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陸府一片寂靜,無論主子還是下人都已沉沉睡去。
初來乍到的陸雪依卻心事重重,瞪著屋頂不得入睡。
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時(shí)代,又該如何返回未來,腦海中一遍一遍的琢磨著這兩個問題。
直到天邊已漸漸發(fā)白,陸雪依才扛不住困意合眼睡去。
次日一早,陸賢直領(lǐng)著新婦前來給老夫人請安。
只睡了一個時(shí)辰便被喚醒的陸雪依帶著發(fā)青的眼眶安靜的站在一旁,
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堂下跪著的女子。
想必這柳青青很得陸老爺?shù)臍g喜,只見她臉色紅潤,眉眼含喜一副羞答答甜滋滋的模樣。
陸老夫人對這個媳婦也是十分滿意的,她笑著接過茶杯小酌了一口便叫了起。
“快過來讓老身看看。”
柳青青乖順的走至老夫人身前,又喚了聲母親。
陸老夫人慈愛一笑,沖著陸雪依招了招手,
“依姐兒快過來,見過你母親。”
陸雪依聞言看向柳青青,見其也不過十八九歲,比自己前世還要小上幾歲。
自己這老蔥心子要管這么水嫩嫩的姑娘叫母親,實(shí)在是有些無法開口。
她嘴角抽了抽,看了老夫人一眼,眼中帶著些尷尬。
陸雪依的猶豫看在旁人眼中便是另有一番心思了。
柳青青心頭一沉,只當(dāng)這位嫡女果然如傳聞一般任性,這剛第一天便給自己不痛快。
而老夫人則是心中暗嘆,孫女即便是忘了過去,也是不愿新婦進(jìn)門的。
陸賢直心中更是帶了幾分愧疚,愧對嫡女,又心疼自己新娶的媳婦,心頭兩難得很。
陸雪依見屋內(nèi)氣氛好似一下冷了下來,便知道自己的遲疑怕是讓人誤會了。
只好咬了咬牙,小聲喚了句,“見過母親。”
她這一開口,屋內(nèi)幾人懸著的心才落地,尤其是柳青青。
她忙拉過陸雪依的手,柔聲哄了幾句,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帶在了陸雪依的腕子上。
陸雪依此時(shí)不好意思的緊,心中嘲笑自己沒羞沒臊竟然真的喊了人家母親。
她面上發(fā)紅,垂著頭小聲謝過。
一旁侯了許久的陸雪菱掃了陸雪依手腕上的玉鐲一眼,只見那鐲子玉質(zhì)通透毫無雜質(zhì)一看便是佳品。
立馬有些眼饞,忙笑吟吟的湊了過去行了個禮,“雪菱見過母親。”
柳青青心知這是庶出的二姑娘,便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了,拿出另一個玉鐲為其戴上。
陸雪菱十分歡喜,盯著柳氏為自己戴上的玉鐲,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鐲子與陸雪依的完全不同,當(dāng)即心頭不喜。
可父親與老夫人都未發(fā)話,她自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不情愿的蹲了個福便退到了一旁。
陸賢直自是沒注意到庶女,此時(shí)只顧著關(guān)心嫡長女的傷勢。
他聽聞女兒忘了過往十分心痛,一把攬過陸雪依在自己懷中,詢問起來。
見女兒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又異常安靜毫無往日的活潑跳脫,更是心疼的緊,連剛?cè)⒌男聥D都顧不上了。
直接回了書房招來了府上的肖大夫問起了女兒的傷情。
肖大夫?qū)Υ蠊媚锏牟“Y也是束手無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賢直哀嘆連連,直道是自己的疏忽害了女兒。
正當(dāng)他一籌莫展之時(shí),薛管家送上了一封拜帖,說是府門口有客人求見。
陸賢直眼下哪有心思見客,擺了擺手便要拒了,薛管家想起門外那位怪人的話,開口說道,
“老爺,門外那位客人言道他能為您解去眼下之憂,奴才聽他的意思,竟是知道大姑娘受傷之事。”
陸賢直聞言心頭一動,依姐兒受傷一事自己也是早上方知曉,這人又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若是真的能醫(yī)治女兒的傷癥豈不是大喜事一樁?
陸賢直不再耽誤,直接與薛管家一同去門口迎這位客人。
門外來客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一切,見陸賢直親自迎了出來也未覺驚訝,只是低沉一笑,開口道“想必這位便是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