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墨君邪。
他穩(wěn)當(dāng)?shù)慕幼×祟欓L歌,挑挑眉,問她,“腿短你還走這么快,也不說等等我。”
一句話,讓墨明煦和顧婉婉都變了臉色。
墨明煦的視線,落在墨君邪抱著顧長歌的腰上,走上前去,“皇叔。”
“嗯。”墨君邪應(yīng)了聲,沒有多余的話。
墨明煦又說,“你和長歌……”
就在這時,走的最慢的姜淑媛爬了上來,喘著氣說道,“王爺…長歌,我不行了!你們倆等等我啊!”
墨明煦是認(rèn)識姜淑媛的。
聯(lián)想前幾天,他曾經(jīng)因此而去向墨君邪開口討人情,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顧長歌和墨君邪單獨登山。
這個認(rèn)知,讓他緊繃的神色,漸漸舒緩下來。
“皇叔!你們也來登山嗎?”墨明煦調(diào)整好情緒,發(fā)問道。
墨君邪又是愛理不理的口吻,嗯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倒是姜淑媛好奇無比,她盯著墨明煦和顧婉婉,來回看了好幾遍,忍不住問道,“七皇子這是和顧婉婉一起登山嗎?你們兩個人之前的關(guān)系,和外界傳說的一樣,果然很好。”
姜淑媛語氣怪異,陰陽怪氣的嘲諷。
在場的人,都聽了出來。
墨明煦深吸口氣,緩緩地道,“我不過是在途中遇到了三小姐,姜大小姐誤會了。”
“誤會?”姜淑媛挑眉,“有沒有誤會,你心里清楚。”
“姜大小姐?”墨明煦的語氣有些不悅。
姜淑媛家世背景厚,面對著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腰板還是挺的直的。
尤其是為了顧長歌出頭,她更是積極,“怎么?一次兩次是誤會,三次四次恐怕就是事實了。七皇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姜大小姐是什么意思!”顧婉婉也加入了對話。
可姜淑媛那是什么身份,一個墨明煦都看不上眼,更不要提顧婉婉了。
她壓根沒給顧婉婉眼神,只是繼續(xù)跟墨明煦說,“以前長歌癡傻不懂事,現(xiàn)在長歌可不一樣了。”
話音說完,她便笑了笑,“好自為之。”
姜淑媛說完之后,便退后幾步,來到顧長歌跟前。
“長歌,我們繼續(xù)登山吧!”
“好。”顧長歌點頭。
她心里存了點疑惑,想要跟姜淑媛詢問清楚。
這一回,三個人離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接下來的一段路,顧長歌心情不好。
耳邊是墨君邪和姜淑媛的對話,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悶頭悶?zāi)X的走了一段路,心里各種思緒飄飛。
她很清楚,對于墨明煦,她沒有一點點的男女感情。
剛才生氣,只是看見顧婉婉就不爽。
連帶著和顧婉婉攪合到一起的墨明煦,都變得很討厭。
聽姜淑媛剛才的意思,好像墨明煦和顧婉婉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顧長歌沉吟起來。
她追上前面的姜淑媛,悄聲問她,“以前我癡傻那會,墨明煦和顧婉婉,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實在是太好奇,她也不想注意場合。
況且,她的那點破事,逃不過墨君邪的眼睛。
她看的很開,背著他說和當(dāng)著他的面說,沒有區(qū)別。
姜淑媛就知道顧長歌會來問,之前便整理好了思緒,這會和她說道,“具體什么關(guān)系,我也沒證據(jù),但是聽說,之前每次墨明煦去探望你的時候,顧婉婉都會出現(xiàn),兩個人甚至相談甚歡。”
甚歡?
顧長歌覺得有點怪,臉色沉下來。
她變癡傻,顧婉婉在場。
她后來失蹤,顧婉婉還在場,甚至是她把她弄丟的。
如果墨明煦真的在意她的話,不會懷疑不到顧婉婉身上。
如果懷疑了,又怎么可能和她相談甚歡,甚至是關(guān)系很好?
這個墨明煦有問題。
難道其實,她癡傻,甚至她失蹤,也是墨明煦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
細思恐極。
顧長歌自打來到這個時空,從沒有如此鄭重其事過。
“不過…我再偷偷的告訴你一件事……”姜淑媛壓低聲音,更加神神秘秘。
顧長歌嗯了聲,將耳朵送過去。
只聽姜淑媛用氣聲道,“顧婉婉好像對墨明煦有意思!”
“……”
這個她猜也猜到了,好嗎!
難道她看起來像是沒長腦袋的人?
顧長歌哦了一聲,把她往墨君邪那邊推了推,“為了性福,你繼續(xù)努力吧!”
她說的姜淑媛臉色通紅,嬌嗔瞪了她一眼。
顧長歌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努了努嘴,一腳狠狠的踩在地上。
麓山不算高,海拔不過三四百,越是往山上爬,便越覺得寒意入骨。
所以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時候,顧長歌耍賴,“不爬了不爬了,你們接著爬!我就坐在這里等著你們了!”
