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無該種材料?”</br> 聽到系統(tǒng)的回答,林曉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br> 連系統(tǒng)都覺得沒有這種電磁力材料的嗎?</br> 當然,電磁力材料只是他杜撰出來的一個名詞,只不過他心中清楚自己所說的這個電磁力材料是什么,所以系統(tǒng)也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了。</br> 基本上宇宙中的所有固液氣三種形態(tài)都屬于電磁力物質,也就是基于電磁相互作用力之下,原子之間的核外電子相互吸引并且形成化學鍵,然后無數(shù)個原子就這樣連接起來后而形成的物質。</br> 這是人們普遍認知當中的物質形態(tài),至于其他的形態(tài)也還有很多種,比如等離子態(tài)、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tài),以及費米子凝聚態(tài),不過這三種都不屬于正常環(huán)境下能夠看見的,所以也就不用多做討論。</br> 當然,如果真要深究的話,林曉現(xiàn)在就可以找出一種形態(tài)能夠勝任核聚變裝置內壁材料的東西,也就是簡并態(tài)物質。</br> 比如中子簡并態(tài),這種形態(tài)下,所有的原子核緊緊挨在一起,而質子和電子結合變成中子,于是整個物質中也就只剩下了中子。</br> 而這種物質,顯然能夠輕松地去抵擋核聚變中中子的轟擊。</br> 然而,宇宙中,最常見的中子簡并態(tài)材料,就是中子星,而之所以能夠形成中子簡并態(tài),也就是因為中子星那龐大的引力,引力克服了其他的所有斥力,強行讓電子和原子核結合起來,于是也就形成了這種材料。</br> 所以這么說的話,也就等于——想要用這種東西來當核聚變的內壁材料,就需要用上中子簡并態(tài)這種在宇宙中危險系數(shù)僅次于黑洞的東西。</br> 畢竟,一立方厘米的中子星,質量就可以達到20億噸,整顆地球也只有60萬億億噸,也就相當于30立方千米的中子星。</br> 當然,這些都暫時還不用考慮,需要考慮的是,該如何在地球上搓出哪怕一立方厘米的中子簡并態(tài)物質。</br> 所以,這一點完全不用考慮。</br> 最終,想要解決核聚變裝置內壁的材料,還是要回到地球上能夠造出來的物質上面來。</br> 但是現(xiàn)在,哪怕是系統(tǒng),也都認為這種尋常固體材料,是不可能勝任這個功能的。</br> 雖然系統(tǒng)的否認很讓人絕望,但是對于這一點,林曉卻絲毫都不意外,畢竟這一點根據(jù)計算也能算出來。</br> 對于電磁相互作用力材料來說,所能承受的極限力,也就是它們相互之間的電磁力大小了,也就是化學鍵斷鍵時所需要吸收的能量,這一點,對于高中化學來說,基本上都是學過的。</br> 而在核聚變中,氘氚聚變產(chǎn)生的不受控制的中子,將攜帶著至少等同于溫度為一億K以上的能量,直接撞擊這些化學鍵,顯然,哪怕是化學鍵中最強的金屬鍵,也基本上很難承受這種能量的轟擊,而且除了化學鍵斷裂之外,中子嬗變在核聚變中對內壁帶來的傷害,同樣是導致人類核聚變的夢想至今難以實現(xiàn)的兇手之一。</br> 林曉的臉上,此時此刻也不由露出了頭疼的表情。</br> 系統(tǒng)都否認了,那現(xiàn)在得是什么樣子的材料,才能勝任這個作用呢?</br> 還是說,甚至沒有這種材料?</br> 利用磁約束裝置來實現(xiàn)可控核聚變的方向是錯誤的?</br> 他皺了皺眉,便在腦海中問道:“那么,能夠勝任托卡馬克裝置內壁材料的材料技術,需要多少真理點?”</br> 系統(tǒng)回答道:“需要一千真理點。”</br> 林曉的眉頭稍稍舒展,看來,還是有這種材料的。</br> 只不過,這個價格實在有些昂貴的可怕了,一千真理點,當初哪怕是常溫超導體,也都才只要五百真理點而已。</br> 當然,這畢竟是可控核聚變裝置中最核心的材料。</br> 可以說,人類只要掌握了這種材料,距離可控核聚變也就會變得如同咫尺之遙,觸手可及了。</br> 而哪怕是常溫超導體,雖然其作用很大,但是也只不過能做到稍微緩解一下人類的能源問題而已,相較于可控核聚變徹底解決人類能源危機來說,還是要稍遜一籌的。</br> 所以,如果此時此刻必須讓林曉花掉一千真理點或者是五百真理點來兌換可控核聚變裝置內壁材料或者常溫超導體的話,那么他百分百愿意花掉一千來兌換。</br> 只不過,這畢竟是一千真理點,林曉攢了這么多年的真理點,到現(xiàn)在也就一千出頭而已,所以他暫且還不打算直接兌換。</br> 至少也得先自己試試再說嘛。</br> 無非就是又要用數(shù)字去計算而已。</br> 然后算出這么一個能夠勝任的材料形態(tài)出來而已。</br> 嗯,簡簡單單啦……好吧,還真不能說簡簡單單。</br> 此時此刻的林曉不由頭疼地搖搖頭,然后重新將目光投向陽臺外面,看著家家戶戶點亮的燈火,“唔,看來今年又有的忙了啊,嘿,老媽剛才還說我今年不忙了,得給他們找個兒媳婦兒,嘿,這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去……阿嚏!”