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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錦見過王妃?!彼ジA艘欢Y。
涼亭里的夫人們都是見過世面的女子,方才那一刻的靜謐已經(jīng)消散,幾人已經(jīng)含著笑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蘇慕錦來。
說起來這也是寧王妃頭一次見到蘇慕錦,當(dāng)年煜兒說是在清風(fēng)學(xué)院碰見了蘇家的大閨女,驚為天人,非要讓王爺去蘇家求親,她本是不贊同的,一個女兒家好端端的往什么書院里跑,心里對沒見過面的蘇慕錦就有些不喜,可煜兒那孩子是個死心眼的,非說除了蘇慕錦就不娶親,她心里就更不樂意了。
還是王爺心疼兒子,悄悄跟她說,蘇家的太傅和他們家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而且蘇青云為官清廉,家風(fēng)必然嚴(yán)謹(jǐn)之類的話,她這才勉強(qiáng)同意,讓王爺帶了人去提親。
可是前些日子忽然就傳來蘇家夫人暴斃之事,與此同時還有蘇家的此女糾纏煜兒的事情,蘇家的二女兒也是嫡出女兒,可竟然不知廉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竟然敗壞煜兒的名聲,嫡次女都這般德行,嫡長女又能好到哪里去?!
寧王妃心里當(dāng)即就對這個女子打了個紅色的叉叉,今兒個瞧見蘇慕錦她腦子里“碰”的一聲就炸開了,也許是早早的就有了偏見,所以此時看蘇慕錦沒有哪一點(diǎn)是順眼的,眼前這個女子一身素色的白衣,渾身上除了黑色的頭發(fā)之類的就全都是白色,包括腳的一雙繡鞋竟然都是純白色的。寧王妃眸子里凝聚出些許的怒火來。
她的壽辰,她穿著一身白色來賀壽,這是什么意思?!
寧王妃死死的抿住唇,面色十分難看!
再看她的面容,一雙妖嬈的鳳眸流轉(zhuǎn)間盡是風(fēng)情,這樣的女子有什么資格來做他們寧王府的世子妃!寧王妃心中有些惱怒,一定是蘇慕錦這個女子憑借著容貌迷惑了煜兒,煜兒這才非她不娶的,一定是這樣!
她這邊打量著蘇慕錦一直沒說話,身邊卻有交好的夫人碰了碰她的肩頭,低聲道,“王妃,該讓蘇姑娘起身了?!?br/>
寧王妃猛然回過神來,一回頭就瞧見涼亭里的長公主還有太師夫人正在用異樣的眼神瞧著她,寧王妃當(dāng)即收斂了眸子里的不滿,換做了淡淡的神色,抬了抬手示意蘇慕錦,“起來吧?!?br/>
“多謝王妃。”
涼亭里一共坐著四個夫人,只有一個寧王妃是她認(rèn)識的,其他人倒是沒有見過。
蘇慕錦打量了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她善于觀察人的表情,寧王妃眸子里那一閃而過的不喜被她看的真切,她原本也沒打算讓寧王妃喜歡,倒是也不在意。
“這位就是蘇家太傅的長女啊,真真是個標(biāo)致的美人兒。”寧王妃左側(cè)的一個身著亮藍(lán)色印花對襟褂子的女子掩唇輕笑,她一頭華貴的長發(fā)被挽成婦人的發(fā)髻,頭上簪著一副通透碧玉的玉簪,玉簪鑲著黃金展翅的雀兒,顯得十分華貴,女子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巴太尖,平白給人一種十分尖刻的感覺。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寧王妃一眼,拿帕子掩唇一笑,“王妃真真是好福氣呢,這般漂亮的女子就是全京城夜找不出來兩個呢,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楚柔的閨女,就這模樣還真是沒得挑的?!?br/>
寧王妃面色一涼,意味不明的道,“徐夫人知道蘇小姐還是太傅家的長女就好!”
他們兩家可還沒有成親呢,這徐夫人話里話外卻都在拿蘇慕錦的容貌說事兒,難不成以為她家的煜兒是個以貌取人的男子?哼,她對蘇慕錦就是再不滿,蘇慕錦也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她可以擺臉子,卻不能容許旁人說壞話的!
“徐夫人您的福氣可比本妃好的多呢,聽說您那兒媳婦是靠近北延國邊境番省巡撫的女兒,番省和北延國交界地方雖然偏遠(yuǎn)了些,有些不通教化。可據(jù)說這番省總督就這么一個閨女,想必十分重視,也應(yīng)當(dāng)從小就開始教導(dǎo)了規(guī)矩,徐夫人您說是不是?”
