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舅老爺攜大表少爺來府上求親了!”
“什么?!”
蘇慕錦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笙簫激動的滿臉通紅,手舞足蹈道,“姑娘,是楚家的大舅老爺和大表少爺啊,他們來府上求親了!”
蘇慕錦豁然起身。
“大舅舅和大表哥怎么會來?!”
笙簫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落了去,愣愣的看著蘇慕錦,姑娘這是怎么了?大舅老爺和大表少爺來求親不是件大好事兒么,可姑娘的臉色卻怎么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姑娘,您怎么了?今兒個京城中都傳遍了寧世子和二姑娘的事情,陛的圣旨也已經(jīng)傳了出去,現(xiàn)如今姑娘是沒有婚約的,從今兒個早上一大早就有人托了媒婆前來求親了,只是都被老爺攔在了門外。現(xiàn)如今只有大舅老爺兩人被請進(jìn)了府,這會兒正在前廳和老爺商議呢。”
笙簫有些不解的看著蘇慕錦陰沉的臉色,姑娘這是怎么了?雖然寧世子十分出色,可是畢竟已經(jīng)和姑娘不可能了,姑娘就是再瀟灑也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嫁人了啊,現(xiàn)如今表少爺來求親是多好的事情啊?在笙簫看來表少爺可比寧世子更加適合自家的姑娘,表少爺除了身份稍稍比寧世子弱了一些,可其他方面可你寧世子強多了。
就單單說楚家的老太君和幾個舅老爺,那個不是疼姑娘疼到骨子里去的,而且楚家的家風(fēng)十分親厚,姑娘若是去了該有多好啊,長輩厚愛,也沒有婆媳關(guān)系在中間,姑娘人又聰明機敏,若是能嫁到楚家肯定能如魚得水的。
還有就是表少爺這個人啊,為人正派,氣質(zhì)高雅,和寧世子的尊貴不凡不同,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寧世子就是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蓮,而表少爺則是清高凌冽的白梅,蓮花雖美卻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可表少爺就不同了,他待姑娘好,今天能來求親,肯定心里也是喜歡姑娘的,這樣今后若是成了親不說能琴瑟和鳴也肯定可以相敬如賓。
這樣多好啊。
想來老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推了旁的求親者,而獨獨只讓楚家的人進(jìn)了門。
蘇慕錦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放手中納了一半的的繡花鞋鞋底,臉色十分不好看。
“笙簫,陪我去前廳!”
她只有五年壽命的人嫁到楚家豈不是憑白給楚家添大麻煩!而且……她的心本來就已經(jīng)被冰封了,既然根本就不可能他,又何苦去葬送大表哥一生的幸福。
“姑娘,老爺和舅老爺在前廳商議事情,您這個時候去恐怕不太妥當(dāng)啊!”
“不行,一定要去!”
笙簫眼見阻止不了蘇慕錦,只能苦著臉陪著她一起去前廳,哎,早知道她就不把這件事來告訴姑娘了,等事情一錘定音了再告訴姑娘豈不是更好?!
……
此時的前廳里。
蘇青云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激動,頭一次,這是楚琛頭一次進(jìn)了他的府邸,他的眼眶看上去有些發(fā)紅,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楚琛進(jìn)了他的府邸,那就已經(jīng)說明楚家和蘇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進(jìn)一步溶解了。
“大哥……”
楚琛的臉色則是淡淡的,他瞧著有些坐立不安的蘇青云,淡淡的道,“今天我來的目的你也知道了,你直接給我個答復(fù)吧!”
蘇青云一愣,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他隔著一張桌子坐在太師椅的另一側(cè),瞧著楚琛身后長身而立的楚君韜,眸子里有一閃而過的滿意,有小丫頭來奉茶,他接過茶盞遞給楚琛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輕輕的抿。今天楚家的人能來求親他當(dāng)然是高興的,對于錦兒,他心里無比的愧疚,只希望她將來能過的好,而要說能過的好的人家,這京城中除了楚家還真的沒有哪一戶人家能讓他放心的。
今天一大早就有許多的媒婆來給錦兒說親,可那些來求親的人……蘇青云一想臉色就十分難看,要么是求娶錦兒做續(xù)弦的,要么就是府中一大堆小妾不務(wù)正業(yè)的,更可惡的是該死的徐家,竟然讓媒婆來求親讓錦兒嫁給徐傲做平妻!
