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來到了這里。”探險日志，又翻過一頁。</br> 綿羊和巖山羊的分割線，就在這里，屬于綿羊一族的西南方向。</br> “我說你們年輕人真是的……”“躺家里太無聊，極限運動才夠刺激。”</br> 西部沒有東部那么好的環境，水草豐盛的草原，過了恩遠市就肉眼可見的縮小。</br> 山神在此收回了祂的恩惠，狡猾的胡狼翻不過神力創造的荒漠。</br> 被削去一角的巨大石頭，刻著這么一段話，兀自在風沙中裸露著。</br> “分界石，過了西北成片荒漠地，就是大沙漠。”路上偶遇的老人說道，兩男三女，詢問者路途。為首的男游客，遞出了香煙。“不要，抽不來。”</br> 謝絕了精裝的香煙，老人站在干旱的土上，旱煙一股股地升起青色的煙霧。“至于往南走嘛，就是西南的群山和千套洞。”帶著防寒衣物的五人，顯然不是去潮濕西南的。</br> 老人手一指，出門探險的一隊人，望向遠處的山峰，那里是他們的目的地。</br> 頂著太陽灼眼的光芒，公路延申到看不見的山腳下，和藍天融成一體的山尖，好像隔得很近，卻又離得那么遠。視覺錯覺，將炫目的景色夸張了幾分。</br> 老人不慌不忙地退后一點，煙槍藏到背后：“閃著點。”</br> “呼！哐哐哐！”一節節長龍踏著嘎吱作響的鐵軌，呼嘯而過。</br> 重新把防曬的帽子戴回頭上，眼尖的男游客看見一點火車上的情景。</br> “我好像看見了一抹迷彩色。”“常有的事，我們這里算是比較安全的了。”</br> “有危險？”“那倒沒有，有狼，但那是老黃歷，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話，五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去邊境的軍隊列車。</br> 狼羊逐漸緊張的關系，啊不，打起來才是雙方的日常。調集軍隊，挺正常的。</br> 全副武裝的戰羊羊，穩穩地站在車廂左側，腳下是分配到的藍箱，身后便是英羊羊。</br> 警戒狀態的兩人，壓滿子彈的Q-95抱在防彈衣前。雙供彈的弧形彈匣，保證沖過來的活物解剖報告單上，多幾斤重量，不夠的話，兩人身上還有四支彈匣，兩顆手雷。</br> 車門暗處蹲著四人，端著不起眼的槍口。當地部隊給每一個連，派了熟悉地形的向導。</br> 沒有開口閑聊，沒有心思欣賞外面的風景，哪怕是英羊羊，也抱著手里的槍，嚴肅地看著原野。</br> 向上抻抻脖子，骨骼扭動著，睡在藍箱上的體驗不是那么的美好。為了不發生意外，每一節車廂都鋪了一層，均勻著重量。</br> 不用擔心掉出車廂，這東西穩如泰山，踢一腳都紋絲不動，甚至發生槍戰，能拿來當防御掩體用。里面有什么，十二節車廂里的士兵都猜過，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干脆放棄了。</br> 站崗的時間很無聊，特別是渺無人煙的荒野上。</br> ……</br> 一路上平安無事，火車慢慢開進山中。</br> 太陽逐漸失去白天里的炎熱，山間開始變冷了。</br> 車廂里沒有開燈，借著錫箔紙的顏色，撕開外包裝，喝著水壺里不涼不熱的水，再啃一口壓縮餅干，換崗下來的戰羊羊和英羊羊吃了點東西，休息著。</br> 屁股底下微微傾斜，戰羊羊知道，火車開始爬坡了。</br> 看著向后離去的景色慢了幾分，戰羊羊不禁感慨著，眼前的山脈，不是荒蕪的貧瘠砂土，而是南方的粘土，該多么好。</br> 從恩遠市離開后，戰羊羊收到了柔羊羊的回信。信中很遺憾地告訴他，戰地醫院隨著部隊南下了，到了千百群山的山麓。至于為什么去，她沒說，相信戰羊羊能猜出來。兩人都清楚，即便一起去西北或者西南，他們也難見上面。</br> 往哪里走，都挺危險的。</br> 喜羊羊此時已經從REH-000號，換乘到了戰羊羊所在的火車上。</br> 沒穿著偽裝的常服，早就換下了一身作戰服。</br> 擦完了精巧的手槍，喜羊羊把手里的外殼重新組裝上。這里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br> 外面看不出來的門縫，投進一縷微弱的光，照在雙腿上。喜羊羊轉轉手槍，虛瞄著遠處的山頭。</br> 他的任務，是去哭號荒漠。</br> 再貪心的國家，也不愿把擴張的野心，蔓延到哭號荒漠里。鹽堿地，鹽堿地，除了發白的土壤，日復一日向外侵蝕，基本找不到會動的東西。</br> 貧乏到了極致，連專門研究荒漠的地質學家，也能輕易找到更好的地方。</br> 于是乎，對于荒漠的歸屬，虎豹，羊驢，狼，五國只分了外圍那么一點，把中間空出大片，作為無人區。往里面扔炸彈，也炸不到誰的領土上。</br> “……”沉默著把子彈塞進彈夾，喜羊羊思考著。</br> 威懾？虎族沒作出任何聲明，威懾的對象又是誰，科學實驗？不會放到任何國家都能去的地方。人做復雜棘手的事情一定有目的，在荒漠扔炸彈的人，想要用一場爆炸改變什么。</br> “咔！咔！”手上抽出空彈夾，再裝滿一支彈夾，喜羊羊手里捏著的子彈，停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