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王妃復仇計劃
“熙月……”
林熙月抬起頭來,眼圈已有些紅了,眼眶中聚集著一些霧氣,卻仍是彎了彎嘴角,“相信我,齊亦北是決不會那么做的,山哥和骨哥臨行前去過林霆寨,的確是他們解散了神風寨。 ”
是……么?傅悠然暫且放下心間的疑慮,按著林熙月的肩膀,手指漸漸收緊,“熙月,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那時不跟你說,你就不會……”
“你覺得那樣會比較好么?”
“但是你會比現在快樂得多!”
林熙月身體輕顫,語調也有些不穩,“悠然,你是不是在怪我,為什么在知道了實情后,還那么急著嫁給他。 ”
傅悠然的雙眼顯得有些黯淡,半晌才道:“我本就打定主意不告訴你,可是那天晚上你來找我,哭成那副樣子說林霆寨沒了,我終究是沒忍住,告訴你實情,也的確是不想你再接近他的。 ”
“那是我的家,我不能任它就那么沒了。 ”林熙月轉過身子,臉上已布滿淚痕,一字一句的吐出:“我要報仇。 ”聲音雖輕,卻滿是堅定,“只有嫁給他,我才有機會報仇。 ”
傅悠然的瞳孔突地一收,“你……呵……我早該想到的。 ”她苦澀地一笑,無力地垂下雙手,喃喃地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林大寨主。 ”
林熙月搖搖頭,“我曾想過。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拒絕她,或許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但是轉念一想,他是不會就這么放過我的,這都是命。 ”她怔忡地道:“真沒想到,我們兩個倒都是富貴命相,一個太子妃。 一個懷王妃,換作以前。 想都不敢想。 ”
“你想怎么做?”至已至此,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林熙月地眼中劃過一絲矛盾,“不要阻止我。 ”
“我不會。 ”傅悠然道:“你說的對,這是命,沒人能阻止得了。 ”
林熙月垂下眼簾,黑亮的睫毛不住輕顫,“這兩天有幾個楚地口音的人時常出入王府。 我覺得他就快行動了,到時我會答應他冒充你的身份,等到楚國正式派來使者之時,我會在天下人面前……說出他所謀劃的一切,他要權勢,我偏讓他在即將要摸到權勢的地方摔下來,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你……”傅悠然想問,你怎么辦。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就算問了,也不可能改變林熙月地想法。
“別太給老齊臉子看了。 ”林熙月調整好情緒,將一縷碎發攏到耳后。 “他是太子,天天守在門口不給進門,好說不好聽,我聽說那個小妾連續幾天往書齋里送湯送水的,你得小心。 ”
“我知道啦。 ”傅悠然有些提不起精神,“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會為了推卸責任而說沒有印象,事實擺在那,他有沒有印象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心里不痛快,不這么罵他。 我想不出該怎么泄心里地氣。 你保重罷,出京的事我會再考慮。 先陪你闖完關再說。 ”
林熙月神情一黯,也不再多說,林熙月走后,傅悠然叫來小安子,黑著臉道:“月華最近常去書齋?”
“是。 ”小安子不敢抬頭,“月華良娣常去送些補湯夜宵。 ”
“有幾天了?”
“也有三四天了,上次剛跟您提了個頭,您就……”
“行了。 ”傅悠然不耐煩的一擺手,手掌又重重的落在桌上,“啪”的一聲,嚇得小安子哆嗦一下,“她不是請我赴宴么,咱們去!”
小安子忙道:“剛剛來的人讓奴婢給回了,奴婢這就去通知她們。 ”
傅悠然鼓了鼓腮幫子,“不用,咱們直接去!”
到了下午,傅悠然早早的跑到云瑯閣附近蹲點,她倒要看看,齊亦北會不會來赴這個宴!
等了半天,齊亦北沒等到,遠遠地倒見著皇后朝這方向來了,傅悠然心中有些訝異,連忙迎上去,“母后怎么來了?”
皇后一愣,繼而笑道:“為我設的晚宴,我怎可不來?”
傅悠然更加驚奇,皇后身邊的宮女道:“娘娘的壽誕將近,月華良娣想提前為娘娘慶祝,娘娘為免月華良娣來回奔忙,特地親自前來,殿下竟然不知道么?”
傅悠然錯愕地看著皇后,“倒是通知我來赴宴,卻沒說為母后慶生的事。 ”
皇后柳眉微蹙,沉吟了一陣,道:“寒梅,去找件宮女的衣服給太子妃換上。 ”
那個宮女也不多問,拉了傅悠然到一處偏僻之地,叫來一個宮女,兩人換了外衣,又將傅悠然的發髻打散,挽了個宮女常梳的發式,這才回到皇后面前。
皇后打量了一番傅悠然,點點頭,“悠然,你跟在我后面,不要抬頭,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娥子,居然連本宮也算計進去!”
