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日子 !
第八七章
黑豆兒天性中有一種使命感,以往與知趣相依為命歲月里。那時黑豆兒還是一只未開靈竅兒小靈鴉,知趣連黑豆兒是寒鴉屬性都不知道。其實靈禽與人類不同,人類是以相貌五官識人,靈禽卻是靠氣息辯識。黑豆兒眼中,初始,他并不能分清知趣與其他人區(qū)別。只是懵懂中總是有人跟他說話,喂他好吃丹藥,然后做好吃飯菜,跟他著急生氣叨咕數(shù)不清心事。
黑豆兒其實并不懂,卻依舊很親近這股氣息。
后來,黑豆兒靈竅兒漸開,他不記得自己父母,也早忘記了靈獸園日子,他只記得這股親近舒服氣息,黑豆兒覺著,他身上氣息與知趣相似,或許,他就是知趣生哩。
管水仙谷里,黑豆兒長了本事,越發(fā)能明白人類語言,還認識了漂亮小孔雀,他也很心儀人家孔雀漂亮。雖然孔雀不大喜歡他樣子,不過知趣爹說了,追求男孩子要有決心有恒心,要死皮賴臉占便宜。于是,黑豆兒開始戀愛了。
戀愛黑豆兒將精力大半都給了孔白,有了媳婦忘了娘這一定理,并不僅僅適用于人族,靈禽界同樣適用。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黑豆兒能看著他知趣爹被人欺負。
黑豆兒看到知趣被炸翻到了天上去時,心里氣憤與擔(dān)心就不必提了,他顧不得找羅妖報仇,利箭般沖出屋頂破洞,身體隨風(fēng)變大,神駿無比,將半空知趣駝到背上,轉(zhuǎn)而一個盤旋把知趣爹送到了羅水仙房里。
知趣被炸得煙薰火燎,頭發(fā)燎去大半,心下慶幸,若非有個龜盾符身,非炸個好歹出來不可。知趣咳了兩聲,鼻子眼兒里冒出兩股黑煙,一雙黑黢黢手抓住羅水仙手,滿腹心酸跟羅水仙告狀道,“師父,羅妖精實欺人太甚啊。”
羅不仙打量了知趣一眼,道,“沒傷著,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回來我給你說說你用這幾張符。”
“師父不替我報仇血恨。”知趣大是傷感,他隔壁被欺負個半死,羅水仙竟然不聞不問,實叫人心里難受。
“你是傷著哪兒了,要報仇血恨也得有個由頭兒。”羅水仙瞥知趣一眼道,“你這個隨便用別人杯子喝水毛病,是該改改。”當(dāng)初知趣用他茶杯偷喝他剩下靈茶,那是羅水仙平生頭一次見人有這種作為,當(dāng)下被刺激走路不穩(wěn),摔個狗\吃\屎地上。現(xiàn)下想想,丟面兒很。
如今看知趣是死性不敢,不要命去撩撥羅妖,這不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找死么。羅水仙輕易都不會得罪羅妖呢。若是知趣真給羅妖揍去半條命,羅水仙身為師父,為徒弟找回場子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還能去跟羅妖一較長短。如今知趣就是面兒上狼狽了些,分毫未曾傷著,難道他要因著徒弟偷用人家杯子,再去找人家麻煩。
哪怕羅水仙是個護短兒人,也干不出這種沒天理事兒來。
知趣黑糊糊臉翻個白眼,問,“師父,你不會還記著我用你茶杯喝茶事吧。”
羅水仙對知趣那點兒同情立時就煙消云散了,毒舌道,“真?zhèn)€活該。”把自己手從知趣黑爪子里抽將出來,羅水仙朝門口一呶嘴兒,攆人道,“去收拾干凈。”
知趣氣哼哼地,“您這記性可真好。”
“我記性是不壞。”要不怎么你飛屋頂時我撤了禁制呢,哼哼,叫你偷用我茶杯!
小心眼兒!
不男人!
龜毛潔癖娘娘腔香水毒舌男!
知趣心底深處很是回了羅水仙幾句好聽,阿q一下,遂抱著黑豆兒去湖邊收拾洗澡去了!
羅妖確下手很有分寸,雖然把知趣炸飛,卻未傷到知趣一根手指尖兒,就是很缺德把知趣頭發(fā)燒了一半去,知趣沒法子,只好剪成短,倒跟前世差不多發(fā)型。
理發(fā)師不是別人,正是孔白。
孔白很有些審美眼光,再加上知趣給他畫出了大概發(fā)型,孔白遺憾道,“燒成這樣,只得剪短啦。”還安慰知趣幾句,“流氓趣你別擔(dān)心,就是頭發(fā)短,你也很好看。”
知趣欣慰地,“不用拍我馬屁啦,我不會計較你吃著松子看我挨打事兒。”
孔白腳下踩著短凳,手里捏著把匕手幫知趣削頭發(fā),翹著嘴巴道,“羅妖又不是要殺你,不然,他那杯子,開始就能燒你個半死哩。”
知趣忍不住跟孔白打聽,“有那么厲害?”
