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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吃不下去了,飯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讓她覺得更加孤獨和尷尬。
墨君邪一走,仿佛把她的心都帶走了。
她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但就是控制不住。
在面對著晟軒的時候,哪怕他不在,她都可以很好的把自己照顧好,甚至還會覺得有些自由。
為什么會對墨君邪有這么特殊的感情?
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清楚答案。
記憶像是被人偷走了一部分,無論她怎么努力的回想,都找不到缺失的那部分。
到底忘記了些什么,或者…那些是和墨君邪有關(guān)的。
阿秀猛地回過神,連連搖頭,她在想什么,現(xiàn)在無論什么事情,都想和墨君邪扯上關(guān)系。
再這么下去,一定是不行的。
她不喜歡和人分享男人,不管貧窮還是富裕,她要的男人,只能有她一個。
阿秀深吸口氣,暗示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了看大廳里的其他人,正是晚飯時候,客棧里面人聲鼎沸,說著天南海北的話,各種各樣的話題,各自沉浸其中,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阿秀起身,往廂房里走,路過小無憂的房間時,又頓住腳步。
那個小家伙,昨天還在發(fā)燒,不知道今天好點了沒。
吃晚飯的時候,他也沒有一起。
阿秀敲了敲門,不多時聽見里面?zhèn)鱽砟搪暷虤獾膯栐挘罢l啊?”
“無憂,是我。”她回答,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阿秀。”
房門倏然拉開,露出他喜滋滋的臉,小無憂驚喜的叫道,“娘親!”
“……”阿秀默然,不等她糾正,她的胳膊被他拉住,只好和他一起進(jìn)入房間。
在走廊不遠(yuǎn)處,盯著他們的無浪,這時才悄然轉(zhuǎn)身離開。
他出了客棧,一直走到對街的茶樓,上到二樓其中一間廂房,敲了敲門,道,“主子。”
“進(jìn)來。”
無浪見到墨君邪,如實匯報了阿秀的情況,“她沒吃多少飯,之后進(jìn)了小主子的房間。”
“吩咐疾風(fēng)過會兒送飯和水果過去,就說是給無憂的。另外,派影衛(wèi)看護(hù)好他們二人,帶上兩三個,跟我們一起,去見晟軒。”墨君邪吩咐完,站起身來,優(yōu)雅閑適的折了折衣袖,又撣掉了身上的會吐,淡漠的問,“他人呢?”
“還在那里。”
“很好。”
墨君邪離開茶樓,徑直去了縣衙。
縣衙的官員得知皇上來了,什么都顧不得,衣衫整齊的沖出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起來吧。”墨君邪蹙眉,“我在這里的事情,你有沒有說出去?”
官員嚇得一哆嗦,大聲的回答,“回圣上,沒有啊!微臣謹(jǐn)遵您的吩咐,什么都沒有說。”
“嗯。”墨君邪滿意的點點頭,“我去見那個人,還在嗎?”
官員立刻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幾天前,送過來的那個普通百姓,除了長得好看點,沒什么特長。
對于圣上為什么要抓這么一個人過來,而且還下令讓他嚴(yán)加看管,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不敢多加揣測。
官員短暫的走神過后,立刻收回了心思。
他訕訕的笑著,前去帶路。
穿過縣衙的正廳,然后是個小小的院子,之后又是一個門,一直走到最后,他們站在了一座被花草樹木包圍的房子前。
官員不敢再往前走,十分識相的往后退了幾步,恭敬的讓出道路。
墨君邪推門走進(jìn)去,房門關(guān)上,隔斷了一切視線。
正是晚上,房間里有夜明珠,照的四周都明晃晃的,房里的晟軒還沒睡,他正坐在桌子前,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見聲響,他回過頭來,見到墨君邪,不意外的淡淡說道,“是你。”
墨君邪嗯了聲,走到他對面的桌子前坐下,回道,“是我。”
二人陷入沉默。
墨君邪并不著急,他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杯,然后又捏起一只杯子倒?jié)M,遞給晟軒。
晟軒盯著他的手看,視線上移,落到臉上,發(fā)出一聲輕笑,然后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你把我抓到這里來,是為了阿秀?”他放下茶杯,開門見山的問道。
墨君邪也不打太極,他最喜歡直來直去,“是為了她,她原名不叫阿秀,而叫顧長歌,她耳朵后面有一塊胎記,我曾經(jīng)大肆派人找過她,你應(yīng)該進(jìn)過城,那么一定看到過我派人張貼的告示,你明知道她的身份,為什么要把她藏起來?”
“藏?”晟軒笑,略帶著苦澀,“或許吧,或許后來我的確是這個念頭,但最初卻不是。”
墨君邪不說話,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悄悄彎曲,輕輕的點著桌面,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事到如今,晟軒知道隱瞞不下去。
在他面前坐著的男人,沒有像阿秀那樣缺失記憶,可以相信任何他所說的,他是一國之君,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論是從智力武力實力能力來說,他可能都比不過他。
他深深吸了口氣,“我是后來才知道,她是顧長歌的,怎么知道的,你可能不感興趣,但確實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通過告示之類的,那時候之所以沒有去報官,是因為她是重傷昏迷的,我擔(dān)心報官后,我受到牽連,所以帶著她回了我的村莊。你在外面貼的到處都是她的畫像,不管我去哪里,都會被人認(rèn)出來她,而開陽村閉塞,是最好的地方。”
墨君邪表示理解,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是從死人堆里找到的她,那時候是在柳州,我不清楚她是怎么輾轉(zhuǎn)到了那里,她是顧長歌的話,那個有關(guān)于你們的傳說讓我知道,她應(yīng)該在薄刀嶺附近,或許中間還發(fā)生了什么,讓她從那里輾轉(zhuǎn)到了柳州,她身受重傷,應(yīng)該是被人帶到的,或許是人販子也說不準(zhǔn),好了,這個不重要。”晟軒想要表達(dá)的太多,以至于有點語無倫次。
墨君邪接過他的話,“她怎么到的柳州,我自會查清楚,后來呢?”
晟軒嗯了聲,“她受重傷,其實就是摔斷了腿,加上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身體極度虛弱,幾乎快要死掉,我找了村子里的大夫,就那么一天天吊著她的命,一個月后,她醒了過來,雖然還是虛弱,但總歸是個活人,只是她似乎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自己的名字,我見她不像是撒謊,就收留了她,給她取名叫阿秀。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她是顧長歌,當(dāng)朝圣上深愛…一直在尋找的女人,也是那個跟隨你征戰(zhàn)四方的女人,還是那個縱身一躍掉下懸崖的女人。”
平鋪直敘的話語,卻讓墨君邪的心陣陣發(fā)痛,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
“我本該護(hù)好她的。”他揉了把臉,深吸口氣,轉(zhuǎn)而問道,“后來你得知了她的身份后,沒有告訴她嗎?”
“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墨君邪沒有情緒的又問,“你跟她說你們成親了?”
“嗯。”
房間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君邪的聲音響起,緩慢而悠長,“你本該告訴她的,不管怎么樣,她有權(quán)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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