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警察問道:“你們誰報的警,哪位是沈女士。”
大門里,沈婉開口說道:“是我報的警,可我是讓你們把他帶走。”
“你說帶走就帶走啊?要走也是報案人和他一起走,沈女士,請你出來一下,跟我們?nèi)ニ镒鰝€筆錄。”
“我不去,”沈婉撒著嬌。
陳玉芳叉著腰,叫囂著:“對,你們直接把他帶走就好啦,他破壞了我們家的財物呀。”
“警局是你們家開的嘛?我說女士,他還沒和你女兒離婚,這財物還說不準(zhǔn)是誰的呢。你再不出來,我們有權(quán)利懷疑你占用警務(wù)資源,拒不配合警察辦案。”
陳玉芳沒聲了,快步走向別墅,拉著沈婉一起,用力的摔上了別墅的門,做起了縮頭烏龜。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警察冷笑著看著這對母女的行為,連連搖頭。
他們又在門外喊了很久的話,別墅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苦著臉問道:“警察同志,我怎么回家呀。”
“你自己想辦法吧,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要破壞公共財物,不要造成人身傷害,否則,你會受到法律的嚴(yán)懲。”
“是是,我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再也不敢了,”我老老實實的送走了兩名警察。
看著警車駛出了嘉豪名苑的大門,我翻身上了別墅大門,跳進院子里。
別墅門旁,有一個碩大的落地窗,鑲嵌著一整塊鋼化玻璃。
我揮舞工兵鏟,向著角落里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得一聲,鋼化玻璃只花了一小塊。
我接二連三的猛擊玻璃,終于在角落里砸開了一個大洞,俯身鉆了進去。
“你你你,你想干嘛?”
一進屋,我丈母娘握著雙刀,哆哆嗦嗦的,躲在門背后,嚇了我一跳。
我剛剛露頭的時候,她完全可以一刀劈下來,那我就完蛋了。
可惜她根本沒這個膽兒。
我冷笑一聲,把工兵鏟丟到她面前。
然后跟她說道:“媽,瞧把你嚇得,我不想干嘛,只是想回來,看看我兒子,還有我老婆。”
陳玉芳?xì)獾脺喩戆l(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她也不敢太刺激我。
因為她親眼見過,她外甥的那張破臉,還有她女兒脖子上的掐痕。
沈如海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婉伏在沙發(fā)上,肩膀不停的聳動著,哭得很傷心。
劉小月站在廚房門口,手捏著圍裙的一角,眼睛里閃著淚花。
我從她身邊經(jīng)過,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個女孩兒,我虧欠她的越來越多,她對我越好,反而會讓沈家人對她越壞。
我不能跟她表現(xiàn)的太親近。
我徑自走上二樓,來到嬰兒房。
推開房門,我兒子狄弘安靜的躺在搖籃里,睡得香甜。
嬰兒房的隔音很好,他絲毫沒有被外界的打砸驚擾。
我堅硬得像鐵塊一樣的心,瞬間融化了,俯下身仔細(xì)的瞧著他,怎么也看不夠。
在看守所的這五天里,他是我唯一的牽掛。
我雖然相信,沈婉是真心愛兒子,可我如果把狄弘放在沈家長大,若干年后,當(dāng)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會不會怪我這個父親。
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父親和爺爺,被外公一家害的走途無路,家破人亡,他又會是什么心境?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因為我壓根就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在我們狄家人身上。
就算拼盡所有,我也要爭得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帶著他離開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