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人也見過了,你可想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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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次見到吳池,王勇的心態(tài)已然徹底輕松了起來,剛剛已經(jīng)收到了時(shí)錦川的傳訊,得知蘇婉已然下毒成功,自然不必再擔(dān)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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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我見過了,那么,現(xiàn)在不妨談?wù)劽飞降氖虑榘伞!眳浅氐婚_口道,“我想知道,若我加入貴教,貴教又能給我?guī)硎裁磶椭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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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山之事,牽扯極大!我教與梅山之間,也并未交惡!你若想對梅山出手,本使自然也不攔你,甚至私下,也可以給你一些梅山的情報(bào)……不過,此事只能是你與梅山的私怨,不可牽扯到本教。”搖了搖頭,王勇平靜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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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這,吳池眉頭不禁微微一挑,冷笑道,“王左使莫非以為我與蘇婉相識,便必定會加入玄冥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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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入玄冥教,本就是為了對付梅山!倘若還是我與梅山的私怨,我又何必拜入玄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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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勇所謂的條件,根本就等于屁都沒說,也完全沒有給吳池任何幫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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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公子,你當(dāng)玄冥教是什么?幫你了結(jié)私人恩怨的工具么?”臉色驟然轉(zhuǎn)冷,王勇沉聲呵斥道,“你既想入教,就該凡事先站在本教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如此自由散漫,可有半點(diǎn)將本教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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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聞言,吳池臉上頓時(shí)露出一絲譏諷之色,“王左使好大的威風(fēng),只是,莫某還沒入教呢!你這玄冥左使的架子,怕還擺不到我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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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袖子一拂,吳池當(dāng)即起身道,“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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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告辭?”眼中透出一抹寒芒,王勇不屑的說道,“莫言,你當(dāng)我玄冥教是什么地方,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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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猛然回頭,手腕一翻,已然按在劍柄之上,吳池淡淡反問道,“怎么,王左使莫非想要對我動(dòng)手不成?久聞玄冥教之名,莫某倒想看看,王左使能不能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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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嗎?”絲毫沒有動(dòng)手的打算,王勇手指一松,手中的茶杯驟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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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啪的一聲,茶杯跌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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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幾乎是同時(shí),一股劇痛驟然襲來,吳池悶哼了一聲,驟然感覺到的星力凝滯,如同萬蟻噬體一般,身子微微一晃,再也無力支撐,瞬間半跪了下來,按劍的手掌也無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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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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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臉色蒼白,吳池難以置信的盯著王勇,沉聲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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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緩緩起身,王勇不屑的看著吳池說道,“莫公子這話,可是冤枉我了!我雖身為玄冥左使,可這下毒的本事卻是沒有的,不過……我玄冥教中自然有用毒的高手,以莫公子的心智,莫非當(dāng)真猜不到,是誰給你下的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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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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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瞬間,吳池的臉色驟然變的慘白,似乎一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難以置信的說道,“蘇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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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王勇悠然答道,“莫公子既與蘇婉是舊識,莫非不知她用毒的手段嗎?你以為只要不碰這里的任何東西,就不會中毒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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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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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毒,名為摧心散,每隔半月發(fā)作一次,而且每一次毒發(fā)時(shí)的痛楚都會翻倍……七次之后,毒入星海,無藥可救!”站在吳池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吳池,王勇淡淡說道,“莫公子若是不信,不妨回去試試看,本使絕不強(qiáng)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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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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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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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已經(jīng)毒發(fā),完全可以確認(rèn)了,以玄冥教用毒的手段,自然不會有什么空子可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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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瞬間,吳池眼中不禁透出一抹恨意,“好了一個(gè)蘇婉……好一個(gè)玄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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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面對吳池怨毒的眼神,王勇絲毫不為所動(dòng),淡淡道,“怎么,莫公子是對本教不滿么?你放心,本使既然允諾,讓你自由來去,便不會阻你!莫公子,不是要走么?這就請吧,距離徹底毒發(fā)還有一段日子,不妨去試試,能不能另找他人解了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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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微一滯,吳池聞言卻是頓時(shí)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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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方既然敢這么說,自然就有把握,旁人解不了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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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毒是蘇婉下,其中必然也有藥王的影子,這樣的毒,除了玄冥教,恐怕無人能解,或者說,至少不是吳池這個(gè)層面能找到人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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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這種地步,哪還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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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臉上露出一絲頹然之色,吳池嘆息了一聲,隨即緩緩行禮道,“莫言拜見王左使,愿加入本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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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這話,王勇眼中不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淡淡道,“這就對了嘛!莫言,你放心,本教對自己人一向優(yōu)容,只要你誠心入教,自然會為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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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臉色依然有些難看,吳池沉聲問道,“我愿入教,不知何時(shí)可給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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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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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已經(jīng)以催心散的劇毒鉗制住了吳池,王勇反倒不著急了,“你要入教自然是好事,不過,我玄冥教也不是誰說進(jìn)就能進(jìn)的,你總要為本教做出一些貢獻(xiàn),本使才好正式引你入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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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想讓我做什么?”