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節, 會在九州清晏準備一場宮宴。后妃們需要盛裝打扮出席,陳若雪沒有家人進宮,此刻倒是可以慢慢的梳洗打扮。
荷香茴香今天有些安靜,看她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 陳若雪有些驚訝。
“今兒個是怎么回事, 一個個成鋸嘴葫蘆了?”陳若雪笑問道。
“奴婢是想著現在少說些話, 一會兒也能多吃點月餅。”茴香看了一眼荷香, 笑著說道。
“月餅還不是管夠。”陳若雪隔著桌上的水銀鏡說道。
荷香茴香對視一眼, 松了一口氣,今天皇上允許女眷們入宮。嫻妃她們都能見到家里人, 她們怕主子傷心,這……才沒敢胡亂說話的。現在瞧主子似乎并沒有如何在意, 便放心了。
嬪位以后出席這種宮宴需得穿石青色的吉服,頭上戴鈿子。這寬大的袍子送過來時瞧著不咋地, 穿在身上還頗有氣勢的嘛。還有鈿子, 這種用黑絨絲帶陪著金銀銅絲編織而成帽子一樣的配飾,上面墜滿寶石珠花,極是精致。一戴上確實是要比平日里的把子頭架子頭要有氣勢的多。
時辰差不多了, 陳若雪坐上便輿去了九州清晏的花閣。按照以往的規矩她們應該先去富察皇后宮中給皇后請安, 然后在隨著皇后一起去給太后請安,最后在到宮宴這邊來。
不過今年改了些規矩,太后皇后下令說既然在園子里, 一切規矩就都從簡。兩宮無需請安,皆時直接過來九州清晏即可。
陳若雪來的比較早, 后宮里只到了一個海貴人。
“嬪妾給婉嬪娘娘請安。”海貴人看見陳若雪起身請安道。
后宮就是如此,誰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要對誰低身請安,原先同一位份平起平坐的、還是從前比自己位份低的人, 總有身份變換的那一日。
陳若雪也不矯情,伸手扶了一把海貴人。
笑著說道:“你來的到早。”
“姐姐和那夫人說話,我便先過來了。”海貴人笑著說道。
她倆關系沒有多親密,但也不壞。平時坐到一起也是能夠聊天說話的情分。不好不壞不遠不近,后宮里最合宜的關系了。
倆人便坐在一起閑聊起來。
“婉嬪娘娘今天口脂的顏色很獨特。”海貴人看著陳若雪嘴上的口脂說道。
“是內務府新調的顏色,我看著喜慶。”
現在研制新化妝品的工作已經移交給內務府了,進度一日千里,每隔一兩個月便能推出一款新品。堪比現代彩妝產品出新了。
正聊著,純妃到了。
她娘家也是普通,今天沒有進宮的資格,不過她一貫事事以孩子為重,這時候過來八成又是先去看三阿哥了。
起身請了安,純妃也笑呵呵的加入了她們的閑聊之中。
等時辰差不多了,富察皇后扶著太后過來,眾人叩見太后皇后。
太后本身也不是事兒多的人,今天又是中秋節,笑著交了起。乾隆還沒到,便沒有開席,繼續閑聊。
子嗣、衣裳、妝容、首飾、八卦……命婦福晉們湊在一起聊天的內容也不外如是。唯一不同的是,仔細看誰和誰在一起聊天,誰家福晉又遭到了冷落,便能瞧出來如今京中的風向。
富察皇后落座后,看向了下邊的嘉嬪。
嘉嬪起先沒注意,突然對上富察皇后黑黝黝的眸子,冷不丁的突然有些心虛。背后竟然生出了冷汗來。
“是嬪妾今日那里不得當,皇后娘娘為何一直……看著臣妾啊?”嘉嬪心中發虛,面上卻笑吟吟的問道,像是撒嬌一般。
