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的將兵書收起來,手中握著算籌。
“大半晚上的,在做什么呢?卻不休息。”夜榕笑著說,靠近無塵發現無塵手中握著算籌,問道:“你在算什么?”
“操奇計贏。”又道:“臣妾之前和明蘭在討論一個問題,我們二人爭執不下,臣妾想,既然有算籌,卻為何不用一用呢。”
“那一定是一個數學題了?”
“聊算作是,皇上呢,從哪里來?”無塵話間 言笑晏晏的將算籌歐放在了桌上,夜榕將無塵放在那里的算籌握著,輕輕的撫摸,發現算籌上有各種金色的紅色的點子,那些點子凹凸不平。
有的是凸顯出來的,上面鑲嵌有寶石,有的呢,是陷入了木頭中的,里面有紅色的朱砂,他握著算籌,隨便在這里排列。
“一四二八五七。”無塵用水膽的護甲,輕輕撥弄夜榕放在自己面前的算籌,無塵發現,這算籌上,是這樣一列數字,無塵感覺奇怪。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算術題。”夜榕娓娓道來。“當一四二八五七,乘以一的時間,你知道答案是多少?是二八五七一四。”夜榕說,無塵卻也沒有閑著,跟著就心酸。
卻果真是等同于這么一個數字,“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繼續說讓我聽聽。”無塵的雙眼熠熠生輝,明亮的好像星星一樣,托腮看向眼前人。
“這一四二八五七乘以三的時間,等于四二八五七一。”夜榕說,說到這里,無塵卻笑了,推開夜榕的手,將那算籌擺放出來另外一個數目,“你不說,我卻也知道了,當這一四二八五七乘以四的時間,答案一定是五七一四二八咯?”
“孺子可教也。”夜榕笑。
“然后我知道了,當這一四二八五七乘以五,卻等于七一四二八五了。”無塵一邊說,一邊擺放算籌,夜榕看到這里,點點頭。
“所以,就這樣算,永永遠遠無窮盡也,對嗎?”無塵繼續說,但是夜榕卻正色道:“恰恰相反,當這一四二八五七乘以七的時間,答案卻是九九九九九九。”
“呃。”無塵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答案。
“朕喜歡九。”夜榕笑著抱住了無塵,盡管,無塵是討厭極了這種接觸,但能怎么樣呢?現在的無塵,是的的確確受制于人啊,現在的鳳無塵盡管內心里惡心這種接觸,卻能怎么樣呢?
“臣妾也喜歡九。”七歲無塵才不喜歡呢。
“九九歸一,朕就是那一。”夜榕傲岸的說,無塵聽到這里,心底嘆息一聲,夜榕啊夜榕,沒有人會是那一的,富貴嗎?皇權嗎?說過去,其實也不過云煙過眼罷了,很快很快就都消失了,你卻這般的執迷不悟。
夜榕拉無塵起身,兩人到門口去了。“今晚的明月很美麗,朕在你這帝京,鮮少見到這種明月,看到明月,朕就產生無窮無盡的離愁別緒,好像,朕將看到各種美麗的東西一般,你陪伴朕看看這明月吧。”
“是,君上。”無塵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小鳥依人的模樣,喟嘆道:“雖然有這明月,但沒有酒,只怕看明月也索然寡味。”
“上酒。”夜榕命令,明蘭著急的直跺腳,但能有什么辦法呢?明蘭將酒水準備了,給無塵喝的酒,是沒有什么味兒的,但給夜榕的酒水卻不同。
無塵吃了酒水,還好呢夜榕卻醺醺然了,無塵命人送夜榕回去。
這一晚,蕭子焱將那人給抓住了,卻帶著那人到了打鐵鋪里。
“王爺王爺,王爺啊,您饒命您饒命啊,您帶著小人到打鐵鋪去做什么啊?小人不去,小人不去啊。”這人掙扎著,不愿意跟著蕭子焱到鐵匠鋪里去。
“再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人……”
“啊!”的一聲,血花四濺,這人的舌頭讓蕭子焱真的給割掉了,這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跟著蕭子焱,兩人到了打鐵鋪里,蕭子焱要求給眾人打造一張面具,那打鐵鋪的人看起做這種生意,也是年深日久了,隨便摸一摸那人的骨頭,就知道打造出來什么樣的面具。
大概一個時辰,那叮叮當當的敲擊聲結束了,跟著,一張面具從里面拿了出來,這面具紅彤彤的,因剛剛從熔爐里拿出來,看上去幾乎是半透明的。
“一般,這樣戴上去,他們在聽話呢。”
這是訓練奴隸的一種模式,將那奴隸帶過來,給那奴隸帶上這么一張面具,這面具,是火燙火燙就上了面的,因此上,那人慘叫一聲,就昏厥了過去。
蕭子焱不贊同折磨人,但一想到這小人用那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占有了可憐巴巴的元嘉公主,他再也沒有了什么惻隱之心,將這面具罩在了那人的頭頂,蕭子焱帶著那人到了元嘉公主這邊。
元嘉公主才不會幫助哥哥謀害蕭子焱呢,所以,蕭子焱回來,元嘉公主連哥哥今日過來找自己的事情都掛口不提,倒是因為看到面具人讓元嘉公主興奮不已。
“啊,這是什么啊?”元嘉公主笑嘻嘻的敲擊那面具人的面具。“這是什么啊,這個……”叮叮當當的聲音,那面具人醒過來,用力的準備拔掉自己面上的面具,但卻完全不能。
那面具,就好像烙鐵一般的,烙在了自己的面頰上,他無論如何用力,都不能將面具拔掉。
他想要呼救,在那種夢魘一般窒息的恐懼里,面具人橫沖直撞,將頭撞在屋子里的木柱上,結果木柱都搖搖晃晃了,那面具還紋絲不動。
他想要呼救,但是張口結舌了許久,卻不能囁嚅出口一個字。
“哎呦,看起來這個家伙不好玩,我不要他了,你送我這個人做什么啊,讓他滾蛋,嚇到我了。”元嘉公主退回來,坐在云榻上,一臉心有余悸的模樣。
“他會聽話的,不是現在,但很快。”蕭子焱的話果真是很起作用,一會兒,這面具人就靠近了他,“怎么,你聽話了?”
