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我知道,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下來。
對面的秦逸周身氣勢突然暴躁了起來,他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野獸,在不停的迂回著,似乎想要惡狠狠的攻擊,卻又被強行壓住了。
而站在婉兒身邊的司緣輕,卻好像嘴角微微挑起。
婉兒離他近,勉強能夠看清他的神色,覺得他好像笑了,卻又好像沒笑,但是他周身的氣勢卻輕松了不少。
婉兒知道司緣輕的想法,但是仍然來了,這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和決心。
很好。
“你就非他不可?”秦逸摳破了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婉兒聽到秦逸聲音里的悲痛,在心里嘆口氣,這畢竟還是個少年,她恐怕要傷害他了,這完全是她預料之外的事情。
“是的,非他不可。”婉兒依然堅定道,“除非公子不要我了。”
一旁的司緣輕輕笑出了聲,因為中了藥,他俊美的臉上滿是緋紅,平日里的冰冷少了幾分,多了幾絲迷情和溫柔,仿佛醉人的酒,讓人只看一眼,就沉醉其中。
“婉兒,很好。”
司緣輕只是一聲贊嘆,婉兒就覺得自己的心跟著跳動了起來。
她沒救了。
哎。
婉兒有些歉意的看了秦逸一眼,硬著心冷聲道,“我們先離開了,多謝你相助。”
婉兒帶著司緣輕飛快的離開這里,直到兩人消失在夜幕中,秦逸還依然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石雕,徹底石化了一樣。
“少爺,追?”黑夜里響起一聲疑問,相信只要秦逸點頭,婉兒跑再遠也會被抓回來。
不過秦逸只是閉上眼擺了擺手,他似乎疲憊極了,“罷了。”
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露出來的迷茫和痛苦讓人覺得心疼極了,他不過還只是個少年,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到愛情的味道,無比苦澀。
婉兒帶著司緣輕回到了自己的落腳處,這是一處不起眼的小宅,落在啟明城的鬧市區(qū),低調(diào)而隱蔽。
將司緣輕扶到房間里,細細的查看一番,婉兒心里大致就明白了。
這迷|情藥,恐怕非得陰陽交融才能解開,那上官雪果然下手狠。
還好她提前有準備。
婉兒感嘆著,幸好她早就有先見之明,這些任務(wù)恐怕總有不可描述的時候,所以她才換了個替身娃娃,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派上用場。
是的,婉兒打算以身解藥。
而且她打算用替身娃娃,暫時封閉自己靈魂的六識和感官,由替身娃娃自動模擬她的一切,她并不打算切身去體會這一切。
說來也好笑,情場老手的林婉,在床事上還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如此。
林婉在生活中雖然做事放得開,但是總是把持著一個底線,這不上床就是她的底線,不然她覺得自己和街邊的妓|女沒什么區(qū)別。
婉兒心里有了打算,就不再遲疑,抬眼往司緣輕望去。
司緣輕正好也在看著她,他逆著光,五官被勾勒得有些柔和,眼神卻帶著隱諱的火熱,將平日里的禁欲和冰冷一掃而光。
婉兒咬了咬嘴唇,臉上的果斷和愛意一閃而過,她向著司緣輕的衣襟處伸了手。
司緣輕卻按住了她的手,讓婉兒的臉色瞬間蒼白,他不會不愿意吧?
不過司緣輕看起來并不是不愿意的樣子,他氣息已經(jīng)極度不平穩(wěn)了,能夠安穩(wěn)的坐在這里,只能說明他武功高強自制力極強,他按捺住心底的火熱,沉聲問著,“你愿意?”
“嗯。”婉兒還是有些羞澀,微微垂眼,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燈光下,婉兒精致的小臉被照映的格外溫柔,皮膚嬌嫩賽雪,眉眼似畫,紅唇似火。她嫵媚的雙眼里,露出來的嬌羞和愛意,好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司緣輕。
司緣輕不再壓制自己,反而拉住婉兒的雙手,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反身將她壓倒在了床上。
他含住了婉兒的嘴唇,這個動作似乎他最近幻想過很多次,自從他在昏迷的時候被婉兒親吻過,他就止不住的回憶那一刻的場景。他不住的用自己的嘴唇摩擦著她的紅唇,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后悔也來不及了。”
或許是那藥性太猛,司緣輕居然一掃往日的冷漠,格外的火熱和勇猛。
嬌美的婉兒,在極致的愉悅中,仿佛一朵盛開的桃花。
等到林婉關(guān)閉了替身娃娃,重新回到這具身體里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
替身娃娃完美的繼承了她的意識,她的回歸又保留了替身娃娃的記憶,只是抹去了那絲絲的情|欲,讓她少了很多的尷尬。
昨晚的戰(zhàn)斗實在是激烈,哪怕是婉兒的身體武功高強,但是在中了藥的司緣輕的猛烈折騰之下,還是有些吃不消。
司緣輕在清晨休息了片刻,中午醒來恢復了體力。
婉兒還在沉睡,乖巧的睡在司緣輕的懷里,身上滿是他落下的痕跡,配著她較好的身材和嬌嫩的皮膚,讓司緣輕看了也心頭火熱。
不過司緣輕并沒有碰她,似乎恢復了清醒的司緣輕也恢復了冷漠的性格。
他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婉兒的睡顏,眼神帶著些溫柔繾綣,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復雜和冰冷。
片刻之后,他伸手抱住了婉兒,讓她的身體緊貼在他身上,兩人火熱的身體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似乎都連在了一起。
“等我。”司緣輕在婉兒的耳邊落下一吻,沙啞的聲音讓婉兒的耳朵酥酥癢癢的,也不管婉兒有沒有聽到,便起身離去。
婉兒昏昏沉沉中明白這一切,不過身體實在是太沉,醒不過來,她干脆繼續(xù)睡去。
等到婉兒睡飽了,已經(jīng)是下午快吃晚飯的時候了。
婉兒猛地坐起身,愣了片刻,才梳理清楚了這一切。
司緣輕離開了?
