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站在距離漳州城三里外的指揮戰車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場上正在發生的變化。</br> 他隨即下達了城下明軍火炮陣地后撤,后方攻城部隊發動全面攻擊的命令。</br> 漳州城外隨即響起了攻城明軍發出的吶喊聲,他們如蝗蟲一般在震動天地的喊聲中沖到漳州護城河邊。</br> 這座漳州城是先有河而后建城,此護城河名為宋河,寬約有兩丈三,水深約一丈。</br> 漳州府因為地處大明南方少有戰亂,以前沿海鬧倭寇時遇到的也都是一些沒有攻城能力的海盜而已,所以漳州城墻雖然經過明軍和新軍的兩次加固也只有一丈五高。</br> 明軍攻城部隊將提前打造好的巨大木排高舉過頭頂抵擋城頭新軍的射擊,然后士兵們緩步前行直接就舉著木排跳入到宋河之中,游到對岸再用繩索將木排拉到對岸固定。</br> 那些勇敢的沖鋒明軍在城頭新軍火槍壓制下不斷被擊中死亡,但還是無法阻止他們這種不懼死亡的協作。</br> 在城下明軍用抬槍遠距離火槍齊射的反擊下,很快在宋河之上搭起了十二座浮橋,后繼攻城的明軍士兵們抬著攻城梯順利沖過了護城河。</br> 新軍士兵們在城頭的阻擊中卻吃盡了苦頭,因為他們的燧發槍雖然科技含量很高也輕便靈巧,但燧發槍的有效射擊距離只有一百步。</br> 而明軍的抬槍雖然科技含量低也很笨重不利于大軍團野戰,但在這種無法沖鋒和火炮支援的城防攻擊戰中卻占盡了先機。</br> 明軍火槍兵列隊站在距離城墻一百步外躲避在厚盾后,采用換槍不換人的戰術進行不間斷輪射。</br> 攻城明軍士兵身穿甲胄抬著工城梯快速跑到城墻下,將帶有鐵鉤的一頭搭在城墻之上,接著就是緊隨其后的大批手拿小盾短刀的士兵順著梯子快速向上爬。</br> 在他們后面緩緩跟進的是五架攻城木塔車,被明軍士兵連拉帶推的行進到距離城墻60步外的地方。</br> 明軍士兵冒著新軍的槍林彈雨將木塔車固定好后,便有很多背著弓箭的士兵就開始往比漳州城墻還高的木塔之上攀登。</br> 他們要在木塔上用發射速度更快的弓箭壓制新軍的城防火力,與城墻下列陣的火槍兵一起掩護攻城部隊的安全。</br> 隨著城外明軍火炮陣地遭到城內新軍火炮的打擊,大批新軍士兵都已經全部回到了各自防御的城墻地段。</br> 他們以班排為單位,舉起手中的燧發槍對城下明軍進行反擊,其中還夾雜著冒著白色煙霧的手榴彈被丟下城墻。</br> 一時間城墻上下槍聲大作硝煙四起,雙方士兵都開始出現了大量人員傷亡。</br> 而戰場上的形勢明顯是對守城的新軍不利,這讓一直都對新軍熱武器作戰能力很自負的朱喜明大失所望。</br> “二寶,告訴士兵們多用手榴彈,以班排為單位一起往下丟把城下的明軍攻城兵炸散。</br> 把城頭上儲備的汽柴油瓦罐盡可能丟的遠一些,放火燒掉護城河上的那些浮橋。”</br> 朱喜明交代完趙二寶后,又轉頭對一旁的趙波大聲說道:</br> “二哥,你派人去告訴那個巴菲特,讓他集中炮火將城外的明軍火槍兵陣列和那五座木塔給我炸掉。</br> 這城墻上的鐵炮中看不中用,全他娘給老子丟到城下去,換咱們自己的火炮上來。”</br> 朱喜明這時也發現城頭上這些原明軍守城用的舊火炮,不但外表鐵銹斑斑還制造工藝低劣氣密性差,發射時噪音巨大可炮彈卻只能勉強打出一百步遠。</br> 在新軍士兵操作那些舊火炮時竟然還有兩門火炮發生炸膛,當場就造成了幾名士兵的自傷,把城頭緊張應敵的新軍將士們氣的直跺著腳罵娘。</br> 朱喜明心中不由后悔沒有提前對城頭上這些鐵銹斑斑的舊火炮進行檢查,發現問題后及時更換自己帶來的火炮上城。</br> 他前兩日考慮到新軍帶來的火炮太少,怕放在一處城頭上不方便四處支援,這才疏忽大意造成了現在的新軍防御被動。</br> 不由為自己首戰中只用訓練有素的新軍將士迎敵而竊喜,如果是那些民壯鄉勇在城頭御敵可就慘了。</br> 他剛才看到巴菲特連續兩次發炮校準后才勉強將明軍火炮陣地摧毀,不由心中暗嘆新軍的熱武器在這種城防作戰中很難發揮出其本身的優勢。</br> 趙波和趙二寶領命應諾后,各自安排身邊的親兵去傳達落實朱喜明的圣旨。</br> 此時的朱喜明自從剛才黃袍加身的那一刻,在新軍將士心目中就已經是中華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了。</br> 人們只有跟著開國皇帝一同并肩戰斗,才有通過戰功封侯拜將成為開國功勛的希望。</br> 所有城上防御的新軍將士們都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br> 即使現在的戰局對新軍守城不利,可這種城防上的訓練科目也是新軍士兵們的必修科目,所以城頭上的新軍將士并沒有出現驚慌和混亂還是按部就班的展開針對性的防御。</br> 此時在新軍各班排長的指揮下,士兵們填裝彈藥同時起身向城下射擊,然后再迅速蹲下身體躲避填裝彈藥,他們以班為單位不間斷的向城外進行著火槍齊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