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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這是在高速路上從起點到終點的時間,那么兩頭的時間都沒算進(jìn)去,龔衛(wèi)先說:“快下去吧,車就在樓門口。”
溫陽看著彭長宜,彭長宜邊下樓邊說道:“我自己去吧,如果我下午回來的晚,你和龔主任參加下午的安全生產(chǎn)會議,按咱們早上說得議程去開。”
龔衛(wèi)先和溫陽同聲說道:“好的。”
老顧是出了名喜歡開快車的司機,他知道市長時間緊急,看見彭長宜小跑著出來,就提前推開前面的車門,說道:“坐前邊吧,省得暈車。”
彭長宜知道他這是要開快車了,便坐在了前面,這樣就會暈得好些。
果然,老顧在亢州大道上,左突右沖,不停地摁著車?yán)龋芸炀蜕狭烁咚俾罚I(lǐng)卡的時候他說:“系上安全帶吧。”
彭長宜系上安全帶,說:“別太著急,安全第一。”
老顧笑了,說道:“您放心吧。”
上了高速路后,老顧就收起笑容,駕著車,風(fēng)馳電掣般地向錦安開去,一路疾馳,彭長宜就感到兩邊的樹木一閃而過,他緊張地注視著正前方,不停地提醒著老顧:“慢點,慢點。”
彭長宜的車順利進(jìn)入了市委常委院里,彭長宜就看見院里停放著兩輛豐田越野車,都已經(jīng)發(fā)動著,車前面有兩三個人在來來往往,還有人在往后備箱里搬著礦泉水和方便面什么的。
翟炳德的秘書早就等在常委樓的門口,看見彭長宜從車上跳出來后,就急忙帶著他匆匆上了樓,沒有任何障礙地來到了翟炳德的辦公室,翟炳德正在打電話,跟什么人發(fā)著脾氣,彭長宜進(jìn)來后他抬頭看了一眼,繼續(xù)發(fā)著脾氣。
秘書這次很客氣,請彭長宜坐下,給他遞過來一杯水,彭長宜起身接了過來,放在茶幾上。
其實他一路都在想,鐘書記緊急召見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翟炳德又想問自己照片的事?那也沒必要這么急呀?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翟炳德終于講完了電話,他看了一下表說道:“速度不慢。”
彭長宜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就笑著說道:“正在開會,還沒輪上我匯報呢,就趕來了。”
翟炳德站起來,說道:“走,跟我去三源。”
“三源?”彭長宜吃驚地問了一句。
翟炳德從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外套,說道:“對。從現(xiàn)在起,你不要回亢州了,市委剛才已經(jīng)決定任命你為三源縣的常務(wù)副縣長,位列所有副縣長的前面。”
彭長宜驚住了,坐在那兒沒動,他呆呆地看著翟炳德。
翟炳德發(fā)現(xiàn)他沒動地方,知道這個消息于他來說肯定突然,就進(jìn)一步說:“三源發(fā)生了礦難,省委書記和省長都急了,每隔兩個小時就讓我電話匯報一次,死了這么多的人,而且縣長有嚴(yán)重的違紀(jì)行為,在剛才的常委會上,三源縣的縣長已經(jīng)被免職,你到三源后,即刻投入救援工作,等這次事故過去后,要大力整頓濫采亂開的現(xiàn)象,關(guān)閉一批小煤窯小鐵礦,剎住這股盜采亂采的歪風(fēng)!你有信心沒有?”
彭長宜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他的腦袋迅速轉(zhuǎn)了起來。縣長被免,按理說自己應(yīng)該是縣長才對,不該是常務(wù)副縣長,而且那里已經(jīng)有一名常務(wù)副縣長了。盡管位列所有副縣長之前,但也是副縣長。他感覺翟炳德在對自己的使用上不夠大膽,而且這個位置很尷尬。
翟炳德見他不說話,就問道:“怎么了,怕了嗎?”
彭長宜說:“是,我怕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辜負(fù)了您和市委的期望。”
翟炳德說:“你什么意思?嫌權(quán)力小嗎?”
