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才是真絕色[快穿] !
“是林慕,人皮燈籠?!苯╋@然很冷靜,這種時候竟然還有閑心去看那人頭的長相,旁邊的孟中緯早已經淡定不起來了,聲音發顫,“怎、怎么會?那旁邊那個……”
“許鶯。”說這話時顧安爵也開始仔細地觀察起旁邊那盞仍亮著的燈籠來,跟普通燈籠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它不需要用到竹簽來支撐,整張皮都被剝了下來,里面有綠色的搖曳火光,很容易讓人想起聊齋里面那個靠著美人皮誘惑男人的女妖,如果不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其實還挺有美感。
人皮燈籠顯然并沒有什么攻擊性,只是拿來嚇人用的,或者說因為劇情線亂了,原本該出現在里面的青蠅這會還被好好封在屋子里,燈籠肚子里也只剩下些還沒燃盡的尸油和白色脂肪粒,但出現在陰森古宅里依舊造成了不小的驚嚇。
尤其是那兩個栩栩如生的人頭,一左一右落下來,一邊是林慕,一邊是許鶯,兩個人都畫著類似冥婚新娘的妝,嘴唇涂得血紅,兩腮卻打了厚厚的白/粉,對比明顯,鬢角還扎著朵出殯帶孝時才有的白花,直接把鐘民給嚇得不輕,腿肚子直打顫,等孟中緯去拉他時才發現男人已經尿了褲子,一股子腥騷味。
“你們怎么還在這?”從身后的那團薄霧里突然傳來景瑤的聲音,只長裙看起來皺了些,臉上倒是干干凈凈的,跟在她旁邊的是本來該和許鶯一起走的江宇。
男人早在之前為了保護許鶯的時候就把外套脫了,這會里面那件白t恤沾著不少綠色粘液和血跡,模特出身讓他身材看起來十分挺拔,手臂上覆著層薄薄的肌肉,腰腹處的襯衫卷起一些,打了個結,隱約能看到蜜色肌膚和結實的腹肌。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顧安爵始終覺得男人那雙眼睛里含著種奇怪情愫,似乎還有些過分的炙熱,雖然只是一瞬就移開了視線,但還是被他看了個正著。
“江宇。”孟中緯顯然也覺得奇怪,“你們怎么會在一起?你不是跟許……”后面的話卻被男人冷聲打斷,“鬼打墻,等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許鶯了。”
“路上碰到的而已,兩個人好歹能有個照應,正好我也要來找你們?!本艾幰驳忉屃艘痪?,換作其他人說出這種話可能還很有信服力,但她那樣子絲毫不像是需要人照應的,但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來。
“不管怎么說,能活著就好。”顧安爵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江宇身上,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江宇有些不對勁,但系統反饋過來的信息顯示里面的芯子并沒有換,而且對方在看到許鶯人頭時眼底浮現的那種悲慟也不似作假。
“人皮燈籠嗎?”比起江惜雯來,景瑤的膽子顯然要更大,直接站到了左邊那個人頭,也就是許鶯面前,涂著艷紅丹寇的手毫不猶豫放了上去。
幾乎是在她手指接觸到皮膚的同時,那人頭就像是突然活了一般,眼珠亂轉,兩顆黑漆漆的看起來十分猙獰的眼球幾乎快從眼眶里掉出來,嘴巴大張,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明明很簡單的兩個字被她說出來卻有種下一秒便會斷氣的感覺。
“救……救我……救……”
“果然是這樣。”景瑤又看了幾秒,面不改色地把手指插/入那張光是看著都覺得恐怖的嘴里,像是攪拌一樣在里面翻弄,然后像是摸到了什么,動作猛然頓住,孟中緯看得頭皮發麻,剛張嘴想問她到底是在干嘛,那頭的景瑤就兩指一并,使勁從里面拉出條肉粉色的蠕蟲來。
那東西長得跟不久之前見過的青蠅有些像,都是小眼睛加尖利獠牙,但身材顯然要更加苗條,大概兩根手指相加的長度,表面布滿了綠色的不規則塊狀疙瘩,有的大,有的小,甚至還沾滿粘液,不知道是它自己本來就有的,還是從許鶯嘴里帶出來的唾液,看起來竟然比之前那胖乎乎的肉蟲還要惡心幾分,尤其是被景瑤捏在手上后便拼命地蠕動掙扎起來,口里也發出尖利嘯聲,十分刺耳。
“安靜點?!边@話明顯是對著那不知名蠕蟲說的,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迫于景瑤的淫威,那東西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任由景瑤把它收進一個黑色的布袋里,見她明顯不打算解釋的模樣,之前被驚嚇過一回慢慢緩過神來的鐘民忍不住開口,“景瑤你怎么把那東西裝起來了?你知道是什么嗎?萬一袋子沒系好從里面跑出來了怎么辦?”