吳池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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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簡單!”瞥了吳池一眼,王勇淡然說道,“你不是與梅山有仇怨么?本教也是通情達(dá)理的,梅山七魔如今只余其五,你不妨去除了梅山五魔好了,本使可以讓蘇姑娘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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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必了!”眼中透出一抹恨意,吳池冷然說道,“是莫某瞎了眼,蘇婉與我再沒任何關(guān)系,王左使若想助我,還請另派人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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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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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冷哼了一聲,王勇寒聲呵斥道,“本使吩咐什么,你只管聽著就是,哪有你違逆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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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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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吳池吃癟,王勇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也緩和了幾分,淡淡道,“你要明白,本使這么吩咐,也是為了你好!你身上的毒,半月發(fā)作一次,讓蘇婉過去,也正好可以幫你暫時(shí)壓制毒性,不至于讓你毒性發(fā)作,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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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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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擺了擺手,王勇淡淡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本使自會讓人再跟你聯(lián)系,你不妨自己想想,該怎么對付梅山才是!除掉梅山五魔之時(shí),便是本使為你解開毒性,正式引你入教之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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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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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聲答了一句,吳池這才無奈的起身,緩緩向外走去,背影滿是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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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無論王勇說什么,他都只有答應(yīng)的份,沒有任何討價(jià)還價(jià)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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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離開山谷,吳池當(dāng)即遁入星空,向千鈺所在的星辰折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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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此刻的吳池卻再沒有之前的頹廢之色,反而臉上滿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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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己被蘇婉下了毒不假,剛剛毒性發(fā)作了也不假,可王勇卻也根本沒有察覺到,就在剛剛毒發(fā)的時(shí)候,吳池掌心之內(nèi),始終扣著一枚紫色的龍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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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毒性固然發(fā)作了,可實(shí)際上,心脈與星海卻都被玉佩中的力量護(hù)住,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痛苦,實(shí)際上卻根本沒有真正對吳池造成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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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玉佩自然是之前,臨走之前蘇婉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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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婉可以無聲無息的下毒,自然也同樣可以無聲無息的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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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枚玉佩,原本就不是什么袁紫衣給他留下的信物,而是蘇婉給吳池的解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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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中的關(guān)節(jié),縱然是時(shí)錦川都沒能看破,就更不用說是王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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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讓蘇婉給自己下毒,以鉗制自己,也虧他玄冥教想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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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步錯(cuò),便是步步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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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王勇自以為鉗制住了自己,可以逼迫自己老老實(shí)實(shí)為玄冥教辦事,可實(shí)際上,局面卻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之間,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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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來,用不了多久,王勇就會派蘇婉來與自己接觸,討論除掉梅山五魔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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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才是真正有機(jī)會與蘇婉商量對策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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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以蘇婉的態(tài)度來說,蘇婉必然受到了玄冥教的牽制,這才是如今真正麻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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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否則,以吳池的性子,之前哪里還會與王勇廢話,直接便敢動(dòng)手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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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藥王,如今這個(gè)莫言已經(jīng)在咱們掌控之中了,過幾日,你讓蘇婉抽時(shí)間走一趟,暫且?guī)退麎褐埔幌露拘裕缓蟊扑麑γ飞絼?dòng)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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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折返到適才的涼亭之中,王勇看著時(shí)錦川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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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要對梅山出手?”時(shí)錦川有些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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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時(shí)不同往日!教主那邊傳來消息,仙古道場之中,因?yàn)槊飞狡吣д蹞p其二,其余五魔也因此與燕北辰起了芥蒂!如今,雖然沒有徹底撕破臉,可實(shí)際上,梅山卻也已經(jīng)失去了燕北辰的庇護(hù),再不是什么碰不得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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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勇緩緩說道,“當(dāng)然,這也只是一個(gè)猜測!所以,正好借這個(gè)機(jī)會,讓這個(gè)莫言去試探一下,倘若燕北辰仍舊要護(hù)著梅山,我們也沒什么損失!若是的確不再庇護(hù),我教便可趁機(jī)掌控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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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頓了一下,王勇繼續(xù)說道,“何況,憑他一個(gè)人,即便有蘇婉幫忙用毒,怕也奈何不了梅山五魔,此舉,只當(dāng)是投石問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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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這,時(shí)錦川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說道,“也好!老夫素來不管這些事情,你布置就好!不過,你記住,蘇婉老夫還有大用,絕對不可卷入其中,明白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