簡直豈有此理!
他蘇青云的女兒就是一輩子不嫁都不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去?!他家錦兒就算快十四歲了沒有親事又如何?他這個做爹的還沒死呢,這些人竟然就如此嘴臉,簡直要把他給氣死!
氣惱的同時對蘇云錦越發(fā)的憎恨,要不是他這個混賬二女兒,錦兒一個一品太傅之女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
因此他一聽到楚家的人來求親就把人給放進(jìn)來了。
別的不說楚君韜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楚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差勁的。
而且楚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兄弟親厚,妯娌親和。
京城中曾經(jīng)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嫁女要嫁楚家郎,娶媳要娶楚家娘”說的就是楚家對子女的教養(yǎng)十分過人,不管是男子也好,女子也好,只要是楚家教出來的男子都人品端正,女子都賢良淑德。
只是他有一點不確定,他抬頭看向楚琛,“大哥,青云想問一句,前來府上求親是母親的意思,還是大嫂的意思?”
如果是老太君的意思,那極有可能是老太君心疼外孫女,所以想給她一個好的歸宿,這才讓大哥來求親,可是大嫂應(yīng)當(dāng)是心疼兒子的,楚君韜一表人才氣質(zhì)出眾,讓他迎娶錦兒,大嫂這個做母親的心里能不膈應(yīng)么?不是蘇青云在心里覺得錦兒配不上楚君韜,他的錦兒配誰都配得起,只是錦兒畢竟剛剛丟了婚事,雖然不是寧王府強勢退婚,可終究是退了婚的女子,大嫂她能同意么?
如果大嫂不同意,他是說什么都不會把錦兒給嫁到楚家的,婆媳關(guān)系的重要性他現(xiàn)如今實在太清楚不過了。大嫂是心疼錦兒沒錯,可是更心疼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讓錦兒嫁去楚家而和大嫂產(chǎn)生了隔閡,今后錦兒就是在楚家也不會過的高興的。
楚琛哪能聽不懂蘇青云話里的意思,對于蘇青云對妻子莫名的揣測心里十分不悅,他淡淡的哼了一聲,“來府上求親是我們?nèi)胰说囊馑迹 ?br/>
全家人的意思?那就應(yīng)當(dāng)是商議過之后的結(jié)論了!
蘇青云輕輕松了一口氣。
他苦笑著跟楚琛解釋,“大哥,不是青云要揣測什么,只是事關(guān)錦兒一生的幸福,若是她嫁的不好,青云寧可養(yǎng)著她一輩子不讓她出嫁!”
楚琛輕哼一聲,面色卻隱隱有所松動。
對于蘇青云能這樣慎重的對待錦兒的婚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楚琛放茶盞,淡淡的看著蘇青云,“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不妨告訴你,昨兒個是你大嫂回府之后就跟我和母親商議要來府上提親的,你也知道所謂的生辰八字什么的都是走個形式而已,我今兒個就是來問你要句話的,你若是同意,我們楚家改天就送上彩禮來。”
話是這樣說,可楚琛卻知道蘇青云十有*是會同意的,不管是出于對錦兒的考慮,還是出于對蘇家和楚家和好的考慮,他都會同意的。
蘇青云卻還有最后一個顧慮。
他抬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楚君韜,“君韜,姑父一直都十分看好你,只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姑父想問你,你是迫于你爹娘祖母的壓力才同意,還是別的原因?”
楚君韜微微一笑,他不經(jīng)常笑此時一笑卻有種冰雪融化的舒心感,他長袍一撩就跪倒在地,“姑父,楚君韜是真心想求娶錦妹妹為妻,請姑父成全!”
