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的時候注意一下,很容易傷到人的!”</br> 自己的同桌險些受到攻擊,劉夏芝在對撿回籃球的男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難免有些嚴肅。</br> 抱著籃球的男生剛想反駁,但一看到劉夏芝那雙充滿審視的眼神,話到嘴邊傳出來后卻是一句道歉。</br> “對……對不起。”</br> 得到對方的道歉后,劉夏芝將拽住池曉曉的手松開,還沒來得及觀察女孩的神色,視線卻看到了一旁散落在地上的一包干脆面和辣條。</br> 經過短暫的愣神后,趕緊彎腰將其撿了起來。</br> 用手拍了拍。</br> “幸好你還沒吃,不然都掉地上了。”</br> “我……”</br> “我們先回教室吧。”</br> 沒有聽到池曉曉要說些什么,將撿起來的零食一股腦的塞回池曉曉的手中后,劉夏芝便和對方一同離開了操場。</br> 只留下抱著籃球的男生站在原地。</br> 長相陽光帥氣的他,不說所有女生都喜歡,但也從來沒被這樣冷落過。</br> 目光看向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br> 他的腦海中不免浮現出剛剛池曉曉望著劉夏芝的眼神。</br> 頭微微一歪,臉上的神色也是充滿了疑惑。</br> “好奇怪的兩個女生。”</br> 回到教室后,兩人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位置上。</br>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回到教室后池曉曉便沒有在繼續說話了,而是手里拿著剛剛劉夏芝買給她的零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br> 很顯然,她的這幅樣子,劉夏芝并沒有注意到。</br> 在操場上便事先吃完辣條的她,趁著現在還沒開始上課,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干脆面打開,捏碎后倒上一丟丟的調料包,攥緊袋口,使勁的搖晃起來。</br> 坐在一旁的池曉曉聽到了這一動靜,也回過了神來。</br> 目光靜靜的看著身旁的劉夏芝。</br> 望著對方打開干脆面的袋子口,用手捏出一塊放進嘴巴里。m.</br> 然后笑瞇瞇咀嚼的樣子。</br> 望著她的側臉……</br> 她的神態……</br> 她的笑……</br> 看著看著,池曉曉忽然楞在了原地,眉頭也在此刻有著微小幅度的皺起。</br>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此刻劉夏芝笑起來的樣子有些熟悉。</br> 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br>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的那一刻,便如同參天大樹一般瘋狂的滋生,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感覺也是愈發的強烈。</br> 望著同桌吃干脆面,咬的嘎嘣脆的聲響。</br> 望著對方一臉滿足的模樣。</br> 滿懷疑惑的池曉曉,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br> “那個……劉夏芝……”</br> “以后叫我夏芝就行了,總感覺喊我全名聽起來怪怪的!”</br> 聽到同桌叫住自己,劉夏芝連忙將口中咀嚼著的干脆面咽了下去,隨即說出這句話。</br>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br> “嗯……”</br> 聽到劉夏芝的話,池曉曉先是嗯了一聲,隨后語氣中帶著疑惑的問著。</br>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br> “……”</br> 聽到對方的這句話,劉夏芝頓時間愣了下來。</br> 視線也隨之集中在了池曉曉的臉上。</br> 看了許久。</br> 搖了搖腦袋。</br> “你初中和我不是一個學校的,應該沒見過吧……”</br> “可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你,尤其是你剛剛笑起來的時候……”</br> “是嗎?”</br> 聽到對方說自己笑起來的樣子好像在哪見過,劉夏芝在等了一會后,僵硬的露出假笑,并且問道。</br> “是這樣嗎?”</br> “不是這種僵硬的笑。”</br> “那這樣呢?”</br> “也不是,嘴巴沒有張那么大啦……”</br> “好奇怪哦……那什么樣的笑才會讓你感覺很熟悉?”</br> “就是那個啦……”</br>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池曉曉抬起雙手,在自己的臉上筆畫兩下。</br> “就是笑起來,眼睛很好看,嘴角兩側微微勾起,看起來很甜很可愛的那種。”</br> “……”</br> 劉夏芝望著池曉曉用手指往上戳著嘴角,然后露出這幅怪異模樣的表情……</br> 我笑起來……是這個鬼樣子的嗎?</br> 以后……再也不笑了!</br> 看著劉夏芝忽然間變得正經的臉色,池曉曉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剛想開口問道,伴隨著鈴聲的響起,大課間的時間也結束了。</br> 其他的同學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教室,池曉曉也趕忙坐直了身體,將下節課需要的課本擺放在了桌面上。</br> 做完這一切后,她并沒有像以往那般認真的聽課。</br> 反而會時不時的觀察自己這個同桌……</br> 觀察這個……好像在哪見到過的人……</br> 到底……在哪見過呢?</br> ————————————</br> 陳建國殺了過來。</br> 依舊老當益壯的他在兒子從家中出逃三天后,最終還是沉著一張臉沖到了劉長青的家中。</br> 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套父親的鐵拳攻擊。</br> 好在自家的孩子們都去上學去了,這幅血腥的場面只能由劉長青一人觀看。</br> 他并沒有出手阻攔。</br> 恨不得在一旁給陳建國加油鼓勵一番。</br> 畢竟……誰讓陳大富這些天,天天在他耳邊絮叨什么結為親家,親上加親的這種胡話。</br> 他早就不滿了。</br> 教訓完兒子后,陳建國顯然舒服了很多,隨即便準備帶著兒子回家,繼續教訓一番。</br> 誰曾想,在他臨走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陳大富趴在自己父親的耳邊,說了一連串劉長青聽不到的話。</br> 然后……陳建國便如同眼冒精光一般。</br> 陳家父子二人,皆是將目光看向了劉長青。</br> 這樣的視線,使得劉長青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br> “你們……”</br> “小劉啊!”</br> 陳建國率先開口。</br> 來到了劉長青的面前,伸出手像是長輩那般,拍了拍他的肩膀。</br> 面帶笑容的問道。</br> “我聽大富說,你家那兩個小兒子長得漂亮的很……”</br> “!!!”</br> “這不巧了嗎,我那三個孫女也漂亮的很,依你跟大富的關系,要不……”</br> “……”</br> 愣了下來,劉長青望著眼前的這對父子。</br>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那兩個兒子俊俏的臉蛋……</br> 劉家的優良基因……</br> 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臉。</br> 劉長青望著眼前的陳家父子,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br> “叔……我頭有點暈,得抓緊時間回去補補覺了,你跟大富先回家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