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鋼用他的死亡,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含義。
我站在霏霏細(xì)雨下,卻沒有等來上天對我的回應(yīng)。我無力的垂下雙手,撲通一聲,跪倒在滿是泥濘的廢墟上。明白了命運(yùn)的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哀自憐,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的腦子里,像是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它是乎在告訴我,讓我不要?dú)怵H,只要我和千尋的心在一起,我們就一定還有再次重逢的希望。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展開神識探查著這島上的一切。我本來有一雙洞察一切的雙眼,但卻沒能發(fā)現(xiàn),第四幅畫作后面,那顆**。
列家人對我的了解,是乎早就已經(jīng)沁入骨髓。他們用我感興趣的內(nèi)容,移開了我的視線,讓我沒能及時覺察到,畫作后面的**。
列鋼既然在死后,還能給我留下這樣一手,我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但就算列鋼神機(jī)妙算,我想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會帶著沐千尋一起,再次回到別墅。
所以,他想要炸死的人,本來只有我一個人。
可我的千尋,卻無緣無故的,在這次爆炸中,消失了。
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在樓下的客廳里,但我卻沒能找到她的遺體。
到底是誰,在爆炸的一瞬間,劫走了千尋?
我心里充滿了疑惑。
這神秘的忘情川上,只有兩派勢力,一派是以列勝男為首的錦繡盟,另一派是原本生活在這里的野人。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想到這里,我心里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
催動體內(nèi)真氣,我從平靜的水面上,飛速的掠過,向著羅天塔的方向狂奔。
雖然錦繡盟你,已經(jīng)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能夠與我匹敵的存在。但在敵人的地盤上,劫走一個人卻有著一百種可能。
這忘情川是乎天生就是一個封閉的存大,四面皆是聳入云宵的高山,只有我們進(jìn)來的那條忘憂谷,是唯一的出路。
我的心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羅天塔,然后命令錦繡盟的人,封鎖忘憂谷。
只要封住了谷口,那個劫持了千尋的人,就無路可逃。就算把整個。忘情川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我還沒有,回到羅天塔,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列氏姐妹花,列勝男走在前面,帶領(lǐng)著錦繡盟的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穿行在森林。
我發(fā)現(xiàn)了列勝男,列勝男也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我。我為她如此神速的進(jìn)步,感到驚嘆。
她,似乎也已經(jīng)覺醒了神識,可以直接探知到周身的事物。這難道就是列家真鳳血脈的表現(xiàn)嗎?
我內(nèi)心深為驚駭,要知道,我修練血劫持,煉到神識覺醒,最少也用了四五個月,而列勝男的速度,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我向列勝男走去,臉上的余怒仍然未銷。我對錦繡盟的懷疑,仍然沒有取消。只因為,在這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我實在是找不出,還有任何力量可以從我的眼皮底下,輕易的把我的千尋劫走。
我大步走上前去,質(zhì)問列艷雪道:“你們錦繡盟,在錦繡山莊還有什么高人?既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故弄玄虛。你們?nèi)绻苤鲃影讶私怀鰜恚铱梢钥紤]網(wǎng)開一面,否則,今天錦繡山莊里,必定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列艷雪被我突兀的一個問題,問得愣在了當(dāng)場,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找回了思考的能力。
列勝男對我的態(tài)度極為不忿。但卻并沒有急于跟我產(chǎn)生沖突。
列艷雪想了一會兒,好像還真的想到了什么東西。
只聽她說道:“ 狄大師,我和勝男也是聽到了山莊那邊傳來的劇烈的爆炸聲,所以才不放心,想要過來看看。我們是一片好心,希望你不要誤會。”
“至于你說的,山莊里有沒有其他高人,我卻并不知道,你對高人是怎么定義的?如果僅僅是指身懷異術(shù)的人。山莊里倒還真有一個。但我卻可以肯定。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因為他一直被我堂兄。囚禁在錦繡湖的湖底,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
我心里頓時泛起一陣莫名的驚駭。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在我腳下的湖底,居然還蟄伏著一個人。雖然列艷雪說的如此肯定,我仍然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劫走千尋的人,注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他能夠在我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把我的千尋劫走,這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他的實力。
因此我急切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列艷雪朗聲說道:“他叫朱霖,是錦繡盟的前任盟主。只因為他不聽姑奶奶的教誨,被姑奶奶所敗,關(guān)在了錦繡湖底。這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那個老家伙,到底還活著沒有?”
“盟主,你是說咱們的老盟主,他居然是被你們列家人給關(guān)了起來。”列湖雪身后,趙坤吃驚的叫道。
列艷雪一陣苦笑,說道:“不然,你以為錦繡盟為什么會憑白無故的聽任姑奶奶的調(diào)遣?”
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錦繡盟徹底投靠列家的真正原因。
會不會是這個朱霖,在爆炸的一瞬間,救走了千尋?
我興奮的轉(zhuǎn)身,朝著錦繡山莊的方向,再次狂奔。
列氏姐妹,看見我如此急切,也不由的勾起了好奇心,跟在我身后,加緊朝錦繡山莊逼近。
等到我回到莊園里的時候,莊園里早已一片大亂。
僅剩的那幾十名錦繡盟的保鏢跟合府的其它人,都在瘋狂的掠奪著這座莊園的一切財富。
弱小者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而亡命者的臉上,卻全都寫著興奮。
只有列成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坐在大門口,眼神中空無一物,像是一個入定的老僧,給人一種混混欲睡的錯覺。
其它人乍一看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莊園開來,紛紛四處躲避,收藏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搶到手的財寶。
我撞進(jìn)莊園的大門,飛速的向著錦繡湖的方向奔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