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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孟州城生活的日子很平靜。
百姓們照樣安居樂業,顧長歌隔天去了顧云溪的醫藥館。
正值冬季,是風寒著涼的高發季節,不少病患將醫館堵得水泄不通,顧云溪更是因此忙的團團轉。
見到顧長歌到來,顧云溪很激動,他詢問了幾句顧長生的情況,兩個人沒說上幾句話,他就被手下助手喊走,說是又來了一個病患。
“長歌,你要不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去找你。”顧云溪抱歉的說道。
顧長歌環顧四周,本想坐下來,哪知卻被顧云溪不由分說的往外推,“回去等我,這些風寒都是傳染性的,你身子骨弱,可別因此再生病。”
他把她推出去門口,正好凜冽的冷風吹過來。
顧長歌縮縮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阿哥!”
“先回去,我找人送送你。”
“不用了。”見他態度堅決,顧長歌只好作罷,“我自己回去,反正路不遠。”
顧云溪太忙了,沒等顧長歌說完,便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顧長歌勾了勾唇,她將衣服裹緊了幾分,迎著風往府衙走。
醫館距離府衙不遠,倘若天氣好點,隨便走走就到了。
可眼下深冬時節,冷的要命,顧長歌在風中行進,只覺得臉皮被吹得發緊。
她凍的渾身哆嗦,加快腳步,一路往回小跑。
等回到府衙,兩條腿冷的刺痛。
“真冷。”她搓了搓手,一鼓作氣跑回房間。
房里燒了爐火,暖和或的,隔絕了外面的嚴寒,顧長歌圍在火爐旁邊烤了半天,雙手雙腳有知覺后,才坐下來喝茶。
溫熱的茶水順著神經,流遍四肢百骸。
顧長歌愜意的感嘆了句,聽到了嬰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喊女婢把小無憂抱過來。
小無憂如今也有近三個月,小孩子身體長得快,跟雨后春筍似的,看著他,讓人不禁感嘆時光的飛逝。
顧長歌眉眼溫柔的垂頭看他。
在陽光照耀下,那鴨蛋兒臉罩著一層茸毛,仿佛剛長成個兒的小冬瓜。小無憂生得一張好臉皮,白白的嫩嫩的,像梨花瓣,像荷花苞。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不過那纖長濃密的睫毛,還有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像極了墨君邪。
長大肯定也是個禍害。
“小東西,”她伸出手點點他的鼻尖,“你以后會不會跟你爹一樣煩人?”
小無憂聽不懂,只知道揮舞著兩只手,咯咯咯的傻笑。
“笨蛋。”顧長歌覺得好玩,一會捏捏他的手,一會捏捏他的臉,惹得旁邊的女婢都忍不住上前,逗弄著小無憂。
兩個人不知道玩了多久,小無憂的眼皮開始打架。
女婢低聲提醒,“夫人,小少爺好像困了。”
“嗯。我來哄他。”她更加小心的抱著他,輕輕的站起來搖晃,顧長歌幅度微小,小無憂不哭不鬧,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娘親的存在,飛快的入睡。
女婢輕手輕腳把小無憂接過,放到床上。
給他蓋好被子后,女婢感慨的說,“夫人,有您在小少爺好哄多了。”
顧長歌挑眉,“他很磨人?”
女婢這才如實說道。
原來,顧長歌前去雷州那段時間,小無憂睡得白天黑夜顛倒,通常是白天酣睡,到了晚上則各種興奮,女婢為此被折磨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不過,有您和將軍在小少爺身邊,他都很聽話。”
顧長歌彎了彎眼睛,手指撫上他嫩滑的臉蛋,心都快化了。
世界上多了一個人,是墨君邪之外,第二個最疼愛她和她有著血濃于水的男人。
她喃喃的叫著小無憂的名字,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情緒之中。
小無憂睡著沒多久,許久不見的蕭蕊,從小樓崗抽空溜了回來。
她聽說顧長歌回來,忙不迭的趕過來相見。
顧長歌叫人把她請到正廳,兩個女人一見面,就激動的抱了抱,蕭蕊抓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幾眼后,評價道,“瘦了,這回去雷州,吃了不少苦吧?”
雷州之行的確不輕松。
顧長歌叫人泡了茶,送上點心,兩個人坐著閑聊。
她把阿羅山遇上的怪事,講給蕭蕊聽,聽的她時不時就要哎喲臥槽兩下,顧長歌忍俊不禁,“你別大驚小怪。”
“這事玄乎啊!”蕭蕊道,“早知道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我就陪你一起去了!”
“幸好長生沒事,”顧長歌塞了塊點心,“她要有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跟死去的娘親交代。”
蕭蕊嗯了聲,提醒她說,“你應該知道的,上戰場就沒有百分百的事,你能保證墨君邪不會受傷嗎?墨君邪身居高位,明天都尚未可知,更不要說長生,長歌啊,有時候你需要接受現實,也要提前做準備。”
她知道蕭蕊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卻沒有接話。
一直以來,顧長歌都在回避這個話題。
她不希望所有人出事,仿佛不提就永遠不會出事一樣。
“不說這個了。”這次,她還不準備提,轉移話題后,她問蕭蕊,“最近戰事怎么樣?”
“不怎么樣,墨明煦大舉進攻,拿下蓋州之后,四處騷擾,我們的幾個州,都快被他騷擾了遍,打也不打,就來打一炮,然后就帶兵離開,不知道抽的什么風!”蕭蕊吐槽。
顧長歌嗯了聲,她腦中漿糊一片,同樣搞不懂,墨明煦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管他們出什么花招,只要我們做好準備,他們來了打就是。”顧長歌說。
“那是自然的!”蕭蕊附和,“說起來打架,姐姐就沒怕過!”
兩個人相視一笑,目光中除了有彼此的信任,更有堅定不移的信念。
她們聊到傍晚,臨近飯點,從軍營里來了侍衛,通知顧長歌去軍營里面吃,說是墨君邪吩咐的。
顧長歌正要拒絕,侍衛見到蕭蕊在,同樣邀請蕭蕊,“蕭將軍,陸將軍也在軍營里,讓您也一同前去。”
陸叔夜?
蕭蕊好奇,“他不是在小樓崗嗎?”
“今晚將軍要宴請眾位將士,您去便是了。”侍衛到底不知道太多內幕,索性這么說道。
顧長歌和蕭蕊聽說所有將士都去,猜測是有大事,兩個人不敢停留,乘坐馬車直奔軍營。
軍營里到處都是忙碌的士兵。
黑夜將最后一道天光斂盡,侍衛們架起大鍋,圍繞著篝火跳起舞來,火邊歪歪斜斜放著酒壇子,三個一群,幾個一伙的湊在一起,嚷嚷著比賽喝酒,誰先倒下誰是孫子。
顧長歌被一路帶到墨君邪的營帳。
掀開簾子走進去時,他正好站起身,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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