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日子 !
第七十五章
辭了羅夢仙,知趣就回了水仙谷。此時正是傍晚,知趣心里念頭兒一個字都不漏,只管做了晚飯。
用過晚飯,羅妖回了流華峰,借機(jī)請教靈符機(jī)會,知趣道,“師父,兵法有云,未慮勝,先慮敗。如今師父已經(jīng)是元嬰修士了,羅妖師叔內(nèi)丹事兒,我有些想頭兒,想跟師父念叨念叨。”
羅水仙微微頜首,“說吧。”知趣修為不高,腦袋卻十分靈活,是個可以商議事情之人。現(xiàn)提起這個,自然不是無地放矢。
知趣正色道,“我想著私下買些靈谷靈藥,先屯積起來。再者,雖然師父、羅妖師叔、鶴師弟還有小白,修為頗深,但是羅家畢竟有幾十萬年底蘊(yùn),不可不防。除了藥糧,還有,我想現(xiàn)先尋摸著,將來再拿出一筆靈石雇些賞金修士幫忙。”
羅水仙并不笨,問知趣,“是靈石不夠使了嗎?”
知趣對羅水仙有一定程度了解,笑,“暫時還夠用,不過現(xiàn)有個賺靈石法子,我知師父是個清高人,因要師父幫忙,怕師父不肯呢。”
羅水仙算是明白知趣來意了,輕斥道,“忒個啰嗦,有沒有轉(zhuǎn)這么一大圈兒,直接說就是。”
知趣一笑,“我想替師父寫本書。”
不待羅水仙問,知趣已知機(jī)解釋道,“我已經(jīng)查過了,咱們羅浮界十萬年以內(nèi),師父是年輕元嬰修士。再者,師父并非天生單靈根,而是五靈根之姿,卻能金丹破碎后重結(jié)金丹,再化元嬰。師父想想,得有多少人想知曉您修煉秘密呢。書名兒我已經(jīng)取好了,就叫‘天才是怎樣煉成’。我想過了,趁著師父元嬰大典,弄他十萬件玉簡拿出去賣,咱們豈不是要大賺一筆。”
羅水仙有幾分猶豫,問,“這個真能賣出去?”
“鐵定能賣出去。”知趣信誓旦旦、兩眼放光,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大筆靈石向自己招手呢,沉聲道,“咱們先寫第一部,致筑基修士:天才是怎樣煉成,這本是指導(dǎo)如何結(jié)丹。先把這本試著賣一賣,若是賣得好,咱再出第二部,致金丹修士:天才是怎樣煉成,再指導(dǎo)人元嬰。用第一部試水,無妨。”
羅水仙微微沉吟,眉宇凝重,“寫一本玉簡可不是小事,若是整理我這些年修煉心得,需不少時日呢。”
“無妨無妨,師父,你只跟我說就行了,你口述,我替你寫,包管一個月寫好呢。”
羅水仙修煉上雖有天才之姿,干這等文化販子事就不比知趣靈光了。
知趣向來會胡謅,他先把大綱列出來,然后往里填內(nèi)容,因?yàn)殪`石前面嘩啦嘩啦招手,知趣干得格外起勁兒,二十天就把玉簡弄出來了。然后拿去給羅夢仙,還叮囑一句,“別背著我多復(fù)制了玉簡,偷賺我利錢。到時候玉簡復(fù)制好,爹,你著人跟我說一聲,我來瞧瞧。”
“知道了。”羅夢仙翻著看了幾頁,覺著上面寫神神叨叨,都讓人一看就如墜夢中話,不禁問知趣,“這是水仙寫。”
“我?guī)煾改挠羞@空兒,都是師父口述,我整理。您還常說跟我?guī)煾赣H近呢,怎么倒連是不是我?guī)煾缸侄颊J(rèn)不出來啦。”
怪道弄出這些個鬼神不知胡謅話來呢,羅夢仙笑笑,“我只是不認(rèn)得你這滿篇狗肉字。”一揮袖子,打發(fā)知趣走了。
知趣一心忙活賣玉簡事兒,眼瞅著大筆靈石要入庫,知趣心下怎能不喜呢。且羅夢仙仿佛有些栽培知趣意思,待邀請羅浮界賣玉簡大商家前來訂購時候,還叫知趣跟著去開了開眼界。
知趣其實(shí)對這個沒啥興趣,他琢磨著不定什么時候就得跑路呢,哪里還對羅家家族事務(wù)上心呢,他就是每天晚上巴拉著算盤珠子算一下自己將要多少靈石入賬而已。
每每想到那一大筆靈石,知趣能高興槳胍故摺
知趣心情好,一時興起就叫了孔白來教孔白撥算盤,孔白板著小臉兒,一臉不樂意,“臭知趣,學(xué)這有什么用?”
