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蘇云錦卻像一只過街老鼠一般,灰頭土面的任人喊打。
說是任人喊打是有些夸張了,只不過她從前院里回來之后身邊的名門閨秀們看她的眼神就充滿了鄙夷和厭惡,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的臉皮著實厚,可這一會兒也有些受不住了。
“回府!回府!”她惱羞成怒的對身邊的弄墨低吼。
弄墨方才循著人群找到了她,就瞧見她這一副德行,今天蘇云錦這一番舉動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以至于她一個小小的丫頭都聽到了傳聞,對于這個蘇云錦她實在是討厭的要死,聽到她的吼聲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姑娘想回府也該先去尋大姑娘吧,你們一起來的,如果自己一個人走恐怕不太好吧。”
蘇云錦怒視弄墨,“本姑娘的事情需要你過問,讓你隨我回府你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告訴你弄墨,別以為你是蘇慕錦的人我就不敢教訓你,等回府了之后你給我等著瞧!”
弄墨一點都不害怕,眸子十分鄙夷。
她冷冷道,“等回府之后姑娘恐怕沒有時間教訓我!”
蘇云錦面色一僵,面上就露出幾分后怕來。
沒錯,今天的事情遲早會傳到爹爹的耳朵中,如果爹爹知道她用卑劣的手段搶奪了蘇慕錦的未婚夫,一定會打死她的!她面皮一緊,背脊就有些發涼了起來。
見此,弄墨不屑的冷哼一聲。
對于蘇云錦今天的所作所為弄墨是真的看不上眼,她這個人雖然好高騖遠野心勃勃,可是對自己的家人那是沒話說的,雖然偶爾埋怨爹娘沒有用,但是那只是生氣的時候口不擇言罷了,她對自己的爹娘兄長可是十分敬愛的,今天的事情如果換了她,弄墨自認自己做不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弄墨是不喜歡蘇慕錦那個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卻有自己的看法。
在怎么說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如果蘇云錦能好好的對待蘇慕錦,蘇慕錦那個做姐姐的難道會處處為難她?根本就不可能!端看人家蘇慕錦是怎么對待三姑娘就知道了,三姑娘一個庶出的妹妹蘇慕錦都能那樣盡心盡力,更何況是自己的嫡親妹妹,如果這個蘇云錦乖乖聽話,和蘇慕錦打好關系,蘇慕錦以后嫁了好人家,難道不會為自己的妹妹籌謀一番?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慕錦沒法子為蘇云錦籌謀,但是她嫁的好了,以后還不是能成為蘇云錦的助力,有這樣一個身份貴重的姐姐撐腰,就算嫁的不好,婆家又有誰敢給她甩臉子看?!
算了算了,弄墨揮去腦海中的想法,跟她又沒關系,她瞎操心做什么!
蘇云錦這一番舉動其實便宜了誰呢?當然是便宜了她弄墨。
哼,蘇云錦一個十二三歲的豆芽菜有什么資格跟她相比,今后蘇云錦嫁到了寧王府,哦,不應該用“嫁”這個字眼,那是對正妻才有的禮遇,三個月后蘇云錦被寧王府抬進府里,她作為陪嫁丫頭,肯定比蘇云錦更加受寵,以她的容貌再好好打扮一番,可比蘇云錦那個要腰身沒腰身,要屁股沒屁股,要胸脯沒胸脯的黃豆芽好太多了。
是個男人都會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寧王爺和寧王妃今天的態度,讓他們善待蘇云錦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到時候她只要好好的討好寧王妃,還愁沒有一個好前程?說不定今后還能被抬了做侍妾,和蘇云錦平起平坐呢!想到這里弄墨就不由得想起方才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個紫衣人,果然不愧是京城四杰之首,風姿卓越無人能比,是她至今見過的最出色的人物了!想到這里弄墨的小臉就止不住的浮上紅暈來,如果能跟了這樣的男子,別說是做妾,哪怕無名無份能在他身邊守著一輩子都是好的。
她這邊做夢做的暢快,那邊蘇云錦臉色卻黑的不能再黑了。
周邊閨秀們一樣的眼神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刺穿了,她相信,如果那些眼神能化為利劍的話,她早就被刺的渾身窟窿了。
“哼!”蘇云錦冷哼一聲,拉著弄墨就往前走,“這些人一定是嫉妒我要嫁給寧煜了,所以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弄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好甩開蘇云錦,但是卻也不會讓蘇云錦就這樣拉著她走了。
她揚聲道,“姑娘啊,今兒個大姑娘好心好意的求了老爺讓您來參加宴會,您又是跟大姑娘一起來的,當真不要等等大姑娘么?”
