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有了墨君邪的鉗制,整整一晚,顧長歌睡覺格外老實。兩個人都是一覺到天亮。
墨君邪先睡醒的,睜開眼,看到朦朧光線,透過狹窄的縫隙照進來,低頭的瞬間,瞥見懷的小女人。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墨君邪的眼底,飛快的浮出一抹情緒,稍縱即逝。
女人精致的小臉,埋在他的身前,閉著眼睛的時候,非常乖巧享受。墨君邪抵著牙齒,看著她直挑眉,這是把他當火爐了?
他天生火氣大,即便春冬時分,身子都是熱乎的,現在準備起床,稍微動彈一下,顧長歌趕緊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寸步不離的挪過來。
墨君邪試了幾回,他一動,小女人也跟著動。有意思。他看她睡得沉,捏捏她鼻尖,顧長歌哼哼唧唧,睫毛顫了幾顫,仍睡得香甜。
原來還是個貪睡的小豬。墨君邪玩鬧了會,聽見帳篷外,腳步來回走動的聲音。
時間不早了。他收起心思,捏住顧長歌的脖子,女人不悅的睜開眼,墨君邪懶洋洋的笑,之后他麻溜下床,把她重新丟回榻,大手將被子扔過來,把她從頭到腳罩住。
顧長歌被鬧了一通,半睜開眼睛看他。
“睡你的”墨君邪說話間,大手把她腦袋往被子里按了按,
“不睡爬起來?!迸寺暼粑抿傅暮吡寺暎槻卦诒蛔酉?,看都不看他。
墨君邪瞧著她的小情緒,嘴角不受控的往揚。等穿好衣服,出門帶隊跑步時,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那小東西算老幾,她那副不討喜的死表情,怎么能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操。真邪門了。墨君邪越想越覺得窩火,腳底生風,原本只需要帶隊跑個十里地行,他需要痛快的瀉火,這回索性跑了二十多里低,身后的士兵們一個個被他練得累成狗,回到訓練場時,不約而同的一屁股坐地,只想靜靜。
早飯已經做好,士兵們鬼哭狼嚎了會,才陸陸續續的端碗吃飯。墨君邪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點,身全是汗,緊噠噠的貼在身,難受的他只想突去泡個澡。
他吩咐無浪準備沐浴,大步朝著營帳走,快到帳篷前,才想起來,小女人還沒吃飯。
再去盛飯端過來?算了,墨君邪皺眉,她現在是傷員,不如直接開小灶。
命令無浪去兩只雞給她燉湯,又親自點了幾道小菜,墨君邪滿意極了,笑容滿面的進了帳篷。
顧長歌還在睡。她小小的一團,側面躺著,正好背對著他,墨君邪看到她衣裳凌亂,露出半片香肩……腹部一緊,他深吸口氣,快步走過去,把被子蓋她腦門。
死妖精。一定是故意的墨君邪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半天,恨不得在她臉戳出來一個窟窿,聽到無浪的聲音,才憤憤然的走回椅子。
“去弄扇屏風來”他的帳篷總有人進進出出,不少士兵和手下都要來此開會,那香肩他看見行了,哪里能讓別人占到便宜?