“笨,這世上比修煉重要事情,就是得學(xué)會賺靈石。要有一技之長。”知趣語重心長道,“現(xiàn)你還小,待日后成親成家,總得有個算計,別到時候被騙了還幫人家數(shù)靈石呢。”
“成日打算盤,那叫賬房。”孔白撇著小紅嘴唇兒,對知趣道,“臭知趣,我到時候做就做一界之主。”
“要我說,做就做一境之主。”知趣嘿然一聲,“吹牛誰不會,以后我還做神仙呢。”
“神仙有什么稀奇,鳳凰生下來就是神鳥。我們孔雀,也算半神啦。”孔白大言不慚,小臉兒上滿是傲氣。知趣將信將疑跟孔白打聽,“我以前書上看說,鳳凰生大鵬與孔雀,小白,你是不是鳳凰生?”
孔白不屑,以一種極無知眼神瞥知趣一眼,深覺知趣知識儲備有些慘不忍賭,“這都是什么邪書啊,要是鳳凰生孔雀,那孔雀生啥,孔雀生烏鴉啊?這你都能信,臭知趣,你也忒傻了吧。”說著,兩只大鳳眼擔(dān)憂望著知趣桃花眼,咂舌道,“就你這鳳凰生孔雀腦袋,還算賬跟人家做生意哩,沒賠死吧。”
知趣深覺沒啥面子,彈孔白腦門兒一記,找補(bǔ)著面子訓(xùn)孔白道,“你懂個啥?趕緊,脫衣裳睡覺,沒個這樣啰嗦。”
“惱羞成怒。”孔白摸著腦門兒作此評價,這幾日沒羅妖,小金占不了什么地界兒,孔白跟知趣被窩兒挨著。
知趣將小玉算盤往枕頭下一放,抽出夜明珠里了靈力,房間歸于黑暗,知趣忽然問,“小白,那以后你要是跟黑豆兒成親,生是烏鴉還是孔雀啊。”
孔白就沒理會知趣。
知趣繼續(xù)念叨,“其實(shí)只要是你們生,別管是烏鴉還是孔雀我都喜歡。唉,你是白,黑豆兒是黑,這要萬一生個孩子是黑白花兒可怎么好喲……”
什么叫黑白花啊!
靈禽有這個品種嗎?
孔白氣,抽出軟枕一把砸了知趣臉上,還狠狠悶了兩下子,才撒了手。
知趣喘過氣來,伸手去掀孔白被子,孔白早兩條腿曲起來,隔著被子就踹到了知趣肚子上。當(dāng)然,孔白沒狠踹,不然以他修為,得把知趣踹出屎來。孔白腿下留情,知趣卻已經(jīng)撲將下去,直接把孔白壓身下,就去扒孔白褲子。
孔白大驚:原來羅妖罵臭知趣是色胚不是假,先時輕薄了羅妖去,現(xiàn)又要來輕薄我。遂死死抓住褲頭兒不放,誓保貞元!
知趣肚子上挨了兩腳,又去扳孔白身子準(zhǔn)備打孔白屁股給他立規(guī)矩!哪知孔白瞧著豆丁相,身子卻似有千斤重一般,知趣扳不動,遂改去搔孔白癢,偏人家半點(diǎn)兒不怕癢,只一雙大大鳳眼恍然大悟望著知趣,忽而奶了巴唧道,“臭知趣,原來你還是個流氓哩。”
知趣又往孔白胳吱窩里搔了一回,見人家果然半點(diǎn)兒不怕癢,郁悶問,“小白,你怎么不怕癢啊。”
孔白白眼道,“你以為我們孔雀像人類這樣沒用啊,癢什么,一點(diǎn)兒不癢。”并義正嚴(yán)辭道,“流氓趣,你再對我圖謀不軌,我可要翻臉啦。”
“屁,毛都沒長齊呢,我會對你流氓?!”說著,捏孔白小臉兒一把,知趣生給他蓋上被子,道,“睡吧,不逗你了。”
孔白撅撅嘴,擱褲頭兒上手才放開來,心道:流氓趣掀他被子摸他全身,竟然還不承認(rèn)對他耍流氓,簡直沒有比這流氓了!不過,他要不要像羅妖那樣偷偷捏知趣蛋,然后流氓回來啊?
