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一抬頭就看到了洛少東嘴角擒著的那絲笑意,她不由的也揚了揚嘴角,這樣的氛圍溫暖的讓她貪戀。叀頙殩浪
她不想打破,生怕這幸福經不起只字片語的銷毀。
可是洛少東似乎并不想延續這樣溫馨的默契,他吃飽喝足之后擱下竹筷,等到思暖將嘴里最后一口鮮湯咽下,才輕輕的問道“你和阮寧成是怎么認識的?”
思暖猛然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表情淡如一泓清水,絲毫沒有泛起任何可疑的漣漪。
“你問這個干什么?軺”
洛少東看著她一副警覺的模樣,只是聳了聳肩膀“哥哥單純的想要關心一下妹妹而已。”
思暖的眉毛一擰,默然相對,眸子里的清光卻忽然變得模糊,就像是清澄的湖面上忽然迷上了厚重的濃霧。
洛少東刻意的忽略了她深重的表情,繼續道“你很喜歡他?矮”
“洛少東你有完沒完?”思暖起了一絲惱意。
“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他什么?”洛少東的手指來回的摩挲著自己下巴上那并不存在的胡茬。“長得帥?”
思暖瞪著洛少東。
洛少東無視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很快自我否定道“也沒有我帥。”
思暖“嗤”的一聲扭過臉。
洛少東微微的一笑“卓思暖,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這樣的問題,那我換個方式問。你覺得阮寧成喜歡你什么?”
思暖真想端起自己手邊的玻璃杯,將整杯的水潑到洛少東的臉上,問問他,洛氏倒閉了么?你很閑么?不是分分鐘幾千萬上下么?這是改行做娛記的節奏么?
可惜思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還未來得及打個腹稿,就又被洛少東搶了先機。
“阮寧成花名在外的時候,你還不會接吻呢。”
洛少東話鋒轉的太快,思暖一時無法招架,臉上頓時紅云一片。心想這個男人今天是瘋了吧。
“他花名在外的時候,你不也沒有閑著么?”思暖嗆他。
“卓思暖,你聽我把話說完。”洛少東頓了頓“這個世界上花花公子可分為兩種。一種花只是單純的***使然,而另一種則復雜的多。”
“噢?”思暖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這種男人多半經歷過很深的背叛,他們壓根就不相信愛情。”
“所以?你是哪一種?”
“我兩種都不是。”洛少東答得干脆。
思暖笑起來,心想撇的倒是挺干凈,怎么不說自己兩種都是。
“那阮寧成又是哪一種?”
“他是后一種。”洛少東把玩著放在自己手邊的煙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很想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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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得知阮寧崢有一個弟弟,尤其這個弟弟還是卓思暖的男朋友之后,洛少東沒少旁敲側擊的企圖從阮寧崢的口中得出什么信息來。
男人天生都是好勝心強的動物,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獲勝。尤其,還是情敵。
阮寧崢曾經說過,阮寧成有一個氣質斐然的愛人。他們從高中就開始談戀愛,這一愛就愛到了大學畢業。
大學畢業總是人生最彷徨的時刻,阮家夫人不愿兒子被這樣尋常的姑娘給耽誤,拿了一筆錢就把人家給打發了。
情比金堅的阮寧成沒想到自己視為一切的愛情竟然敵不過金錢的誘惑,從此心灰意冷。
受過傷的人總比一般人不容易再次相信,也更容易恐懼。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愛情狠狠絆倒過一次摔得頭破血流之后,很少還有再次勇敢跨過它的心,更多的人轉而選擇繞過它。
不敢得到,所以假裝自己不想要,花花公子,就是這一類型的巔峰人物。
按照阮寧崢閃爍其詞又言簡意賅的表述里,洛少東大致就聽懂了阮寧成是如何走上了花花公子這一條不歸路的。
那是阮寧崢唯一一次提起他的弟弟,也是百般不情愿的樣子。
洛少東揪到點皮毛就覺得自己心里有了點底。只是他沒想到,前女友回歸這樣狗血的劇情會上演的這么快。
他更沒想到的是,卓思暖還會因此買醉。
雖說她酒后喊出的是他洛少東的名字,可是心里終歸是堵得慌。
“你想說他都不相信愛情,又怎么會喜歡我?”思暖忽然揣摩到洛少東言語里的深意。
“難道不是?”
