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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 章 番外:姚修遠X應年(二六)

    番外:姚修遠X應年(二六)</br>  “干嘛啊?”應年不明白。</br>  姚修遠拉著他一路走到自己的車旁邊,打開后備箱,拿出了自己買的煙花。這些煙花是他在路上買的,只是沒告訴應年罷了。</br>  應年沒想到他還買了煙花,一時有些震驚。</br>  姚修遠把煙花放在了院子里的土地上,然后拿打火機點燃。紅色的煙火瞬間沖向了天空,“嘭”的一聲在天際爆/炸,下了一場流星雨。姚修遠買的不少,他朝應年招了招手,把打火機遞給應年,“你來點。”</br>  應年欣喜的點燃了引線,就見這次的煙火是橘色的,綻開的那一瞬,照亮了整個星空。</br>  村里的小孩兒聽到了煙花聲,紛紛跑了出來,抬頭看著天上的煙花,喃喃道,“好漂亮啊。”</br>  應年一個個的點燃,看著一朵朵的煙花在夜空盛開,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褪去。姚修遠看著他,心里一片安寧與柔軟。</br>  “你知道元年嗎?”姚修遠突然問道。</br>  應年轉頭看他,輕聲道,“是指新事物開始的那個元年嗎?”</br>  “對。”姚修遠微笑道,“也是指我們。”</br>  應年愣了一下。</br>  姚修遠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應年,不管過去怎么樣,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的一年,你會有一個新的開始,新的未來,我們也一樣。”</br>  應年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br>  姚修遠把手放了下來,張開雙手沖著他,他沒有說話,眼里卻滿是溫柔與笑意。</br>  應年安靜的注視著他,許久,才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br>  姚修遠擁住了他,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向你保證,你的未來,會一帆風順,幸福安康,我愛你,應年。”</br>  應年靠著他的肩膀,許久才低低的“嗯”了一聲,他想說我也愛你,可不為何卻有些說不出口。他只是緊緊的抱著姚修遠,越抱越緊,緊到姚修遠都感到了詫異。然而姚修遠什么也沒說,只是低頭看了看他,溫柔的親了親他的側臉。</br>  他的小朋友雖然表面上看得很開,對很多事情似乎都不在意,可到底是個從小就在不斷失去的人,也會患得患失,也會害怕再次失去。不過沒關系,姚修遠想,他向來都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他可以等他。等到有一天,應年親口告訴自己,我愛你。</br>  姚修遠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的。</br>  應年抱了一會兒,才終于不好意思的松開手,姚修遠把他帶回來屋里,從大衣口袋翻出兩個紅包,遞給了他。</br>  “壓歲錢。”他說,“多得是我給你包的,少的是我姐姐包的。”</br>  “你怎么又讓你姐姐給我包了?”應年覺得這也太不應該了。</br>  姚修遠拉過他的手把紅包放了上去,“冤枉啊,我可沒有,是我姐姐主動要給你包的,我哪能管得了她啊。”</br>  應年對這個說法很懷疑,一臉不信的看著他。</br>  姚修遠無辜的回望著他,甚至還賣萌的眨了眨眼,應年無法,只好把兩個紅包都收下了。</br>  他把紅包壓倒了枕頭底下,姚修遠一見他這舉動,就笑了出來,心說果然還是個小朋友。</br>  應年才不知道他的想法,嚷嚷著讓他洗漱準備睡覺。</br>  過年的燈是不關的,如果人能熬著住,也是可以不睡的。但是應年和姚修遠都熬不住,于是他們沒有關燈,相擁著一起睡著了。</br>  第二天早上,姚修遠難得比應年醒得早,他看著應年抱著自己睡得一派安穩(wěn),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又干凈,默默的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br>  應年睡的很沉,乖乖的任他親著。姚修遠戳了戳他,應年也不反抗,姚修遠就膽子逐漸大了起來。</br>  他一邊戳著一邊忍不住親著,感慨著世上怎么有這么可愛的人。他正準備一個親吻喚醒自己的小王子,就見小王子冷漠的睜了眼,“我的臉好玩嗎?”</br>  姚修遠嚇得差點沒跌出被窩。</br>  應年冷哼一聲,坐了起來,“大清早的,你就性/騷擾。”</br>  姚修遠理直氣壯,“我親我男朋友算哪門子性/騷擾。”</br>  應年聞言,竟然難得的沒有反駁他。</br>  姚修遠松了口氣,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驚喜道,“年年,你剛剛沒反駁我。”</br>  應年沒有接這個話題,只道,“快點起床吧,該包餃子了。”</br>  沒必要反駁姚修遠,應年想,從姚修遠在除夕前的那一天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姚修遠就已經(jīng)成功的追到他了。</br>  從來沒有人來過這里,從來沒有人和他在這間屋子里生活過,姚修遠,是唯一的一個。</br>  兩個人一起包了餃子,吃完飯后,應年帶著姚修遠去村子里轉了一圈,介紹了當?shù)氐奶禺a(chǎn)。姚修遠對這個他曾經(jīng)成長的村子很是好奇,不斷的引/誘他說著小時候的事,應年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后來倒是放開了,與他說了一路。</br>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把剩下的餃子煮了,一起聊著天吃著飯,倒也頗為愜意。</br>  他們在村子里待到了初七,初六的時候,兩個人還一起去趕了集,應年買了些特產(chǎn)和他很愛吃的辣醬,姚修遠看著集上的熱鬧,頗有些新奇。