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末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不自覺得勾了勾唇角。
拍著她小身體的力度,也越發(fā)的柔和。
過了會兒,顧涼末翻身從床上下來,邁步走到落地窗前,開了窗戶,目光看向外面。
窗外夜色濃重,視線可觸及的范圍之內(nèi),是一片黑暗。
阿琛,現(xiàn)在的你,在做什么?
凌晨零點零分,同一時間。
顧涼末回了房間,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回想著與一個人這十年多走過來的點點滴滴,心頭百感交集。
戰(zhàn)琛拿著手機,不斷的撥打著一個又一個的號碼,調(diào)動了市所有能調(diào)動的人力,去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蘇婉酒精上頭,爛醉如泥,無力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歇斯底里。
戰(zhàn)決躺在床上,守著一堆照片一張又一張的翻看,眼眶泛紅,心里翻江倒海,難以平復(fù)。
蕭晨夕承受著自己父親的痛罵與斥責(zé),抱緊了自己的兒子,默默無聲。
戰(zhàn)池從法國回來,剛下飛機,連家都沒有回一次,開著車,在這個龐大的城市里轉(zhuǎn)了一個又一個的圈,無休無止的撥打著那個號碼,直到手機因為沒電而關(guān)機。
江云浠躲在酒店的一間浴室里,任由冰涼的水滾滾而下,淋濕一切,幻想著那個還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痛哭出聲。
不管怎么過,都只是一夜。
時間是個死數(shù),不會因為誰的悲傷或幸福而有變格。
翌日,晨醒。
戰(zhàn)家別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沒有一絲感情。
顧芷蔓自從董事會過后就生了一場重病,一直住院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
戰(zhàn)鋒則因為分公司出了事情,幾天前就離開了市,也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戰(zhàn)決也是,這些天一直都住在海景花園那幢私人公寓里,沒怎么回家。
至于戰(zhàn)琛,更不用提了,從回國之后,就沒在這個家里住過一次。
大的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別墅,只有戰(zhàn)池和一些傭人在這里住著。
他在法國忙于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昨晚上八點下的飛機,聽說江云浠不見了,更是找了整整一夜,沒有睡覺。
他手里沒了股份,但并沒有從鋒遠的高管里除名,下飛機之后原本是要跟一個客戶談一個相當(dāng)重要的合作方案的,那個方案很重要,是戰(zhàn)鋒一早就看中的,要他勢在必得,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而他,也的確是不負眾望,眼看著就能將那個合同給拿下來了。
只是,那么多天來所做的努力,到了最后,卻仍然是功虧一簣了。
只一句話,便將他所有的準備給全盤摧毀,讓他不顧一切的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從那個地方離開
“浠小姐不見了。”
他的助理,是這樣跟他匯報的。
那一刻,他竟隱隱約約的嘗試到了所謂的“心碎”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朝夕相伴這么多年,世界上最了解江云浠的,除了戰(zhàn)琛就是他,他深知她是一個多么驕傲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