“那你覺得什么是愛情,你把姜瑜兒留在你的身邊,你愛她嗎?”思暖奮起直追,一下子在話語上奪回了主權,后來居上。
洛少東看著思暖的黑眸,斟酌了一下才答“至少她不會輕易離開我。”
思暖心里一下子苦澀泛濫,眼角澀澀的都不敢輕易眨眼。
她就知道,他們之間再不會有心平氣和的談話存在。
有些話說來云淡風輕,但是聽來卻戳心戳肺。分手的男女很難再成為朋友的很大一個原因就在于此。
“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話?”思暖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冷冷的發問,覺得應該以此來結束這一場無謂的談話。
“因為不想再跑去酒吧一個一個包間的躥門。”洛少東語氣也倏然變冷。
“我不需要你這么做,也不需要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思暖轉身拎起了自己的包,隨時準備走人。
“我也大可不必。”洛少東挑眉。
思暖聽罷,起身便走。
她的手掌才扶住冰涼的門把,就聽洛少東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你曾拿著爺爺的支票離開我,這和那個女人拿著阮家的錢離開阮寧成一樣,你覺得如果他知道,他還會繼續和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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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東獨自坐在包廂里,門敞開著,剛剛浮動的溫暖一瞬間全都隨著卓思暖的背影往外涌去。
他心中恍若有萬馬奔騰而過,鐵蹄聲聲,所經之處,溝壑萬千。
卓思暖再次回國之后,他總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訴說,可是每一回,都用錯了方式。
他覺得自己也許是故意的。他不過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借機抒發一下自己的不滿。
他很可笑,他知道。
可是他忌諱的,就是她曾那樣的離開他,以及她曾說的不愛他。
這樣徹骨的冷,該是需要多少那樣細小的溫存再能真正回暖。
他一遍一遍想要證明的,不過只是她愛他。可是始終不得要領。
思暖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攔上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轉身的時候發現洛少東根本沒有追出來。
這樣的發現反倒讓她松了一口氣。
思暖從出租車,就看到了阮寧成火紅的蘭博基尼就停在畫廊的門口。
她還未踏進畫廊的大門,就聽得二樓傳來joy一陣又一陣清脆的笑聲,莫名的渲染思暖不斷下沉的情緒。
她上樓的時候就看到joy和andrew跌坐在沙發里,而阮寧成就坐在他們的對面,也不知道是說什么笑話,竟把兄妹兩逗得這般歡愉。
joy眼尖,一眼就發現了思暖。
“回來了,可回來了,有人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
思暖笑“joy,你的成語用的真是越來越好了。”
joy哈哈大笑。
阮寧成順勢轉過身來朝著思暖招手。
“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思暖放下了手里的包,往阮寧成的邊上一坐,“說吧,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系統。”
阮寧成聞言,立馬舉起了雙手,一副繳械投降的模樣。
“你怎么不說我們心有靈犀,我可以感應到你在哪兒?”
思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的感應若真是這么靈,怎么剛剛就沒有感應到有個人一直在對我說你的壞話呢。
這一來一回之間,讓joy全都看在眼里,她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生動的思暖。
曾經的她臉上總是掛著一副淡然的面具,無論如何都是波瀾不驚的,鮮少露出這樣生動的表情。
“lillian,我就說你怎么可能沒有男朋友呢。”joy笑。
“我可什么都沒說。”阮寧成立馬把話接上去。
“這么明顯的事情,還用你說嗎?”andrew都忍不住接話。
阮寧成嘿嘿的笑,神色曖昧不明。
思暖懶得理他,站起來轉身就往自己的畫室里走。
阮寧成忙不迭的站起來跟上她。
“聽說你昨天為我去喝酒了?”
“誰說的?”思暖腳步一下子頓住,轉過來看著他。
“就,有人說。”阮寧成雙手一攤,打起了哈哈。
“你想的美。”
“我就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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