“沒有,本宮只是瞧嘉嬪你今天的氣色不錯。”富察皇后收回眼眸,似乎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沒有其他意思。
“皇后娘娘今日的氣色才是好呢。”高貴妃絲毫沒發覺哪里不對勁兒,笑呵呵的說道。
不光是高貴妃,就是在座的任何人都沒覺得哪里不對。不就是富察皇后看了嘉嬪一眼嗎,看向嘉嬪,不愧是后宮容貌僅次于貴妃的美人,今日精心打扮過后果然艷麗無比。女人有時候比男人還喜歡看美人的,別說富察皇后了,就是在座的福晉們,也無法不注意嘉嬪。
唯有自己心虛的嘉嬪此刻有些坐立難安,再有就是一直安安靜靜的陳若雪。
富察皇后看嘉嬪……
“婉嬪娘娘。”
陳若雪正想著因為什么呢,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一看是為宗室福晉,在一瞧是和親王弘晝的嫡福晉吳扎庫氏,也就是和婉的親生額娘。
“福晉。”陳若雪點點頭。
嬪妃與親王福晉誰身份高,陳若雪不清楚,不過入宮的命婦們都是得向她們請安的。不論品級,只因為她們是皇帝的女人。
和親王雖然不時發發混,但他是乾隆的弟弟,又得太后養育照顧過,身份地位自然不同。連帶的他的福晉吳扎庫氏,在這樣的場合里,地位亦是水漲船高。都是別人捧著她說話的份,到不成想她竟然主動與自己說話。
說了兩句之后,陳若雪便明白了,是因為和婉的緣故。和親王福晉再委婉的感謝自己對和婉的照顧。
和親王福晉長子早逝,和婉算是她第一個孩子,很是疼愛。一遭被抱入宮,就成了皇上的孩子,可當娘的哪有放心的道理。又不好做的太明顯,畢竟和婉如今名義上的額娘是富察皇后,但她心里是很感激婉嬪對和婉的照顧的。只好借著機會,委婉的表示下感謝。
正說著話,響起了靜鞭聲,乾隆到了。
果然下一秒,乾隆一身明黃色的衣裳大踏步進來:“兒子給皇額娘請安,是兒子來晚了。”
“皇帝快起來,不晚不晚前朝政務忙,哀家這有皇后陪著呢。”太后笑呵呵的說道。
乾隆到了,宮宴便正式開始了,歌舞也都開始了。
這樣的場合陳若雪一貫話不多只低頭吃的。
難得陳若雪竟然在桌上看到了芒果干!宮里有柿餅荔枝干龍眼干等,倒是少見亞熱帶熱帶的水果干,其實好像大部分水果都能晾干,除了西瓜和石榴?
陳若雪吃喝的重點在于桌上的月餅點心和各色水果堅果,至于那些個菜肴,她只從吃過一口后便再也不動了。
她雖然愛吃,但也是很挑剔的。這些個宮宴上的菜品,看著一個個精致好看,吃起來……嘔…誰吃誰知道。
“皇后操辦中秋節辛苦了。”乾隆舉杯看著富察皇后道。
富察皇后起身:“有貴妃幫襯著,倒不辛苦。”
一旁的高貴妃一聽,當即露出一絲歡喜的笑容。
怪不得倆人能相處的極好,高貴妃看著嬌縱實際上性子很簡單,她就是那種我把你放心上你也得重視我的人。她尊重富察皇后,富察皇后又是個不攬功不小心眼的人,相處這么多年倒是沒發生過齟齬。
皇后貴妃,一人有壞心腸,這后宮便又是另一番跡象了。
歌舞家宴過后,還準備了煙花。眾人們隨著乾隆出去看煙花。陳若雪最喜歡看煙花了,可惜后來為了環保過年不讓放了。
自□□發明后,火器發展屢屢被掌權者禁止。但在煙花發展方面確是越來越好,顏色越來越多,花樣越來越精致繁雜。
煙花足足放了半個時辰,陳若雪可是瞧了個盡興。
煙花放完之后,中秋宮宴也要結束。今天是十五,按照規矩初一十五皇上是要去皇后寢宮的,如今帝后關系和睦親密,乾隆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打富察皇后的臉。