徐夫人不是旁人,正是當(dāng)今太后的親嫂嫂,當(dāng)今太師的夫人,聽了寧王妃的話她臉色當(dāng)即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家的那個兒媳婦也算是名傳京城,可那名聲全都是不好的名聲。
番省的確是靠近北延國,和北延國交界,不止如此,因?yàn)檫@些年北延國和大周朝沒有戰(zhàn)爭,所以兩國邊境之處就有了交集,有大周國的人去北延國買馬匹買牛羊,也同樣有北延國的人到番省去買米買糧。因此番省那里人魚混雜,也造就了番省那里沾染上了北延國彪悍的民風(fēng)。而她那個兒媳婦就是受了北延國影響的人之一。
兒媳婦容貌倒也嬌俏只是禮儀十分差勁,聽說在番省的時候就十分好動,成天見的騎著馬匹去遛彎,更重要的是壓根就不帶避諱男人的,嫁入他們家中之后行為倒是稍稍的收斂了一些,只是依舊十分刁蠻,脾氣上來了抽了鞭子都要往人身上招呼。她這個做婆婆的本來還能教訓(xùn)教訓(xùn)兒媳婦,可是這個兒媳婦實(shí)在來頭不小,她那個父親身為番省的巡撫,怎么肯放任女兒受委屈,當(dāng)時她嫁來京城的時候就放出了話來,誰若是敢欺辱她的女兒,就要撥皮抽筋以此泄恨!
就因?yàn)檫@個兒媳婦,她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名門貴婦們嘲笑,偏偏這個兒媳婦也不給她長臉,處處看她這個婆婆不順眼,幸好兒子倒也能壓她幾分氣勢,要不然她這個婆婆還得看這個兒媳婦的臉色。
這會兒聽到寧王妃這樣諷刺她,徐夫人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火熱,像是被人給打了兩巴掌似的。
她惱恨的想瞪寧王妃一眼,可卻礙于她王妃是身份不敢這樣做。只干笑道,“王妃謬贊了,我那兒媳婦是挺孝順的?!?br/>
此地?zé)o銀三百兩!
寧王妃不屑的笑笑,“你那兒媳婦今兒個應(yīng)當(dāng)也來了吧,本妃記得有給她帖子?!?br/>
徐夫人暗暗捏緊了長袖的手帕,低聲道,“王妃了帖子怎么能不來,等會兒我讓她給您磕個頭祝您壽比南山!”
她這會兒有些坐立不安,擔(dān)心她不在那個兒媳婦身邊,她會不會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兒來。
“那感情好?!睂幫蹂覀?cè)一個中年女子也輕輕一笑,“徐夫人這話我可記著了,等會兒是要看你那兒媳婦給王妃磕頭的?!?br/>
“丞相夫人這話說的跟我會賴賬似的?!?br/>
丞相夫人?
蘇慕錦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中年女子,就瞧見她一身淡綠色褙子罩在同色的上衣上,身一條煙灰色的八幅長裙,顯得十分沉穩(wěn)。這個中年女子就是方才提醒寧王妃讓蘇慕錦起身的夫人。
蘇慕錦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碧落和笙簫帶來的消息,徐太后要在左丞相府安插暗樁,這個難道就是左丞相府的夫人?
不對不對!
左丞相府周家的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丞相了,不該有這樣年輕的夫人才對。
蘇慕錦又垂了頭。
一垂頭卻覺得一道淡淡的視線落在身上,蘇慕錦能感覺到是涼亭中一直沒有說話的另外一個夫人,她方才已經(jīng)打量過了,那位夫人一身大紅色勾金絲繡金鳳的長裙,尊貴大方又高貴典雅,應(yīng)當(dāng)是個身份十分貴重的女子。
她想了想,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當(dāng)今大周朝,衣裳上敢繡金鳳的也不過區(qū)區(qū)幾人,太后不可能,太后不會和幾位夫人平起平坐。皇帝寧奕倒是有個嫡親的妹妹,只是他妹妹年紀(jì)小還沒出嫁當(dāng)然也不可能是她……皇室中子嗣稀少,女兒也同樣很少,先皇的姐妹們都被先皇賜了婚,除了一個……先皇的嫡親妹妹,同樣也是寧王爺?shù)牡沼H妹妹——長公主。
蘇慕錦也聽到一些傳聞,據(jù)說這個長公主對爹爹傾心不已,年輕的時候就說非爹爹不嫁,只是后來爹爹迎娶了娘親……她卻耽擱了來,至今未嫁!