那面具人不能說話,只能拼了命的點頭。
“既然聽話了,我問你,你和我聊一聊啊。”元嘉公主從云榻上一躍而起,眼睛盯著面具人看——“你從哪里來呢,我的朋友?你是郾城人呢,還是未央國人,你之前在做什么呢?你是奴隸嗎?”
“他!”蕭子焱打斷了元嘉公主那喋喋不休的質問,幫助面具人回答道:“他是個不能開口說話的人。”
“原來這樣啊,那也算了,我呢醫術高明,等我到了未央國,我采草藥,會讓你開口說話的,現在呢,本公主可憐你,你跟在本公主身邊呢,你想要吃什么,你告訴本公主就好。”
“哦,也對啊,你不會說話,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會說話,你的飲食起居就讓本公主給大包大攬了,從今天開始呢,本公主吃什么你就跟著本公主吃什么但你呢,在本公主身邊就要保護本公主。”
面具人連連點頭。
“他會保護你的,他一旦不聽話,公主只需要這樣做,他就必死無疑了。”蕭子焱靠近面具人,指了指那面具人頭頂的一個特殊裝置。
“這個摁下去一根針會刺入他的百會穴,必死無疑。”
“啊,太恐怖了。”元嘉公主驚跳起來,惶恐不您的擺手,“老天啊,真的是太恐怖,太恐怖了,蕭子焱,是什么時間變的這么變態的啊?”
“這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你收下就好,其余的不需要問。”蕭子焱強調。
“哦,這樣啊。”元嘉公主翻白眼,瞧一瞧那面具,斟酌道:“為了以后方便叫你呢,我好像還需要給你起名字,蕭子焱,你說他叫什么名字好?”
“公主喜歡叫他什么,他就叫什么。”蕭子焱道。
“那么就……”元嘉公主思忖了片時,拍一拍那面具——“我有了阿白,還沒有小黑呢,你叫小黑,我以后呢,就罩著你。”元嘉公主這樣說。
“小黑,從今以后,她就是你主人,你可莫要胡作非為,你主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殺了你。”
“砰砰砰。”小黑上前來,將面具在地上撞擊了三下,意思很明顯,分明是在說,我接受,我接受,我接接受。
“蕭子焱,我現在與你已經有了肌膚相親,也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能離開我了,是嗎?”
“是。”
“我們到惡狼谷去,不在帝京了,好不好,其實,你們都不喜歡窮鄉僻壤,但是我卻覺得,那深山老林是很好的。”元嘉公主看向蕭子焱。“去不去?”
“去,但不是現在。”蕭子焱轉過身。
“將來也就將來,你說什么就什么。”元嘉公主點頭,看向蕭子焱。
“你真的喜歡我?”蕭子焱問,他是太奇怪了,要說世界上不存在一見鐘情,那么,分明,他對自己就一見鐘情了,要說世界上存在一見鐘情,那么,普天下多少男男女女卻都不能一眼萬年呢?
他眩惑的思考著這個奇怪的問題,元嘉公主看到蕭子焱這模樣,連連點頭,她誤以為蕭子焱在思考什么呢何去何從的問題呢,此刻,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自然是喜歡你啊,從天上到地上,這么喜歡。”元嘉公主笑,蕭子焱聽到這里,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痕,但卻無言以對,是的,他的心,在隱隱作痛。
帝京。
最近無塵對夜榕很好,顯得很聽話的模樣,這也讓夜榕更加堅定的相信,鳳無塵是受到了自己全權的控制,只需要等這個孩子降生,一切卻都好了,他需要等,需要一段時間。
兩人如膠似漆,好像一家人,至于蕭子睿,蕭子睿最近在逐漸的減少攝入量,前一段時間的克制,幾乎讓蕭子睿以為,死神要帶走自己了。
但逐漸的,蕭子睿正在和藥物困擾說再見,至于這些,卻是夜榕完全不清楚的,此刻夜榕去見蕭子睿,“你最近只怕又要找朕要藥了,朕就提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