“那是,龍神那個杯子從不輕易拿出來。羅妖把杯子交給你保管,是沒把你當(dāng)外人呢。”孔白跳下去,看知趣頭發(fā)整體造型,接著給知趣修修改改地,“再說了,羅水仙就隔壁,哪里會放任不管呢,羅妖就嚇唬嚇唬你。”
知趣也知羅妖沒甚惡意,頂多就是戲弄于他,不過,知趣還是很小心眼兒撩撥孔白道,“他要我晚上像昨天伺候你一個伺候他,以后,都不能跟小白你一塊兒睡了啊。”
孔白嘆口氣,“只恨我修為低,還打不過羅妖。”竟不上知趣鬼當(dāng)。
知趣想了想,自覺有些不地道,“也是,你別跟他較勁,他那人,三天半鮮景兒,等戲弄夠了我,就沒事了。”
孔白奶聲奶氣道,“我覺著羅妖像是喜歡你呢,流氓趣。”
知趣險些給自己口水嗆死,斥道,“別胡說。”
“我們妖族人很坦誠,喜歡誰就直接說。羅妖是人族里生活久了,才這樣有話不實說哩。”孔白上下左右前后瞧過一遍,覺著知趣帥帥挺精神,點了點頭,伸出小嫩手兒摸摸知趣毛刺一般頭發(fā),眨著大鳳眼,一臉認真說,“你看他說喜歡羅水仙,還沒提出要跟羅水仙一個被窩睡覺哩,現(xiàn)就這樣威逼著你跟他一個被窩兒睡覺。怕是他想跟你下個蛋吧。”
知趣頭皮發(fā)麻,去了脖子里圍布巾,拎起孔白拍他屁股一記,“下個屁蛋,兩個男人,能下出蛋來!個沒常識小白!”
孔白想了想,摸著小尖下巴道,“也是哦,其實生不生蛋也無所謂啦。”
知趣不再理會這滿腦子□□小白,抬腳去找羅水仙講靈符。
孔白卻是就羅妖與知趣關(guān)系問題陷入深思。
羅水仙拈了一張幻冰冷凍符細看,點了點頭,“威力倒不錯,遠超一般三品符篆,算是三品符篆中中上品。”
知趣短短頭發(fā)支棱得跟毛刺似,身上一襲青衫,修士并不懼寒,知趣身量高挑,倒也有幾分英俊帥氣。羅水仙打量一時,微微笑道,“短發(fā)也不丑。”
“我這是底子好,啥樣都好看。”知趣大言不慚,調(diào)戲羅水仙一句,“師父有沒有聽過,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許因師父心里喜歡我,就看我什么樣都好呢。”
羅水仙不恥下問,“西施是什么?吃嗎?”
“不是,是大美女。”知趣順帶跟羅水仙普及了一下地球界知識。
羅水仙奇怪道,“你又不是女人,因何自比為女子?”搖搖頭,頗是不能理解知趣之心思變化,心想,知趣本就是個啰嗦,既喜廚事,又寵孩子,莫非是個女扮男裝不成?這樣想著,羅水仙多打量知趣幾眼,心下又道,倒也不至于,羅夢仙總知道自己生是男是女呢。
再者,以知趣面目,若是女扮男裝,這女子生得也忒愁苦了些。
知趣并不了解羅水仙復(fù)雜心理變化,一徑問道,“師父,你看我這符可有加強修改之處。”
羅水仙將心思收回來,捏著幻冰冷凍符道,“這符紙是用五行符紙,你要知道冰屬性并非五行屬性之一,哪怕你用一張水性符紙,都比五行符紙要好說。對于幻冰冷凍陣而言,上佳符紙是寒冰符紙。再說你繪此符所用靈筆,鳴翠當(dāng)初借你用時,是用了讓你畫木火符,鳴翠是木屬性之靈筆,親近木靈力。你既畫冰系符篆,就該改用冰系屬性靈筆,同樣靈墨選擇也不大對頭,這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琢磨。”
“筆紙墨三樣用對,你這道符還能提升三成威力。”羅水仙淡然道,“還有,你這符畫累贅了些。其實是將三個符陣合于一張符紙,一個冷凍陣、一個幻冰陣,還有一個融融陣。三陣合一為幻冰冷凍符。這里,我給你修改一下,你自己先去思量我改與你畫有何優(yōu)劣不同之處。”
說著羅水仙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冰氣四溢白色符紙,正是剛剛羅水仙所言寒冰符紙。一盒靈氣氤氳白色靈墨,一管通體雪白唯筆鋒一點淡藍靈筆。羅水仙一點靈力蘊于筆鋒,連同那點點靈力都似乎散發(fā)著冰寒之氣,知趣不由面色微變,訝然道,“師父與我一樣是五靈根,體內(nèi)怎會有冰靈力呢?”
羅水仙未曾說話,筆鋒流轉(zhuǎn)間,一道靈氣隱隱幻冰冷凍符就此生成。
只要近于此符,就似乎有無限冰寒之氣撲面而來。知趣捏手里感受片刻,心服口服,“比我靈符要高出五成威力。”
羅水仙一臉淡然,“三品靈符是低級靈符中頂峰了,你既學(xué)符篆,就要學(xué)精。不要小家子氣,怕花用靈石而節(jié)儉湊合。你昨天遇到是羅妖,若是真是遇到惡意之人,今日湊合,明天就可能喪命。”
知趣正色道,“我記得了。”
羅水仙略一點頭道,“把這道符畫好后,去找羅夢仙說一聲,先時說你過繼于我名下之事,讓他辦妥,不要再拖拉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畢,心肝兒們晚安,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