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吻住她的唇瓣,綾墨嗓音里染了絲情欲味道:“愛妃。”</br> “本宮還沒有洗漱。”</br> 夜紅綾推開他的臉,語氣波瀾不驚,就像剛剛表白心跡的人并不是她,“用過早膳之后,我們再睡一覺。”</br> 綾墨眨眼:“再睡一覺?”</br> 愛妃是不是不知道宮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br> “亂就讓他亂去。”</br> 夜紅綾起身,拿過衣架上自己的外袍穿上,“等他們都冷靜下來之后,本宮再去收拾善后。”</br> 綾墨笑了,眉眼如春風般柔和:“愛妃英明。”</br> 于是這一天夜紅綾當真沒有再出去,跟綾墨一道用了早膳之后便去沐浴凈身,靠在浴池邊緣臺上,看著眼前青年秀雅絕倫的容顏,她良久沒有移開眼。</br>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br> 夜紅綾伸手勾了勾,把溫順乖巧的青年勾到眼前,吻著他的唇角,嗓音難得的多了幾分戲謔,“這句話果然不是沒道理的。”</br> 秀色可餐。</br> 這四個字擁在綾墨身上,絕對正合適。</br> 綾墨深深嘆了口氣,直接攬著她纖細的腰,低低嘆道:“雖然為夫很想一展雄風,但每次看到愛妃這般,我都覺得伏低做小其實也挺好的,至少這張臉還能讓愛妃迷戀。”</br> 夜紅綾擰眉:“一展雄風?”</br> 綾墨挑眉:“愛妃覺得不可以?”</br> “展得起來嗎?”</br> 這句話對于男人來說絕對是個挑釁,尤其是眼下裸裎相對的時候。</br> 綾墨低低地笑著:“愛妃真是可愛。”</br> 這句話雖然依舊溫軟,可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危險氣息卻是夜紅綾能感覺到的,下一瞬,她的腰被有力的大手僅僅箍住,腰背被牢牢抵在池壁上,雙腿往上被折成了幾乎不可能的弧度。</br> 青年強勢地抵了進去。</br> 戰(zhàn)況激烈。</br> 激烈到夜紅綾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手完全不起作用,必須靠著綾墨那雙手才能撐住自己的身體,破碎的呻吟溢出喉嚨時,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么沒用。</br> 綾墨跟吃錯了藥一樣……嗯,不是,跟吃了某種藥物一樣。</br> 強悍得讓夜紅綾無力招架。</br> 依然是前幾次的路況。</br> 從浴池轉戰(zhàn)到寢殿。</br> 殿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裊裊的香煙縈繞在空氣中。</br> 地上鋪著柔軟暖和的毯子,即便在冬天也感覺不到多少冷意,尤其是在這種劇烈運動時,汗水自毛孔中一波波沁出來。</br> 殿內(nèi)氣溫節(jié)節(jié)升高。</br> “愛妃,”綾墨傾身吻著她的唇角,雙手握著她的腰,“愛妃不是說想要掌握主動權?”</br> 夜紅綾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br> 綾墨輕松調整了兩人的姿勢,只聽得女子一聲壓抑的嘶吟溢出口,青年溫順地躺在地毯上,他家愛妃換成了在上的姿勢。</br> 只是這樣的姿勢直接讓那物進到了最深處。</br> 白皙額頭上汗水不住地滴落,夜紅綾騰出的雙手直接抓住綾墨的肩膀,指尖在他肩膀處留下一道道紅痕。</br> “你這個該死的……”綾墨使勁地折騰她,“愛妃滿意我的表現(xiàn)嗎?”</br> 強悍的愛妃已潰不成軍。</br> 綾墨成功地做到了一展雄風。</br> 再次回到浴池,夜紅綾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腰酸腿痛渾身酸軟,只恨得聲音都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今晚開始,你不許再睡本宮床上。”</br> 綾墨表情一僵:“愛妃……”“就這么說定了。”</br> 夜紅綾道,嗓音嘶啞卻故作冷厲,“若是敢違反,本宮讓你嘗嘗家法的滋味。”</br> 綾墨訕訕一笑,心知這次的確有點過分,便小心賠不是。</br> 沐浴之后,披上一身寬松舒適的寢袍,綾墨抱著夜紅綾回寢殿床榻上,跪坐在床前毯子上,小心翼翼地給她家愛妃從腳踝到大腿細細地按了個遍。</br> 這個人當真是能屈能伸,可攻可守。</br> 夜紅綾休息了半天,午膳之后便陸陸續(xù)續(xù)有官員來求見。</br> 上官丞相面容嚴謹,語調也沉穩(wěn):“陛下龍體欠安,把朝政大權交由本相跟公主殿下,不知殿下可有什么想法?”</br> 想法?</br> 夜紅綾沉默片刻,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跟著丞相一道而來的幾位官員,淡淡道:“既是父皇的意思,本宮自當盡力而為。”</br> “本相也這么想的。”</br> 丞相道,“只是陛下病得奇怪,大臣們焦灼擔憂,皇子和后宮嬪妃們也心有不安,本相覺得當務之急是派人去南圣走一趟,接回皇長子殿下。”</br> 頓了頓:“公主以為如何?”</br> 接回夜天闌?</br> 夜紅綾斂眸,語氣淡漠:“丞相以為派誰去比較合適?”</br> 丞相聞言,一時倒有些為難。</br> 皇長子代皇上出使南圣,三個多月未歸,其中定是有什么隱情,可此時穆國正值多事之秋,邊疆跟金國的戰(zhàn)爭又還在繼續(xù),一時之間他居然也想不出特別合適的人選前往。</br> 其實若能由公主殿下親自前往一趟,倒是最合適不過。</br> 夜紅綾武功高強,手里又有兵權,調集幾千兵馬去接皇長子自然比其他人更讓人放心,可公主剛接了攝政大權,丞相若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未免會被認為自己想專權攬政。</br> 于是丞相朝其他幾個官員使了個眼色。</br> “公主殿下。”</br> 跟隨上官丞相一起來的兵部參政遲疑著開口,“陛下龍體抱恙,下官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接回皇長子。</br> 此前下官聽皇室宗親老王爺提及,皇上似乎有傳位于皇長子的意思,可皇長子遲遲未歸……”夜紅綾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對他的話沒做什么反應。</br> “殿下!”</br> 前院護衛(wèi)匆匆而來,“宣王求見。”</br> 夜紅綾抬頭,眉心似是染了幾分不耐:“讓他進來。”</br> 丞相注意到她說這句話時的神色,心頭微凜,這位護國公主殿下對宣王似乎不太喜歡,而且這說話的語氣……竟沒有半分對兄長該有的尊敬,或者哪怕只是表面的客氣。</br> 不多時,宣王氣勢沖沖地走了過來,身后跟著數(shù)名輕甲侍從。</br> “夜紅綾!”</br> 夜慕琛語氣冷厲,夾雜著不善的質問,“為什么太后的慈安宮和父皇的乾陽宮內(nèi)外都多了那么多玄甲軍?</br> 你知不知道私調兵馬是重罪,未得父皇旨意你私自在皇城內(nèi)調兵,可以被視作謀反作亂!你到底想干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