她聽到長公主沉靜的聲音響起,“你……就是蘇青云的長女?”
蘇慕錦輕嘆一聲,點(diǎn)頭應(yīng)道,“回長公主,正是臣女。”
長公主長得一副好容貌,興許是沒有嫁人生孩子的原因,她身姿顯得十分纖細(xì),只是眉宇間有一抹化不去的情愁,徒惹人心生憐惜。
“抬起頭來?!?br/>
蘇慕錦順勢抬起了頭。
長公主一雙和寧煜十分相似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她這才瞧見長公主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那蒼白不是正常的白,反而像是平日中極少出門在子里捂出來的白。
“果然像……像……”
像什么卻沒有說,不過蘇慕錦能從長公主有些漂浮的眸子里猜到,應(yīng)當(dāng)是說她長得像極了娘親吧,她容貌本就與娘親有六七分相似。瞧著長公主恍惚的眸子蘇慕錦就知道她沒有忘記父親,她心略略沉吟,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為何父親在娘親去世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就立馬抬了劉氏作為夫人。以長公主的身份地位,還有她這一顆耐心,如果父親不立馬抬了夫人,她恐怕會跟先皇求圣旨要求嫁給父親的吧。
蘇慕錦不想留來任人打量,她來寧王府賀壽也不是這個目的,因此瞧著小丫頭領(lǐng)來了另外來請安的人,順勢就離開了。
她離開了也能感受到長公主灼熱的視線在背后一直燃燒。
徐夫人看在眼里,眸子里就多了幾分深思來!
那邊蘇慕錦卻帶著兩個妹妹一個弟弟走的老遠(yuǎn),蘇云錦進(jìn)了寧王府哪里還想跟著蘇慕錦,她也老早就看到了和她相熟的姐妹,因此冷哼一聲看都不看蘇慕錦一眼就帶著弄墨走了出去。
蘇慕錦也不以為意,反倒是蘇韻錦有些尷尬。
一大院子的女眷,聰兒的存在就成了一個十分顯眼的問題了,越來越多人的視線投在了聰兒身上,聰兒有些不自在的皺了皺小臉,本來想躲到姐姐的身后的,可是想著姐姐之前教過他的,見到人多不要害怕,要沉著冷靜,他生生的忍了來,只是小身板瞧著就有些僵硬了。
“笙簫帶著聰兒去前院尋大表哥,把聰兒交給大哥照看。”
“是?!斌虾嶎H松了一口氣,這么多人的場面說實(shí)話她還從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她生怕會給姑娘丟了臉面因此一直端著臉,手心里都緊張的出了一層的汗。
打發(fā)了笙簫,蘇慕錦又隨便找個要出去走走的借口,就讓秋霜帶著蘇韻錦到處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她自己獨(dú)身一人順著青石板的小路往院子深處行了過去。
宴會要到中午才會開始,現(xiàn)在時間也還早,王府里的一些婆子和丫鬟們忙進(jìn)忙出倒也沒有人盯著她,漸漸的走過人群,人煙漸漸的稀少了起來。
對于寧王府她太熟悉了,就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她要去的地方。
她一個人靜靜的走著,微風(fēng)吹起潔白的裙袂,她挺直的背影看上去有種淡淡的寂寥和憂傷。
興許是因?yàn)閷幫蹂鷫垩绲年P(guān)系,后院的人倒沒有瞧見一個,蘇慕錦循著記憶,穿過抄手游廊,穿過假山花園,穿過亭臺樓閣,終于到達(dá)了那個地方——她前世住的院落!
她睜開眼睛瞧見的一幕卻讓她當(dāng)即紅了眼眶。
還是那個院子……就連擺設(shè)都跟前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棵茂密的大榕樹……
那熟悉的秋千繩……
榕樹的那一張石桌子,和那幾個圓形的石凳……
全都,一模一樣!