這話一出,眾閨秀們眼神越發的凌厲和鄙夷了。
聽說前段時間蘇云錦被蘇太傅關了禁閉,她們還在猜想蘇云錦是怎么會被允許來參加宴會的呢,如今總算明白了,原來是那個蘇慕錦好心好意的求著蘇太傅把她給放了出來,不過這個蘇云錦倒是真的太會回報自己的姐姐了,竟然搶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如今還不等蘇慕錦就打算一個人回府去了。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蘇云錦感覺到眾人的視線猛的停住了腳步,臉色陰沉的甩開弄墨,再也忍無可忍,厲聲道,“你到底是誰的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替那個該死的蘇慕錦說話!”
“姑娘,奴婢……”弄墨故意垂頭委屈的說道,“奴婢只是想著我們先走了不太好……”
“你覺得不好你一個人在這里等蘇慕錦好了,我可沒有你這么一個吃里扒外的賤婢!”
今天的蘇云錦實在是被氣的沒了理智,因此考慮都不考慮,這樣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看不過去了。
人群中有人冷笑,“呵——蘇二姑娘好大的架子,自己的嫡親姐姐的未婚夫都被你給搶了,說起來二姑娘真真是極有魄力的,連羞恥顏面名節都不要了,今兒個陛都在這里都沒能阻止的了二姑娘,真真是本事的很吶。我看二姑娘才十二三歲的樣子,竟然都會用如此狐媚又三濫的法子了,真真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學來的!”
有人冷哼,“這話說的可真真不錯,今兒個這事兒若是放在了旁人的家里,別說是勾引男子,就是身子被人給看了恐怕為了保住名節都一頭撞死了去,哪里還會有顏面在這里耀武揚威!”
“可不是么,蘇慕錦那個姑娘倒也是可憐,瞎了眼睛才會讓蘇太傅把她給放了出來,結果弄成這般局面,不過我瞧那蘇家的大姑娘倒是極其沉穩的女子,面對這樣的情況正常女子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蘇大姑娘卻沉穩至此,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倒是極其令人敬佩的。他日倒是要好好的結交一番。”
蘇云錦聽到這樣的話語卻只能沉著臉,今天的她已經引起了眾怒,再做什么舉動,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
她咬了咬牙,強忍住這一口氣。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當作沒有聽到這樣的話,抬步就往前走。
這些人愿意說就讓她們說去好了,等她入了王府的門,今后做了寧王妃,她倒要看看誰還敢對她有半分的不敬!
“蘇云錦,你給我站住!”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極為熟悉的厲喝聲。
蘇云錦聽到了,卻當作沒聽到一般,因為這聲音她十分耳熟,就是張霓然的聲音。這個時候她若是停住了腳步,恐怕只會丟臉丟的更慘,因此她不但沒有停住腳步,腳的步子更加快速的往前邁去!
“賤人,還敢跑!”
張霓然也不是好惹的,快速奔幾步就抓住了蘇云錦的手臂,她想都不想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一聲巨響,眾人一愣就瞧見蘇云錦的臉上瞬間浮起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記。
痛快!
眾小姐在心中吶喊,她們也想給蘇云錦來一巴掌,可惜既沒有身份也沒有那個立場!
