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顧婉婉的意圖,顧長歌心里頭一陣惡心。
她把柜子里面衣服全部都丟給丁香,“這些衣服,你拿去處理,明天我們再去置辦新的。”
正好臨近成親,墨君邪送來了不少新衣服。
她要看看,顧婉婉到底還會不會跟她撞衫。
如果會的話,毫無疑問,的確是她在有意模仿。
一夜即過,眨眼到了次日清晨。
臨出發之前,顧長歌特意讓丁香,把她要出門買衣服的消息傳出去。
同時她吩咐無浪,寸步不離的盯著顧婉婉,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顧長歌出門,先干正事。
她帶領丁香,狂掃一條街,成衣店的各大掌柜,看到她后,樂呵的合不攏嘴。
眾人都知道這是位金主,甭管人家咋抱上墨君邪這條大腿,如今的顧長歌,他們只需小心伺候就是。
一口氣逛到中午,顧長歌專門挑的是,每個成衣店最貴的,反正她不差錢。
可顧婉婉就不一樣了。
據顧長歌所知,她除了顧鴻信給的那點積蓄,還有三房去世留下的,沒多少經濟來源。
就算是她要模仿,顧長歌也得讓她狠狠的出一出血。
買完了衣服,隨后閑逛了逛,她帶著丁香去吃茶。
二人正氣定神閑的品茶之際,茶館里漸漸開始熱鬧,八卦也一并傳播開來。
“你們聽說了沒?”幾個女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道,全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顧長歌二人。
“什么?”
“那顧長歌自打和邪王在一起,花錢真是如流水!”
“可不是嘛!”其中某個人尖著嗓子道,“聽說她上午逛街,買衣服全是極好,價錢也相當美麗!”
“人有錢!不過話說回來,那衣服是真好看!”
顧長歌和丁香交換了眼神,勾了勾唇角。
她要的目的達到了。
這回有關于她的傳言,是她自己放出去的,為的就是刺激顧婉婉。
按照她以往沉不住氣的性格,應該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她越是急躁,越是嫉妒,就越容易讓顧長歌弄明白,她這回回來,是想怎樣。
模仿她的背后,又挖了一個什么樣的大坑,等著她跳下去?
茶館里議論紛紛,之前引出話題的那幾個女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有時候輿論就是這樣,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推波助瀾之下,一件小事都可以發酵成頭條大事。
顧長歌見沒人留意,帶上丁香,悄然離開。
她們回到顧府,少不了被一些下人恭維,對此顧長歌很淡定。
到了別院,丁香收拾新買的衣服,顧長歌則打算詢問無浪跟蹤的結果,然而連喊幾聲,都沒有人影。
應該是還沒回來。
她百無聊賴的跟著一起收拾衣服,一邊收拾一邊試穿,畢竟哪個女人對新衣服,都擁有著熾烈的熱情。
兩個人一直玩到黃昏,才聽到外面響起無浪的聲音。
顧長歌剛好換了件新衣,懶得脫下來,她坐下來翹著二郎腿,挑眉問他,“有什么收獲?”
無浪沉默的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她。
丁香上前接過,無浪的聲音再度響起,“昨天顧婉婉去了藥房,拿了幾副藥,今天又去了,不過這兩次去,拿的不是同一種藥。”
在他說話期間,顧長歌已經看到,他遞過來的是兩張藥方子。
在學堂里面,是有開醫術這門課的,不過顧長歌學藝不精,只看懂了幾味藥,并不能確定,顧婉婉是得了什么病。
“可有問掌柜的?”
“昨天的藥方里又丹參、赤芍、蒲黃、當歸等藥材,這些全都是活血、化瘀、止痛的,其后有黃連馬齒莧等,都是消炎的,結合顧婉婉的情況,她的面部應該是受了傷,所以才用面紗遮面,對上這些藥材,才說得通。”無浪分析道。
顧長歌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唯一疑惑的是,顧婉婉好端端的,怎么把臉給弄傷了?
如果是無意的,放在以前的話,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她一定會借機賣慘,引起眾人同情,反正能撈到點好處是點。
她現在非但沒鬧,還生怕被人知道,偷偷摸摸的拿藥,說明臉上的傷一定是她故意所為。
可能是什么呢?
顧長歌沉吟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浮現出一個念頭,但很快又被她否決了。
在她之前的那個時空,整容整形什么的,都已經是很先進尋常。
背景換成大良,顧長歌實在不敢相信,這里有這么神奇的本事。
再等等看。
她將這個疑惑壓下來,不動聲色的詢問無浪,“那今天去拿的藥呢?”
“里面有一味藥,藏紅花。”
藏紅花!
這個顧長歌記憶深刻!是墮胎避子藥里面會用到的!