后妃們的也明白,連一貫嬌縱的高貴妃也乖巧的告退,沒多說一句 。
陳若雪坐著便輿回去,一路上瘋狂打著哈欠兒。
“主子在等等,一會兒回去就等休息了。”荷香抬頭道。
陳若雪點點頭,今天是有些晚了。穿越后除了打麻將,她還沒這么晚睡過呢。
旁人都是歡歡喜喜的回去準備休息。
為由嘉嬪一告退后,一把拉住了胭脂的手。
“主子!”胭脂捏了捏嘉嬪的手,左右看了兩眼。
嘉嬪點點頭:“先回去。”
回去后,屏退左右。
“皇后是不是發現什么了?”嘉嬪看著胭脂說道。
“不會的,咱們做事小心,只在言語上挑撥黃氏,主子事后又當著眾人面挑明了此事,任誰查都不會懷疑咱們的。宮外聯系秀珠家人家里做的也小心,在說都過去這么久了,查不到什么的。”胭脂連忙安慰著嘉嬪。
嘉嬪這才放了放心。
“可是……你瞧見了嗎,今天皇后看了我好幾眼,這是為何?”嘉嬪還是不放心。
“主子,沒有證據皇后也做不了什么的,主子為今之計還是要快些有孕才是。”胭脂安撫著嘉嬪。
嘉嬪點點頭,只是眼眸中的擔憂之色依然不消。
……
人果然不能做虧心事,嘉嬪因為富察皇后幾個眼神,便嚇的側夜難安。若是陳若雪知道,定會為富察皇后鼓掌叫好,這是在玩兒心理戰啊,找不到確實證據又不想誣陷好人,這可真是個絕妙的法子。
若是富察皇后僅憑堂兄查到金家人曾經出現過在秀珠家人居住的胡同,就斷定永璉落水與嘉嬪難脫干系,便要對她下手報復。她身為皇后,為了自己的孩子,倒也沒法指責,只是這不是富察皇后會做的事情。
這樣的富察皇后便也得不到滿宮的敬佩了。
幾個眼神挑起嘉嬪的心虛擔憂,她因為害怕,行事便會出錯露出馬腳。一旦做出與平日里不同的舉措,便會加深富察皇后的懷疑。這倒是個極妙的法子。
陳若雪并不知道倆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她回來后略微清洗一番,便趴床上睡覺去了。呼呼的睡的極為香甜,像陳若雪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想要失眠,也是艱難。
嘉嬪一直防備著富察皇后是否真的懷疑到了她,不想直到中秋節過去,大家收拾收拾準備回宮了,富察皇后依舊沒有下章。
這日請安,談論的就是回宮的事由。
依舊按照以往,回宮后無需請安,第二日在說。
“還有搬宮的事情,回去后婉嬪嘉嬪鄂貴人你們三位都要搬宮,自己可有什么章程了?”富察皇后問道。
“嬪妾想著直接將東西搬過去,若不然在折騰一次也是麻煩。”事關自己,陳若雪可沒有不敢說話的道理。
富察皇后點點頭:“也好,純妃你幫襯著些婉嬪。”
“是皇后娘娘,婉嬪妹妹永和宮離鐘粹宮也不遠,搬走了也要多過來走動走動,咱們莫要生分了。”純妃笑著說道。
“謝純妃娘娘,娘娘不怕叨擾,嬪妾就天天過去。”陳若雪說笑的話倒是讓純妃很開心。
“是啊咱們都是姐妹,姐妹之間莫要生分了。若是儀答應還在,本宮倒想讓她去和嘉嬪同住呢……”
富察皇后不知為何突然又提起了黃氏,還稱呼她為儀答應。乾隆憤怒之下廢了儀答應的封號,貶他為庶人,故現在提起她都只成一句罪人黃氏。
“好好的,娘娘提起罪人黃氏做什么,幸好二阿哥無事,若不然將罪人黃氏千刀萬剮也不為過!”高貴妃又想起了鞭尸的場景,頓時有些惡心,厭惡的說道。
嘉嬪確是心驚肉跳,皇后……皇后果然查到了什么,懷疑她了……若不然不會突然提起儀答應!