彭長宜說:“有點。”
“哦?你膽子不小!”翟炳德凌厲地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說:“您想想,有礦難的地方,肯定就會有錯綜復(fù)雜的問題,甚至**問題,指望一個常務(wù)副市長去改變這個局面,不太可能,別說常務(wù)副,就是縣長和書記又怎么樣?”
翟炳德厲聲說道:“你敢違抗市委的決定?”
彭長宜說:“我不是在違抗市委的決定,也不是嫌官小,但是常務(wù)副的確有一定的局限性,我救援也沒問題,只是后續(xù)的一些整頓治理工作難度會很大。”
翟炳德看著彭長宜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樣子,居然沒有對他發(fā)脾氣,相反還對他說的話產(chǎn)生了興趣,他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如果給你縣長當(dāng),你能做到以后不發(fā)生安全事故嗎?”
彭長宜說:“最起碼惡**故會減少或者不發(fā)生?”
“你敢跟我立軍令狀嗎?”
彭長宜說:“那有什么不敢的,一切因素都是人的因素,事故,也是人的疏忽大意造成的,只要整頓了人的因素,就能控制事故的發(fā)生。”
“彭長宜,你話可是說大了!別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誰?”翟炳德語氣威嚴(yán)地說道。
彭長宜忽然一驚,是啊,怎么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誰了?是對他有著生殺大權(quán)的錦安市委書記。他動動小手指,就能讓他甚至比他還大的官立刻不值分文。自己怎么能因為安全問題來脅迫市委書記。他一緊張,后背就冒出了冷汗,但他還是以堅定的目光看著翟炳德,說道:“是的,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討價還價?”
“是您問我有什么意見沒有,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哈哈。”翟炳德突然大笑。
看見翟炳德大聲笑著,彭長宜更加恐懼。
翟炳德說道:“這才是你彭長宜的性格,好,我即刻任命你為三源縣的代縣長,馬上奔赴三源上任。但是別忘了你剛才說得的話,我會視為那就是軍令狀!你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一擼到底,讓你什么都不是!”
彭長宜立刻提起精神,他站了起來,說道:“長宜保證完成任務(wù)。”
“馬上出發(fā)。”
“馬上?”
“是的。”
“我們下午還有一個安全生產(chǎn)會議呢,而且,我們江市長還不知道呢?”
翟炳德說道:“我再說一遍,你現(xiàn)在和亢州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剛才市委已經(jīng)跟亢州市委進(jìn)行了電話溝通,因為事情緊急,你必須立刻上任,馬上就會有正式的文件下發(fā)到亢州市委。”
其實彭長宜有所不知,三源出了這么大的事,翟炳德還沒有到過現(xiàn)場,省委領(lǐng)導(dǎo)讓他每隔兩個小時匯報一次救援情況,他決定今天上午趕到三源。
早上剛一上班,就召開了書記辦公會,決定撤銷三源縣縣長的職務(wù),亢州市副市長彭長宜接任。形成決議后,即刻通知彭長宜到錦安報道。通知下去了,才意識到還沒跟亢州市委溝通,這才給江帆打了電話,跟他溝通了市委的決定。
昨天下午,三源縣長已經(jīng)被停職,這個上任不到一年時間的縣長,因為這次事故,引咎辭職了。在醞釀三源代縣長的人選時,頭天晚上,翟炳德幾乎把所有的干部過濾了一遍,最后還是沒有比彭長宜更合適的人選了,這個以善于啃硬骨頭著稱的干部,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會上他一提彭長宜的名字就被通過了。但是剛剛看到彭長宜那年輕的臉,翟炳德忽然又有些猶豫了,這個干部盡管工作有套數(shù),而且有攻堅克難的膽略和勇氣,但畢竟年輕,資歷尚淺,所以他靈機一動,就跟彭長宜展開了一場智斗,即便彭長宜不提出那一層意思,他也會成為三源代縣長的人選,只是他以這樣一種方式,給彭長宜造成更大壓力,期望能引起他更強的使命感和責(zé)任感,搞好眼前的救援工作和以后的治理整頓工作。
翟炳德穿好外套,見彭長宜還傻站著,就說:“走啊!市委書記親自送你上任,你還有什么不足性的?”