瞧著打人打的理直氣壯的張霓然,眾女子心嘆息,有一個做公主的姐姐果然腰桿都挺直了,要不然憑張霓然一個五品太醫女兒的身份,怎么敢對一品太傅的嫡女這樣的手!
“你竟然敢打我?!”
蘇云錦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霓然,眸子里有陰鷙的兇狠!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張霓然絲毫不懼,咬牙切齒的看著蘇云錦,“蘇云錦,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張霓然都一一記在心里,你敢用我做跳板往上爬,就該做好我回敬你的準備,你!給我等著!”
“張霓然!”
蘇云錦瘋了,今天一天的遭遇讓她真的瘋了,直接失去了理智,看到張霓然要走,她眼珠子通紅,直接扯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張霓然給掄倒在地,抬起手就拽著張霓然的頭發往地上磕!
“張霓然,我跟你拼了,你竟然敢打我還敢罵我!我蘇云錦長這么大,我祖母都沒有動過我一根手指頭,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非打死你!”
“啊——”
“啊啊啊——”張霓然壓根就沒有想到蘇云錦會撲上來,她一子被打的措手不及,地上是堅硬的青石板,她又被蘇云錦騎在身上,蘇云錦用力極大,她的腦袋一聲聲的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張霓然痛的連聲尖叫,幾縷凌亂的長發落來遮住了視線,她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眼看著蘇云錦紅了眼睛,她心里有些害怕,怕蘇云錦今天真的在這里殺了她。
張霓然開始反抗,她蹬著腿踢蘇云錦的身體,又用兩只手死命的抓住蘇云錦的胳膊,一轉頭用盡力氣去咬蘇云錦的胳膊。
“啊——”蘇云錦疼的尖叫,慌忙松了手。
張霓然趁她一松手的時候已經快速的翻過了身子,她掐住蘇云錦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地,學著方才蘇云錦的樣子騎在她的身上,一左一右的奮力扇蘇云錦的耳巴子。
“蘇云錦,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啊啊——”
蘇云錦畢竟年齡要小一些,力氣沒有張霓然那么大,被張霓然一左一右的甩耳光偏偏無法反抗,只能連聲尖叫。其實蘇云錦真的要反抗兩人還能兩敗俱傷,偏偏張霓然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她的臉頰上,她害怕臉會毀容,驚慌之就只能連聲尖叫了!
圍在兩人身邊的名門閨秀們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誰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轉變成這個樣子。
按照常規的發展,大家都是名門閨秀就是再不和,表面上還是要過的去的,大不了背后絆子,可誰也想不到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和市井潑婦一般動起手來。
而且還是在寧王府里動起了手來!
又偏偏寧王妃方才受了刺激,這一會兒根本就不在這里,偌大的寧王府主事的婆子一時間也趕不過來,而眾位夫人和小姐們瞧著這兩人掐架掐的恨不得對方馬上就死的樣子,也根本就不敢上前規勸,生怕不小心就受了魚池之災。
不過有些人瞧見蘇云錦被打的樣子,心里還是十分痛快的,故意不去拉架!
這樣不吃廉恥的賤女人,就應該受一點教訓才對!
不多時,兩個人就已經徹底的狼狽不堪起來,張霓然畢竟也是大家閨秀,哪里有那么多的氣力來打蘇云錦,蘇云錦也被打的沒了還手的能力,只是張霓然還是坐在蘇云錦的身上不肯起身,抓住她的頭發也把她的頭往地上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賤人賤人!”
“竟然想撞死我!”
“你才應該去死!”
蘇云錦這會兒兩邊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臉頰過度的凸出來,擠得五官變得格外的小,眼睛也腫了,只余一條小小的縫隙,兩邊的臉頰被一道道指痕覆蓋住,早已是一片深紅,這會兒被張霓然撞頭,她已經沒力氣反抗了,眼睛一片片的暈,疼的直翻白眼。
不過她這會兒眼睛實在腫的太夸張,小小的縫隙里根本就看不到眼睛,當然也就不會有人看到她翻白眼了。
“你們在做什么?!還不快住手!”