“跟我有關系嗎?”盡管聲音很好聽,卻不能否認其中的涼薄意味,景瑤手腕上之前一直沒動靜的手環也突然響了起來,那聲音讓鐘民本能地一驚,等反應過來對方說什么立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你、你說什么?”
“我說……跟我有關系嗎?”那張臉突然湊得極近,緋紅的眼尾,瞳孔漆黑,直直注視著他,里面不含一絲感情,冷得讓人感覺整顆心都像是被凍了起來,鐘民也的確開始怕她,卻還嘴硬地反駁,“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如果咬到人的話你來承擔后果嗎?我們這里還好幾個人?!币婚_始還挺有氣勢,說到后面話音卻慢慢低了下去,越來越沒底氣,顯然自己心里也清楚沒有立場來責怪景瑤。
“咬到人?”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黑發的年輕女孩突然在他面前蹲下,也不去管被灰塵和血跡弄臟的裙擺,嘴角弧度透著濃郁的諷刺,“如果剛才我不把那東西弄出來,等下你們經過的時候它就會直接鉆進某個人的太陽穴里,然后一點點啃噬干凈血肉,直到把他身體徹底掏空,只留下腦髓慢慢吮吸,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過去看,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br/>
最后那句話很輕,還沒傳到耳邊就直接在空氣里散了,恐怕除了說話的那個人和有系統作弊器的顧安爵,壓根沒人聽見,無人注意,一直將視線落在許鶯那顆人頭上的江宇眸光也閃了閃,然后又恢復平靜。
“我……”鐘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掐著他下巴的手指卻在慢慢收緊,指甲幾乎陷入肉里,甚至能聞到那股濃郁的腥臭味道,腦海里也立刻浮現出景瑤之前徒手捏爆青蠅的樣子,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人會想到去洗手,所以那只手不僅碰過蠕蟲,還沾了許多粘液和血跡,喉頭忍不住一陣翻涌,直接干嘔起來,之前人皮燈籠就已經把他惡心到不行,這會幾乎連胃酸都快吐出來。
孟中緯忙著替他拍背,始終低著頭避開視線,壓根不敢說景瑤半句不是,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經歷了這么多事,幾個人里面他最不敢招惹的就是景瑤,現在這樣的環境里自然能者為尊,景瑤的確有那個狂傲的資本,況且她說的也是實話,就算那東西后面會溜出來也比放任危險留在那里要強,現在只希望大家能活著走出去,別的什么也不求了。
看景瑤的表情,顯然是對鐘民那種窩囊廢很不屑,等江惜雯也提起之前那蟲的事她才開口解釋,“這是食尸蟲,只吃死人的血肉,所以你們用不著太害怕。”
“你的意思是說林慕和許鶯其實死在其他東西手上?”江惜雯立刻抓到了重點,但這樣一來她反而更看不明白了,雖然只剩下一層皮,但陰氣在她眼里是可以凝成實質的,那兩個人頭頭頂明明沒有什么出現任何的陰氣,顯然并不是被鬼所纏。
“江宇不是說他和許鶯遇到過鬼打墻嗎?恐怕那時候許鶯就已經死了。”景瑤顯然也聽懂了江惜雯話里的其他東西指代什么,一點也沒露出怕的神情,反而漫不經心揉弄裝著食尸蟲的荷包,“你現在再看看那顆人頭?!?br/>
眾人立刻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顆原本還十分鮮活飽滿的腦袋突然間縮了水,腦門迅速地干癟凹陷下去,皮膚變得皺巴巴的,瞬間老了幾十歲,真要形容的話就好像只是在骨頭上面蒙了層干枯的老樹皮而已,壓根找不出跟之前那個艷麗的女明星有半點相似之處,最主要的是印堂已經開始發黑,而且是那種擴散開去的黑,夾雜著青色,只要看過鬼片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明顯就是有邪祟侵擾。
江惜雯之前一直以為鬼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現在見識了不遜色于鬼的各種兇殘蠱蟲,尤其是想到景瑤剛才徒手把那東西從一個死人頭嘴里拽出來的模樣,雖然不至于像鐘民那么丟臉,但喉嚨也有些發干,“這么說林慕腦袋里也有條食尸蟲了?”
