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惠焦急的盯著無塵看,似乎無塵的大眼睛能給蕭子惠答案似的,但無塵的大眼睛雖然亮閃閃的,但卻沒有絲毫的端倪泄漏出來。
“你是蕭子惠?”
“我是你師父。”蕭子惠道:“你到王府來,我就在傳授你武功,十八般武藝,我都會,現(xiàn)在,推己及人,你也都會,你如何就連我都想不起來了呢?你那天出門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不知道。”無塵困惑的看向蕭子惠,“你想要說什么?”
“鳳無塵,你是我皇兄的王妃,怎么搞的,就成了蕭子睿的皇后娘娘,你自己為什么不辯駁呢?你是鳳無塵啊,你……你不是無塵,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說,反正,你需要解開這些答案啊。”
“我無能為力啊。”鳳無塵懊喪的道:“你幫幫我?”
“現(xiàn)如今,我們也不能聊很多,但是我卻需要告訴你,第一,你是鳳無塵,第二,你是我皇兄的王妃,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和蕭子睿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余的你自己去慢慢發(fā)掘。”
“哦。”無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蕭子惠拉無塵從樹木中出來,“這里,你感覺熟悉嗎?”
“熟悉啊。”無塵道。
“我的眼神呢,熟悉嗎?”蕭子惠道,無塵盯著那眼神看了很久,不置可否,蕭子惠氣惱,一下將鋼鞭抽出,用力的落在旁邊的樹梢上,那小葉紫檀的葉片沸沸揚揚落的滿地都是。
“再次熟悉了。”無塵點頭。
“能想起就好,哎。”蕭子惠卻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知道無塵失憶了,知道這樣奇葩的事情發(fā)生在了鳳無塵的身上,但卻不知道,過程是怎么樣的。
“你皇兄喜歡我?”無塵道,這其實是鳳無塵清醒過來后,最想要問的問題之一。
“不喜歡,是愛。”蕭子惠道。
“真的?”
“比珍珠都真。”蕭子惠道,無塵的迷惑沒能解開,現(xiàn)下好,迷惑倒是成了滾雪球了,究竟怎么一回事啊?蕭子焱果真喜歡自己嗎?要是蕭子焱喜歡自己,蕭子焱的眼神呢,為什么那樣涼薄呢?
“你也喜歡我皇兄啊,你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蕭子惠道,無塵擺擺手——“你就不要浮夸了,你也不要如此這般的危言聳聽了,什么叫做愛的死去活來的啊?”
兩人不著四六的聊。
這邊,蕭子焱的茶果真不錯,蕭子睿吃了茶水,感覺一種蕩氣回腸的舒爽從味蕾里一點一點的上升到了天靈蓋,他喜歡存留這種沛然之氣,可就在此刻,蕭子睿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皇兄,您沒事吧?”蕭子焱發(fā)現(xiàn),蕭子睿在遮掩,而失敗的是,蕭子睿盡管在遮掩,但手掌的縫隙里,血液還是流淌了出來,那絲絲縷縷的紅色,讓人觸目驚心。
蕭子焱怕,怕蕭子睿這一刻可以栽贓自己,可以陷害自己。
“朕中毒了。”果然,該來的還會來,蕭子睿這樣說,蕭子焱不動聲色觀察蕭子睿,蕭子睿的面色鐵青,一片凄厲的白,但那白色之下,隱隱約約能看到流竄的黑。
那黑色好像致密的蜘蛛網(wǎng)一般的,籠罩在了她的面上。
“我中毒已經(jīng)很久了,只怕不久就會毒發(fā)身亡,不過也沒有什么,你現(xiàn)如今能攝政了,我即便是去了,也后繼有人,我蕭家的皇朝,答應(yīng)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外姓人。”
“皇兄究竟中了什么毒?”蕭子焱道:“這毒難道就沒有解藥嗎?太醫(yī)們究竟怎么說呢?”
“這毒,無名,無色,無味,卻不會立即要人命,實不相瞞,不但朕中毒了,連朕的貴妃娘娘也中毒了。”
“鳳無塵?”蕭子焱半信半疑。
“是。”蕭子睿點頭,蕭子焱的拳頭暗暗用力,攥住了,蕭子焱啊蕭子焱,你果真是會算計,難道這毒果真無解不成?不然蕭子睿為什么會如此這般呢?
蕭子睿一定是給無塵下毒了,且這毒藥的確是蕭子睿不能解的,她要利用無塵中毒的事情,來讓蕭子焱尋找毒藥。
“未央國的人,對毒藥有造詣,何不讓夜榕過來看看?”蕭子焱道,其實,夜榕時常在王府,運氣好的是,今時今日,夜榕可還在府上呢,蕭子睿想,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比夜榕還不了解的醫(yī)官,他都看過呢。
二來,有無塵做擋箭牌,自己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恐懼的。
“皇上,您有事情?”
“你懂醫(yī)學(xué)?”蕭子睿一針見血的問。
“略懂岐黃之術(shù)罷了。”夜榕道。蕭子睿看向夜榕,暗忖,夜榕果真是不可貌相之人,他想要讓夜榕看看,“朕中毒了,實不相瞞,朕希望你能給朕看看。”
“下毒,是三教九流之人才能做的事情,我固然是懂得醫(yī)藥學(xué),但是對于毒藥,卻還有一門學(xué)科呢,這不是我能涉獵的,不過,看看也無不可。”夜榕道,蕭子睿將手給了夜榕。
夜榕看了看蕭子睿的手心,手心里有一抹青黑之氣,這青黑之氣,十有八九能看出來,蕭子睿中毒很深很深了,蕭子睿以為夜榕會號脈,但夜榕并沒有那樣做。
夜榕握著一根針,輕輕刺在蕭子睿的掌心里,一股濃郁的血液,混合著腥臭噴涌了出來,夜榕講這血液粘在了錦帕上,將那錦帕隨手丟在他們面前的池塘里。
那池塘里,有錦鯉游動過來,一群尾巴好像薄紗一般的錦鯉到了那錦帕旁邊圍繞錦帕轉(zhuǎn)了一圈,跟著都斃命了。
“朕的身體里果真有劇毒。”蕭子睿驚駭?shù)亩⒅婵础?/p>
“皇上,麻煩將手給我。”蕭子睿聞言,將手給了夜榕,夜榕握著蕭子睿的手,拿出來一個琺瑯彩的小盒子,“這是我從未央來之前,帝京給我的東西,這東西據(jù)說百毒不侵。”
他將那粘稠的膏體輕輕撫摸在他的手掌上,蕭子睿頓時感覺,自己的手掌舒服了不少,那青黑色的氣體也逐漸的隱退了,但也僅僅是那樣一瞬。
“你有解藥?”
“這治標(biāo)不治本,皇上,您這是苗疆的毒藥,苗疆距離我未央國很近很近,不如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