“好好好!”蘇青云終于放了心,他從椅子上起身紅著眼眶扶起楚君韜,“你能這樣說姑父就放心了,錦兒那個孩子前面幾年性子有些孤僻,她對于我心里其實是有些怨恨的,只是一直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說罷了,那個孩子心里有苦,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忽略了她,讓她在后院里被劉氏欺壓,她那孩子看上去對誰都溫和的緊,其實和誰都保持著距離感!姑父不期望旁的,只希望你能用真心融化了她……”
楚君韜詫異的看著蘇青云一樣,沒想到他竟然能把蘇慕錦的心思分析的那么深刻,看來是真的覺得對不起錦妹妹的。
他微微一笑,順勢起了身,對蘇青云拱手道,“姑父放心,就是您不說,君韜也會這樣做的!”
對蘇慕錦他的確是有好感的,頭一次在念慈寺里瞧見她就知道這個女孩子心思如海,他看著她一步步的陷害劉氏,只以為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可瞧見她那樣敞開心扉的在母親懷里痛哭才知道事情另有原因。蘇慕錦就像是一個謎,讓人有種想把謎團(tuán)解開的*,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了越發(fā)的覺得她身上隱藏的東西多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落在他的心里了。
楚君韜勾唇一笑,他原本只以為這輩子都遇不到一個能讓他喜歡心折的女子,卻不曾想竟然碰到了蘇慕錦,不過……這樣的感覺挺好的。他年齡也不小了,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一歲,只比楚離小一歲,就是因為沒有碰到心儀的女子所以一直不肯成親,爹娘在這方面對他的要求不高,也想讓他找到一個看得順眼的女子,因此從未逼迫過他。
這些年看著爹娘恩愛,叔叔嬸嬸恩愛,他當(dāng)然也想尋到一個能跟他走一輩子的女子,不需要身份多高,但是必須要孝敬他的父母,不需要多溫柔婉約,識大體就好。
而這些,蘇慕錦都十分符合。
最重要的是,她……讓他有種想要呵護(hù)的感覺。
蘇青云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
“等等!”
忽然傳來的女聲猛然打斷了蘇青云還未說完的話語,幾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均都轉(zhuǎn)過頭來。
“錦兒?”蘇青云詫異的看著她,“你怎么來了?”
“爹爹既然是給錦兒說親事,能否聽錦兒一言?”
蘇青云和楚琛對視一眼,“你說。”
“錦兒先謝謝大舅舅對錦兒的厚愛。”蘇慕錦緩步上前,因為來的太急,氣息有些不穩(wěn),“大舅舅和爹爹都是真心疼愛錦兒,錦兒心里明白,原本婚姻大事都應(yīng)該是爹爹做主,錦兒也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若是旁人家錦兒什么都不說了,單憑爹爹做主,可事關(guān)舅舅家,錦兒卻不能沉默去了……”
楚君韜微微皺眉,心中浮起不太好的預(yù)感。
“錦妹妹有話不妨直說。”
蘇慕錦歉疚的看了楚君韜一眼,這才一字一句對楚琛和蘇青云低聲道,“這樁婚事,請恕錦兒無法應(yīng)!”
楚琛微微擰眉,“錦兒可是對君韜不滿意?”