彭長宜一聽,才如夢方醒,趕快表態(tài)道:“我謝謝組織對我的信任,保證完成好組織交給我的一切工作任務(wù),絕不給組織給您丟臉。”彭長宜特地強調(diào)了一下“您”。
正說著,市長董興從外面進(jìn)來,從他那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和滿身的灰塵上判斷,他應(yīng)該是剛從三源回來。果然,翟炳德問道:“情況怎么樣?”
董興說:“很不妙,目前沒有新增死亡人數(shù),但是仍有十多人被埋在井下。另外,徐德強被免職后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求自己離崗不離位,說盡管自己犯有嚴(yán)重的領(lǐng)導(dǎo)責(zé)任,但是眼下出了這么大的事,死了這么多的人,他不能離開,要求繼續(xù)留下,協(xié)助新縣長做好救援工作,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因為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救援的請求,等救援工作結(jié)束后再由市委決定他的去向吧。”
翟炳德說:“嗯,可以,你做得的很好,我馬上到現(xiàn)場,你也趕緊啟程吧。”
礦難發(fā)生的時候,董興正在省里開市長會議,昨天晚上連夜趕回,直接就去了現(xiàn)場,一夜沒合眼,今天還要趕回省里,繼續(xù)參加會議。”
翟炳德說:“民眾情緒怎么樣?”
“當(dāng)然很激動了,那些被驗明身份的死難者的家屬,正在哭天喊地,哎——”
翟炳德點點頭,沒有說什么,他說:“我們現(xiàn)在就走。”說著就往出走。
董興已經(jīng)知道了彭長宜的事,他看了一眼彭長宜,伸出手說道:“長宜,你去的主要任務(wù)就是排查險情,防止次生災(zāi)難發(fā)生,做好救援工作。”
彭長宜趕緊伸出雙手握住董興的手,說道:“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辦。”
彭長宜隨著翟炳德走出了這個古色古香的常委樓,他老遠(yuǎn)就看見了老顧站在車旁邊,朝這邊張望。彭長宜說:“翟書記,我的車怎么辦?”
翟炳德說:“我們要去的是山區(qū),你那司機和車能行嗎?”
彭長宜想了想說:“應(yīng)該差不多。”
“你坐我車,讓你的司機在后面跟著。”
彭長宜也想跟翟書記坐在一起,他也想順便了解一些情況,就說:“好的,我去和司機說一聲。”
彭長宜快步跑到老顧的面前,他只是簡單地說道:“我當(dāng)上三源縣長了,你跟在我后面,咱們?nèi)ト矗硗饽闳绻奖憔桶堰@個消息告訴家里,我不方便打電話。”
老顧從彭長宜的臉上看不出升遷的喜悅,也知道這個時候他上任意味著什么,就點點頭,彭長宜顧不上多說,就轉(zhuǎn)身快步上了一輛越野車。
老顧冷不丁聽到這個消息也蒙了,但是他顧不上發(fā)呆,立刻發(fā)動汽車,跟在兩輛豐田車的后面。
彭長宜走后,亢州的常委會繼續(xù)進(jìn)行,朱國慶剛要接著匯報,這時,有電話打到了會議室,像這種直接打到會議室的電話一般都不同尋常。曹南便接了電話,他只聽了一句,就說道:“好的翟書記,我給您叫。”
曹南放下電話,說道:“江市長,翟書記找您。”
相信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意外,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同尋常,先是彭長宜的匆匆離去,后是錦安市委書記直接把電話打到會議室,江帆急忙起身,來到話機跟前,接過了話筒,他說道:“翟書記您好,我是江帆。”
眾人都支起耳朵聽著。
翟炳德在電話里說道:“剛才市委作出決定,任命你那里的彭長宜同志為三源縣代縣長。由于事情緊急,來不及提前跟你打招呼,彭長宜來了后即刻上任,等他以后有時間再進(jìn)行工作移交,這期間你們要做好他的一些后續(xù)工作。”
江帆一聽,立刻說道:“我們堅決擁護(hù)并服從市委的決定。”
翟炳德又說:“你們那里人手就少了,過幾天給你們派去新同志。”
