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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堂最大的包廂中,唐老正和張老說著話,兩人認識有半個世紀了,在十年浩劫時期,要不是唐老維護,長老沒準就和被毀掉的無數(shù)古董一樣,只剩下一捧黃土了,孟老則坐在另外一邊,和幾個老戰(zhàn)友聊著天。
孟老和唐老就像是仇家一樣,主要是孟老看唐老不順眼,而根子是一場戰(zhàn)斗。
在這場戰(zhàn)斗之前,兩人好的和親兄弟一樣,孟老為唐老擋過子彈,唐老也從尸堆中將孟老救出來過。
戰(zhàn)斗的時候,孟老是營長,唐老是政委,倆人合作的親密無間,但是在這場戰(zhàn)斗中倆人的意見出現(xiàn)了分歧。
由于敵人的三個火力點太猛,這個營損失慘重,孟老認為應(yīng)該先暫緩進攻,讓兄弟們緩口氣,但是唐老卻認為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殲滅敵人,而最短的時間內(nèi)殲滅敵人,意味著還要繼續(xù)猛沖猛打,那樣的話部隊的傷亡還會直線上升。
最終唐老用政委的身份壓下了孟老的反對意見,決定了繼續(xù)瘋狂進攻。
一場戰(zhàn)斗打下來,這個營減員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有一半以上都是傷員,就連唐老和孟老都帶了傷,幾乎沒有完好無損的人,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行走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事實證明,正是因為唐老的決定,保證了后方部隊的快速突進,為全殲敵人大部隊搶回了先機和時間。
在戰(zhàn)斗后,孟老站在戰(zhàn)場上嚎啕大哭,他是心疼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們??!
這場戰(zhàn)斗后,親如兄弟的兩人就掰了,孟老怎么都不待見唐老,而唐老也不好熱臉去貼孟老的冷屁股,結(jié)果倆人的關(guān)系一直就這樣下來,到了晚年,算是有些緩和,但仍然是說不上兩句話就得吵起來。
張泉沖進來的時候,引得一群老爺子側(cè)目,也給眾位老爺子留下了不穩(wěn)重的感覺。
不過張泉根本就顧不上這些,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了爺爺?shù)拿媲埃瑢蓚€小瓷瓶小心翼翼的遞到了爺爺面前。
“爺爺,您給掌掌眼,我有點拿不準?!睆埲钡?。
“你小子,是不是誰又托到你手上了?”張老笑著問道。
因為張老的身份,所以張泉經(jīng)常被人求著幫忙,只不過張泉能耐上去之后,這種事情就很少發(fā)生了,因為張泉自己就可以搞定,自然不會勞煩年事已高的爺爺。
張老先向唐老告了個罪,這才從口袋中將老花鏡拿了出來,戴上后接過了一個小瓷瓶,只看了一眼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張老的舉動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啥時候這位大家也和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了?
張老越看這小瓷瓶就越激動,漸漸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老張,老張……”唐老一見老友都這樣了,頓時急了,大聲叫嚷著。
張老的目光終于從小瓷瓶上挪開,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平復(fù)了起伏的胸口,卻仍然激動道:“這是難得一見的元青花精品小瓷瓶,而且是方舒方大師的作品,更是精上加精,老天保佑,我老頭子能在有生之年親眼見到方舒大師的作品。”
眾老爺子對古玩這東西很少有愛,只覺得這位張老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個小瓶子嘛!
“爺爺,元青花的胎質(zhì)不都是以厚重為主嗎?”張泉也很激動,卻不得不開口提醒爺爺,免得晚節(jié)不保。
“你知道個屁,并不是那些制瓷師不想弄薄,而是材料決定的。薄的話,在燒制過程中很容易破碎,知道為什么方舒方大師有著巧奪天工的贊譽嗎?就是因為他能夠做到人所不能,精品,這絕對是真品中的精品,是可以放在故宮進行展覽的?!睆埨系?。
跟在后面進來,完全沒有引起老爺子們注意的唐奕辰和孟德福聽到張老的話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這兩個裝藥的小瓶子竟然是元青花的精品,而且是當時最牛的制瓷大師的作品,這豈不是說……
“張老,這倆瓷瓶如果上拍的話,能賣多少錢?”最后還是唐奕辰開口問道,畢竟他是唐老的孫子,要挨罵的話也能輕一點,要是孟德福問這話,張老再一奚落,孟老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果然,和唐奕辰、孟德福猜測的完全一樣,張老一聽這話,頓時瞪起了雙眼。
“上拍賣?這是國寶,你敢上拍?就算你是唐老的孫子,我照樣要打斷你的腿。”
張老怒發(fā)沖冠的樣子極為嚇人,唐奕辰和孟德福連忙后退兩步,免得這位老爺子真的上來揮巴掌,他們兩個晚輩要是被打,那可真的是冤枉死了。
唐老連忙安撫,總算是讓張老平靜了下來。
“這倆瓶子是誰的?跟他說一聲,捐給國家了?!睆埨线@話是對孫子張泉說的。
張泉頓時傻眼了,這倆玩意是唐奕辰和孟德福的,他不過是讓爺爺幫忙掌掌眼,怎么直接掌眼成國家的了?
