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長歌第三次來他的府上。
第一次是直接被他擄進來的。
第二次是她來請他去府上吃飯的。
第三次就是這回,兩個人居然歡天喜地,言笑晏晏的攜手并進。
稍微回想一下這節奏,顧長歌本人都覺得玄幻。
府上的布局,還是和以前一樣。
不過因為冬天到了,許多樹木都枯黃,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
顧長歌穿過小徑,左拐右拐,進了正廳。
一進去就有女仆上前來,幫墨君邪把外裳脫掉。
他只穿了里面的薄衫,不過依舊俊朗。
正廳里的燭火很亮,逆著光的他,整個人就像是矜貴天神。
“小歌兒。”墨君邪看她呆呆的傻愣著,好笑的叫她,“你也把衣裳脫了吧!”
“……”
哪有這么直白讓人脫衣服的!
顧長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識的捂緊胸口。
她這個動作,墨君邪瞬間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走過來,大手搭上她的肩頭,一手禁錮著她,讓她動彈不得,另外一只手,輕輕一抖,就把她的外套給脫了。
“本王要是想剝了你,你早就光了!”墨君邪嗤,“還輪得到你在這里矯情?”
你妹!
顧長歌沒好氣的咬牙,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她也是要尊嚴的啊!
氣人。
她橫了墨君邪一眼,顛顛的落座,墨君邪也湊過來。
“你干嘛離我這么近?那邊那么多位置,你坐過去一點,要死?。 泵鎸χ托脑缇蜎]了。
墨君邪被罵了,依舊嬉皮笑臉的,“不會死,可本王會不暖和!天氣冷,咱倆離得近點,暖和暖和!”
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說話之間,墨君邪居然還又挪著凳子,靠的更近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了,反正就是吃頓飯的功夫。
她忍還不行?!
“你別動手動腳,不然等下我把火鍋抽你身上!”
顧長歌最后警告道,然后便一本正經的跟下人說了要準備的東西。
墨君邪的府上什么都很齊全。
在護國公府上都不舍得吃的反季節蔬菜,在這里居然也有,而且還滿滿一大盤!
顧長歌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說道,“王爺…你果然很土豪啊……這道菜我們府一個月才吃一回呢!”
“以后你想吃的話,直接來本王府上,讓你吃個夠?!蹦翱粗凉M臉紅光的小臉,嘴角勾出笑容。
“好??!謝謝王爺!”顧長歌點頭答應。
在吃貨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一吃泯恩仇!
很快廚子們便把鍋底給端了上來,點火之后,把鍋架上去。
濃郁的香味,四下飄散,就連杵著一動不動的下人,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這邊看過來。
顧長歌得意的跟他炫耀,“王爺,是不是特別香?”
“嗯?!蹦皼]撒謊。
他自詡吃遍天下所有奇珍異味的美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吃法。
雖然怪異,可只是聞著,就覺得肚子里饞蟲忍不住。
看他模樣,顧長歌更加得意了。
她笑嘿嘿的給他夾了道菜,催促著他說道,“嘗嘗!快嘗嘗!絕對讓你吃了一口想兩口,吃了兩口想三口!”
墨君邪確實餓了,拿起筷子嘗了嘗,下一秒,沖她點頭,“確實不錯?!?br/>
“哈哈哈那必須的!”顧長歌樂的夾了塊大肥肉,嗷嗚一下子吃完,“王爺覺得好吃,回頭我火鍋店開起來后,記得給我多宣傳宣傳哈!”
墨君邪胡亂應了聲,悶頭吃起來。
他這個男人,時而優雅,時而又粗糙的不得了。
吃個火鍋都能吃的揮汗如雨,也是沒誰了。
一邊嫌棄著墨君邪,一邊享受著火鍋宴,等吃飽后,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天色越來越暗,原本灰藍的夜幕,變成一片純粹的黑。
飄起小雪的夜里,星星都顯得稀疏寂寥。
顧長歌酒足飯飽之后,懶懶的歪在椅子上,蔫蔫的不想動彈。
墨君邪稍微好點,看著她的德行,笑著說道,“小歌兒,你這樣,哪還有一點淑女模樣?”
“要淑女你去找姜淑媛??!”顧長歌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墨君邪一怔,隨后笑了,“我對她沒興趣,你這是在吃醋嗎?”
“呸!”
一提這倆字眼,顧長歌就跳了起來,“我吃醋?哈哈哈哈!簡直可笑!我和王爺非親非故,對你避之不及還差不多,吃你的醋,怎么可能!”
“說話就說話,你跳那么高做什么?”墨君邪皺眉,朝她伸出手。
“……”顧長歌低頭看了眼,嘴角抽抽。
剛才情急之下,她居然一下子跳到了椅子上。
怪不得她覺得,墨君邪怎么矮上了一大截?