皇后這么一說,傅悠然也有些明白,但還是有點疑惑,“算計也是算計我,怎么會把母后也算進去?”
“你個傻丫頭!”皇后嗔怒地橫了她一眼,“沒算計也是利用,哼!自恃懷了身孕,便看不清誰是主子了!”
傅悠然不再多說,閃入宮女群中,隨著皇后朝云瑯閣前進。 真是僥幸,今天提前為皇后慶生,如果只有自己不到,就算事后再說自己毫不知情,也不會有人相信,這么說來,前段時間地頻繁邀請,都是在為這次做準備了?
真是陰險!小人手段!
沒想到貌似溫柔的月華,竟然也有這種心機。
皇后地心里更嘔。 她就說么,好端端的提前慶什么生?原來是想她做炮筒,最好一舉轟飛傅悠然,真是可惡!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不知道她身為正宮皇后,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恃寵生嬌地事情么?
轉眼間,已到了云瑯閣前。 月華在幾個宮女的摻扶下在原地輕輕一拜,換作以往。 皇后早就讓她免去跪拜之禮,可今日不知為何,腿都彎了一半,也不見皇后開口,只得跪下身去,高聲恭迎。
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皇后讓她起來的聲音。 悄悄抬眼一看,皇后粉面含霜,目光緊鎖在她身上,月華連忙低下頭去,才聽見皇后淡淡地道:“起來罷。 ”
月華連忙起身,陪著皇后進到屋里去,皇后左右打量了一番,沉聲道:“怎么?太子和太子妃都沒到么?”
月華忙道:“太子殿下差人來說。 還有些公務要辦,開宴前定會趕來,至于太子妃殿下……”她吞吞吐吐地道:“太子妃殿下……可能心情不佳,回話說今天就不來了。 ”
“哦?是么?”皇后坐到主位上,冷笑道:“心情不佳?你可曾說過本宮今日也會前來么?”
月華地身子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 臉上仍是那副溫婉的笑容,“月華豈敢不說。 ”
皇后瞥著她,微一點頭,“那就是她不識理數了!”
月華一臉為難地來到殿中,躬身跪下,“皇后娘娘不要生氣,一切都是月華地不是,太子妃討厭月華,所以才不肯來云瑯閣,擾了娘娘的興致。 都是月華的錯。 ”
傅悠然站在人群中心中憋悶。 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哦。 太子妃為了個人恩怨就不來出席皇后的宴會,不是更讓人心生反感么?
皇后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又過了一會,只聽殿外高唱:太子殿下到。
月華忙又起身迎接,齊亦北大步而入。 進了殿中,看了一眼月華,淡淡地“嗯”了一聲,又看向皇后左側的席位,沒見到想見地人,眼中滑過一抹失望,上前給皇后請安。
傅悠然站在皇后身后地宮女群中,微微偏了偏頭,錯過前面地宮女,看向齊亦北,他仍穿著金絲朝服,頭戴攢珠金冠,長眉輕駁,面上現出幾分疲累,仔細看看,像是瘦了一點,整個人也顯得不太精神。
傅悠然難過地低下頭去,她真的很想他,可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起來罷。 ”皇后輕聲道:“亦兒,國事雖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 ”
齊亦北站起身來,低聲應了聲“是”,又看向月華,“有沒有跟太子妃說今日是為母后慶生?”
月華忙道:“太子妃她不想……”
“榮升。 ”齊亦北打斷月華的話,“去請太子妃,說今天是給母后慶生。 ”
月華的臉上忽紅忽白,繼而一臉委曲地道:“太子殿下是不肯相信月華去請過太子妃么?”
“我沒這么說。 ”齊亦北淡淡地道:“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擱了。 ”
月華抿了抿雙唇,眼中已聚了一層薄霧,“說到底還是月華的錯,在這種時候身懷有孕,也難怪太子妃殿下會遷怒于太子,甚至不來出席此次宴會。 ”
眼見月華越說越過份,傅悠然氣悶得很,剛想沖出來與她當場對質,只聽皇后淡淡地道:“哦?這么說她是因為嫉妒你懷了子嗣,所以才不肯前來?”
“這……月華不知太子妃是怎么想的,不過月華知道太子妃心中多少會有些不舒服,所以多次相請,以求解開我們之間的心結,可是……太子妃卻從沒有賞過臉。 ”
皇后端起身前地茶杯,輕輕吹了吹,“既然如此,依你所見,今天她不肯前來,是因為你呢?還是因為本宮留下你而心有不忿,存心與本宮作對?”
“母后!”齊亦北站起身來,“悠然不是那樣的人。 ”
月華看了看齊亦北,又看了看皇后,一臉為難之色地垂下頭低聲道:“月華不會說。 ”
“那就先別說了。 ”皇后揚聲道:“一會有你說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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