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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眉頭緊鎖,眼里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我:“你似乎很怪異,你怎么突然這么強(qiáng)詞奪理講話這么夸張,就為了我不喝白酒,你就把酒杯子打碎把紅酒都倒掉,犯得著這樣嗎?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怎么覺得好奇怪呢?”
我裝作無所謂的理直氣壯地說:“我自己喝白酒,你不陪我,我心里有氣,我有氣就這樣做。這有神馬奇怪的,我就這性格?!?br/>
秋桐不說話了,目光困惑地看著我。
我心里有些發(fā)虛,為了掩飾,拿起杯子就喝酒,喝得沒滋沒味。
自己喝完一杯酒,偷眼看了下秋桐,她還在皺緊眉頭看著我。
我努努嘴巴,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酒,心里繼續(xù)發(fā)虛。
倒完酒,秋桐突然哼了一聲,把自己的酒杯往我面前一推:“給我倒上——”
我一怔,看著秋桐:“怎么?你也要喝白酒?”
“少廢話——”秋桐說著,瞪了我一眼。
“你不是不想喝白酒嗎?”我說。
“不喝就坐在這里看你拉著驢臉?”秋桐氣鼓鼓地說了一句,抿了抿嘴唇。
我一咧嘴,給秋桐倒酒。
倒完酒,秋桐舉起杯子:“給我道歉——喝杯道歉酒!”
我忙舉起杯子:“我道歉,對不起,我剛才錯了,我剛才沖動了,我向領(lǐng)導(dǎo)道歉。領(lǐng)導(dǎo)大人不記小人過,請領(lǐng)導(dǎo)原諒,為了體現(xiàn)我道歉的誠意,我自罰三杯。”
說著,我連喝了三杯酒。
秋桐看著我,突然想笑的樣子,但又強(qiáng)行忍住,接著自己也喝了那杯酒。
我看秋桐不生氣了,松了口氣,笑了起來:“領(lǐng)導(dǎo)這會兒沒事了吧?”
“哼?!鼻锿┯值闪宋乙谎?。
我忙說:“要不,我再自罰三杯?!?br/>
“得了吧,你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酒量大是不是?”秋桐說著,舒了口氣。
我嘿嘿笑起來,看著她。
她終于忍不住笑起來。
她一笑,我也笑。
笑了一會兒,秋桐嘆了口氣:“你剛才的行為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實在太夸張。我有些想不通,這不是你做事的風(fēng)格。”
“不錯,這不是我一貫的做事風(fēng)格,但也有二貫的時候啊,我剛才是沖動了,這會兒好了,冷靜了,所以趕緊給你道歉。”我說。
“真的是僅僅因為沖動嗎?”秋桐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絕對的,肯定的,一定的?!蔽艺f。
“我不信。”秋桐說。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蔽艺f。
秋桐又看了我一會兒,說:“反正我覺得你剛才的行為有些反常。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不相信你是因為沖動。就因為我不喝白酒,你就這么沖動,這不合乎常規(guī)?!?br/>
我咧嘴一笑:“做事還非要有什么常規(guī)嗎?偶爾也有打破常規(guī)的時候呢。”
秋桐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我說:“好了,我再一次給你道歉,為我剛才不禮貌的舉動。我實在不該那么沖動的,我要深刻反省自己,我明天回去給你寫一份書面檢討,貼到你辦公室門口。”
“撲哧——”秋桐忍不住笑出聲來:“得了吧,少瞎折騰。好了,我原諒你了,我是領(lǐng)導(dǎo),你是下屬,我不和你計較就是?!?br/>
“哎——這就對了。這才是好孩子?!蔽液呛切χ?,又舉起酒杯:“來,我們干一杯?!?br/>
秋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說:“這事不能這么簡單就算了?!?br/>
“你還要怎么樣呢?”我說。
“你光道歉不行,還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鼻锿┙器锏匦χ?br/>
我不假思索地說:“行啊,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萬個條件都沒問題!”
“這是你說的哦?!鼻锿┬χ?br/>
“昂。是我說的。”我傻傻地點點頭。
“那我說了?!?br/>
“說吧?!?br/>
“你得叫我一聲——姐!”秋桐說完,臉上突然泛起一陣紅暈。
我的心猛跳一下,心里突然有些異動,呆呆地看著秋桐,脫口而出:“姐——”
“你——”秋桐似乎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我這么痛快就叫了,而且叫的似乎還很甜。
“姐——”我又叫了一聲,心跳繼續(xù)加速。
“嗯。”秋桐低頭答應(yīng)了一聲,臉色緋紅,突然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似乎,她剛才是想用這個和我開個玩笑,沒想到我順勢就叫了,而且叫了兩聲。
然后,我喝了杯中酒,秋桐也喝了,臉色繼續(xù)紅撲撲的。
放下酒杯,我邊倒酒邊對秋桐說:“喜歡我叫你姐不?”
