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了?”電報員如實地回電。</br> “是他。”這個說話的習慣,雨燕知道彼端的人,是誰了。</br> “吭!”外面一聲響動,窗臺上光亮慢慢地移動。</br> 站在窄窗后,黑暗里雨燕的左手,下意識地摸向別在腰間的手槍。</br>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手,雨燕一手輕輕打開窗戶,一手捏住電臺的指針。</br> 才過了七八分鐘,外面的巡邏,今晚變得好像更密集,難道是因為秦先生……雨燕在旅社的側面窗戶后,隔著雨幕目送狼族的巡邏車離開。</br> 街上的巡邏隊,每十分鐘經過旅社門前,免不了在路上磕砰一聲,而外面已經有三四次響動了。</br> 仍在窗戶后盯著外面的動靜,雨燕嫻熟地按動手上的電鈕,盡管他沒戴上耳機,聽不到電臺發報的電流聲。</br> 長長短短中,短中中長短……</br> “轉告掌柜,副經理在東南發現了一批茶葉,叫我們這兒注意著,別叫其它人捷足先登了。”</br> 是杜鵑,副經理是杜鵑的代號,那么說他還留下了……接過電報員手里的記錄,政羊羊一下子就看到了熟悉的三個大字。</br> 杜鵑已經死了,掌柜政羊羊在他被殺害后的第二天,便接到了確切消息。</br> 親自安排人聯絡無回應后,政羊羊才相信了杜鵑的死。</br> 對于雨燕的上報,政羊羊同樣沒有絲毫的懷疑。</br> “回答,我已收到,老板和二掌柜正在商議,是否加價收購。”</br> “伙計(雨燕)收到。”</br> 幾十分鐘前。</br> 幾名參謀部的話事人,剛剛找上來。</br> “?”“怎么,你也來找……”“你們倆也有事找……”</br> 伸向門環的兩只手同時一愣,稀疏的星光愣是沒叫兩人看到對方。</br> 站在門前的空地上,幾個值班的軍官對上了眼,緊跟著第四個第五個,全站在院門外,肩膀上的星星比現在天上的還多,居然沒有一個校級以下的。</br> 表情看上去不是很輕松,瞥了一眼窯洞里的昏黃燈光,為首的上校凝重地問道:“讓我猜猜,我們都有麻煩了是吧,說不好還是同一個。”“嘶,怎么?你們也是北方的事?”</br> 第二位軍官點頭,晃晃手里的記錄,應和道:“布羊羊中將發來的,北方四戰區的消息。”</br> “我這是……三戰區東側的,你的呢?”隊伍軍銜最小的少校說道,探頭看向身旁的人。“我也是,不過是沿海戰區的,海軍的。”</br> 指指手里的藍色,大伙才看清楚,四顆星手里的是東部沿海方面軍的。</br> 聽完各自來的目的,一直沒開口的中校,一整額頭上的帽檐:“嗯……我是行羊羊長官的,四戰區有麻煩了。”“四戰區?”手里拿著布羊羊的諫電,那名直屬戰備處的軍官,少見地覺得意外。</br> 行羊羊和布羊羊同屬一個序列,有事直接一起上報就行了,怎么多此一舉,額外上報呢?</br> “幾位稍等,人在隔壁。”懷里揣著步槍,警衛員攔下來五人,請他們暫時等待片刻。</br> 眼見屋里沒有半點人影,中校等人只好等在外面。</br> 和雨燕的通報時間極短,回見之后便立刻切斷了聯系,政羊羊回到隔壁。</br> “四戰區的長官布羊羊來報,說部署在光盛鎮東南方向,常規的一個步兵營,剛剛失去了聯系。”跟在政羊羊身后,直屬戰備處的值班員第一個上前來。</br> 沒人敢催政羊羊,也沒人敢幫警衛員開門,三把鑰匙分給三個人,慢羊羊和警衛員,以及政羊羊自己。</br> “吱呀——”手里像往日一樣,略微別扭的右手推開門,政羊羊收回交給警衛員的鑰匙。</br> “一個營啊,多么長時間?”“遇襲到失聯,不過一小時。”見政羊羊提到時間,那值班員臉上閃過一絲陰霾。</br> 政羊羊進門的腳一頓,門框的影子正好停在他的雙眼上。</br> “一個小時……”讓開身體放眾人排序進來,政羊羊估摸著,至少一個團外加大規模炮轟才能做到。別以為每天處理一堆看似雜事的政羊羊,他的軍事素質就差了。</br> 人年輕的時候,在茫茫大山里摸哨游擊騷擾,無所不能,現在偷偷溜進食堂,連緊跟在身邊的警衛員也發現不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br> “呃……”有人欲言又止。</br> 見有人進門后悄然走到前面,政羊羊開口問道:“你呢?空軍有什么發現?”“嗯……怎么說,我們也有發現,但是可能是誤測,也有可能不是。”那空軍的人一反常態,居然變得扭捏起來。</br> “什么事,說來聽聽。”“其實這事和三戰區的可能有關系,我們今天晚間監測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信號。”唯一坐在沙發上的上校,立刻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人。</br> “18:03,一雙腳在天上以三百二十米每秒的亞音速,飛到了三戰區附近的上空,然后它好像是長出了翅膀,8秒后又沒了。”</br> “哈?”“……”“嗯?”“什么?!”空軍的話亂七八糟的,眾軍官沒聽出什么有用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