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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樓:【呵呵,老子管你們對老子有什么評價,記住了老子的徒弟不能欺負就對了!媽蛋!
不過……這個武林盟主的慶祝宴,吃得好奇怪啊……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是……為毛這么斯文捏?
一群追捧公主病熊孩子的眼瘸腦殘真該看看,那死丫頭哪里有我家香附懂事可愛!晚上跟徒弟擠一床睡去,神馬?你說范姜柏?老子還沒嫁呢!讓他自己睡吧。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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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固然是個實誠的小姑娘,卻不像她師傅那么蠢,好歹自幼行走江湖、見慣市井百態的,師傅拘著她不讓出門兒,她就猜著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兒。不過師傅不告訴她,所有人都不跟她說,可見事情比較重大,師徒名份在這里,她還是老實窩著了。可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還是叫她聽著了一點風言風語。心里委實不是滋味,只好暗暗對自己說:盧家施過援手,這算是還他們的了。
沒想到她師傅會這么大張旗鼓地給她討個公道正個名,香附對盧家,最大的委屈便在于“恩情”二字。這兩個字何止是枷鎖,簡直就是她師傅貼黃花宗臉上的那道符,令她動彈不得。她不能動,她師傅卻是能動的。香附這哭,一小半兒是為著自己好心被當驢肝肺的委屈,一大半卻是因為師傅如此護短。
香附長得并不出挑,比盧慧如差得多了去了,而且沒有屬性加成,主要是看起來相素。不像她師傅,有個“呆萌”加成,雖然長得不如人家漂亮,但是跟盧慧如這風中小白菊似的形象一比,真是無辜極了。是以這件事情,姚妮出面實在比香附自己出面,要強上百倍。世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合法權益,如果你自己出面維護了,就有些道德帝喜歡出來說三道四。如果有別人為你出頭了,咦?大家覺得你倆一個容忍、一個仗義,真是好人。
說穿了,就是欺負人沒幫手而已。
香附這個幫手夠強,后臺夠硬,江湖上簡直無人敢惹。而且……今天過后,“鬼母”的傳說大概又要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了。沒看盧家三兄妹已經悄悄地溜了么?沒看盧慧如兩手捂著耳根后面邊走邊擦么?沒看曹伯平眼中的愛戀已經消失了么?沒看陳萬里一臉的痛苦么?沒看李名杰帶著雷劈后的硝煙還在發呆么?
哦哦,很多人都沒留意,特么一個個開始不自在地摸自己耳朵后了,似乎多摸兩下,就能擦掉一點黑灰似的。忍住沒動手的,也有忍不住動耳朵的。姚妮十分羨慕嫉妒性,媽的,一個個都有這個神技,為毛老子的耳朵不能上下左右地動?想動還能手動,完全不能自動?——這貨又走神兒了。
她走神兒,旁人可不敢走神兒,相當悲憫地想:過了今天,這仁義山莊在江湖上也算是廢了。旁的不說,是再不會有什么正經人家會跟仁義山莊結親了的。不說得罪了“鬼母”,怕遭了報應。就說這盧慧如被揭穿了做事不地道,總是背后耍小心眼兒,還什么都要掐尖好強,嘖,哪家愿意有這樣的姻親呢?“鬼母”說得沒錯,誰家找死娶這樣的女人過來?連帶著的,誰家也不想要盧慧如這么個DEBUFF啊!盧少安、盧慧娟得有多好,才能抵消得掉盧慧如的負面影響?
李名杰這貨,這回表現出了豬隊友的特質,他雖然被盧慧如給打擊到了——姚妮說的,他基本都經歷過——但是盧少安與盧慧娟在他心里還是好人。李名杰更是頗為心儀盧慧如,所以為他們說話:“這個……就算小如不好,少安與慧娟,卻是無辜。”
姚妮用一種“你居然比我還蠢”的目光看著他,沖他的智商,好心地回答道:“你那個‘就算不好’的小如,是誰寵出來的?我就奇了怪了,兩個這么心疼妹妹的兄姐,會不知道妹妹在外面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該恨不得天天圍著轉的嗎?這會兒又裝不知道了?他們制止了嗎?怎么著,是他們妹子,如何誹謗旁人,他們都不去管?這是哪家的家教?他家這‘仁義’二字,是對自家人的吧?敢不敢嚴以律己一點?敢不敢不那么惡心人一點?”
李名杰語塞,是的,人都是護短的,他也略知盧慧如隱約透了一點那么個意思,然而人心是偏的,他亦覺得香附不好,是以根本未曾阻攔。現在被姚妮說破,臉都漲成紫色的了。被他師父一把拉了過來,對姚妮道:“小徒無知,讓您見笑了。”
姚妮一點頭:“誰年輕的時候不犯個錯兒呢?吃一塹、長一智而已。”
葉二先生對姚妮說的這話卻是真心有些認同的,無他,這貨真的辦到了,親自帶著徒弟來給葉銘道歉來的。當時無人說盧慧如不好,葉二先生還嫌女兒不會做人哩。
李名杰完成“坑死隊友(前)”任務之后,光榮身退,被他師傅照后腦勺來了兩下。
孟蒙這時才打起圓場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事了。朱老弟、葉老弟,咱什么時候喝酒啊?”