秋桐的神情有些尷尬,還有些羞澀,還有些扭捏,吃吃地說:“不……知道……”
“如果不喜歡,那我就叫你妹妹。你叫我哥哥好不好?”我眼神直直地看著秋桐,覺得有些口干。
“你……你說什么?”秋桐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叫你妹妹,你叫我哥哥,好不好?”我又說,聲音有些嘶啞。
“不……不好,我比你大,你該是個弟弟,我是姐姐?!?br/>
“可是,在我的心里,我想叫你妹妹,想讓你叫我哥哥?!?br/>
“那……不可以。”
“生理的和心理的是不一樣的。我從心里愿意把你當(dāng)做妹妹,我愿意做你的哥哥?!蔽业男睦镆魂嚊_動,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姐……妹妹……你……叫哥哥……叫……哥哥……”
秋桐嚇了一跳,想縮回手,卻被我抓地很緊,縮不回去。
“你松開我的手?!彼钡卣f,臉色更紅了。
“聽話,叫哥哥。”我的心跳加快,繼續(x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叫了,我就放開手?!?br/>
“你——”
“叫啊——”我的聲音里帶著渴望和懇求。
“哥……哥哥……”她終于叫了出來,低下頭去,臉紅到脖子。
“哎。”我答應(yīng)著,松開秋桐的手,心里一陣異樣的感覺。
“你是個壞蛋,就知道欺負(fù)我?!鼻锿┤嘀约旱氖?,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要好好保護(hù)你。用我的生命來保護(hù)你?!蔽逸p聲說,脈脈地看著秋桐,心里突然一陣發(fā)疼。
“謝謝,謝謝你。”秋桐的眼圈突然有些發(fā)紅,接著拿起酒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她嘆息一聲,眼圈似乎更紅了。
她接著又低下頭去。
我和她一時都沉默了。
沉默間,我的手機(jī)突然來了短信,打開一看,是謝非來的。
“師弟,在機(jī)場酒店嗎?”
我立刻回復(fù):“是的,在房間里。”
“我在機(jī)場附近的凱旋大酒店,過來好嗎?”謝非回復(fù)。
“師姐有事嗎?”我問她。
“我們……我自己一個人很孤獨,寂寞,想和你聊聊天呢?!彼貜?fù)。
“真對不起,師姐,我已經(jīng)洗完澡脫衣睡了。今天很累了,改天吧。”我回復(fù)。
片刻,她回復(fù):“你……你真的就不能來陪陪我?”
我回復(fù):“我真的很累了。真的很抱歉,師姐,改天我一定陪你聊天?!?br/>
“師弟,你——”
“師姐,我——”
“好吧,你睡吧,晚安?!?br/>
“晚安,師姐。”
我松了口氣,收起手機(jī)。
我就知道謝非不在機(jī)場酒店住有打算,果然是。
我知道此刻謝非心里一定很失望,但我沒辦法,我不能去,我知道去了極有可能會真的做了她,我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在這個迷人的少婦面前把持地住自己。
我不是柳下惠,我承認(rèn)自己有時候真的會經(jīng)不住美色的誘惑,雖然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做一個潔身自好的人,但。但本能有時候是無法抗拒的,別說我,就是那些大人物包括偉大領(lǐng)袖包括美國克林頓總統(tǒng)都做不到,他們的級別比我高很多級啊,何況我這個小小的科級干部呢?
然后,我看著秋桐:“謝非剛才給我來短信了?!?br/>
“哦?!鼻锿┨痤^,看著我。
此時,她的神色基本恢復(fù)了正常。
“她約我到她住的酒店去聊天?!蔽依^續(xù)說。
“哦?!鼻锿┑难燮ひ惶?。
“我拒絕了。”我說。
“為什么不去呢?”秋桐說。
“你懂的?!蔽艺f。
“我懂什么?”秋桐說。
“我去了或許會發(fā)生些什么,你難道不懂?”我說。
秋桐臉色一紅,接著說:“你就那么把持不住自己?”
我說:“我當(dāng)然會努力把持住自己,但我如果不去,豈不是將這種可能性消滅在萌芽里,不是更保險?”
秋桐說:“謝老師對你有那意思?”
我說:“你難道看不出來?”
秋桐沉默了片刻:“為什么?”
“不知道?!蔽艺f。
“似乎,周圍的女人對你都有那意思。”她說。
“你感覺出來了?”我說。
“我不傻?!鼻锿﹪@了口氣:“我不說出來不代表我感覺不到?!?br/>
“我不喜歡這樣。”我說。
秋桐看著我。
“你信嗎?”我說。
秋桐緩緩點點頭:“我信!”
“其實,我只希望一個人對我這樣。”我說。
“額?!鼻锿┎豢芍梅竦貞?yīng)了一聲。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我說。
“我不知道?!鼻锿┑穆曇粲行┗艁y。
“你知道的?!蔽艺f。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不要逼我?!鼻锿┱f。
我說:“你一直在逃避自己?!?br/>
“我愿意逃避,我愿意?!鼻锿┱f。
我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慢慢地吸著,看著秋桐。
“謝老師是有家室的人,為什么會對你有那意思?”一會兒,秋桐說。
“這個你得問她?!蔽艺f。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很迷人?”秋桐又問。
“不錯,她的確是一個很迷人的少婦,少婦的魅力和風(fēng)情往往是少女無法比擬的,往往對男人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但是,在我眼里,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比得過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你對我有吸引力,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有你美麗?!蔽艺f。
“你實在太高看我了。”秋桐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你因為你自以為不可更改的現(xiàn)實,你一直在努力把我往海珠身邊推,努力撮合我和海珠,可是,這卻不是你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或許,這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那就是我和你。你明白自己的心,我同樣也明白?!蔽业穆曇粢灿行╊澏?。
秋桐的身體一抖,接著使勁搖頭:“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你同樣也不會明白。我們,都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