“按道理來說應該沒錯,食尸蟲一般是成對出現。”景瑤毫不在意地點頭,那種感覺就好像只是回答了一個類似于早餐吃什么的簡單問題,江惜雯沉默幾秒,掏出符紙,打算試試拿火把那東西直接烤熟了,反正她是做不到用手去直接觸摸的,“我來吧,你那樣會激怒它的?!?br/>
江惜雯下意識應了聲好,景瑤身上的氣場很強,但并不惹人討厭,反而是那種很愿意信服和依賴的感覺,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再現一次從死人嘴里找東西的兇殘畫面,甚至孟中緯和鐘民都下意識偏過頭錯開視線時,景瑤卻只走近幾步,然后把布袋子打開,正對著林慕的嘴,跟之前的強烈反應不同,嘴巴慢慢張開,藏在舌頭下面的食尸蟲試探性地探出一小截身子,似乎是有些猶豫,等里面那只發出短促的類似于催促的嘶鳴聲才飛快地鉆進了袋子里,看得人目瞪口呆。
又是青蠅,又是鬼打墻的,這會還來了食尸蟲,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里經歷了無數次驚嚇,對于普通人來說自然需要點時間好好消化,鐘民和孟中緯都沉默了,有一定原因就是因為顧安爵幾個人沒開口,他們也不敢貿然出聲,最后還是江宇提出的建議,“你們現在打算去哪?我和景瑤跟你們一起走?!?br/>
這話一出,顧安爵就更覺得奇怪了,雖然江宇和景瑤的關系并不算糟糕,準確來說那家伙和劇組里每個人都相處得還不錯,但也沒達到能夠替景瑤做決定的地步,尤其里面裝著的靈魂早就換成了另一個人,偏偏景瑤還干脆地點了頭,算是同意他的說法,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卻跟之前有明顯的區別,連江惜雯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好好,一起走一起走。”這種急促到似乎生怕別人掉頭就走的語氣自然不可能出自顧安爵和江惜雯的口,見眾人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鐘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解釋道,“我是覺得我們這好歹有四個人,景瑤和江宇兩個人太不安全了,何況人多力量大不是嗎?萬一有什么危險互相還能有個照應,總比分開走要安全些?!?br/>
理由倒是挺充分的,但不可否認他根本就是想保證自己的安全,江惜雯也懶得拆穿,見顧安爵點頭表示同意,立刻指了指仍掛著兩個干枯人頭的那扇門,“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走吧,穿過這里……”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突然插/入的男聲給打斷了,“我們一定要從這走嗎?有沒有別的路?這東西看著也太恐怖了,萬一突然活過來怎么辦?這可是死人的腦袋,而且也不能保證里面只有那一條蟲不是嗎?如果還有其他的我們這么直接走過去不就成了送上門的獵物嗎?對了,江惜雯你不是會噴火嗎?干脆把它燒了吧,這樣也安全點?!?br/>
“你可以選擇原路返回,再從前院走?!闭f這話時景瑤已經從兩個人頭中間穿了過去,江宇緊跟著她,顧安爵和江惜雯對視一眼也很快走過去,孟中緯本來還想說話,見只剩下自己和鐘民兩個人,周圍陰風陣陣,隱約還夾雜著小兒啼哭和詭異的笑聲,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小跑著追上去。
“媽的。”鐘民咒罵一聲,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嘴里邊喊著等等我邊閉著眼睛從兩個人頭中間跑過去,似乎是沒掛穩,那東西竟然啪嗒一聲掉在他腳邊,即使隔著層布料也能感覺到頭發毛茸茸的觸感,嚇得他飛起一腳就把那顆腦袋當足球一樣踢開了。
四周浮著霧氣,只能模模糊糊辨認出來應該是在一個面積不小的院子里,中間有個假山的形狀,表面覆蓋著厚厚一層綠色苔蘚,本來作為通道的石橋從中間斷裂,好在缺口并不算大,只要步子稍微跨得大點就能過去。
唯一詭異的地方大概在于只有石橋和石橋對面才是清晰可見的,周圍都被霧氣籠罩了起來,根本看不見道路,像是逼著他們走這條路。