無浪不明所以,但墨君邪的吩咐,他總歸要做的。不多時,墨君邪看著擺放好的屏風,贊許的點點頭,這才招手讓等候在帳外的將士們進到房間來。
他們今天談的是大事。之前內奸劉豫被除掉后,剩下都是他的人,談起事情來,自然放心。
從舉兵造反那天,到現在已經近三個月,這段時間里,他們以封地龔州為根據地,趁亂奪下淄州。
手握兩座城池,是遠遠不夠的。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這是一場成王敗寇的戰爭,只有他贏了,才能保住這條命。
墨君邪從不做無用的事,他既然開始,不會停下,直到斬草除根。他只能前進。
龔州作為封地大本營,自然根基穩定,而淄州城,從奪下到如今,一切都朝著良性的方向前進,不到萬不得已,墨君邪不會擾亂民眾的生活。
距離這兩座城池較近的古城,名叫靈州。奪下靈州,意味著占據了大良朝的西南角。
但攻下靈州……那里不僅駐扎著墨君邪早年最得意的士兵,而且城墻高大,地勢險峻,最為易守難攻,城內人人皆兵,糧草充足,貿然攻打,只會受辱。
墨君邪分析完靈州的情況,眉頭緊皺,陷入沉思。帳篷里站著的五個將領,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幾乎都是大老粗,墨君邪指哪打哪,墨君邪讓怎么打怎么打,對于那些軍事理論什么的,根本都是一竅不通。
現在領頭的大佬兒都想不起來辦法,他們更是沒轍。沒轍的五個大老粗,只能干站著。
可大家都不是能閑下來的人,站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渾身難受,腦袋四處轉來轉去的看,一不留神,所有人都注意到房里多出來的屏風。
嘿嘿嘿……墨君邪往常和他們在一起,都是大老爺們,他甚至都光著膀子和他們喝過酒,弄了個屏風放房間里,怎么看都覺得娘里娘氣的。
有情況哦。五個人擠眉弄眼,視線頻頻朝著屏風看。他們都聽說了那些風行的傳言,說墨君邪喜歡男人什么的,忍不住浮想聯翩。
在這時,墨君邪忽然開口,
“趙堤,你來說說你是怎么想的,你認為怎么打較合適?”被點名的趙堤,立馬昂首挺胸,提臀收腹,他雙手緊緊貼在身體兩側,高聲答,
“回將軍,末將覺得,是干”
“對是干”
“干他娘的”
“不給這幫孫子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知道爺爺們的厲害”其余五個人被趙堤一句話,激起斗志,各個義憤填膺,嗷嗷直叫。
墨君邪扶額,他知道,不能指望這群人說出什么深邃見解來。
“都給老子閉嘴”吵吵嚷嚷的耳膜發疼,不知道自個嗓門粗聲音大還是咋的,墨君邪揉了揉耳朵,驀地想到了那個女人的嬌軟小聲。
嘖。一想他渾身發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可以那么嬌滴滴的。
墨君邪朝著屏風那看了眼,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回過神來,他對五人道,
“現在開始想,想怎么攻打靈州,等下一個一個的說給我聽?!蔽宕笕值臓攤儯D時欲哭無淚。
欲哭無淚也得,硬著頭皮也得,墨君邪說話算話,他們雖然性子粗獷,但對墨君邪都是又敬又怕的。
片刻后,墨君邪讓輪流發言。趙堤先來,他清了清嗓子,
“回將軍,末將認為可以用火攻?!?br/>
“火攻個屁。”墨君邪拿毛筆丟他臉,
“城墻五十多米高,你他娘的用什么火攻,飛火?你給老子飛一個”其余四人哈哈笑,墨君邪一個眼刀掃過來,立刻噤聲。
“吳狄你來”吳狄戰戰兢兢,絞盡腦汁后想到辦法,
“不如用水攻?”
“滾邊去”墨君邪咬牙切齒罵道,
“吳狄你光吃飯不長腦子,我看吃也是白吃”
“回將軍,末將吃飯雖然沒長腦子,但是長了肉。”吳狄一本正經的回答。
“滾”第三個發言的是韓孟令,他是幼年成名,被墨君邪一路提攜成長,是五個將領里面,最為年輕的,如今不過十九歲。
墨君邪揚揚下巴,
“孟令,你怎么看?!?br/>
“回將軍,末將覺得,您說的都對您的看法,是末將的看法?!表n孟令高聲補充,
“既然火攻不行,水攻也不行,看來必須得用到戰術了?!蹦耙馔獾奶籼裘迹?br/>
“什么戰術,你說來聽聽。”
“回將軍,末將暫時還沒想起來,但是末將覺得,一定是需要戰術的?!?br/>
“……”墨君邪氣得抓起桌子的硯臺,朝著他丟過去,
“說半天說的都是屁話給老子站遠點,看見你煩”
“哈哈哈哈哈”墨君邪正在氣頭,居然還有人敢笑。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所有人都望向屏風,墨君邪心頭一軟,而其余五個人則是眼睛睜圓。
什么情況?不是說榻躺著的是男人嗎,怎么成了女人的聲音眾人都想一探究竟,墨君邪率先站了起來,他狹長的眉眼朝著他們掃了眼,眼風凜冽,
“都滾出去,這件事晚點再議?!北е鴳賾俨簧?,極其不樂意的心情,五個大老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帳篷。
墨君邪走到屏風后,小女人坐在榻,眉眼笑的彎彎,雙頰緋紅,多情火辣的看著他,咯咯的笑著調侃,
“墨君邪,你這么聰明,怎么教出來一群傻蛋?”他抿了抿唇,坐下來貼近她,
“傻蛋?”