想一想流氓趣對羅妖報復(fù),孔白識時務(wù)打消了此念頭兒,他可不想天天提心吊膽吃流氓趣做飯。
不過,吃虧又不是孔白性子,他思量片刻,伸出手往知趣臉上也捏了一把,然后學(xué)著知趣口吻道,“睡吧,不逗你了。”
******
羅水仙元嬰大典準(zhǔn)備得很隆重,羅夢仙似乎因羅水仙化嬰而對知趣愈發(fā)熱絡(luò)起來,竟直接到水仙谷去了一趟,對羅水仙道,“水仙,我想著知趣于庶務(wù)上頗有才干,如今你元嬰大典要邀羅浮界各門派家族親臨慶賀,正是借此機(jī)會讓知趣熟悉一下族中長老弟子與各門派家族杰出子弟。”
羅夢仙面上一派誠懇,“這機(jī)會十分難得,不如讓知趣暫且我身邊學(xué)著分擔(dān)一些家族事務(wù),可好?”
羅水仙并沒有一口應(yīng)下,漆黑眼珠兒靜靜打量羅夢仙半晌,后道,“你去問知趣吧。”
“行。”說服知趣,對于羅夢仙并沒有什么難度。
待羅夢仙離去,羅水仙對知趣道,“你要留心。”
知趣不大明了眨眨眼睛,羅水仙臉上露出幾分慎重,“我跟羅夢仙認(rèn)識幾十年,每當(dāng)他擺出這種真善美嘴臉來,定是心有算計。”轉(zhuǎn)眸看向知趣,“你要留心。”
算計?
現(xiàn)水仙谷實(shí)力強(qiáng)悍如斯,連青一峰都要與落英峰聯(lián)姻才能與水仙谷對抗,羅夢仙能算計什么呢?靈石?
不大可能,賣玉簡那點(diǎn)兒靈石,雖然對于水仙谷是一筆不得了小財,但是羅夢仙身為一族之主,不會為這些玉簡來開罪水仙谷?
再者,難道羅夢仙不滿意青一峰與落英峰聯(lián)姻?當(dāng)然,羅夢仙與慕仙夫人感情平平,不然也不能左一個私生子右一個私生子往家?guī)А?br/>
那也就是說,羅夢仙與青一峰其實(shí)關(guān)系沒有人們想像中那樣好。
如今青一峰與落英峰有聯(lián)手趨勢,羅夢仙若是有抬著水仙谷流華峰與青一峰落英峰打擂臺念頭兒,也很正常。
所以,羅夢仙讓他參予到家族事務(wù)中去。
這種手段,倒也常見。
知趣是個機(jī)敏人,而且,他畢竟不如羅水仙這樣自幼跟著羅夢仙長大,對羅夢仙加了解。故此,知趣將自己兩種推測都與羅水仙說了,羅水仙淡淡道,“羅夢仙心思向來詭譎難辯,不必猜了,他這樣鄭重其是來叫你去幫忙,你只管去。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多加小心,界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先時未元嬰時我尚且不懼他,難道如今還要對他小心眼子猜來猜去不成,沒得浪費(fèi)光陰。你且去吧。”
羅水仙是個神鬼不懼人,知趣卻是謹(jǐn)慎周全性子。羅水仙這樣特意提醒他留心,何況他不是沒有跟羅夢仙打過交道,別看羅夢仙尋常都是樂呵樂呵,見誰都笑瞇瞇模樣,越是笑面虎,越不好相與啊。
羅夢仙能娶了青一真人親閨女,還敢外尋花問柳折騰私生子掃青一真人臉面;算計得羅水仙金丹碎裂修為倒退恨意深沉卻不能離開羅家;有,羅夢仙可是筑基期就做了一族之長;這樣一想,羅夢仙何止是不好相與,簡直深淺難測!
怪道羅水仙有意要給他提個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