不對!
他是不是又去找上官雪了?!
他大爺?shù)模?br /> 婉兒拍了拍床板,感嘆著要是放在現(xiàn)代,這司緣輕就是一個大寫的渣男,睡了女人就跑,哪有這樣的男人。
可是她現(xiàn)在還偏偏得滿足婉兒的執(zhí)念,非要贏得他的心不可。
哎,真是難啊!
等婉兒收拾好自己,也準備出門離開,打算不依不饒,再跟上去,破壞那上官雪的一切陰謀詭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門外候著不少仆從。
“……公子派你們來的?”婉兒看著他們身上熟悉的青衣館的服飾,哪里還想不到這是司緣輕派來的人。
這些仆從有男有女,卻各個武功高強,和婉兒不分上下,而且都出自青衣館,恐怕也會非常熟悉婉兒的武功套路,婉兒根本不敵這么多同門。
仆從點點頭,并不多言,但是卻一副不讓婉兒離開的意思。
婉兒嘗試幾次失敗后,就徹底放棄了,大家太熟悉了,沒得玩。
不過婉兒倒是把司緣輕給惦記上了,這司緣輕居然帶著這么多的高手,卻不讓他們跟著自己身邊,任由自己各種中上官雪的招。
他到底想干什么?
婉兒越想越覺得情況糟糕,她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司緣輕,隨著她現(xiàn)在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止不住心底發(fā)苦。
婉兒在這個地方被變相囚禁了一周,任憑她想盡辦法,都無法逃出去,甚至在婉兒堅持不懈方法百出的情況下,幾個機靈的婢女干脆睡到了她床前,日夜守著她。
不管婉兒怎么試著去說服他們,套他們的話,這些人也都低頭不言,一副不愿意說話的模樣。
婉兒感覺自己這一個星期的斗智斗勇下來,頭發(fā)都被自己拽掉了不少。
就在婉兒一籌莫展的時候,這天深夜,她的房外響起了動靜。
是打斗聲。
婉兒咕嚕一聲坐起,飛快的換好衣服,無奈的看著在這種情況下還死守著她的三個婢女。
“你們出去看看情況!”婉兒有些焦急,外面明顯交上了手,雖然聲音輕微,但是在她這種人的耳里,一清二楚。
三個婢女對視一眼,雖然眼神焦急身體也緊繃戒備,卻還是搖搖頭,不忘自己職責死守在她身邊。
婉兒被氣的差點吐血,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青衣館的人這么死心眼,怎么到她身邊了各個都難纏?
外面的動靜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屋里婉兒四人不由得都抬頭望向了房間木門,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
婉兒身上的暗器早在司緣輕離開的時候,就被他順手全部拿走了,現(xiàn)在手邊根本就沒有一件武器,旁邊三個婢女倒是忠心,從腰間摸出尖刀,護在她跟前。
婉兒面上保持著平靜,腦里飛快的轉(zhuǎn)動,算計著現(xiàn)在到底應(yīng)該怎么處理。
直到大門被推開,屋外亮著的火把和屋內(nèi)的蠟燭燈光交映在一起,婉兒一眼看到了穩(wěn)步走進來的秦逸。
又是秦逸。
婉兒真的不知道是應(yīng)該感謝秦逸總是在危機時候出現(xiàn)幫她一把,還是應(yīng)該警惕秦逸這種情緒和狀態(tài)。
火光映在秦逸的臉上,讓年幼的他憑空多了幾絲硬朗和神秘,他從屋外走進來,一身利落的長袍似乎帶著凜冽的風,看到了安然坐在屋內(nèi)抬頭望著他的婉兒,秦逸露出了一口白牙,好似一個帥氣的少年,卻又渾身止不住的露著霸道狠厲的氣息。
和司緣輕比起來,秦逸還是太年少了。
司緣輕常年冷峻著臉,心思輕易不露于色,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禁欲高冷,一顰一瞥皆是滿滿的俯視,讓人腳底打顫,不由自主臣服于他。
而秦逸,還是一個正在成長的少年,他還帶著少年的熱情和沖動,卻又在一步一步走向成熟強大,他骨子里露著狠厲和強硬,惡狠狠的望過來的時候,就像一匹不死不休的惡狼,讓人背脊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