“不是,舅舅誤會了!”蘇慕錦連忙擺手,“大表哥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別的錦兒無話可說,只是錦兒對大表哥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所以請舅舅和父親三思,錦兒和大表哥都是舅舅心疼的人,舅舅肯定是希望我們今后都能幸福快樂的,可是錦兒對大表哥無心,若是和大表哥成了親恐怕會讓大表哥傷心,也會讓舅舅和舅母難過……所以還請舅舅收回成命……”
“錦兒,感情可以培養(yǎng)的……”楚琛不死心。
蘇慕錦含笑搖搖頭,眸子浮起一抹水霧來,她上前兩步握住舅舅長了老繭的手,感動道,“舅舅的心思錦兒都明白,舅舅全都是為了錦兒考慮,還有舅母和外祖母,只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錦兒若是嫁給了大表哥每天不高興,想來舅舅舅母瞧見了心里也會難受的。錦兒從心里敬愛舅舅和舅母,還有楚家的所有人,大表哥對于錦兒來說就跟錦兒的親生哥哥沒有任何區(qū)別,錦兒可以為大表哥和舅舅們做任何事情,可是卻不能嫁到楚家去。”
她的心都沒有了,若是只因為貪戀楚家的溫暖就和大表哥在一起,那對他也太過不公平了。
她側(cè)首眸子含霧,唇角卻勾出一抹笑來,瞧著楚君韜不喜不怒的臉色,她低聲道,“以大表哥的條件,不知道多少名門閨秀趨之若鶩,今后大表哥一定能尋到一個和你兩情相悅的女子的……”
楚君韜以為他聽到蘇慕錦拒絕的話會失落和難過,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
只是心里稍稍的有些揪心,這揪心卻是為了她的……他相信蘇慕錦可以為了楚家放棄任何東西,包括她的性命都行,可她怎么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
“大表哥不用為我擔(dān)心,錦兒一直相信‘緣分’這兩個字,緣分到了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如果不是只有五年壽命,或許她愿意嫁到楚家去,大表哥不是個見異思遷的男子,如果嫁給他,蘇慕錦相信時間久了,她一定會對這樣一個溫暖的男子日久生情的,只是五年的壽命……她實在沒有精力想別的,五年的時間能不能把徐太后給拉來還是個問題。
她也沒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她低嘆一聲,真摯的道,“大表哥值得更好的女子!”
“錦兒……”
“爹爹不用勸了,錦兒心意已決!”
蘇青云和楚琛齊齊惋惜的輕嘆一聲。
他們都是極其心疼蘇慕錦的,瞧著她對楚君韜明顯只有兄妹之情,當(dāng)然不會再勉強她。
楚琛緊緊的握住蘇慕錦的手,安慰道,“錦兒不要妄自菲薄,不是你配不上君韜,是我們家君韜沒有福氣,錦兒你放心,關(guān)于你的那些不好的傳言舅舅會想法子平息掉的!”
現(xiàn)如今京城中到處都流傳著關(guān)于錦兒的傳言,因為大家已經(jīng)知道蘇慕錦和寧王府解除了婚約,而且蘇云錦還要在三個月之后入寧王府的大門,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在胡亂的猜測,說是錦兒行為不端所以才被退了婚事,蘇家為了補償寧王府的損失,所以才送了二女兒到寧王府為妾。這樣的流言越傳越烈,現(xiàn)如今京城中許多人都相信了這條傳言。
也導(dǎo)致了一些人對太傅家指指點點的。
蘇慕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猜也能猜出幾分大概了。
她輕輕一笑,云淡風(fēng)輕的道,“舅舅不用理會那些流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錦兒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這些。而且有的事情越是沒人理會越是消散的快一些,舅舅若是插了手反而坐實了那些人無端的猜測,不妨就任他們?nèi)グ伞!?br/>
“你這孩子……”看的倒是透徹。
楚琛心中越發(fā)憐惜這個孩子,如果先前他是因為柔兒才會對蘇慕錦多加照顧,如今就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孩子的。
聰明善良,又為人著想。
這樣的孩子誰家不喜歡,哎,只是可惜了,今后只能做她的舅舅,卻不能做她的爹爹!
“等回去知道你不答應(yīng)的話估計你舅母要傷心死了。”楚琛摸摸蘇慕錦的額頭,“你舅母昨天回去不知道有多高興,說是早早的就想把你給留在家里,一回去就跟你外祖母商量要讓我一大早過來提親,就怕旁人捷足先登了。嘖嘖,現(xiàn)如今你舅母和你外祖母還都在府上等消息呢。”
蘇慕錦面露愧疚,卻笑道,“想把錦兒留在楚家還不容易么,改天錦兒就去楚家小住,不住到舅母瞧著我煩了才不會來。”
“呵呵……”楚琛笑著搖搖頭,“你舅母才不會煩了你。”
楚琛就要帶著楚君韜告辭,蘇慕錦極力挽留,楚琛卻無奈的攤手,“你舅母和外祖母還在家里等消息呢。”蘇慕錦無奈,只好送兩人到大門口,目送兩人離開。
蘇青云也嘆息不止,楚家的人從來都沒有在蘇家留吃過一頓飯。
他心有些難受,隨即又很快釋然。
現(xiàn)在的情況比起兩家互相不來往已經(jīng)好太多了。
……
此時的端云院中。
蘇云錦臉上的紅腫已經(jīng)稍稍的退了去,現(xiàn)在依舊腫著,卻不像昨天那樣慘絕人寰了。
院子里所有的奴仆全都被遣散了,如今的端云院里就只有蘇云錦一個主子,和弄墨一個丫鬟,還剩一個打理粗活的粗使丫頭,因此偌大的院子顯得十分冷清!