由遠走近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后和張嫣然幾人。
張嫣然方才哭的厲害,被太后摟在懷里好生一番安慰,張霓然瞧著自己太礙眼了就順便跑出來了,一跑出來瞧見蘇云錦,當時就忍不住了,因此才有了之前這一番的動作。那邊張嫣然和太后卻是剛剛從前院回來,張嫣然瞧著這里圍了一堆的人心中好奇就過來瞧瞧,沒成想竟然瞧見了自己妹妹如此彪悍的一面,不過她如今雖然的打人,可自己身上也著實沒有好到哪里去。
大家閨秀的,長發散亂,如同潑婦一般和人打架……
張嫣然一看之慌忙厲喝出聲,打死了蘇云錦不要緊,可是妹妹的形象可就全毀了,就是這般也已經毀了一半了,妹妹才十三歲,因為她有個公主姐姐,所以哪怕父親的官位不高仍舊有許多人上門提親,可張嫣然作為姐姐哪能不知道自己妹妹喜歡的是寧煜世子,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寧王府根本就不可能求娶。
也因為這個所以妹妹的婚事耽擱了來,到如今都還沒有說好親事。
如今這一幕……張嫣然只覺得腦子頓時炸開,今天這么多夫人小姐在這里,女子都愛嚼舌根,恐怕出了這個門今天妹妹的一舉一動都要被添油加醋的給說了出去,如果那般,還有誰敢去府上上門求親!
想到這里,張嫣然的小臉頓時一白,她慌忙跑上前去用力抓住眼睛猩紅的張霓然,厲喝道,“霓然,你瘋了?!蘇二姑娘要被你打死了!”
“姐姐?”
張霓然愣愣的停住手,雙眸無神的看著張嫣然,忽然她反應過來,猛的抱住張嫣然放聲大哭起來,“姐姐……蘇云錦太壞了,她算計我,她方才還要把我給打死!嗚……”
張嫣然心中一酸,明白妹妹是瞧不慣今天蘇云錦用了三濫的辦法能嫁進寧王府,心里知道她現在有苦楚,她輕輕抱住張霓然,拍著她的背脊細聲安慰她。
“霓然別哭了,蘇云錦這樣的女子你打死她不過是臟了自己的手,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改天肯定要受到懲罰的!”
在張嫣然溫柔細語的安慰中張霓然漸漸的平靜了來。
她吸吸鼻子,拿出帕子擦去眼角的淚痕。
轉頭去看蘇云錦,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瞧見蘇云錦這樣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她連忙起身從蘇云錦的身邊離開,驚慌不已的看著張嫣然,“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要她的命,她不會死了吧……”
殺人是犯法的啊,她在眾目睽睽之殺人,這么多人證,就是逃也逃不了……
張霓然小臉一白,這才開始后怕起來,她嚇得渾身冰冷。
“姐姐,怎么辦,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沒事,她沒死!”
張嫣然和張霓然不同,她們兩個都是張太醫的嫡女,可是張霓然從來不肯學習醫理,她不同,她自幼就十分喜歡擺弄些藥草,如今對岐黃之術不說十分精通卻也小有所成。
她一看就知道蘇云錦沒有死。
只是頭部受了重擊,再加上被打的厲害了,所以這會兒沒有力氣。
“真的么,真的沒死?”
“沒死!”
得到確切的答案,張霓然才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打死蘇云錦就是傷的再厲害都是自找的!
回過神的張霓然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腦部一陣陣的眩暈,她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后腦勺,就摸到一個巨大的包,一碰就疼的她飆淚。
嗚……她的臉,她的臉怎么樣了,會不會像蘇云錦的一樣毀容了啊!