“對啊”她美的張揚,
“說屁話的傻蛋。”墨君邪被逗樂了,嘴角微微勾了勾,
“聽你的意思,你有辦法?”
“當然”顧長歌笑嘻嘻的,她挺直了腰板,視線與他持平,
“我有辦法”
“說。”墨君邪道。顧長歌翻白眼,
“你讓我說我說啊,你怎么著也得求求我”他眸色暗沉,吐氣如蘭,
“求你?!?br/>
“還不夠?!鳖欓L歌嘻嘻笑著,搖頭晃腦,
“還不夠哦,求的沒有一點誠意?!彼靡庋笱?,欠收拾的小表情,讓墨君邪下腹竄起一陣熱流,他輕笑著,忽然發力,把她壓在身下。
顧長歌茫然的看著他,兩手抵在二人之間,
“墨…墨君邪…你做什么?”墨君邪的吻落下來,噙住她的唇,反復的索要,甘甜和清冽一并傳過來,他覺得渾身都在狂野的叫囂。
眼看著要失控,他拉開距離,
“求你,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可以獻身?!鳖欓L歌咕咚咽下口水,對他的美色完全沒有抵抗力,她猶豫著道,
“獻身也可以…現在不行,不如等我好了?”
“呵,”墨君邪捏捏她小臉,
“小色胚,那得看你的辦法不用了。”顧長歌努努嘴,
“不用,你一聽便知?!蹦白隽藗€請的姿勢,
“說吧?!鳖欓L歌深吸口氣,
“墨君邪,剛才你們的聊天,我聽到了,火攻不是不可以,飛火也不是不可以,我有辦法讓它變成現實。但火攻不是最主要的,它只是一種手段,攻打靈州,靈州的地形和條件,決定了戰術最為重要。說到戰術,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狼來了這個故事?”
“沒有?!蹦盎卮稹n欓L歌于是把狼來了的故事告訴了他,
“經常喊狼來了,導致狼真的到來時,沒有人相信。我們多次假意攻打,讓對方放松警惕,等時機成熟,再竭盡全力,一舉攻下。打仗最重要的是士氣,常聽人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對方被反復耍弄,耐心耗盡,體力枯竭,便是我們進擊的時候?!?br/>
“但靈州城內士兵眾多,即便枯竭,人數也很龐大,這點你又如何?”顧長歌知道他要萬無一失的辦法,笑瞇瞇的眨眨眼,
“你猜?!蹦皯袘械呐读寺?,修長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輕輕摩挲,在顧長歌不明所以之際,他把她的臉捧起來,用力的親,直吮的她嘴巴發麻,嗚嗚求饒,他才松開。
兩個人都喘的很急促。
“還讓不讓我猜了?”他問話時,笑的邪惡。顧長歌紅著臉瞪他,暗罵不正經,見他挪了挪又要前,趕緊說,
“假意攻打的不是靈州,而是虔州,虔州距離我們最近,又有墨明煦坐鎮,多次假意攻打,進行威懾,造成部分損失,墨明煦一定會從較近的靈州調兵,等差不多五成兵力都調到虔州時,你再出其不意的派兵打靈州。你麾下有三十萬大軍,配合火攻,一舉拿下兩座城池,不是不可以”
“誰說本王有三十萬大軍?”墨君邪幽幽的道,
“計是好計,可惜了。”顧長歌見他模樣,呵呵冷笑,
“別裝,你有多少兵我一清二楚,你的軍符之前一直是我帶著的,次讓顧長生帶的兵,不過區區小幾萬,你自己的兵藏在哪里,我都知道。墨君邪,”她戳戳他的胸膛,
“嘴說著忘記了從前,說著無心兒女情長,甚至誤會我是墨明煦的女人,揚言要給我顏色看看,可你多愛我,你難道心里不清楚嗎?”墨君邪心略沉。
這些天來短暫的相處,他的所作所為,他以為那些吸引、掙扎、情動藏得很深,卻原來早破功。
墨君邪眼眸深邃,定定的看著她。顧長歌卻無意再說這些,換了話題,
“至于火攻,你幫我拿紙筆來,需要準備一些東西。”: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