閉上眼睛,睿兒的音容笑貌還浮在腦海中,仿佛有遙遠(yuǎn)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喚她娘親。
蘇慕錦心頭一陣陣的絞痛。
她沉默的邁開步子,一步步走到院子的中央。她站到前世和寧煜對峙的地方,仿佛還能聽到睿兒那一聲聲凄厲痛苦的尖叫聲。
喉嚨一股腥甜的味道傳了出來,她愣愣的捂住嘴唇,有淡淡的殷紅色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她愣愣的看著染血的手心,唇角露出一抹凄涼的笑來。
輕輕的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的塵埃沾染到潔白的裙子上,她閉上眼睛,眼角滲出一行清淚。
睿兒死了之后她不是沒有哭過,可每次都是壓抑的,隱忍的。她心臟的一角已經(jīng)缺失了,在寧王府里的那幾年,最初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撐不去了,那個時候睿兒就來了,懷胎十月,漸漸的她的心靈有了寄托,她不在日日倚門期盼著寧煜到院子里來,更多的時候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里,靜靜的曬著太陽,撫摸著每日都在變化的肚子,覺得那樣就是天賜的幸福。
那些日子里她每天都在幻想,幻想孩子生來之后是男是女,為了孩子健康,她聽從大夫的醫(yī)囑,就算每次孕吐之后也強(qiáng)行繼續(xù)吃飯,吃了吐吐了再吃。頭一次胎動的時候只有柳嬤嬤陪在身邊,感受到那細(xì)微的感覺她眼淚再也忍不住,喜極而泣。生產(chǎn)的時候因?yàn)樗驗(yàn)轶w弱早早的就沒了力氣,當(dāng)產(chǎn)婆問保大人保孩子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保孩子。因?yàn)樗钪呀?jīng)沒了希望,而孩子活著卻可以得到王爺王妃的喜愛,就是沒有她這個娘親,他有王爺王妃護(hù)著總也會平平安安的長大。
后來九死一生卻母子平安,她瞧著孩子對她笑只覺得再痛再苦都值得。那樣無望的日子里,每每陪伴她的只有睿兒的歡笑聲。
眼淚成串的落來,沾濕了衣襟迷蒙了雙眼,蘇慕錦哭的不可抑止渾身顫抖,悲傷一旦宣泄出來就是開了大壩的洪水,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她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緊緊的抱住膝蓋,嗚咽不止。
“睿兒……睿兒……”
“娘親對不起你,沒能護(hù)得住你……”
“睿兒,你生娘親的氣了是不是,所以從來也不肯出現(xiàn)在娘親的夢里……”
“……睿兒……”
“……睿兒!”
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的蘇慕錦卻沒有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一個房間里一扇窗中間那一條小小的縫隙。寧煜靜靜的站在里隔著只有一條縫隙的窗子望著窗外院子里哭泣嘔血的女子,眸子亦是一片通紅,他死死的握住手心才能控制住不沖上去抱起她。
是他錯了……
是他以為只要能護(hù)住她的性命他可以犧牲任何在乎的人,包括睿兒!可他忘了,睿兒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兒子,他也是她的命根子,是他的精神支柱,當(dāng)年他眼睜睜的看著睿兒漸漸停止的呼吸,眼睜睜的看著她抱著睿兒的尸身向天怒吼著發(fā)出那樣灰煙滅的誓言,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她抱著睿兒的尸身眸子里的光破碎成一片一片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可挽救,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第一時間沖上去,可卻被蘇云錦絆住了手腳,等他騎著馬匹追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和睿兒消失在茫茫的云霧……
他跪在懸崖邊,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去。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活著,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那他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思,那就一起在地團(tuán)聚吧。如果人真的有靈魂他希望能在地瞧見他們母子,只希望能再見他們一面。
一面……就好……
寧煜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尊不會動的雕像,他瞧著那個即使重生了一次都依舊悲傷的忘不了前世的女子,眸子里的光亦化成了片片灰暗。他靜靜的看著,眼睛睜得極大,仿佛生怕錯過了這一眼就再也看不到了,漸漸的……他的眼角滲出了兩滴血淚,落在淺紫色的錦袍上,頓時化成兩滴深紫。
“世子……”
身后的寧璞嚇了一跳連忙撲了上來,這段時間世子雖然經(jīng)常吐血可卻從來沒有眼角也流過血。他已經(jīng)知道世子的情緒跟蘇慕錦有關(guān),不想再讓他情緒起伏,寧璞連忙合攏了窗子,蘇慕錦白色的身影立馬消失不見。
寧煜沒有阻止他,淡淡的轉(zhuǎn)身,他的面頰上還殘留著血淚流而產(chǎn)生的血紅色的淚痕,襯著他雪白的皮膚,看上去十分驚悚。
這一世他才漸漸的覺得前世的事情不對勁。
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他明明在動手的時候就派人告知了母妃讓她快些趕到,可為什么母妃一直到睿兒閉眼都沒有趕到。為什么慕錦能那么順利的到馬廄里牽了馬,為什么她騎著馬兒能穿過寧王府層層的鐵衛(wèi)沖出府去。
這一切……難道僅僅是巧合么?!
