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br> 龍鳳山脈,這是北界之中一片極為出名的古老地域,而它之所以出名,自然便是因為那隱匿在龍鳳山脈之中的龍鳳天。</br> 據(jù)傳在那遠古時期,曾有一頭真龍與真鳳,在此展開驚天大戰(zhàn),那一戰(zhàn),方圓數(shù)十萬里內(nèi),盡數(shù)被夷為平地,甚至連天穹都是在戰(zhàn)斗中被震碎。</br> 在那強大的龍族與鳳族之中,真龍與真鳳乃是最為強大的存在,擁有著匹敵天至尊級別的超級存在的可怕實力。</br> 那場驚天大戰(zhàn),最終導致了這兩個恐怖存在的雙雙隕落,而它們隕落之地,便形成了龍鳳天,據(jù)說,那龍鳳天內(nèi),被灑滿了真龍與真鳳的鮮血,從而導致那龍鳳天變得神異無比,諸多外界難尋的天材地寶,在那龍鳳天內(nèi)遍地都是。</br> 甚至,若是能夠在龍鳳天內(nèi)獲得真龍,真鳳的精血,并且將其煉化,那就有可能修煉出真龍體與真鳳體,這如果修煉成功了,那肉身的強悍程度,幾乎堪比真正的龍族,鳳族。</br>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真龍,真鳳的精血,還會賜予人強大的生命力,眾所周知,神獸之所以可怕,那就是因為它們擁有著人類無法相比的生命力,如果人類也是能夠獲得這種相等的生命力,那對于修煉之道,無疑是天大的裨益。</br> 除此之外,還有傳聞?wù)f那龍鳳天內(nèi)隱藏著有那隕落的真龍,真鳳所留下的傳承,這若是能夠得到,簡直就能夠讓人一步登天。</br> 不過這些年來,龍鳳天開啟了不少次,但至于那真龍,真鳳遺留的傳承,卻從未聽說有誰得到過,所以也并不排除這種傳聞只是虛妄之說。</br> 但即便如此。每一次當龍鳳天將要開啟時,不僅北界內(nèi)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會蠢蠢欲動,甚至連北界之外的一些頂尖勢力,都會有所垂涎,派人前來。</br> 所以久而久之下來,這龍鳳天,倒是成為了北界用來衡量年輕一輩含金量的標準。而那所謂的龍鳳錄,便是因此而生。</br> 反正不管如何,每一次的龍鳳天開啟,都將會成為北界之中萬眾矚目的盛事。</br> …</br> 牧塵在離開大羅天域后,便直接全速趕向龍鳳山脈,但龍鳳山脈乃是北界北方。路途與大羅天域之間相當?shù)倪b遠,在那路途中,不知道要穿越多少強大勢力的地盤。</br> 不過這種趕路總體而言頗為的平順,再加上牧塵全速而行,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逐漸的接近了北界北方那片區(qū)域。</br> 而隨著逐漸的接近,牧塵也是能夠開始明顯的感覺到有著越來越多的靈力波動對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顯然,那些都是沖著龍鳳天而去的。</br> 那些靈力波動的主人,也皆是年輕,實力也算不錯,不過卻并沒有讓得牧塵太過的驚訝,因為他所遇見的這些人,實力頂多也就與徐青,周岳他們在伯仲之間而已。</br> 牧塵并未主動去與那些同路之人結(jié)實。反而是避開人流,專挑一些深山之路而行,這樣雖然會因為一些大山靈獸盤踞從而干擾速度,但卻勝在沒那么多糾紛,倒也安靜自在,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得安靜的一個人趁機繼續(xù)研習“曼陀羅滅天光”。</br> …</br> 夜色籠罩大地。深山之中,偶爾有著種種異獸咆哮聲響起,而后順著夜色遠遠的傳開,顯得蒼莽而悠遠。</br> 篝火自密林間升騰起來。一道修長身影靜靜盤坐,他雙目微閉,在其掌心,一朵紫色花朵緩緩的旋轉(zhuǎn)著,散發(fā)著幽幽紫光。</br> 在那紫光中,似乎是有著古老的文字,順著掌心,鉆進了他的體內(nèi),隱隱間,仿佛是勾勒著玄奧的紋路。</br> 這道身影,自然便是獨自趕路的牧塵,在這兩天時間中,他行走于深山之中,獨自參悟,倒也是頗有一些收獲。</br> 紫光縈繞,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時辰,而后終于是逐漸的散去,牧塵那微閉的雙目也是睜開,他凝視著手中的紫色花朵,旋即手掌一翻,將其收起。</br> “果然很玄奧…即便我能夠參悟不朽之頁內(nèi)的曼陀羅花的神紋,依舊還是只能摸索到一些皮毛。”牧塵暗暗感嘆,這“曼陀羅滅天光”倒真不愧是大圓滿級別的神術(shù),這修煉難度,連他都是感到頭疼。</br> 牧塵輕吐了一口氣,將心中的心思壓下,然后就打算進入修煉狀態(tài)。</br> “嗯?”</br> 不過,就在牧塵剛想修煉時,他神色突然一動,袖袍一揮,面前的篝火便是熄滅而去,而他的身形則是在黑暗中猶如靈貓一般掠出,矯健的穿梭過森林。</br> 一片片森林自眼前掠過,半晌后,牧塵身形悄悄的落到了一顆茂密的大樹上,然后撥開樹葉,對著那前方望去。</br> 而當他視線望過去時,那神色便是忍不住的一滯。</br> 在那森林之外,是一片清澈的湖泊,天空上圓月高懸,月光傾灑下來,令得湖面上也是波光粼粼,而讓得牧塵甚至一滯的當然不會是這湖景。