而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的蘇云錦也被弄墨給扶了起來,她腦海一陣陣的疼痛,還沒被扶起來腳就是一陣踉蹌,險些把弄墨給一起拽到在地,弄墨咬牙,不敢看蘇云錦那一張臉,實在是看多了怕夜里做噩夢……
“母后……”
張嫣然求助的看著太后,眼她妹妹把蘇云錦打成這個模樣,雖然兩個人肯定都有錯,可是畢竟蘇云錦傷的比較重,若是處罰起來肯定是妹妹的不是多一些,可瞧著張霓然明顯受了驚嚇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妹妹都這個模樣了還要被人責罰……
徐兮之自從來了之后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蘇云錦的身上,眸子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聽到張嫣然說話她才上前兩步,瞧見張霓然害怕在瑟縮在安寧的身后,太后冷哼一聲,不過再瞧瞧安寧眼里的淡淡祈求,她輕嘆一聲,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淡淡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是!”眾人齊聲開口。
到此為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了,誰也不許追究責任。
一些經歷過事情的夫人們心已經有了計較。
今天很明顯太后要維護張家了,不過沒辦法,誰讓張太醫這個人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是卻偏偏生出一個和太后投緣的女兒,還被太后欽封為安寧公主呢。
“行了,都散了吧,寧王妃今兒個不能招待各位夫人小姐了,各位該回去就回去吧。”
“是!”
太后都開口了,誰還敢不走?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后院的大門口走去,不多時就走了個干干凈凈。
等人群散盡,太后徐兮之才又最后看了一眼被弄墨攙扶著走掉的蘇云錦,悄悄附耳在汪航遠的耳中輕輕的說了句什么。
風聲陣陣,只隱隱約約聽見幾個字眼。
“……查……控制……有用……”
……
那邊,墨魘駕著馬車帶楚離回府。
這一次,他駕車的速度可比之前蘇慕錦在的時候快的多了。
馬車邊走墨魘邊嘿嘿的奸笑,那笑聲楚離就是想不聽到都難。
他索性掀了車簾,冷冷的看著墨魘,“閉嘴!”
“嘿嘿!”墨魘才不會被楚離的冷面給嚇到,他擠眉弄眼的回過頭來,看了看楚離肩頭上已經止住血的傷口,笑的十分欠抽,“世子啊,您這一招苦肉計用的真是太絕妙了,方才屬瞧見未來的世子妃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您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楚離眸子一片暗沉,冷哼一聲,卻已經不見了方才的虛弱模樣!
“世子爺啊,未來世子妃的婚事都解除了,您什么時候把她娶到府上啊,今天這情況一出也不知道多少不長眼的要準備回去向太傅大人提親了!”
“恬噪!”
“世子您要早些未雨綢繆啊,要不然未來的世子妃就是人家家里的媳婦了!”
“住口!”
“哎呀,屬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句句屬實啊,世子爺您可以不愛聽,但是不能阻止屬說話啊,屬可全都是為了世子爺考慮的,大周朝女子不少,可像未來世子妃那樣沉穩不迫,胸有溝壑的女子可不多啊,您想想啊,平常女子一聽到您的名頭早就嚇得縮回去了,可未來的世子妃頭一次見您的時候多么從容淡定啊。還有還有,世子妃為人善良卻不愚善,對待敵人從不手軟,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傷我一分,我十倍償還!嘖嘖,真不像是名門之家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就是江湖里也極少有這么有性格的女子!世子爺您看上了就要該出手時就出手,可不能便宜了旁人,屬今天瞧著那個徐傲瞧未來世子妃的眼神就十分不好,徐傲那個貨色不用屬說您也最清楚……”
“你說夠了沒!”楚離冷喝出聲!
墨魘聽出楚離聲音里的怒氣,連忙噤聲。
卻又忍不住自己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二十二歲了還沒娶親,還對女色不上心,上一次未來世子妃還說……”他似乎想到什么,猛的住口。
“上次蘇慕錦說什么?”
