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跟著我,等試煉結束,到外界舉證狄秋火,我自當為你們做主!”</br> 聽到侍女所言,白衣女子點了點頭,干脆答應了下來。</br>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br> 朱能聽罷激動不已,就差給這兩名女子跪下了。</br> 此番不僅得到兩位女子的首肯,還能跟著她們一同上山,這是莫大的機遇。</br> “這位是你的朋友?也是匯賢莊被取消名額的弟子嗎?”</br> 白衣女子的目光望向了一直站立在后方默默不動的陸云,開口詢問朱能道。</br> “沒錯,他叫陸云,我叫朱能,都是匯賢莊弟子,來自朱家村!”</br> 朱能點了點頭,詳細解釋道。</br> “陸云?”</br> 聽到這個名字,一旁的侍女只覺有些耳熟,后一刻反應過來道:“方才我們來鐘山之時,聽聞有年輕人大鬧比試之地,隨意傷人,不會就是你吧!”</br> “正是!”</br> 陸云沒有否認,干脆點頭道。</br> “小子,你膽子倒是夠大的,來了府馬臺都敢這般囂張!”</br> 侍女繞著陸云轉了一圈,頗為玩味道。</br> “兩位大人,我這位兄弟也是沖動為之,畢竟那些人對我們冷嘲熱諷,還攔住我們的去路,若不是他出手,我們或許都來不了鐘山!”</br> 為了保持好的印象,朱能這一刻趕忙為陸云解釋道。</br> “隨我們一同上山吧,不過想要敲鐘,得靠你們自己的本事,只有活著出去,才有報仇的可能!”</br> 白衣女子淡淡道了一聲,而后快步朝山上行去。</br> 朱能這一刻趕忙跟上,他的目標早已經從敲鐘變為活命。</br> 只要能活著,并且抱牢兩名女子的大腿,前途無量。</br> 陸云安心跟在朱能身后,雖不明白這兩名女子要做什么,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沒什么東西能威脅他。</br> 鐘山作為試煉之地,幾乎都被原始森林所覆蓋,上山之路很是復雜。</br> 至于那些鐘物藏于何地,外人根本難以知曉,只能碰運氣。</br> 而在尋找銅鐘的過程中,大概率會遭遇原始森林內妖獸的襲擊與埋伏,故而能活下來的人極為稀少,敲響銅鐘的更是少之又少。</br> 與兩名女子一同上山,倒是可以避開不少危險。</br> 不過饒是如此,鐘山之中,依舊有許許多多的妖獸埋伏在其中。</br> “吼……”</br> 陸云幾人上山沒多久,一頭鋸齒虎便沖了出來,張開布滿獠牙的血腥大嘴,咬向了行在前方白衣女子。</br> “刷……”</br> 侍女動作極快,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前,弱不禁風的身軀當下爆發出無比龐大的力量,直接將這頭猛虎擊飛出去。</br> “這……”</br> 朱能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鋸齒虎雖是鐘山最為低級的妖獸,但實力等同于人類中的靈虛境初期修為。</br> “小心一些!”</br> 侍女轉身提醒了一句,而后主動在前面開路。</br> 至于白衣女子,始終淡定自若,似乎對妖獸的襲擊已然習慣。</br> 朱能點了點頭后,刻意放慢了一些步伐,與陸云行到了一起。</br> 他可不是這鋸齒虎的對手,今日若是沒有身旁這三人,他必會成為妖獸口中的美餐。</br> “陸云兄弟,那人的實力比你如何?”</br> 朱能與陸云一同行進,同時不忘探問道。</br> “她是靈幻境強者!”</br> 陸云只是淡淡道了一聲,并未將侍女與自己比較。</br> 但光是這個信息就足以將朱能震住,畢竟他連靈虛境都未曾達到。</br> “此番能遇到你們這幾個高手,當真是幸運啊!”</br> 朱能暗自感慨,心中越發堅定了抱大腿的想法。</br> 四人又行了一段時間后,沿途又遇到了幾次妖獸的襲擊,不過都被侍女云淡風輕的解決了。</br> “兩位,我們是來敲鐘的,你們也是如此嗎?如果大家目標不同,我們跟著你們怕也無用啊!”</br> 當來到山腰處,陸云出言叫住了兩名女子,忍不住詢問起來。</br> 畢竟一直跟著兩人這般走下去也不是事。</br> “你們知道大鐘都在何處?”</br> 白衣女子聽罷,轉身質問陸云道。</br> 陸云與朱能聽罷皆是下意識搖頭。</br> “鐘山妖獸縱橫,有許多都是絕地,你們一旦與我們脫離,九死一生,若是跟著我們,待下山之時,我為你們指點一二便是!”</br> 白衣女子好心提醒道。</br> “那就先謝過大人了,我們將一直追隨您!”</br> 朱能一聽,趕忙接過話匣道。</br> 陸云則是微微皺眉,他暫時沒有想明白這兩名女子為何帶上他們,更為關鍵的是這兩人究竟要去做什么。</br> 萬一是送死的事情,那陸云可不奉陪。</br> 就在四人準備再次行進之際,一處上山小道上突然走出了三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br> “你們兩個小子,竟能走到此地,運氣還真是不賴啊!”</br> 這三人皆是白云寨弟子,為首者充滿玩味的望著陸云與朱能。</br> “三位大人,有何指教?”</br> 朱能心中生出不安,小心翼翼的問道。</br> “有人要你們的性命,既然沒葬送于妖獸之口,那就死在我們的手下吧!”</br> 一名弟子說話間,直接殺向了近處的朱能。</br> “住手!”</br> 侍女見狀輕喝了一聲,閃身攔在了出手之人的面前。</br> “大家都是同門,奉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為了兩個外人傷了同門情誼可就不值了!”</br> 為首的弟子走了出來,皺眉望著白衣女子及其侍女道。</br> “在鐘山胡亂殺人,誰給你的膽子,寨中規矩難道忘了不成?”</br> 白衣女子聽罷有些惱火,當下出言質問道。</br> “笑話,我們如何做事,輪不到你們來教,不想死就滾開!”</br> 為首弟子也是怒了,出言威脅道。</br> “大膽,你們可知我們是何人,敢這般與小姐說話!”</br> 侍女聽到此言,當即瞪大了雙眼,頗具威懾道。</br> “我是蕭師兄的人,這府馬臺眾弟子之中,屬他最大,你們難不成要與他作對?”</br> 見侍女如此囂張,為首弟子也搬出了自己的靠山。</br> “蕭崔山!”</br> 聽到此言,白衣女子的美眸明顯沉了下來,緩慢道出了三個字眼。</br> “沒錯,現在知道怕了吧,滾吧!”</br> 為首弟子擺了擺手,趾高氣揚道。</br> “怕你個頭!”</br> 侍女大喝一聲,氣焰突然變得更兇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