容嬤嬤和桂嬤嬤昨天就隨著寧奕身邊的李公公一起回了皇宮。
兩人的離去也讓蘇云錦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了那兩個死老太婆!
昨天被罰跪了一夜的祠堂,現(xiàn)在雙腿的膝蓋又疼又冷,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偏偏弄墨又看她不順眼,不愿意在跟前伺候,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嗑瓜子,防備著別有人突然進(jìn)來瞧見她玩忽職守。
蘇云錦氣的一陣咬牙。
“弄墨!”
“干嘛?”弄墨懶洋洋的曬太陽好不悠閑,現(xiàn)在她算是看清了,蘇云錦已經(jīng)徹底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她已經(jīng)打聽到了,老爺已經(jīng)派人帶了書信去云州老家給族長寄了信箋,據(jù)說就是為了要把蘇云錦從族譜上除名!而大姑娘已經(jīng)直接了命令,讓人把端云院里所有的丫頭婆子全都給裁掉了,這會兒她對蘇云錦連表面上的客氣都不需要有了,因為這會兒她就是蘇云錦唯一能傳遞消息的人,所以蘇云錦現(xiàn)在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連府上最疼愛蘇云錦的老太太都中風(fēng)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這府里還能有誰把蘇云錦給看在眼里。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恐怕這個二姑娘是沒想到今天會落到如此場面吧。
呵呵。
“弄墨!我叫你呢你個賤婢沒聽到么?!”蘇云錦怒了。
“聽到了聽到了!”弄墨把手里的瓜子隨手一扔,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耐煩,“我耳朵又不聾,你叫那么大聲做什么?!”
蘇云錦氣的臉色漲紅。
“去給我沏一壺茶來,我渴了!”
弄墨懶洋洋的從門口踱步進(jìn)來,懶散的坐在離床不遠(yuǎn)的凳子上,悠閑的倒了一杯冷茶自己慢慢的喝,瞧見蘇云錦渴望的眼神,她戲謔一笑,“怎么,想喝水?”瞧見蘇云錦干裂的嘴唇她淡淡一笑,手一歪,手中的涼茶就溢了出來,她呵呵一笑,“二姑娘以為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實話告訴你吧,很快云州那邊就會傳來二姑娘從族譜上除名的消息了,你呀,如今就是蘇家的恥辱,恥辱你懂么?還沏茶給你喝?有冷茶你就湊合著喝吧,再過兩天連冷茶都沒了,直接去院子里的小湖里舀水喝吧。你那是什么眼神?瞪我?好吧,你瞪,使勁兒瞪,看看有沒有人來給你出頭,二姑娘所謂的識趣兩個字看來你真的是不懂啊。我就不奉陪了,你想喝茶就自己床來倒吧,本姑娘累了,現(xiàn)在回房去休息一會兒去。”
“弄墨!”
弄墨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云錦氣的臉色鐵青,心中卻有些害怕。
之前父親說了去云州把她從族譜上除名,她還只以為是嚇唬嚇唬她,可如今竟然是真的?她心里一陣陣的恨!父親竟然真的為了蘇慕錦那個賤人而要把她逐出族譜?!
那她怎么辦?
如果消息傳了出去,她以后在寧王府哪里還有立足之地?