自從魏國才調(diào)走后,還沒有新的副市長到任,彭長宜又被調(diào)走了,等于江帆失去了一名最為得力的副市長,但他怎么也不能阻止彭長宜升遷的,就說道:“謝謝組織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放下電話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帆的臉上,江帆坐了下來,他看了一下全場,說道:“剛才錦安市委翟書記來的電話,咱們的彭長宜同志,已經(jīng)被任命為三源縣的代縣長。”
聽了江帆的話后,與會人員出現(xiàn)了一片唏噓聲,就連王家棟都感到了吃驚。
江帆繼續(xù)說道:“由于事情緊急,直接就調(diào)他上任去了。盡管對亢州來說是個不小是損失,但我們還是應(yīng)該值得慶賀。”
狄貴和說道:“的確值得慶賀,彭長宜年輕有為啊!”
“是啊,是喜事。”
江帆說:“國慶,你先把長宜分管的那塊工作接過來,等他有時間回來再跟你進(jìn)行交接。”
朱國慶木訥地點點頭,他不禁有些嫉妒彭長宜,居然有這么好的運氣!
散會后,江帆沒有離開會議室,王家棟也沒離去,江帆說道:“王書記,長宜沒有消息吧?”
王家棟說道:“是啊,估計這個小子美壞了,都不張羅跟家里說一聲。”
江帆說:“肯定不方便。”
“再怎么不方便也該跟家里說聲,省得讓咱們?yōu)樗麚?dān)心。”
這時,彭長宜的秘書溫陽從外面進(jìn)來,他看了一眼王家棟,跟江帆說道:“江市長,老顧剛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彭市長當(dāng)上了三源縣的縣長,他們正跟著翟書記趕往三源出事地點。”
“他自己怎么不來個電話?”王家棟不高興地說道。
溫陽說:“他跟翟書記坐在一個車,不方便打電話吧。”
江帆笑了,說道:“知道了,溫陽,下午的會讓朱市長參加,一會你去跟他溝通一下。”
溫陽點點頭,就出去了。
王家棟終于抑制不住臉上的喜悅心情,不由的笑了,可是嘴里卻說道:“哎,這個傻小子不好干呀!眼下三源這個樣子。”
“呵呵,好干的話早就被別人搶破腦袋了,興許就輪不上他了。”
“這倒是。”
盡管當(dāng)上縣長,對于彭長宜來說,是一生中的大事,是仕途生涯中重要的轉(zhuǎn)折,無論是作為彭長宜的好友的江帆恩師的王家棟,都應(yīng)該為彭長宜的這次標(biāo)志性的升遷感到高興才對,但是他倆剛才說完以上的話,都懷著各自的心事沉默了。
半天,江帆才說:“呵呵,王書記,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想到長宜的聰明才智會用到三源,我怎么有點嫉妒三源的縣委書記了。”
王家棟笑了笑,仰頭看了一下天花板,說道:“小江,說真的,我的心情也不是完全是高興,既有擔(dān)心,又有失落。”
江帆笑了,說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您這是典型的老母雞的心情。”
王家棟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幾步,站下說道:“我也有自私的心理。”
江帆愣了一下,說道:“是啊,自私的心理誰都有,我剛才說是嫉妒三源,其實就是自私的心理,長宜這一走,等于我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看來,以后要嘗試少了一條臂膀的日子嘍——”
王家棟哈哈笑了,其實,從王家棟自私的角度來看,他是希望彭長宜能在本地提起來,那么當(dāng)初對他的奢望就能變?yōu)楝F(xiàn)實。
不能不說,無論是江帆還是王家棟,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落。
記得孟客走的時候,江帆也有過這樣的心理,比較得力的屬下離開,或多或少都會江帆帶來一種失落。其實,隨著自己渴望上位,江帆最近越來越?jīng)]用安全感了,他不安全的根源不是來自官場本身,而是來自妻子袁小姶。
想到這里,江帆也站了起來,說道:“咱們就等著他回來給他夸官吧。”
王家棟擔(dān)憂地說:“這個爛攤子,夠他喝一壺的。”
江帆笑著看著王家棟,說:“您這次終于完成任務(wù)了,培養(yǎng)了一個縣長。”
“那是你培養(yǎng)的,跟我關(guān)系不大。”
“呵呵,他是您的學(xué)生,有目共睹。”
“你是他的良師益友,這是他本人說的。”
江帆笑了,說道:“翟書記說過兩天會有新的副市長來。”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鐘鳴義最近有消息嗎?”