</br> 而是在那湖泊中,有著一具雪白胴體在優(yōu)雅沐浴,猶如瀑布般的青絲在水面上鋪散開來,因為角度的問題,牧塵僅僅只能見到她一半的側(cè)臉,但就是那一半的側(cè)臉,卻是讓見慣了美人的牧塵都是不由自主的涌上一種驚艷之感。</br> 那猶如遠山般的眉黛,挺翹的瓊鼻,紅潤的小嘴,以及那修長睫毛之下,猶如黑曜石般透徹的大眼睛,她那如雪般的肌膚仿佛是蕩漾著一層淡淡的瑩光。</br> 牧塵視線忍不住的移下,那是猶如天鵝般優(yōu)雅的雪白脖頸,精致的鎖骨,顯得纖細性感,更往下便被遮掩在了清澈湖水中,但隱約間,似乎是能夠見到那飽滿弧線。</br> 眼前這個女孩,如果要論起美麗程度的話,恐怕排得進牧塵所見到的女子中前三了,按照牧塵所想,恐怕就算是那位美艷冠絕北界的妖門紅魚,都不見得能夠超過她。</br> 嘩啦啦。</br> 而在牧塵盯著那女孩時,突然女孩身后的湖水嘩啦啦的掀動起來,一抹七彩之色掠過,下一霎,湖水暴沖而起,只見得一條呈現(xiàn)七彩之色的巨蟒陡然沖出,然后筆直對著女孩沖去。</br> 牧塵見到這一幕,面色頓時微微一變,身形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要沖出去,但下一瞬,他的身體便是陡然頓下。</br> 因為她見到那湖泊中的女孩似是輕輕的笑了笑,那笑聲如珍珠落銀盤,清脆之極,她玉手揮了揮,只見得那七彩般的巨蟒便是飛快的縮小,最后變得僅有巴掌大小,盤踞在她柔嫩香肩上。</br> 原來這七彩小蛇,是她豢養(yǎng)的。</br> 牧塵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剛欲打算悄悄退走,那湖泊之中,那一對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便是突然投射而來。</br> “被發(fā)現(xiàn)了。”</br> 牧塵心頭微驚,身形瞬間暴退。</br> 雖然眼前的女孩漂亮動人,但牧塵卻知道,她恐怕并不簡單,所以他也不想過多的招惹。</br> 唰!</br> 牧塵速度極快,一眨眼便是到射出上千丈,不過也就是在此時,他的身體突然一僵,然后落在一顆大樹上,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只見得在那里的樹干上,一名身著黑袍的身影,正斜靠而立,笑瞇瞇的望著他。</br> 那是一位青年,他有著清秀的面龐,臉龐上的笑容頗為的和煦,但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他的時候,牧塵身體都是陡然緊繃起來,那是因為他從這神秘黑袍青年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無法遏制的危險味道。</br> “這位朋友…你這樣跑了的話,會讓我挨揍的。”黑袍青年撓了撓頭,沖著牧塵有點無奈的一笑,旋即他腳步跨出。</br> 牧塵眼瞳微縮,身形暴退。</br> 唰!</br> 不過他身形剛退的瞬間,那黑袍青年卻是猶如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那手掌輕輕的搭上了他的肩膀,他體內(nèi)的靈力,頃刻間停止了運轉(zhuǎn)。</br> 牧塵眼露震動之色,這黑袍青年的實力,竟恐怖到了這種程度,這家伙絕對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這么年輕。</br> 黑袍青年抓住牧塵肩膀,身形一動,再度出現(xiàn)時,竟已是在那湖泊之旁,然后他便是放開了牧塵。</br> 牧塵警戒的退后數(shù)步,剛欲說話,只見得那湖泊上,身著淺色衣裙的女子赤足踏水而來,然后停在了牧塵前方。</br> 牧塵此時也是徹底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不,應(yīng)該說是少女,她的年齡顯然不大,但那眉宇間,卻是散發(fā)著一種天然般的魅惑感,少女的青澀,與那種魅惑融合在一起,更是讓得她顯得妖魅十足。</br> 而在少女走來時,那先前展露出了恐怖實力的黑袍青年臉龐上頓時有著近乎討好般的笑容浮現(xiàn)出來,他屁顛顛的跑過去,哭喪著臉道:“姐,我前腳剛幫你把這附近的靈獸攆走,就被這小子鉆了空子,這可怪不得我守護不力!”</br> 牧塵大跌眼鏡,這看上去如此年輕的少女,竟然是這個擁有恐怖實力的青年的姐姐?但眼前少女周身的靈力波動,似乎也并不比他強多少。</br> 少女那有些勾魂奪魄般的眸子冷冷的瞪了黑袍青年一眼,然后她看向牧塵,在她香肩處,那呈現(xiàn)七彩顏色的小蛇也是爬了出來,對著牧塵吐著蛇信。</br> “那個…”</br> 牧塵干咳了一聲,剛欲說話,少女已是伸出小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夜色中傳開,卻是讓得牧塵當場石化。</br> “你身上有上古炎龍精血的味道,賠我五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