還有蘇云錦……她在這里動了的那些手腳……
“寧璞,幫我做一件事……”
……
蘇慕錦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情感都發(fā)泄出來,這一刻她沒有隱忍,眼淚伴著唇角的血往肆意流淌。她哭完了扶著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最后看一眼這熟悉的院落,決絕的,不帶絲毫留戀的,轉(zhuǎn)身,離去!
起初她的步伐還有些踉蹌,越行步伐就越是穩(wěn)妥,走了幾步就再也瞧不出絲毫的脆弱。
寧煜走出子,從地上撿起蘇慕錦遺落的染血手帕,把那帕子收攏到懷里。
“慕錦,你的決定……我來成全!”
……
而就在此時,離這個院落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上,楚離黃金面具的一雙眸子一片深沉,他握著一根樹枝,不知何時那樹枝卻從他手掌交握的地方碎成齏粉,輕風(fēng)一吹,再無蹤跡。
連墨魘都收斂了嬉笑搞怪的表情和動作,靜靜的立在樹葉里減低存在感。
“蘇慕錦……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墨魘心想,人家的秘密多了去了,你瞧瞧很明顯蘇慕錦跟寧煜之間就有貓膩。
但是他可不敢說,在這個時候觸世子的霉頭只有倒霉的份。
“可查出蘇慕錦和寧煜之間的糾葛了么?”
“……沒有……”墨魘回答的小心翼翼,他偷瞄了一眼楚離,突然想起他是帶著面具的根本就看不出來臉上的表情,只好訕訕的摸摸鼻子,“已經(jīng)查過兩遍了,結(jié)果都顯示蘇慕錦和寧煜只有幾面之緣而已,壓根就沒有深交……”這一點(diǎn)也是墨魘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按理說僅僅只有片面之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強(qiáng)烈的感情波動。
打死他都不會信。
而且蘇慕錦和寧煜的情況怎么說呢,墨魘摩擦著巴,那感覺吧……就好像他們兩個是一個空間里的人,旁人壓根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究竟在搞什么鬼,偏偏他們兩個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那個詞叫什么來著?
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
“別查了?!背x忽然收回了視線,對墨魘道,“既然查不出來就不需要再查了?!?br/>
他心里隱隱有些猜測,卻覺得十分荒謬。
墨魘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小聲的問,“主子啊……未來的世子妃和寧世子好像關(guān)系匪淺啊,那個……你確定你要娶未來的世子妃么?”那什么綠帽子之類的東西主子應(yīng)該不會喜歡吧。
“閉嘴!”
楚離聲音有些冷,有些沉,還有些……
惱羞成怒?
墨魘嘿嘿的奸笑起來,看來世子爺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蘇慕錦了啊,不過一想到世子和蘇慕錦那個小姑娘九歲的年齡差距,墨魘還是有點(diǎn)接受無能。
這算是……老牛吃嫩草吧?
算吧算吧?
“等會兒宴會開始了恐怕會有些危險,你守在蘇慕錦的身邊別讓她遇到危險!”
“世子放心!”他高聲保證
他一定會保護(hù)好未來的世子妃的,堅決的不會讓她跟那個寧煜什么的接近的,絕對不會讓世子爺頭上冒綠光的!
楚離一轉(zhuǎn)眼瞧見墨魘臉上掛著的賊兮兮的表情,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絕對在想什么不健康的東西,他眉心一凝,“還不趕緊滾蛋!”
墨魘做出驚愕的表情。
一向溫文爾雅的世子爺,竟然……爆粗?
他擠眉弄眼的一副“世子爺你什么都別說了,我全都明白”的眼神看著楚離,身形一閃就速離去。
楚離的面色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去。
寧煜,你究竟……想做什么?!
……
此時皇宮中的慈安宮中。
太后徐兮之換上了一身暗黃色的鳳袍,她打扮的極為莊重,一頂鳳冠戴在頭上十分威嚴(yán),面無表情的臉瞧上去亦是十分的冷厲。穿好了一身衣裳她才問身邊的汪公公,“陛出發(fā)了么?”
