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往事 !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頭是真生氣,不僅僅是因?yàn)閯⒂仑?cái),甚至連莫英我都有點(diǎn)怨。
要是之前我跟她說的時候她就相信,或者就算不信也找人打聽打聽,她能查出來的線索肯定比我多,起碼村里頭相信她這個書記的人還是很多的。
我媽聽完我的話都嗤笑了一聲:“你想啥呢,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咋的,你還想給她伸冤啊?不是我說你啊兒子,你現(xiàn)在是個婦女主任,就管管村里頭這些女人就行了,那死了六七年的不歸你管,那種大案子也不歸你管,懂嗎?”
我媽這話說的實(shí)在直接,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咋回答,但是還是堅(jiān)持:“甭管案子歸誰,現(xiàn)在我知道了,那我就要往下面追究!”
但是不管我咋問,我媽也不肯繼續(xù)往下說,逼急了她還要跟我發(fā)火:“你有心思管死人的事兒,咋不想想人家老婆都死了一個了,你還沒娶到?”
余靜夾在我跟我媽中間,一會兒勸勸這個,一會兒勸勸那個,但是說來說去其實(shí)她也還是想叫我別管這件事。
要是平時,按著我這不喜歡惹事的性子,被她們一勸也就算了,但是這次可是關(guān)系到一條命,不管咋樣我都沒法說服自己撒手不管。
在家里跟我媽僵持不下,第二天早上我也是早早的就出門去,不想待在家里頭。
按著我媽昨晚上跟我說的,韓紅英娘家肯定有人知道這事兒,但是人家不肯說,我就是上門也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想想還真憋屈。
但是我這下定了決心,最后還是決定再往韓家跑一趟。韓紅英那個弟弟不肯說,說不定就有其他人肯說,我可不能因?yàn)樽蛱毂淮虬l(fā)了就放棄,不是我性格。
這么一想,站在韓家門口的我忍不住又挺了挺身板,然后才抬手敲門。
“誰啊?來了來了,等一下。”這次里頭傳來的是個清脆的女聲,不是韓紅英的弟弟。
雖然還沒見著人,但是我這心里頭已經(jīng)跟著松了口氣了:“我是村里頭的婦女主任,今天過來有事兒。”
上次做走訪任務(wù)的時候,韓家不是重點(diǎn)對象,我也就沒太在意,這個時候還真不知道里頭是誰。
但是里面的人顯然防心也很重,只開了個小縫,從里頭警惕的瞅著我:“啥事兒?等家里大人回來了,我再幫你轉(zhuǎn)達(dá)。”
瞅了眼門縫里頭露出來的這半張臉,我心里頭有點(diǎn)奇怪:“你是誰?不是咱村里頭的吧?”
之前那走訪的任務(wù)我又不是白做的,就她這秀氣的瓜子臉,跟這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要是以前見過我肯定有印象。
“我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翁河的?”里頭那小姑娘的臉上還是寫滿了警惕,不僅沒回答我甚至還反問了一句。
“村里頭就沒有我不認(rèn)識的女人,”我得意的笑了一聲:“我從來沒見過你,你當(dāng)然就不是咱村里頭的了。”
畢竟是負(fù)責(zé)這一塊兒的,要是連翁河這么點(diǎn)兒地方我都摸不透,那我還做啥主任啊。
里頭的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這么厲害?”
我瞅著她大概也就二十歲,跟余靜差不多大,心里頭忍不住也就把她當(dāng)成了我妹妹,沖著她就笑了笑:“現(xiàn)在相信了吧,我真是村里主任,先把門給開了。”
“那好,你進(jìn)來吧。”里面這個小姑娘總算是放下了戒心開口讓我進(jìn)去了:“其實(shí)我瞅著你也不像壞人,但是我舅跟我說這邊這兩天不安分,叫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小心著點(diǎn)。”
“就你一人在家啊?那是得小心點(diǎn)兒。”我一邊跟著她往里頭走,一邊套話:“你媽跟韓紅偉是兄妹還是姐弟啊?”
“兄妹,”她答得也爽快:“我是還有個姨,但是她都死了好多年了。”
她這話說的順暢的很,好像一點(diǎn)都不在意她那個大姨。
意識到這個之后我難免有點(diǎn)沮喪,但還是強(qiáng)打著精神繼續(xù)追問:“死了?哎呦這可真是,咋死的?”
小姑娘的臉上還是沒啥表情:“反正就……出了點(diǎn)意外,就死了唄。你不是村里頭主任嗎?咋連這個都不知道?”
“啥意外?”聽到了重點(diǎn),我沒忍住就開口追問了。
哪知道這小姑娘竟然白了我一眼:“人都死了,連個孩子都沒有,你管這些干啥?”
然后還沒等我反駁,她突然又臉色一變,神秘兮兮的湊到了我的面前對我笑了笑:“其實(shí)也不是不能說,這樣,要是你能幫我把褲襠的毛給剃了,我就告訴你咋樣?”
她這話說的實(shí)在是大膽,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你說啥?”
好好一個小姑娘咋一開口就跟我說這個,還是她就成心逗我?我一時間還真是看不出來。
尤其是她臉上那瞅著很意味深長的笑,也不知道是因?yàn)樗_實(shí)知道點(diǎn)啥,還是就想看看我反應(yīng)。
但是在韓紅英這事上我覺得我是真的走到絕境了,村里頭要不就不肯開口的,要不就語焉不詳?shù)模€有的壓根就是傳了好幾道的小道消息,完全沒法抬出去當(dāng)證據(jù)用。
相比再想法子找突破口,幫眼前這小姑娘一個忙好像也沒啥。
但是我這心里頭總還是有點(diǎn)不放心,想著還是勸她打消這個念頭:“不是我說……你叫啥?春雅?不是我說啊春雅,其實(shí)我打聽這個,是為了給你那個大姨一個公平,但是這個,這個剃毛啥的……你現(xiàn)在還小,等長大了你就知道自己這事兒做的不對了。”
“對不對這不用你管,”她脾氣還不小:“也別跟我說啥公平公正的,我就一句話,你要是樂意動手,那我就跟你講講我大姨的事兒,要是不樂意,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我也不留你,咋樣?”
這春雅年紀(jì)不大,脾氣倒還真不小。
眼瞅著她真的好像就擺出了送客的意思,我這下就著急了:“別,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成不成?”
瞅著她這胸有成竹的樣兒,好像還真的知道點(diǎn)啥,尤其這二十來歲的年紀(jì),算起來十幾歲的時候也確實(shí)會對很多事兒有印象了。
只是,我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