其實姜淑媛也累的不行了。
見顧長歌開了個頭,立刻順著臺階往下滑,“王爺,我也累了,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
墨君邪神色如常的看了她們幾眼,“嗯。”
到底是常年鍛煉的人,這么久一點都不見氣喘的。
他漆黑的瞳仁,就定定的看過來。
身后是云霧繚繞的大山,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在如此的環(huán)境中,更加撩人心弦。
姜淑媛猛地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抱住臉,兩眼含春,“王爺…我想給你再作一首詩。”
墨君邪一怔,哦了聲,“那你作吧。”
才女果然是才女。
接下來下山的途中,作了一首詩的姜淑媛,忍不住作了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
首首不重復(fù)。
比起來只會做打油詩的顧長歌,強到天邊去了。
顧長歌起初還拍拍手,表示膜拜。
順便夸贊上幾句,以此來拔高姜淑媛在墨君邪心中的偉岸形象。
到后來,她只想堵上姜淑媛的嘴巴。
可看墨君邪一臉平靜,似乎十分享受的樣子,她還是忍了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很有可能這樁姻緣就這么成了。
她忍!
下山比上山要快,不多時,三個人便坐進了馬車。
姜淑媛抒發(fā)了一路胸懷,上了馬車后猛喝水。
顧長歌暗暗竊喜,總算可以安靜會了。
此時已然過了中午,他們?nèi)齻€卻還沒有吃飯。
墨君邪的意思是,回京到天下居吃,兩個人連連點頭同意。
天下居的飯菜超級好吃,也超級貴,一道菜都快抵得上顧長歌的小積蓄了。
墨君邪愿意當(dāng)冤大頭,不宰他一頓,都對不起她聽了一上午的古詩。
午飯有了著落,顧長歌放松下來。
爬山過后,雙腿酸乏。
她坐在馬車上,懶懶的靠著窗戶,沒多大會就睡著了。
直到馬車劇烈的顛簸起來,她才猛地睜開眼。
耳邊充斥著姜淑媛的尖叫,不僅如此,她的手甚至還死死的掐著她的胳膊,長長的指甲扣進她肉里,顧長歌痛的簡直想倒抽涼氣。
姐們,多大仇啊。
顧長歌拍了拍她的手,姜淑媛非但沒有停止,叫的更大聲。
她咬牙想把她推掉,然而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顧長歌屁股直接彈起來,腦袋砰的撞到了車頂。
“唔!”她悶哼一聲。
捂著腦袋就想跳腳。
緊跟著又是砰的一聲,馬車居然傾斜,天旋地轉(zhuǎn),她以一個狗吃屎的動作趴在地上。
“墨君邪!”顧長歌叫道。
這會這混蛋怎么不見了!
“我在!”聲音是從馬車外傳過來的,低沉又冷漠。
顧長歌氣急敗壞的道,“這…這怎么回事啊!哎喲我擦!”
腦門又一下子被撞到了,她兩眼淚汪汪的死死抓著車窗。
“抓好了!”墨君邪大喊一聲。
緊跟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長歌便覺得她好像是飛了起來。
窗簾被風(fēng)吹起,稀薄的白霧吹進來。
姜淑媛啊啊的尖叫聲,簡直攝人心魂。
顧長歌這會也怕了,不湊巧的看到窗外居然是懸崖,嗷的一聲吼,響徹天際。
叫聲不能救命。
整輛馬車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往下降落。
顧長歌叫的撕心裂肺,害怕的渾身發(fā)抖――
這要是摔下去,死了還好,要是摔得半死不殘的,后半輩子可咋整。
她不敢想,死死的閉著眼睛。
姜淑媛已經(jīng)哭出聲來,顧長歌不想安慰她。
眼看著就要車毀人亡,忽然一只大手,將她一把拽過去。
顧長歌撞進墨君邪懷抱,下一秒,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身。
生死之際,她不由分說勾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抱著。
隨后,她察覺到,他居然帶著她往下跳!
耳邊的風(fēng)呼呼的刮,像是冷硬的刃,降落的速度沒有一絲停留。
砰!
猛的一聲巨響,在平靜的湖面,激起一陣巨大的漣漪!
隨后一切歸于平靜。
顧長歌做了個夢。
夢到她好像到了一個寒涼之地,到處都是冰霜覆蓋,她覺得渾身就像是泡進了湖水之中,濕漉漉的,冷冰冰的,渾身的肌肉凍得發(fā)僵。
冷啊……
隨后她好像抱住了一個暖和的東西,顧長歌舒服的將臉蹭到上面去。
一下又一下。
好像真的暖和不少。
只是這個暖和的東西癢癢的,拂在臉上,鬧的人心里突突。
怎么回事?
強烈的好奇,想要讓她一探究竟,顧長歌緩緩睜開了眼睛。
最先入眼都是一條腿。
這條腿很不一般。
精壯有力,線條流暢,顧長歌緊了緊喉嚨,余光再往旁邊瞟了眼,見到了裝載著壯觀雄偉的小褻褲。
這小褻褲,有點眼熟啊……
正歪著頭探究,到底在哪里見過這條褻褲的時候,腦袋被人按了按,隨后傳來男人的聲音,“你這么抱著我的大腿,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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