</br> 猛然打了個噴嚏,他才捂了捂身子,省起自己已經(jīng)在外面呆了有一會兒了,該回房子里面暖和暖和了。</br> ……</br> 時間很快過去。</br> 春節(jié)雖然短暫,不過對林曉來說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br> 而隨著元宵節(jié)一過,他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工作崗位的行程。</br> “我可給你說,工作忙是一方面,但是生活這一方面你也必須得照顧好啊,雖然說找媳婦兒的事情還不急,但是找女朋友這事情可必須得急了啊,知道不?”</br> 站在家門口,林曉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別念啦別念啦。”</br> 他就不該那天晚上皮了一下,分享一個‘好消息’,結果他就被念叨了一個年。</br> “去吧去吧,臭小子,長大了就不聽話了。”</br> 看著兒子的表情,楊蓉搖搖頭。</br> 看林曉天天把心思投入到研究上,如果他是個學生的話,她當家長的那叫一個高興,但是現(xiàn)在嘛……唉,真是讓人發(fā)愁啊。</br> 但兒孫自有兒孫福咯,她和林父也管不著,也只能嘴上說說了。</br> 看著林曉和他那些國家安排下來的保鏢下了樓,楊蓉關上了門,也只能在心中為林曉祈禱他的研究能順利了。</br> ……</br> 林曉終于踏上了前往工作的路,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前往上京,而是先前往了肥市。</br> 按照馬高亮所說的,他去了等離子體所之后,那邊就會接待他,所以他便打算先去這里一趟。</br> 也正好,關于普通材料無法勝任這一點,他也想要和那邊的科研人員討論一番。</br> 很快,來到了肥市,等離子體所位于肥市科學島,一個聽起來就很科學的島,當然也確實如此,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一些研究機構,隨便在路上遇到一個年齡看起來比較大的,就可能是一名教授級別的人。</br> 當然,也有可能抓到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一位院士。</br> 也就是今天來到了這里的林曉。</br> 坐著國安安排好的車,林曉便進入了等離子體所,而等離子體所也早就接到了消息,在研究所的大門口處夾道歡迎。</br> “歡迎林院士。”</br> “林院士好!”</br> 在場的人不管是研究員,還是研究生,都無不朝林曉投去了欽佩的目光。</br> 開玩笑,現(xiàn)在誰不知道常溫超導體是林曉研發(fā)出來的?</br> 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他們這些在場的人好好感謝一下林曉了,畢竟一個常溫超導體,不知道給他們帶來了多少篇論文出來。</br> 現(xiàn)在全世界只有華國有常溫超導體,而在研究核聚變方面,也只有他們這些人能夠拿到常溫超導體來進行實驗,所以就這一點來說,他們近來發(fā)的論文選題,基本上都被常溫超導體給包圓了,當然,也給他們誕生了不下五篇《科學》和《自然》,至于其他一區(qū)論文更是不可計數(shù),這就是常溫超導體在純學術上的價值,就像是冷凍電鏡隨便照根頭發(fā)就是一篇《細胞》一樣。m.</br> 而面對這樣的歡迎,林曉也面露笑容,和這些人打著招呼,而后,便在等離子體所所長宋濤的帶領下,進入了接待室。</br> “林院士,咱們可算是見到你了啊。”</br> 來到了接待室之后,宋濤便感慨道。</br> 林曉笑了笑:“見到我沒什么稀奇的,反正大家也都是為了學術嘛。”</br> 宋濤哈哈一笑,“說的倒也是,不過,學術上面的東西,我還是交給咱們李剛院士吧,論學術,我肯定還是不如兩位院士的。”</br> 隨后他指了指身旁另外一個人。</br> 李剛院士,等離子所學術委員會的主任。</br> 一般來說,如果研究所中有學術委員會,那么其主任也基本上算是全權負責學術研究方面的事情,在學術上的能力和地位,都屬于最高的,像那位超導之父趙賢,本身也就是其所在研究機構的學術委員會主任。</br> 而顯然,在等離子所中,這位李剛院士,便擔負著這個全權負責學術研究的作用。</br> “林院士,你好。”</br> 這時,李剛院士也朝林曉笑著點點頭,說道:“其實,讓馬高亮局長邀請你過來的,也是我。”</br> 林曉笑著點點頭,說道:“李院士你好,我也從馬局長那邊知道了。”</br> “呵呵,那就好。”李剛笑道:“突然請你過來,先允許我道個歉,只不過我也是聽聞林院士居然連常溫超導體都給解決了,這才想著邀請林院士過來聊一聊,說不定也能在咱們可控核聚變上得到一些啟發(fā)什么的。”</br> “這個當然沒問題,其實我現(xiàn)在就想和李院士討論一個話題。”</br> 林曉說道:“李院士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些普通的材料,基本上不可能勝任托卡馬克裝置的內壁要求?”</br> 他的話語落下,場上頓時一片安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