唐奕辰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他不是舍不得瓷瓶,就算是元青花瓷瓶,那也是瓷瓶,他真正舍不得的是里面的藥,胖子的醫(yī)術(shù)他雖然沒見過,卻聽說過孟德福的事情,這里面的藥出自胖子之手,那是能差了嗎?
“張老,這瓷瓶子是一個胖子送給我們的,我看他根本就沒把這瓶子當回事,是不是因為他還有這樣的瓷瓶子啊?要是有的話,您直接問他要好了,要是沒有的話,您再剝削我們倆小輩的如何?”唐奕辰上前低聲道。
張老自然不好真的強取豪奪,即便是為國家而搶,為故宮而奪。
“那你們?nèi)グ涯莻€胖子叫進來。”張老小心的攥著倆瓷瓶道,顯然在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唐奕辰和孟德福只能在邊上侯著。
胖子正和唐嫣站在年輕一代的人堆里面等著給唐老獻上壽禮呢!
站在人堆當中,胖子這叫一個別扭??!倒不是說他見不得人,而是他想要吃羊尾巴、羊腿,可周圍這么多人,他也沒辦法吃??!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沒準巴拉卡的那位大廚已經(jīng)通知警衛(wèi)有人偷了他的羊肉了,現(xiàn)在拿出來吃,豈不是不打自招,要被抓現(xiàn)行?
“胖子,快跟我們來?!碧妻瘸胶兔系赂R豢吹脚肿?,也不管其他人的招呼,抓著胖子就往里面奔。
唐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連忙跟上。
一進門就看出來這四位的差別了。
唐奕辰、孟德福、唐嫣都是他們這代的佼佼者,可一進門就乖的和小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胖子呢?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最多算是個富二代,見到這些只有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大人物,不但沒有一點緊張,反而比外面還要放松。
“老孟頭,你也來啦!最近身體怎么樣?腿還疼不?”
“老李頭,上次你可慫了??!一會咱們再拼?別搖頭擺手,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老王頭,上次你偷奸?;瑒e以為胖子我沒看見,給你留面子而已,現(xiàn)在沒有那個中年人,你要再偷偷的往衣服里面倒酒可不行嘍!”
胖子和這幫老爺子那叫一個熟絡(luò),也不稱什么這老那老,上去就是老孟頭,老李頭,老張頭,這種稱呼從一個晚輩口中說出來,要換成別人的話早就被打出去了,可偏偏這幫老爺子就像是見到了老友一樣,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的和胖子攀談起來。
“咳咳!”張老盯著自己的孫子一個勁兒的咳嗽。
張泉臉上露出了苦笑,他是風箱里頭的老鼠——兩頭受氣??!一邊是自己的爺爺,那就不用多說了,可另外一邊是孟老他們??!他也不敢去打擾?。?br/>
最后還是唐老發(fā)話。
“胖子,過來,問你個事兒?!?br/>
胖子對唐老還是比較尊重的,不過也僅僅是尊重而已,沒有他對孟老那么親近,主要就是因為上次唐老一句話讓他的氣沒出完,當然,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起碼他現(xiàn)在和唐奕辰關(guān)系還挺不錯,唐奕辰也挺夠意思的,今天一個電話就幫忙出氣,也算是讓胖子舒服了,否則那個瓷瓶也不會給唐奕辰。
“啥事?”胖子和孟老等人打了招呼,這才別別扭扭的來到了唐老的面前,瞧他那樣子,還挺不樂意的。
唐嫣在后面氣的直想給這個胖子一腳,這廝實在是太氣人了,難道就不能多尊重一些嗎?
“這倆瓷瓶你從哪里弄來的?”張老沉不住氣了,搶過話道。
“嗯?”胖子眉頭一皺,右手一揮,張老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手中一輕,低頭一看,剛剛還攥在手里的瓷瓶已經(jīng)到了胖子的手中。
“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拿走,你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了嗎?”胖子不爽道,揮手將兩個瓷瓶如同丟玩具一樣丟給了唐奕辰和孟德福。
唐奕辰和孟德福接過瓷瓶之后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一個是因為胖子居然這么和張老說話,二是因為胖子竟然將兩個價值連城的國寶級瓷瓶就這么隨意丟過來,這要是他們倆沒接住,不說別人,張老能拿刀碎了他們倆。
“胖子,這樣的瓷瓶你還有嗎?送我個玩玩行不?”唐老知道這胖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有真正能讓胖子尊敬的人才能降服住,所以放軟了聲音詢問道。
果然,胖子就是個順毛驢,吃軟不吃硬,你得順著毛摸。
“有??!你要幾個?”胖子問道。
“幾個?”眾人齊齊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