這次沒再按照鐘民的提議放任他走中間了,完全是按照順序來的,景瑤第一個跨上石橋,走得很穩當,什么事也沒發生,江宇像是特意站在那等他們,見顧安爵和江惜雯邁了上去,他才跟在后面,本來就該輪到孟中緯了,但被追上來的鐘民幾句話一磨他索性自己走最后,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愧疚,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劇組里這么多人慘死。
“你們聞到了嗎?這里好像有股怪味,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一樣,該不會埋著尸體吧?電影里常演,把人殺了之后綁上石頭沉到水底,借著里面的水草和魚腥味來掩飾,過了很多年買下宅子的人決定換水才發現下面躺著個死人。”
顧安爵忍不住多看了鐘民一眼,沒想到這家伙沒什么腦子直覺還挺強的,江惜雯在來之前也沒想到古宅里面真的會有鬼,身上只習慣性地帶了沓符紙,這會已經用得只剩下最后幾張,聽到這話也不由提起了警惕性,手指緊緊扣著張符紙,唯獨江宇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還微不可察地朝斷口處瞥了一眼。
“別說話。”景瑤是走在最前面的,聽到后面竊竊私語的聲音回頭瞥了一眼,那雙細長的丹鳳眼里全是冷意,瞳孔在偏暗的環境里更顯得深邃漆黑,鐘民心臟下意識緊縮起來,后背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他卻不敢伸手去擦,聲音發顫,“怎、怎么了?又有危險嗎?”眼睛也不安地四處打量,像是生怕有什么東西突然躥出來。
景瑤又掃了眼跟他站在一起的孟中緯,眼神明明滅滅,最后卻只扔出句你太聒噪了,弄得鐘民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如果不是顧忌景瑤手上那個裝著食尸蟲的袋子,他恐怕早就撲上去把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挑自己刺的女人給教訓一頓了,孟中緯依舊充當著和事佬的角色,勸他少說兩句,絲毫沒注意到鐘民驟然變深明顯含著恨意的眸色和慢慢捏緊的拳頭。
從景瑤到顧安爵,再到江惜雯,然后是江宇,一切都顯得很順利,連顧安爵都開始懷疑劇情是不是又悄無聲息發生了改變的時候,變故陡生……
從黑色的池水里突然鉆出來一只手,指甲很長,準確無誤地抓住鐘民剛抬起來的那條左腿,嚇得他立刻尖叫起來,拼了命地想把那東西甩掉,結果卻事得其返,下面的東西因為男人不斷的掙扎被拖拽著慢慢往上。
一具干尸,準確來說是一具散發著腐臭味道的尸體,渾身的皮膚都變成了焦黑色,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有的地方還能看見新鮮的皮肉和白骨,血痕斑駁,著實駭人。
江惜雯眼疾手快地砸過去一張符紙,本來以為就算傷不到那東西的命也應該起到點威懾作用,至少能給兩個人留出逃生的機會,結果那張還燃著火的符紙直接被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捏住了,然后慢慢變成灰燼,似乎是覺得太過小兒科,那具干尸喉嚨里還擠出幾聲類似于嘲笑的聲音,猩紅色的眼睛在幾個人臉上逐一掃了一圈,張開的那張嘴里尖牙參差,發出示威性的吼叫。
“啊啊啊――!”干尸的力氣越來越大,如果不是有孟中緯幫忙拉著,恐怕人早就掉下去了,鐘民心里不止沒有產生絲毫感激的情愫,甚至還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跟孟中緯換了順序,說不定走最后還用不著碰上這種事。
“這是什么鬼東西?你們還傻站著干什么?快過來幫忙!聾了還是瞎了?沒看見這東西都快爬到我身上來了嗎?”本來已經在開始動的幾個人聽到他命令式的語氣和最后那句詛咒都默契地停住了腳步,江惜雯也默默把符紙收起來,這年頭求人救自己還這么大爺?嘖,活該被嚇,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鐘民顯然也是發現自己得罪人了,咬了咬牙,決定自救,伸手就把還在拿石頭幫他砸那只緊緊拽著褲腿不放的手的孟中緯給推了下去,干尸似乎也沒預料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被上面落下來的高空墜物給砸了個正著,一人一尸都落在池子里,濺起一片水花,腥臭的黑水糊了鐘民一臉,但他也顧不得去管什么味道不味道的,連滾帶爬地從橋上下來。