“還不下來?”
“哦。”她撓了撓頭,自動忽略墨君邪的手,直接蹦了下來。
顧長歌瞄了眼外面的天色,意識到時間不早了,決定告辭。
擔心墨君邪挽留,她抱拳對他說,“王爺!長歌這就不多叨擾了!改天有空,再來您府上吃火鍋!”
這小女人,每回想擺脫他的時候,嘴巴甜的要命。
明明知道她這是套路,他還次次都受用。
收回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走過去,拉住她的小手,“本王送你回去?!?br/>
“不用了!”顧長歌掙扎,小手被他握的更緊。
墨君邪沒看她,“本王樂意送。”
“?。。 ?br/>
要不怎么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她要是能大過墨君邪,早就一腳把他踢飛了。
滿臉不情愿的被他拉著出了門,兩個人在馬車前停住。
“王爺啊,就送到這里吧,您看上次您去我們府上,我也是把你送門口的,對不對?所以,我坐您的馬車回去就成了!”顧長歌婉言拒絕,小臉帶著討好的笑。
墨君邪只當沒看見,微微一笑,“你沒良心,本王可不能跟著你學?!?br/>
他一個箭步跨上車,朝她挑眉,“上來吧?不然要我抱你?”
“……”
兩個人坐進馬車,不等起動,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墨君邪沉著臉聽完了那人的匯報,然后對顧長歌說,“先跟我去個地方,等下再送你回府!”
“不要!”她果斷拒絕,“你先送我回府!”
“我們墜山那次,你不想知道是誰做的?”墨君邪問她。
顧長歌噤聲,圓圓的眼睛盯著他,墨君邪點頭,“現在找到人了。帶你看看去!”
他們很快到了一條曲折小巷前。
馬車不再前進,墨君邪這回沒征求她的同意,自顧自抱起她,穿梭在小巷里。
不多時,停在一扇破舊的門前。
墨君邪一腳踢開,走了進去。
這是一處廢棄的院子,各種東西凌亂的扔著,但正對著院門的屋子里,卻亮著光。
還未靠近,便聽見男人痛苦的低吟!
顧長歌被那叫聲嚇得縮了縮脖子,大概動作突然,惹得墨君邪低頭看過來。
“怕了?”他聲音很輕,多出幾分溫柔的意味。
顧長歌抿著唇,沒回話。
她想到上次,墨君邪一言不合就砍掉別人一根手指的事,至今仍心有余悸。
“放心。”他心軟下來,“這回不讓你看血腥的?!?br/>
顧長歌沒下地,被他抱進屋子。
正中間豎著一根木樁,木樁上綁著一個男人。
男人渾身是血,數不清的皮鞭印子,斑駁的爬滿全身,看起來可怕無比。
審訊犯人正起勁的趙堤,瞥見墨君邪,忙走過來,行禮,“爺!這人嘴巴硬的很!什么都不說!”
墨君邪笑,他坐下來,把顧長歌放腿上。
趙堤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仔細一看,喲,有點眼熟。
“誒?爺!這不是操鵝那小子嗎?沒想到這小子穿女裝這么合適!”趙堤樂呵呵的傻笑。
墨君邪蹙眉,不回應他的話,轉而說道,“嘴巴硬,拿烙鐵給我撬開!”
一聽用刑,趙堤立刻興致沖沖!
他爽快答應,緊跟著轉身,大手拎起燒火熱的烙鐵,用力按進那人胸口。
“?。。。?!”
被塞了布條的男人,瘋狂的扭動著身體,眼睛發紅,像只暴怒的野獸!
顧長歌騰的站起身,不顧一切的往外跑!
她早該知道,不能相信墨君邪的!
他就是個魔鬼,是個變態!
“歌兒!”墨君邪一只大手伸過來,又把她重新按回懷里,“跑什么!又沒流血!你怕什么!”
“墨君邪!你個變態!”她忍著不斷翻涌的惡心,一拳頭朝他砸過去。
被輕飄飄躲開。
他無辜的按住她肩膀,跟她笑著解釋,“這種人,你還指望跟他談風月談理想?不給他來點狠的,他不會開口,不信你看著!”
顧長歌根本不想看!
她現在只想離開!
“放開我!”她眼圈紅紅的,失聲叫道。
墨君邪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輕輕的道,“噓……”
而就在這時,那行刑的男人用嘶啞的聲音道,“你殺了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顧長歌失魂落魄的定在原地。
“我沒說錯吧?”墨君邪緩緩的笑,聲音如同鬼魅,“不說?把他腳砍了!”
“是!”
下一秒,顧長歌親眼看著趙堤走到那人跟前,舉起了大刀。
墨君邪溫熱干燥的手,擋在她眼前。
這個時候,居然云淡風輕的道,“這回可能會見點血,小歌兒不怕,有我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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