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去。</br> 唐慶院士那邊的課題,已經快到最后的收尾工作了,距離最終的目的已經相當的接近。</br> 林曉在其中的作用自然不用多說,唐慶院士都已經打算給林曉一個二作的位置,曹成青教授也同意了這個決定,在整個研究的過程中,他自認貢獻不如林曉,自然也不好意思去要這個二作的位置。</br> 對此,林曉雖然一開始也推脫過,但最后面對兩位教授的堅持,也只好接受了。</br> 不過,相比較這個課題的研究,他對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仍然卡在了半路上。</br>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猜想的難度有點超乎想象了。</br> 當然,事實上也是如此,1921年英國數學家哈代就曾說過:“哥德巴赫猜想的難度可以和已知的任何數學難題相比。”</br> 而哈代就是圓法的提出者之一,就連他都認為哥德巴赫猜想如此困難,這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的艱巨性。</br> 將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作比較,哥德巴赫猜想固然在地位上不如黎曼猜想的重要程度,但是也依然能夠稱之為數學皇冠上的明珠,而如果是比較哥德巴赫猜想與孿生素數猜想之間的關系,陶哲軒作為什么都感興趣的數學家,就曾經說過前者也要比后者難上一些。</br> 所以,一頭扎進這個坑中的林曉,也就只能發揮自己那只有不到4%開發度的腦袋瓜,嘗試著去滿足這個名叫‘哥德巴赫猜想’的絕世佳人提出的要求。</br> 只有滿足了要求,他才能夠去享用收獲的喜悅——在數學家的面前,解決這些數學猜想的誘惑力,絲毫不亞于一個絕世佳人。</br> 他也知道自己還有15個小時的賢者狀態可以使用,不過,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現在使用了就能完成最終的突破,所以他更愿意將這15個小時留在自己找到了一個靈感的時候在使用。</br> 但遺憾的是,兩個月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成功。</br> 當然,放棄倒是不至于,當初他研究梅森素數都花了將近一個月呢,哥德巴赫猜想更加困難,用的時間多一些,問題絲毫都不大,而且相對來說,他每天真正用于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時間,也只有差不多一半左右而已,其他時間,就是用來學習法院,以及處理其他事情了。</br> 至于法語,他現在也學得差不多了,以他如今的大腦開發度,記憶、理解能力都已經強的太多了,學習一門語言而已,就更加的簡單了,如今的他已經掌握了法語中的日常用語,而數學專業名詞那些他也全都記住了,平常和許繼教授用法語交流都沒有問題。</br> 所以,此時的他已經隨時準備好前往法國巴黎,參加布爾巴基討論班了,而那邊得知他要來參加后,早就給他發來了邀請函,憑借著邀請函,他也在法國大使館那里輕松地辦好了簽證。</br> 也正好,既然自己暫時無法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那就去那個數學家匯聚的地方,和其他的數學家們探討一下。</br> ……</br> 進入了十二月份,也就意味著距離一月份的考試時間不久了。</br> 林曉免修不免考,考試還是要參加的,然而這就導致了一種尷尬的處境,他一月份要去法國,顯然參加不了。</br> 學院方面自然特事特辦,單獨給他安排了考試。</br> 而后,在12月24日這一天,十分狼狽地結束了思修考試后,他也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所有考試。</br> “我靠,差點忘記了還要考這個鬼。”</br> 出了考場,林曉就忍不住摸了把汗,學校給安排了考試后,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一門思修要考,于是直接考前瘋狂補習,憑借著他那強大的記憶力在三天之內就把整本書給背的差不多了,今天總算是過了關。</br> 不過,結果還算好的,思修應該有機會拿90分以上。</br> 至于其他數學的學科嘛,要是拿不到滿分的話,別人喊他林神的時候他估計都得羞愧。</br> 離開了考場,這場給他單獨準備的考試是在數學系辦公樓里進行的,所以他出來后,便直接去了許繼那里。</br> “考完啦?情況怎么樣?”</br> “嗯,考完了,績點保證3.9以上。”林曉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比了個‘OK’。</br> 來這多了,他也早就各種熟悉了。</br> 許繼挑了挑眉,笑著說道:“才3.9?這不得整到4.0?”</br> 林曉臉上無奈道:“這個思修不好整啊,我差點都忘了還有這科。”</br> 許繼失笑:“說得倒也是。”</br> 他們京大數學科學院哪個不是超級學霸,但是大多數人在面對這些課程的時候都要頭疼,畢竟這玩意兒只能靠背了,而學習理科的人對此當然是深惡痛絕的。</br> “那就這樣吧,咱們31號的時候就坐飛機去巴黎了,小周、小施兩人也去。”</br> 許繼笑著說道。</br> 林曉點了點頭,小周、小施是許繼的研究生,一個碩士一個博士,想來這兩位也是會說法語的。</br> 畢竟想要去那邊,除了有錢,就得會說那邊的語言。</br> 這兩位研究生也朝他點了點頭,那位小周更是直接跑到旁邊給林曉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林曉:“林神,到時候可要帶帶我們了。”</br> 林曉哭笑不得:“不至于不至于,有問題問我就好。”</br> “您喝您喝。”小周還是將茶遞給了林曉。</br> 林曉喝了茶后,也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這里,回到了燕北園。</br> 自己要去巴黎,那咪咪自然是帶不過去了,他想了想,就問了一下住樓上的鄭教授。</br> 鄭教授這兩個月以來,也經常陪著孫女兒來找他談話,一來二去,原本不喜歡貓的老人家,現在嘛——</br> “養一段時間的咪咪啊?那當然沒問題了!”</br> 鄭仁顯得頗為驚喜。</br> 林曉聽到鄭仁答應的這么輕松,都不由驚訝了片刻,“我還擔心您不會答應呢,您現在這是也喜歡貓了?”</br> “那倒不是,只是總不能讓貓單獨呆在家嘛,而且囡囡也喜歡,養幾天,也讓她開心開心。”</br> 鄭仁倒是不承認自己喜歡貓這件事實。</br> 對此林曉不由失笑,當然他也沒有揭穿。</br> 不管如何,之前最擔心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br> 之后,就是安心等待著十二月三十一日,前往巴黎的那一天了。</br> 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能不能在那里找到證明哥猜的最后鑰匙。</br> 而他希望能。</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