人就跑了!”
彩云很是不忿,虧她還想著這是個預備姑爺呢。沒想到就這么跑了,主要她們還向附近的寨子打聽,都說沒這么個人。活生生一個人,不能就這么憑空冒出來的吧?
穆桂英聽了也只是奇了一會兒,她本來就覺得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找人她還真有點思路。
“你去,把那個王什么的找過來。”穆桂英一說,彩云立馬就懂了她的意思,風風火火的又跑了。
王之善是跟著那個人過來了,就算不知道‘他’什么來歷,也應該能有些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那人說的含糊,但他說楊宗保不會娶她應該是真,想來楊宗保應該也認識的。
穆桂英昏迷前一日還發生了些事,這楊宗保去而復返,畫了個黑臉回來叫陣。但由于穆桂英仍在昏迷中,穆羽又無心去管,就叫弓箭手守著,不過沒多久楊家就來了人把楊宗保帶回去了。
楊宗保氣不過,留了人打算晚上在穆柯寨門口放了把火,只是尚在籌備中,就被他大娘喊回去了。
最有意思的是,籌備放火的事叫王之善趕上了。第二日聽說穆柯寨起火也就認定了是楊宗保干的。
后面發生的事讓穆桂英大為驚奇,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王之善今天換了一身灰色,仔細看其實跟僧服差不多,不過穆桂英可沒那閑工夫去看他穿什么。倒是那張臉,穆桂英是反復的打量。
她可記得昨個晚上彩云可是夸他長的俊呢,這么一看怎么感覺同那個牛什么公子的差不多。就是黑點,壯點,跟昨天晚上那個是不能比。
王之善知道的并不多,只說那人似乎是宮里的,后面原有侍衛跟著,偷襲穆桂英前出去一趟打發走了。
不過他并沒有說趙書穎女扮男裝的事,倒不是他故意不說,只是覺得對方女子特征十分明顯,就是不說寨里的人瞧見了也能知道。
可惜啊可惜,昨天沒人把目光放在趙書穎身上,全在關心穆桂英的傷如何。
趙書穎頭上的傷也是由大夫包扎的,彩云匆匆看了一眼就直接吩咐大夫去管了,而她則照顧穆桂英去了,所以啊這穆柯寨此刻還真沒人知道趙書穎的女兒身份。
送走了王之善,穆桂英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先是來個楊宗保,勾起了她的興趣,但是朝廷里的人。后又來了個更神秘的人,還是宮里的。
莫名的穆桂英有些生氣。這股子邪火在聽到彩云說昨天晚上寨門失火的時候,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天波府碧波蕩漾,穆柯寨野火遭殃,水火不容。好你個楊宗保,敢在你姑奶奶頭上撒野,真當我傷了肩膀不敢整你不成。”
穆桂英看這著寨門口那碑上寫的字,認定了這事就是楊宗保干的。穆羽不信,還替他說情。
“哎,不一定就是楊宗保干的。你看啊,這佘太君寬厚待人,楊延昭帶兵那是紀律嚴明,楊宗保這小子雖然有些魯莽,但也不會辦出這等事吧。”
“怎么不是,你又沒同他交手,瞧他昨天那陰險的樣子,這事準是他干的。”穆桂英固執不聽,任他爹無論怎么說也沒動搖。
叫她別犯倔?那不可能,她穆桂英長這么大從來都是戲耍別人的。欺負到她穆柯寨來了,穆桂英今兒個要是不把這場子找回來,她只覺臉上無光。
可這事啊穆桂英還真冤枉楊宗保了,他是有那個想法,可他大娘喊走后又被他娘叫走了,壓根就沒來得及下命令。
佘太君在聽到楊宗保坦然否認后心里是一咯噔,這事怕是有人在針對他們楊家。
遼軍最怕他們楊家掛帥,此時出征正是迫在眉睫,這時候出了這事怕是有人作亂。楊延昭對佘賽花的話深信不疑,于是當即命令孟良焦贊兩位將軍沿道設防,以防不測。
而這邊趙書穎才剛回了宮,海棠瞧見了她頭上的傷就直說要稟明圣上,有人欺負她家公主了。趙書穎連忙攔著,可她哪敢說實話,只說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海棠又追問她為何一夜未回,為不派人回宮里知會一聲,趙書穎又說同姑姑聊的入神,忘了。
遮遮掩掩毫不慌張,最后還是板著臉叫她不許再問這事才揭過去了。
趙書穎不得不慶幸昨日海棠母親身體抱恙,她準了海棠一日的假回家探望,不然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倒不是擔心她父皇找穆桂英麻煩,只是這事說出去是她的不對,實在讓她臉面無光。
而且昨天晚上她看穆桂英肩膀包扎的嚴嚴實實的,看起來有些傷重,心里也有些愧疚。
她趙書穎身為皇室,自認為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雖然她不敢把這事說出去,可還是派衛一衛二將宮里最好的傷藥偷偷的送到了穆柯寨,穆桂英的房外。
穆桂英剛部署完復仇計劃回自己房,就瞧見了門口的傷藥。剛想去撿,但她手不方便,彩云就先她一步撿起來了。
“小姐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放這兒了,呀,都是些上好的傷藥哩。”說著就打開包袱,瞧見了那一堆雜七雜八但價格不菲療效絕佳的傷藥。
“我不是一直同你一塊兒,怎么會知道?去去去,干你的活兒去,別在我這添亂。”
穆桂英沒有猜測,心里就肯定了這是那人送來的,但她可不會說出來。不然彩云那張嘴,不一會兒整個女兵們就知道了。拿回了藥,直接就趕人。
鎖好了門,穆桂英就將那些傷藥全部都擺在床上,明明就只是普通的藥瓶,她莫名的瞧出幾分收藏品的光華。
她肩膀上的藥沒多久才換的,猶豫再三穆桂英還是重新拆了,再上一遍藥。
心想著:這畢竟是某人的心意,傷好的快些也方便打聽他的真實身份。
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穆桂英換上了一身白衣,但仍舊是緊身方便打斗的那種。可還沒等踏出房門,就被穆羽喊人叫到了會客廳。
穆羽一看她那身裝扮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就說桂英不會這么善罷甘休。
他都派人盯了一天一夜,差點都要把人撤了,看她大半夜打算換衣服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幸虧喊的及時,再晚一步這人怕是都到了宋兵營口。
“爹,大晚上的我都要困死了,你把我喊來干什么啊。”穆桂英癱坐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睛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
可她心里那點小九九穆羽早就猜到了,勸告說:“楊家出征是大事,你別去找人家麻煩了。”
穆桂英不吭聲,仍癱在椅子上。
“你別在這兒跟我裝睡,我告訴你你今天出不了寨子,你的馬我給你藏起來了。”
穆桂英乍起。“你憑什么把我的棗紅馬藏起來,你過分嗎。”
過分嗎?一點也不的,他穆柯寨已經同朝廷相安無事十幾年了,穆桂英的性子太過執拗,一個不差怕是又要惹事。
穆桂英生氣了,但又沒完全氣。
穆柯寨早兩年就交到了她手上,這寨子里哪個地方能藏人,誰又聽他使喚她心里門兒清。
穆羽不讓她走,她就哭哭啼啼的喊娘,嘴里直說著她爹不疼她了。
明知道她在演戲,可老穆羽還是動容了,沒過一會兒就放她走了。
找回了馬,又命彩云支開了守寨的兵,穆桂英帶著十幾個女兵就往宋兵軍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