</br>  初七的早上,應年起的很早,他和姚修遠計劃著中午吃完飯再開車回去的,應年打算在離開前再去看看他的父母。臨出門的時候,姚修遠問他,“你要出去?”</br>  應年點頭。</br>  “去干嘛?”姚修遠好奇道。</br>  應年愣了一下,思慮了良久,卻還是沒有隱瞞他,“去看我父母。”</br>  “你父母?”姚修遠驚訝道,“你父母不是……”</br>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樣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br>  應年在剛剛已經(jīng)想到了這種情況,因此倒也沒什么驚訝,微笑道,“好啊,不過你不用帶東西。”</br>  姚修遠還是第一次和人去這樣的墓地,沒有墓園,沒有守墓的人,有的只是一座簡單的墓和立好的碑。</br>  應年站在墓前,放了幾朵盛開在冬日的野花在碑旁,在心里默道:我要走了,不過不用擔心,今年,也會是很好的一年。</br>  他安靜的在心里說完這番話,盯著墓碑看了許久,才再次在心里默道:我旁邊的這個人叫姚修遠,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可能是我未來的愛人,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帶他來看你們的。</br>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的人,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心里自己說給自己聽,即使面對他已逝的父母,也是一樣。</br>  他沖著墓碑笑了一下,和姚修遠道,“走吧,我和他們道別完了。”</br>  “這么快。”姚修遠驚訝,“你什么都沒說啊。”</br>  “我只是沒說出來罷了。”</br>  “哦。”姚修遠點頭,“那輪到我說了。”</br>  姚修遠說完,直接跪了下去,應年嚇了一跳,一邊去扶他一邊問他,“你這是干什么?”</br>  姚修遠淡定道,“你先松手。”</br>  應年只好松了手。</br>  姚修遠朝著墓碑磕了一個頭,語調(diào)清亮道,“叔叔阿姨,我是姚修遠,今天跪這兒給您磕這個頭是因為我喜歡年年。今后,我會好好照顧他的。”</br>  他說完,瀟灑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br>  應年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出,但也覺得情理之中,于是沒說什么,朝自己父母的墓碑鞠了一躬就準備離開。</br>  姚修遠一見他鞠躬,連忙跟著鞠了一躬。</br>  應年斜眼看他,姚修遠笑了笑,小聲道,“像不像二拜高堂?”</br>  應年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低下頭不看他,直起身和他道,“走吧。”</br>  他轉身朝下山的路走去,姚修遠連忙跟了上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山路很長,應年從小就走這條山路,小時候甚至因為太長自己走的太累而覺得委屈。可這一次,他卻覺得這條路有些短。</br>  他握著姚修遠的手,和他走在回去的路上,腦海中全是近幾日相處的片段,應年突然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待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以。</br>  中午離開的時候,姚修遠有些不舍,他看著應年鎖了門,感慨道,“等下次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回來,權當是休息消遣了。”</br>  應年微微愣了一下,問他,“你喜歡這里嗎?”</br>  姚修遠靠在墻上,“我喜歡和你待在這里。”</br>  應年看著他,許久,才低聲道,“你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br>  姚修遠聞言,倒是吃了一驚,他看著應年,眼里有著明顯的難以置信。</br>  “也是第一個見過我父母的人。”應年平靜道。</br>  這下姚修遠真的不淡定了,他看著應年,想問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問,只是伸手抱住了他,輕聲道,“我很榮幸。”</br>  他本以為唐煜和應年在一起這么多年,應該是來過這里,也見過應年的父母的,然而卻并沒有。姚修遠很驚訝,更多的卻是開心。</br>  當他沒有愛上應年的時候,他可以無所謂應年和唐煜的那段過去,只覺得唐煜配不上應年;可當他愛上應年的時候,他就很少再去想應年和唐煜的那段過去,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嫉妒著唐煜,嫉妒著唐煜比他更早的遇到了應年,參與了應年的整個青春。</br>  只是,他的嫉妒從來都埋在心里的最底層,他沒有告訴應年,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應年還年輕,還有大把美好的未來,他沒必要和過去較勁兒,因為他會擁有應年未來的整個人生,這就足夠了。</br>  不過他沒有想到,唐煜竟然沒有來過這里,也沒有見過應年的父母,他是第一個,姚修遠只要一想到這里,就止不住的唇角上揚,“我不只是第一個,我也會是唯一一個。”</br>  應年笑了下,在心里默道:希望吧。</br>  姚修遠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微微推開他,問道,“不信?”</br>  “信。”應年道,“我相信你。”</br>  姚修遠低頭親了他一下,應年笑著看著他,和他離開了自己的故鄉(xiāng)。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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