而那頭,無辜成了替罪羔羊的孟中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發狂的干尸直接一口咬在脖頸上,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睜著眼睛斷了氣,眼珠暴突,里面既有不可置信也有悔意,如果時間能倒退他一定會選擇視而不見,而不會傻乎乎地去救條毒蛇,反倒害得自己丟了性命,不過現在說這些顯然都沒有意義了。
“你們看我干什么?誰讓你們不幫忙的,我只能自救,而且他自己沒抓牢摔下去怪得了誰?”就算已經從橋上下來鐘民還是心有余悸,見幾個人用看兇手一樣的眼神冷冷盯著他,頓時也有些不滿起來。
明明就是他們站在一邊看戲,如果自己不跑說不定等會死的就成了兩個人,能活下來一個總是好的吧?況且自己走的位置本來輪到孟中緯走,應該被水鬼纏上的也是他才對,自己已經替他受了會罪,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那照你這么說,孟導的死還應該怪在我們頭上咯?”江惜雯被氣笑了,之前是許鶯把同伴推進青蠅群里,害得本來已經快要跨出那扇門的于東陽被啃得連根頭發絲都不剩,現在又來個為了自己逃命把身邊人給推下去墊背的,這么看起來,有時候人性真的比鬼怪要可怕太多。
“我可沒有這么說,是你自己這么認為的?!辩娒裱凵耖W了閃,嘴硬道,“本來就是,如果你們早點幫忙的話說不定他也不會死?!泵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正在他看來自己頂多挨幾句罵受幾個冷眼,孟中緯死都死了,總不可能讓自己一命償一命吧?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江惜雯的確做不出殺人這種事來,但旁邊還有其他人……
“你好像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陳述句的語氣,鐘民還坐在地上平復呼吸,不知道是因為僥幸逃過一劫還是間接害死了人,他膽子也突然變得大了不少,即使是面對景瑤依舊底氣十足,“我做錯什么了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換成你們說不定也會跟我一樣,要真說有錯,也只能怪你們不早點幫忙?!焙竺娴脑捯絷┤欢梗鞍 拧砰_…”
景瑤看起來瘦弱得一陣風都能吹跑的模樣,那只掐住鐘民脖子的手卻越扣越緊,讓他絲毫掙脫不開,臉色也迅速地變得青紫。
江惜雯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不放心地喊了一聲景瑤的名字,那頭的人顯然并不打算理會她,眼睛直直注視著掙扎逐漸變弱,已經是出氣兒多,進的氣少的鐘民,“既然這么不知悔改,我就送你去下面和他團聚吧。”
“景瑤?!边@次開口的是顧安爵,雖然他也挺討厭這人的,但也犯不著殺了他,畢竟孟中緯已經死了,感覺景瑤手上的力氣一松,鐘民自然而然地把顧安爵當成了救命稻草,已經被驚恐和淚水充滿的眼睛死死盯住他,那只手也抬了起來,嘴里發出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求救聲,“救……救我…”
“他必須死?!睅缀跏窃谡f出這句話的同時,景瑤的那只手便咔擦一聲擰斷了男人脖頸,眼神淡淡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相信這么個嬌嬌小小的女生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殺人,擰斷脖頸這么個動作看起來簡單,還不用弄得滿手血腥,但需要掌握的技巧和力度都是得經過磨練的,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