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鹿死誰手
我的手使勁地拍打著鐵門,拍到手心通紅,一心妄想外面有人救我出去,拼命撕心裂肺的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有沒有人救救我?開門啊……”
半響,除了我的呼救聲,只有大火噼里啪啦的燒著聲,炙熱的火焰越燒越大,即將把我吞滅。
“咳咳……”
我劇烈地咳嗽著,呼吸越來越不順暢,鼻子喉嚨吸進無數的濃煙,眼睛被熏的都快睜不開。
再這樣下去,我絕對會死在這里。
我快步跑到桌子邊上,把茶壺打開,想打濕衣襟來捂住嘴巴鼻子,讓自己少吸一點濃煙。
只見茶壺,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沒有。這可怎么辦。
我又火速跑到廚房,廚房門被緊鎖的,開半天也不行。
下午剛剛撞爛,他們居然這么快就能鎖上。
一定是有預謀的,絕對是有預謀的,他們想把我弄死!
我跑到大鐵門背后,癱坐在大門后,用手堵住嘴巴和鼻子。
火勢越來越兇猛,已經把我烤得熱汗淋淋。
那小鬼也被偌大的火勢給驚醒了,他哭著對我說:“姐姐,你堅持一下,我出不來,大廳的布局和靈符限制了我,我只能在地下面,我出不來,幫不了你。其他的小鬼比我還弱小,他們也出不來。”
我看了看東南西北角,高處的四張靈符,火雖然大,卻沒有能燒到靈符,我想站起來把靈符扯了。
可是我渾身無力,站不了。
吸進的濃煙越來越多,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我眼睛漸漸看不清明,腦袋發昏,就要失去理智。
怎么辦?
我還不想死在這里。
鳳子煜在哪里呀?快來救我……
正當我絕望之時,大鐵門咯吱咯吱的響動聲傳出,好像有人在開鎖。
我用盡洪荒之力,咬破舌尖,刺痛感襲來,我強迫自己打好精神,一遍遍的告誡自己,有人來了,我不可以睡,不能睡……
幾秒鐘,我聽見咔嚓一聲響動,是鎖被打開的聲音,接著鐵鏈嘩啦啦的被人收走。
砰的一聲,鐵門開了。
我趴在地上,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來人。
當我看清來人時,整個人都絕望了。
來的不是我心心念的鳳子煜,也不是跟我鬧掰了的烙離,更不是他們五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來人絳紅色的旗袍,旗袍外面搭了一件絲綢披風,脖子上掛著一串圓潤光澤的珍珠項鏈。
一雙銳利的眼睛,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
夏美云用手絹捂著鼻子,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我一眼,嫌棄道:“把這個賤人拉出來。”
身后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低頭應下:“是,夫人。”
中年人一個手勢下,上來幾個穿黑衣的保鏢,他們拿著繩子把我綁起來,隨后一個麻袋罩在我頭上,把我捆在麻袋里。
兩個人抬著麻袋,約有幾分鐘之后,把我摔到冰冷的地方。
麻袋被打開,我環視一圈,發現是一座地牢。
地牢墻壁上掛著一排排各式各樣的刀刃,地上一灘灘的血跡干枯發黑,地牢的隔壁,我看見十幾只大狼狗在嗷嗷的嚎叫著。
他們一見我,眼睛猩紅猙獰。
我聽老一代的人說過,吃人肉的狗眼睛是血紅色的。一旦想吃人肉,就會立馬撲過來,兩三下能把一個大人的胳膊卸了,可怕極了。
這幾只大狼狗,在鐵牢那方,想爭先恐后的想撲過來,隔著粗大的鐵欄,被他們撞擊的呯呯的響。
我不由自主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夏美云朝身后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上前,把我頭頂上的鐵鏈扯下來,綁住我的雙手,然后一下的把我吊在半空中。
我頭無力的垂著,眼睛看著她,暗中猜想她要如何折磨我?
夏云美后退兩步,仰著頭,紅色櫻桃唇陰陰勾起,對我冷笑:“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是什么?是你母親這個賤人……”
“她以為逃離了慕家,躲開我的眼線,逃回中國就能安全,哈,簡直癡人說夢,她逃得再遠,還不是被我抓回來,你知道她的魂魄在哪里嗎?”
聽見她的話,我腦子一股血就沖上來,眼睛猩紅,瞪著她。
“你把她怎么樣了,你到底把她怎么樣了?你將得到你所有想要的,為什么還不肯罷休?”
夏美云陰狠猙獰的笑著:“我把她怎么樣?當然是我不爽的時候毒打她,折磨她,你今天在我女兒身上下的蠱,我要十倍的從她身上討要回來。”
聽見她的話,我掙扎了兩下,眼睛狠狠得盯著她。
她接著說,“怎么了?傷心了難過了,不舍得……?”
我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內心的憤怒:“她對我而言,只是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你如何對待她是你的事……”
我的回答讓她很是意外。
她勾起血唇笑,哈哈哈的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哈哈,我真的想不到,她拼死生出來的女兒居然這么絕情,不知道她看到作何感想……”
我無視她諷刺嘲弄的笑容,聲音平淡的敘說著:“所以你女兒的鬼盅,這世上沒有人能解,一陰一陽兩只小鬼,會在你女兒體內,伴著你的女兒一生。”
我學她剛才那嘲弄的口氣:“當然了,我要是不高興了,隨便念個咒,你女兒就像發羊癲瘋一樣,生不如死。誰要把我整得不高興了,我就百倍的折磨他。”
最后我沖她陰陰一笑,勾唇冷冷的提醒她,“當然了,我要是活不下去,那你女兒就會被兩只小鬼一直折磨,直到被折磨死。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直接殺了我。你大可以試試,看看誰會比她死得更慘?”
我寒著眼看她,她也冷冷的盯著我。
我們就這樣相互的望著,誰也不松口,誰也不妥協。
我并不害怕她會殺了我,在她的認知里,女兒就是她的一切,下半輩子唯一的依靠,不會讓她有半點閃失,
所以,我料定她不會拿慕詩一點點的風險來做賭注。
我雖然被吊在半空中,臉上卻笑得風輕云淡,繼續說:“你這輩子最恨的是我母親,而我最恨的也是你女兒,既然我們這么恨彼此,倒不如放手一搏,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看看到底鹿死誰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