顧婉婉難道有了男人?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今天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豐富了,顧長歌艱難的消化著。
不應該啊。
顧婉婉那么喜歡墨明煦,現在她和墨明煦退了婚,正是她大好的機會,顧婉婉怎么可能會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相互矛盾的是,顧婉婉如果和墨明煦在一起,是絕對不會主動避孕的。
太可怕了。
顧長歌不是她,無法揣測出顧婉婉的心意。
晚上她睡醒一覺后,再度窩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顧長歌單手撐著腮,戳了戳墨君邪沉睡的臉。
他沒睜開眼睛,卻把她的手抓住了。
“小壞蛋。”
寧沉的夜里,他嗓音里像是注入了大量的蠱惑,只是三個字,撩的人心頭癢癢的。
顧長歌往回撤,墨君邪不肯,她使了點勁,哪知墨君邪竟然直直的壓在她身上。
并排躺著的姿勢,成了他上她下。
他那處的覺醒,漸漸膨脹。
顧長歌啞然,“混蛋!”
閉著眼睛的男人輕笑出聲,緩緩睜開眼睛,幽黑的瞳仁,像是巨大的旋渦。
他低頭輕輕的在她唇上映了下,“半夜偷看我,想要?”
“……”他不正經,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也好,反駁也好,他只會越來越下流。
懷揣著斗爭經驗,顧長歌親昵的勾住他的脖子,癟嘴道,“遇到個難題,想不通呢!”
墨君邪聽無浪講了顧婉婉的事,挑眉,“顧三?”
顧長歌狂點頭。
墨君邪笑,“多大點事。”他趴在她耳朵旁邊,低聲跟她說了很久。
黑暗之中顧長歌的眼睛越睜越大,滿臉難以置信,直到墨君邪翻身下來,他吻她臉,“睡吧,明天你跟過去看看便是。”
“我不太相信。”顧長歌心有余悸的說道。
墨君邪笑,相比較來說,顧長歌還是被他保護的太好了。
這世間有太多黑暗的東西,她沒見過,太絕望的絕望,太殘酷的殘酷,太惡劣的惡劣,她甚至連表皮都觸碰不到。
墨君邪有信心護她一輩子,可他相信,顧長歌絕不愿意,做個真正的傻白甜。
她想要知道的,他會慢慢告訴她。
世界有黑暗,也有光明,他始終在她左右,當她陷入黑暗中,他把光明帶到她身旁。
有了墨君邪的那句話,顧長歌睡得不安穩。
醒來后發覺只剩她一個人,她揉了揉腦袋,立刻把無浪叫進來。
無浪告知,顧婉婉正要出門。
“帶我去。”
言簡意賅,卻很有力。
顧長歌遠遠的守在小巷巷口,她出門換了身男裝,一路尾隨在顧婉婉身后。
從府上出來,顧婉婉買了點水果,又買了點糕點,然后才施施然進入這條小巷。
小巷狹窄,貿然跟上去會暴露,她只能看著顧婉婉,走進了不遠處的一扇門里。
顧婉婉輕輕拍了拍門,里面立刻有人來開。
開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婆子,見她過來,面無表情的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然后指了指里面,“花爺在臥房等你。”
顧婉婉謝過,捏緊了拳頭往里面走。
花爺有一雙鬼手,可易容整容修骨無所不能,只要是對自己面容不滿意的,都可以前來求見。他在江湖上名頭雖響亮,卻行蹤詭異,屬于可遇不可求的類型。
顧婉婉能夠碰見花爺,全靠運氣,二人在回京路上住的是同一個客棧。
那花爺有個愛好,就是見色眼開,當晚他就強了她。
顧婉婉痛不欲生,幾乎要尋死,花爺剛剛快活過,哪里能見到美人的血,當即就表示可以幫她整容,整成任何一個她想要的模樣,或者是修整任何一個她不滿意的器官。
就是從那時候起,顧婉婉有了模仿顧長歌的念頭。
她要先模仿,然后以假亂真,取代她。
整容過程漫長,不能一下子全部整好,按照花爺的意思是,得慢慢來。
她把顧長歌畫給花爺看,花爺頓時笑瞇瞇的道,“這女人現在就長這么美,以后肯定是禍水。有機會真想見見她本人。”
色胚。
顧婉婉心里恨他,有求于他,不得不強顏歡笑。
回京的路上,花爺先整的是嘴巴,嘴巴兩個人差異小,稍微動下便可。
讓顧婉婉驚訝的是,鬼手果然厲害,只是動了一下,偶爾她照鏡子,恍若看到了顧長歌。
這幾日整的是眼睛和鼻子,因為怕被人看出來,她特意帶了面紗。
如今三日已過,顧婉婉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去掉臉上的繃帶。
思及此,回過神來,已經到了臥房門口。
她輕輕的敲門,房門應聲而開,顧婉婉提步走進去,瞬間被身后的人抱住。
一雙大手捏在她起伏上,她啊的一聲驚呼。
花爺輕哼了聲,手上用力,不出兩下,驚呼變成嬌喘。
“小子。”花爺掀開她的裙擺,挺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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