“啊,沒什么!”
“說!”
墨魘支支吾吾的說道,“未來世子妃說您不是喜歡男人就是那方面不行……”未來世子妃當然沒說過這話,全都是他杜撰出來的,嘿嘿!
楚離呼吸一窒。
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夜闖楚家的時候,那一次他看著聰兒的時候,她那防備又警惕的眼神……
楚離頓時覺得心口一塞,渾身開始往外釋放冷氣。
“哎,世子爺啊,您就當屬沒說,屬什么都沒說啊。”
楚離冷哼一聲,今后總有機會讓她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更會讓她知道他那方面究竟行不行!
感受到楚離身上釋放的冷氣,墨魘不敢再嘻嘻哈哈的了,他正了正臉色,問楚離,“世子爺,等會兒回去要不要去查查今天到底是誰要刺殺未來的世子妃?”
“不用了!”
“呃……”
“我知道是誰!”
墨魘又興奮起來了,“怪不得呢,我就說您今天怎么沒有趕盡殺絕,一個人都沒有傷害性命,原來知道是誰的人啊,世子爺給提個醒唄,屬以后保護未來世子妃的時候也能防備防備!”
“不需要,他以后不會派人刺殺了!”
墨魘沉默了一會兒,但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刺殺蘇慕錦,他心里抓心撓肺的癢,還是忍不住開口,“世子就告訴屬,屬保證不告訴別人!”
楚離冷冷的瞥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就你那張大嘴巴,給你說了不就相當于跟所有人說了!”
看的墨魘訕訕的別過頭去。
他還不是暗衛做的太久了,天天也沒個說話的人,漸漸就養成了自言自語的毛病!說起來都怪世子爺!誰讓他不給他一個搭檔來著,害的他平時憋了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跟誰說!
忽然又清風吹來夾著著破空之聲。
墨魘和猛的抬起頭來,眼神銳利。
楚離卻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淡淡的看了過去。
就瞧見脫掉一身黑衣的寧璞身趕了過來,他腳尖一點樹枝穩穩當當的落在馬車前。
“吁——”墨魘連忙拉緊了韁繩。
他認識寧煜身邊的寧璞,因此瞧見他擋路當場沒好氣,“喂喂喂,讓開讓開,沒瞧見人正趕路呢么?”
寧璞胳膊現在還酸著呢,對墨魘也是沒有一點好臉色,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小子挺橫啊!”
“哼!”寧璞不屑和一個二貨斗嘴,對馬車里端身坐著的楚離拱拱手,“楚世子,我家世子爺有請!”
“不去!”楚離還沒說話,墨魘就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他甩甩手里的馬鞭,斜著眼看寧璞,“你那是請人的架勢么?我家世子今兒個受了重傷要回府養傷了,哪里都不去。如果你家世子是要感謝我家世子救了蘇姑娘的性命的話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你家世子的未婚妻了……”
寧璞聽著那一大堆的你家世子,我家世子的。實在是有些暈,擰眉看著墨魘。“我請的是你家世子又不是你,你愛去不去!”
墨魘眸子一閃,終于發現了有點不對勁。
蘇慕錦剛剛才被人刺殺,這才多大功夫,按理說事情不應該這么快被寧璞他們發現才對,可是現在寧璞說話言語間仿佛早就知道了蘇慕錦受了傷,而且他們的馬車車簾早就被掀了起來,有眼睛的人都應該瞧見了世子爺受了重傷吧。
可寧璞看在眼里目光中絲毫都沒有露出驚訝來。
墨魘瞇了瞇眼睛,眼神如電一般在寧璞身上掃射了一圈。
他摸摸巴,怎么越看越覺得這個寧璞像極了之前頭一個躍出來刺殺的蒙面黑衣人呢?!
一個念頭剛剛形成,就聽到楚離淡淡的聲音。
“走,去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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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打了蘇云錦趕腳好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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