江帆搖搖頭,說:“我前幾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關(guān)機了。”
“哦,看來是潛心學(xué)習(xí)了。”王家棟想了想鄭重地說道:“小江,我跟你認(rèn)真說一句話。”說著,他坐了下來。
江帆知道,凡是王家棟跟自己叫“小江”的時候,一般情況下說的都是比較知近的話,他點點頭,也坐了下來。
“鐘鳴義外出學(xué)習(xí),無論怎么說,都是個機遇,你要爭取抓住。”
江帆記得這是王家棟第二次跟自己說起這個意思了,他點點頭,說道:“嗯,我明白。不過,我也有顧慮,也有不得己的顧慮。”
王家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江帆的情況,他眼睛一立說道:“什么不得己,作為男人,凡事都要以自己的事業(yè)為重,等你翅膀硬了的那天,你就有了充分的話語權(quán),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最大的政治是上位,而不是其它的什么。”
江帆低下頭,想了想說:“我有點不同意您的看法,我當(dāng)初離開北京出來掛職,為的就是……”
王家棟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年輕了,考慮問題不該這么幼稚,眼下這個機遇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抓住,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shù),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人啊,有的時候不得不現(xiàn)實一些。沒辦法,從人類的本質(zhì)來講,我們本身就是現(xiàn)實的動物。”
江帆點點頭,不再言語。
在趕往三源的路上,翟炳德跟彭長宜簡要介紹了一下三源的情況后,就閉上了眼睛,他昨晚一夜都沒睡好,時刻接聽來自出事現(xiàn)場的電話,彭長宜看他微張著的嘴,知道他睡著了。他也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卻睡不著。腦袋就跟風(fēng)輪一樣,快速地轉(zhuǎn)著。
不知為什么,這樣一次標(biāo)志性的升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能讓彭長宜有足夠的升遷喜悅,他甚至覺得還不如當(dāng)初自己被提拔為北城副書記時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喜悅的心情。
也可能從電話緊急通知到高速路上緊張的疾馳,又到翟書記辦公室,然后就是著急忙慌地跟著翟書記趕往三源,沒有一個環(huán)節(jié)能讓他釋放一下喜悅,那里傷亡人數(shù)還不確定,他高興不起來。
就這樣懵里懵懂地被任命了,根本就不能從從容容地細(xì)細(xì)致致地規(guī)劃一下,甚至連跟家里報個信的機會都沒有,哎,不知道市長和部長會怎樣想自己,以后再跟他們解釋吧,眼下關(guān)鍵是到了三源怎么辦的問題。
想想自己剛才不知天高地厚地跟翟書記立了軍令狀,爭得了縣長位置,現(xiàn)在想想,多少還是有些心虛。心虛的原因是他對三源一無所知,除去眼前的礦難,除去知道三源是錦安地區(qū)國家一級貧困縣外,他還知道周林和差點在酒桌上翻臉的那個組織部長,還有后來在錦安黨校培訓(xùn)期間找他拼酒的那個副縣長,除此之外,那里的一切對他都是陌生的。他沒有時間做一次耐心細(xì)致的調(diào)研,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地突然擺在了他的跟前,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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