“是啊,提起她本宮既恨她對永璉下手,也不解她到底因何這么恨本宮。”富察皇后嘆道。
“那小賤人婢子出身,不懂感恩,皇后娘娘不要因她傷懷了。”高貴妃勸說著。
“是啊,娘娘當以鳳體為重。”
難得嫻妃也真心說了一句。
眾人連忙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嘉嬪連忙恢復神情,跟著大家一起勸富察皇后不要因此傷懷。
富察皇后笑了笑:“是本宮的錯,讓諸位妹妹擔憂了。好了回宮的日子已經定下,本宮就不多留你們了,各自回去收拾行裝,別耽誤了回宮的行程,有什么事在與本宮說便是。”
眾人起身退下。
……
陳若雪歡喜搬宮的事情,對于富察皇后突然在請安時提起黃氏,絲毫沒有在意多想,左右也和她沒太大關系。
每次進園子時行李兩車就夠了,回去時足足多了一倍。除了進園子后賞賜的禮物,大多都是吃的喝的。光荷花茶,從荷花開后茴香得了空便去摘荷花回來晾曬荷花茶,足足裝了一大罐子,夠喝一年了。
好歹是茴香辛辛苦苦的做出來的,陳若雪也不想浪費,便都讓她們打包帶回去了。幸好她如今已是嬪位,要不然這么多東西還真不知道怎么帶回去呢。
最后收拾完,光吃的就裝了一車,四個大箱子。陳若雪忍不住搖搖頭,怪不得她說現在沒天點膳都不用銀子了,怎么每個月荷香那的銀子還是用的這么快呢。茴香到底背著她做了多少果干果脯蜜餞啊。
知道的她是回宮,不知道的還以為去逃荒呢。
不過陳若雪也只是在心里吐槽吐槽,好吃的最后都是她吃,行李卻不用她收拾也不用她搬,哪里那么多的事!
到了回宮那日,天不亮都盛裝打扮好,上了馬車跟著回宮的隊伍,慢悠悠的晃悠回宮。
行李在宮門口檢查完畢,便直接送到了永和宮宮門口。
走的時候永和宮還在修葺,如今早已修葺完畢。新刷了紅漆的宮門干凈敞亮,各處都打掃的干干凈凈的,還灑了水。
顯然是剛剛清掃過。
“應該是桔香她們做的。”荷香扶著陳若雪踏進永和宮宮門口說道。
陳若雪點點頭,如果沒有意外,她下半生的幾十年都要在這座宮殿度過了。
一進來桔香橙香打頭,身后跪了七八位位藍色衣裳的宮女,在后面是幾個最低等太監衣裳的小太監。這些都是永和宮伺候的人,按照數量一個宮中有十四名太監,其中有兩個品級的名額,宮女最少也得有八名,供同住一宮的嬪妃們使用。
前段時間趕出去了一批宮人,小選還沒選上來呢,故數量上有些差。不過這些小事兒陳若雪倒也不在意。
“奴婢/奴才拜見婉嬪娘娘,愿主子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先把東西都抬進來。”陳若雪掃了一眼底下的宮人,沒有問話,總得把行李先拿進來再說。
荷香扶著陳若雪走進正殿,敞敞亮亮的五間正房。正間吊白樘箅子頂棚,方磚墁地,上方雕花椅子兩把,中間是同樣花紋的茶幾,下面方磚鋪了一張藍色的地毯,左右對稱擺放了三把椅子兩張茶幾。一宮主位也是可以接受請安的,便在這里。
正間左右各兩間屋子,陳若雪現在就跟突然買了房子看新家是一樣的,絲毫不覺得累。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看了起來。
臥房里的簾帳紗幔都是從原來鐘粹宮東側殿搬過來的,除了面積變大外倒是沒什么不同。最里面是漱間,放了澡桶臉盆等物。
陳若雪左邊看完看右邊。
正間右側的兩件屋子也是按照她的要求,打通中間用八寶架隔開,一間做書房一間做平日玩樂,她想要琢磨新東西時的“實驗室”。