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把寧王爺和寧王妃得罪了,再沒有娘家撐腰,今后寧王妃豈不是想把她搓圓捏扁就搓圓捏扁?不行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可是怎么辦?她接二連三的犯了大錯,求爹爹的原諒幾乎不可能。
他都已近讓人去云州把她從族譜上除名,就是從此之后再也不任她這個女兒了,就是去求爹爹肯定也不會松口的。
她要為自己找一個靠山出來!
老太太?不行,老太太如今中風(fēng)了就是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怎么可能還有閑工夫來管她?楚家?更不靠譜,上次他們?yōu)榱颂K慕錦能把她給從楚家給扔回來,這一次她搶了寧煜,他們楚家恨不得啃了她,怎么可能做她的靠山?!
蘇云錦腦子轉(zhuǎn)了一圈,到最后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身邊竟然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
她懊惱的揪頭發(fā),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可是現(xiàn)在她除了坐以待斃還能做什么?!她喉嚨干的火辣辣的疼,掀開薄毯子試圖挪動腿部,可半天都動不了,她只好伸手去夠茶壺,那不遠(yuǎn)的距離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竟然那樣困難。
身子傾斜的太厲害,竟然一頭栽了床鋪。
腦部一陣陣的眩暈,等眩暈過去之后蘇云錦才氣惱的錘地板。
“該死的!混帳東西,全部都是混賬東西!”連一個小小的奴婢現(xiàn)如今都敢爬上她頭上!
“呵——”
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蘇云錦霍然一驚,“誰?!”她抬頭警惕的四處看,卻沒瞧見一個人影!
聽錯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那聲音又傳了出來,“呵呵……”那聲音沒有半點的感情,聽上去如同鬼魅一般空洞又冰冷。
蘇云錦背后寒毛直豎,偏偏趴在地上又起不來,吼道,“誰在那里裝神弄鬼的嚇人,給我出來!”
“呵呵……二姑娘是在找我么?”
蘇云錦只瞧見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她的身邊就站了一個全身黑衣包裹著的人,從聲音上判斷是個女子。
那女子頭上也用布巾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冰冷的雙眸。
“啊啊——鬼啊!”
那女子也不阻止蘇云錦尖叫,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聽到她的尖叫聲,她譏諷的笑笑,“蘇二姑娘,你現(xiàn)在就是嗓子都喊啞了,也不會有人沖進(jìn)來看你一眼的!”
“你究竟是誰?!”
“蘇二姑娘別管我是誰,只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我背后的勢力就是你的靠山!”
……
楚王府
墨魘急匆匆的進(jìn)了楚離的房間,“世子,不好了!”
楚離的房間簡約大氣,隨處可見沉香木制成的桌椅和小玩意兒,他的房間沒有設(shè)門檻,想來是為了他推輪椅更加方便,房間中什么東西都十分簡單,但是卻十分奢侈,每一樣?xùn)|西的質(zhì)地都是千金難尋的東西,就連地上都鋪著一層溫潤的暖玉。
墨魘急匆匆趕到的時候楚離正坐在輪椅上靠窗的位置自己跟自己棋,修長如玉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干凈凈,單看這手的手背十分優(yōu)美,可兩只手的掌心卻布滿了暗黃色的厚繭,尤其是虎口的位置厚繭足足有一根筷子的厚度。
那是長期推動輪椅磨出來的繭子。
瞧見墨魘急匆匆的分奔而來,楚離淡淡的停擺放棋子的手,看也沒看他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世子爺啊,您還有心思棋,等會兒未來的世子妃都要成別人家的媳婦了!”
楚離指尖一頓,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說清楚!”
“世子,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啊!”
“說!”楚離不耐的皺眉。
“方才楚家的老爺楚琛攜著楚君韜去蘇家求親了!”
“嗯!”楚離淡淡點頭。
墨魘一愣,世子就這反應(yīng)?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世子爺又轉(zhuǎn)過了身去,他從通透的琉璃碗中捏出一枚黑玉制成的黑子,狀若無意的說道,“唔……昨天我救了蘇慕錦一命!”墨魘不解,怎么扯到這個話題上去了。就聽到世子爺繼續(xù)淡淡的道。
“蘇慕錦無以為報,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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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題外話沒有說清楚,今天再重復(f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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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醬紫,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