于是開宴,姚妮同學被安排到了上座。一個武功矬到家的蠢蛋,沒比過一場武,就憑一張嘴皮子,能在盟主就任大典上當公證人,還能在慶祝宴上混了個上座——地位隱隱與前盟主相等——真是人間奇聞!
坐就坐吧,姚妮跟孟允書一起,中間夾著個香附,就帶著孩子蹭吃來了。范姜柏被閔行拉走,跟六扇門的人坐一塊兒,周處也被他招呼過去一桌吃。席間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沒人敢灌姚妮的酒,倒是葉銘與南宮云芝等武世家千金,一個一個蹭過來,交好的意思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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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的興致一直不大高,雖然揭了一塊狗皮膏藥,但是遇人不淑這種事情,總是讓人郁悶的。虧得桌上人都很斯文,只是敬個酒,連劃拳的都沒有,氛圍比較文明,由著她低落。姚妮吃了一陣兒,問她:“吃飽了嗎?”
香附默默地點頭,姚妮心說,反正我也不會交際,于是就問孟允書:“咱能中途退場么?”
孟允書四下一看,點點頭:“我陪你們回去吧。”免得你仇人在半道上等著蓋你麻袋。還有,這里的人盼著你走好嗎?你在這里,他們都不自在了,生怕被你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于是姚妮退場,周處緊跟著走。范姜柏也要走,姚妮道:“阿行還在呢,你們在這里喝酒吧。別把他扔這兒,走丟了還得回來找他。”她覺得把范姜柏幾個半生不熟的朋友給弄得走投無路,心里十分過意不去,想讓他喝點小酒,交個朋友啥的。范姜柏的郁悶其實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爹沒啥朋友,不也是老婆照娶、日子照過?但是老婆一番好意,他心里還是十分受用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就睡,不用留門兒。”
送走了姚妮,場面才熱絡了起來,大家看向范姜柏的目光,那里面的崇拜簡直如滔滔江水,我去!敢娶“鬼母”你丫多大的膽啊?圣人吧,你?不敢爬墻吧,你?家里錢歸她丟,活歸你干吧?雖然不敢把他灌醉,也是過來跟他喝兩盅,拜一拜烈士。
正喝著,一個人帶著滿身風雪闖了進來:“總鏢頭,咱的鏢被劫了。”
陳義安被小兒子氣個半死,正喝悶酒,聽到這話,酒也散了大半:“怎么了?”
來人道:“京里溧陽公主懷孕,有個名客商人送禮入京,請咱家押鏢道賀,半道上叫起賊子給劫了鏢!”
范姜柏:[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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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姚妮跟孟允書他們回到了院里,鑄劍莊的人那是得到葉二先生宴會里見縫插針的囑托,早早燒好了熱水供給她先用的。熱水打來,姚妮讓周處先打一大桶去洗漱休息。又問孟允書怎么辦,孟允書道:“我得回去等門兒,阿行那里一堆醉貓互相照看,不用我管。我爹我得看著,他今天高興。”
姚妮一想,一墻之隔,路也不遠,就說:“我送你。”
孟允書笑道:“就這兩步路,你送我我送你,送不完了。你跟香附收拾了睡罷。”
姚妮也不客氣:“那你小心些。哎,有點心你要不?”
孟允書道:“我那兒上次的瓜子還沒吃完。”說著一擺手,走了。
姚妮就抱了枕頭鋪蓋,去了香附房里。香附是個乖孩子,正準備打水伺候師傅洗漱睡下呢,一見她來,就驚訝地放下手中的活兒,有點局促地叫了聲:“師傅。”
姚妮把手里東西往她床上一丟:“好啦,今天我跟你一道睡吧,哎,把我手爐子什么的都拿來去。”
香附答應一聲,麻利地去了。
回來一看,她師傅已經麻利地洗完臉、梳好頭,正那兒等她來一起泡腳呢。香附默默地洗臉,默默地梳頭,又過來跟她師傅一個盆兒里泡了腳,然后就被她師傅摟被窩兒里去了。
被窩里有點涼,姚妮這個不要臉的老師抱著香附就不松手。大家懂的,小孩子身上火力大!香附嗖就抱住她老師,這種委屈的時候有人靠的感覺,真TM爽!小聲嘟囔著:“師傅,我已經不生氣啦。”
姚妮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有點難過而已。我也遇到過啊,開始我不是遇著范姜柏這貨的,是殷堂的人,那時候你師傅身無分文,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不是他們,我早死了。我真沒什么好給他們圖的,他們還是黑道呢,用不著這么個好名聲,我當時真覺得天下都是好人。后來……”
一長一短跟香附講了經過,香附中間偶爾還問幾句話。到最后,姚妮道:“我就跟你說,誰能一輩子不遇著幾個不那么好的人呢?可是吧,不能都覺得世上全是壞人,那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思修課還沒上完,香附就果斷點頭:“師傅,我都懂。”看你蠢萌成這個樣子,還依舊樂呵呵要幫個人神馬的,我就覺得我的前途真TM光明燦爛,一點反社會的心都沒有了好嗎?唉唉,師傅這么蠢萌,以后我得多費點心了。
姚老師……姚老師不知道她徒弟一邊驚嘆一邊擔憂著她,只為徒弟沒有一次挫折而三觀錯位而感到欣慰。#無知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