趁著宮人們收拾行李,陳若雪還去了東西側殿,后院都逛了一圈。后殿的一間小屋子,果然按照她的要求搭建了一間小廚房。
“有了小廚房,咱們就能自己開火了。”陳若雪道。
荷香笑著點點頭,滿眼都是欣喜。
后院西南角有井亭一座,前面臺階兩側各放了兩口大缸,里面一年四季都裝著水,就是冬天時也要拿藍色的棉被包裹上,以免缸水凍上,發生火災不能及時滅火。
永和宮正院里還種了兩棵花樹,可惜如今過了花期,倒是枝葉依舊蔥綠,夏天倒是有遮陽的效果。
陳若雪這么溜達了一圈,正殿里東西也都收拾好了。
荷香扶著陳若雪在上首坐下,退下與茴香一起重新給主子磕頭。
“小鹿子你去書房拿個空白的冊子來。”陳若雪道 。
“是。”小鹿子不明白主子是何意,但連忙應下。
拿了空白的冊子和筆墨過來。
“主子。”
陳若雪結果冊子隨意翻了翻,又給了小鹿子:“到那邊兒,將她們的名字、各自負責的差事都記下。永和宮的太監首領是小鹿子,掌事宮女是荷香,你們以后犯了錯誤或是立了功,都會在這里記上一筆,根據錯誤大小,懲罰以克扣年節賞銀為主。若是本宮容不下的大錯,會交與慎刑司處置,懲罰過后在送還內務府。同樣的,有了功勞也會根據功勞的大小進行相應的獎賞。”
“聽明白了嗎?”
“奴婢/奴才聽明白了。”
這么一番話讓下邊的宮人不禁有些畏懼,往日都聽說婉嬪娘娘性子好,今日一見到有些不同?
“小鹿子開始記吧。”
陳若雪滿意的點點頭,她性子好也憐惜宮里的苦命人,可既然身為一宮主位了,總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不如一開始將丑話說在了前頭,以免她們犯了錯誤,倒顯得是她管教不嚴。
宮人們一個個做自我介紹,陳若雪在上首聽著,一邊粗略記著她們。
現在記不住不要緊,慢慢的總會記住的。
只要他們不背叛她,背叛永和宮,一些小錯誤她會庇護于她們的。
小鹿子記錄完畢,陳若雪點點頭,讓眾人退下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賞賜。
她這個身份即便不賞賜宮人,她們也不敢慢待于她。倒是第一時間賞賜了,難免讓底下人覺得她性子太好,沒有畏懼,行事過于放肆。
陳若雪沒想擺主子的威嚴,只是這樣做她好大家好。這宮里謹小慎微不一定能過好,但肆意妄為一定活不了幾天。
等人一走,陳若雪歪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們這幾天上點心,看這些底下的人,把規矩立住了。”陳若雪看著荷香她們三人道。
“主子放心,奴婢們會上心盯著她們的。”茴香連忙應道。
她在外面一貫嚴肅,底下的人怕她比荷香甚。但荷香畢竟先來一步,又一貫忠心,陳若雪不好越過荷香將掌事宮女的差事交給茴香。
倒是小鹿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機靈得很,陳若雪相信他能壓服其他太監的。若是有那些不服管教的刺頭,退回內務府便是,她如今好歹是一宮主位,這點權利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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