慈安宮中只有汪公公一個奴才守著,而一般只有汪公公和徐兮之的時候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是十分曖昧誘惑的,汪公公半點(diǎn)沒有做太監(jiān)的模樣,白凈的一張臉有些陰柔,他對著徐兮之微微一笑。
“陛還沒出發(fā)?!?br/>
“哼!這個混賬是越發(fā)的不受控制了?!?br/>
“要我說兮之你也不用去的,為了一個張嫣然就專門跑去參加寧王妃的壽辰?也太掉價了,更何況你不是一直都討厭寧王妃么,怎么還偏偏上趕著要去。”
汪公公,本命汪航遠(yuǎn)瞇著眸子瞧著徐兮之,眸子里有暗藏的探究之色。
徐兮之聽出他話里的探究之意眸子微微一閃,輕哼道,“當(dāng)然不全都是為了安寧,你也不是不知道,寧王府和蘇家若是結(jié)成了姻親對我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我一定要破壞掉他們的親事!”
汪航遠(yuǎn)卻沒有松那口氣,淡淡道,“先前也不見你反應(yīng)這么激烈,要想毀掉這門親事方法多的是,怎么你偏偏非要自己動手!還有張嫣然是你的義女,若是你給她和楚離賜了婚,那楚離枕邊人都在我們身邊,你還怕掌控不了一個他?寧王府是皇帝的親叔叔家,蘇太傅又是皇帝的老師,所以就算寧王府沒有和蘇家結(jié)成姻親也不會對我們手軟。他們的立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倒不如讓他們綁成一塊,帶時候要手也能一起連根拔起,這樣多省事?”
“兩家合起來哪有那么好各個擊破,你得力的手都派到蘇家去了,不是也沒瞧見把蘇家給摧毀嗎?”徐兮之眸子一厲,直直的看著汪航遠(yuǎn),“你當(dāng)時是怎么跟我保證的,嗯?說不出五年一定能摧毀掉蘇家,可現(xiàn)在呢?安排在蘇家的兩個暗樁都被連根拔起,一個蘇家就已經(jīng)這樣費(fèi)事,再加上一個寧王府豈不是更加艱難?!要我說,只能各個擊破才是上乘之法!還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膝沒有孩子,看著安寧在我身邊長大,她就跟我的親生女兒沒有任何區(qū)別,她性子好又乖巧懂事,你讓我把她嫁給楚離那個臉殘身殘的人,你安得什么心思!”
徐兮之說著說著語氣就加重了起來。
汪航遠(yuǎn)只能壓心里的疑問,苦笑著跟她解釋,“我這也不是為你著想么,行了,我知道了,安寧公主是你的心頭肉,今后我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
徐兮之冷哼一聲,心頭卻著實(shí)松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汪航遠(yuǎn)湊近徐兮之,討好的捏捏她的掌心,“今后我也會把安寧當(dāng)成親生女兒對待,這樣總行了吧!”
徐兮之面色隱隱有松動的跡象。
汪航遠(yuǎn)就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身,湊在她唇邊輕咬了一口,曖昧的道,“非要讓我補(bǔ)償你不成?”說著一只手已經(jīng)不安分的探進(jìn)她的衣襟。
徐兮之一把推開他。
惱怒道,“剛穿好的衣裳你再弄皺了等會兒成什么樣子!”她嗔怪的瞪他一眼,整理了一略略褶皺的衣擺,這才鄭重的看著汪航遠(yuǎn),“我可告訴你,安寧是我的底線,你算計誰都行就是不能算計那丫頭,我還指望著百年之后讓她給我送終呢!”
“好好好,我絕不打她的主意!”汪航遠(yuǎn)豎手保證。
這時候外面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兩人連忙正了正神色。
就聽到外面嬤嬤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jìn)來。
“太后娘娘,陛已經(jīng)從乾坤殿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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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何為魔醫(yī)?就是可以僅憑一針就輕松越上世間頂峰的天才;
何為藥師?就是隨便扔個藥丸就可以讓魔界人界相互爭奪的香饃饃。
滄瀾大陸,以武為尊,不能修煉武力的都是廢物。
慕容櫻托著巴,練武算什么?廢物又怎么了?我修的可是靈力,比你們武力強(qiáng)一千倍不止的靈力。
可是誰能告訴她,不過是剛穿越過來搶了一件衣服穿,那個傲嬌魔王怎么就從此賴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