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細說,只是和凌寒雪簡單的說了一下我的觀點。
凌寒雪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不像是會計較我說她壞話的人。
事實上,凌寒雪也確實是這樣的人。
當我說出來,“我覺得這個公司只是你一時興起的玩物,并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用在這個公司上面”的時候,凌寒雪終于說話了。
她皺眉,頓時打破傾聽狀態。
凌寒雪吐著酸水抱怨道:“大叔你這就是誹謗我了!”
“我也是很想要把公司給弄起來的嘛!”
“而且你說我沒有對公司花太多的心思——要知道,這個公司從選址到裝潢,再到選擇員工,全部都是我一手趕過來嘛!”
或許凌寒雪確實是花費了很多的功夫。
但是,我說道:“你確定你這些功夫花到了正經的地方,或者說,取得了應該有的成績和效果了嗎?”
“要知道光這快遞方,那可就是寸土寸金的,你看哪個公司不是把工位安排的密密麻麻的,追求最高的利用效率?你再看看你的公司呢?”
“這不是……創造一個最適合員工們的工作環境嘛!”
凌寒雪越說越沒有底氣了。
說道最后,她干脆利用可愛的容顏耍起賴皮:“大叔你就說嘛,如果你是我們的員工,你是不是也會想要來我這里上班?”
這個嘛……說實話這種工作環境確實是極優的,如果能在這樣的公司上班,我甚至都不會想要回家。
但是。
我說道:“不,我不會。”
在凌寒雪目瞪口呆下,我說道:“哪怕工作環境再好,我也不會在一家我看不見前景的公司工作。”
“不然萬一哪一天,公司突然倒閉,工作就突然丟了,那可怎么辦?”
凌寒雪張大嘴巴,似有不服氣。
“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嗎,臭大叔!”
“不過,如果大叔你加入進來的話,你會不會有個執行的方向?”
“方向是必須要有的。”我說道:“方向一般都是由牽頭人來制定,你們公司的話,既然是個小體量的團隊型公司,那么牽頭人應該就是你這個總經理了?”
“嗯哼!”
凌寒雪有些炫耀似的挺起胸膛。
我繼續說道:“但是你這個牽頭人,似乎是沒有起到很到的帶頭作用啊……你說說你們公司現在的主要業務方向吧。”
凌寒雪的胸膛像是漏了風一樣的風鼓,迅速的癟了下去。
我又添加了一句:“如果算是商業機密的話,也不用說的太明白——就說說你們現有的產業,營收情況如何?流水怎么樣?”
我原先以為學習通這樣的學習平臺,盈利情況應該是不錯的。
但是現在再看訕訕的凌寒雪,這個學習通的年輕的女總裁,情況貌似并不明朗。
“簡單的說說吧。”
凌寒雪看了看我,隨即嘆了口氣:“我們公司的情況業界也都知道,我就不隱瞞什么內容了。”
“目前為止,我們學習通的營收比一直為負數,也就是未通過產業盈利止住虧損。”
“目前公司還欠著銀行外債,現在員工們的薪水都是我用我的零花錢來補上的。”
我皺眉沉思。
看來學習通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糟糕啊。
不僅僅沒有盈利到止住正常的流水,而且還欠著銀行的外債?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公司,等到這個一直往外掏錢的女總裁支撐不住了,那么這家公司也就隨之倒閉了。
我詢問道:“既然這樣,那為什么還要租這么大的辦公場地?而且我看你們公司的外面的那些員工,也沒有工作很忙的樣子。”
何止是沒有工作很忙,完全就是在干自己的私事好嗎!
一說到這個,凌寒雪就急火了。
她半帶炫耀似的說道:“你知道能租下來這塊地方,我花了多大的功夫嗎?這一塊地方可是別人都搶著要的!”
這倒是真的,我們公司當時想要在這邊落腳,但是寸土寸金的價格,其實咬咬牙也能接受得了。
但是,一地難求。
說回學習通公司,你要這么大的地方干嘛?
凌寒雪還在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我們的員工嗎——他們全部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能力我也篩選過了,全部都是有獨立思想的人,而且能力都很強!”
我有些不解:“他們都是什么崗位?在學習通平臺里面,都是負責完成哪些子內容的?”
凌寒雪扳起手指頭數了起來:“劉萌萌是美工編輯,宋大寶是數值策劃,徐羅是文案企劃,劉星他們是程序編程人員……”
“等等!”我打斷了凌寒雪的介紹。
“程序編程和美工,我大概還能理解。”
“但是,你們公司為什么還會有數值策劃和文案企劃這些子崗位設置?”
凌寒雪介紹的崗位,不像是一家學習軟件平臺該有的崗位設置。
反倒是像是……
一家游戲公司?
是的,一家游戲公司。雖然人少,但是卻完全具備了一個游戲公司應有的雛形。
“誰告訴你,我們公司就一直打算只做學習通這一個平臺了?”
凌寒雪美目白了我一眼。
“我們這群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和方向,那就是做出來一款爆火的游戲!”
“我們是被命運和愛好指引的人!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我們都會向著目標前進的!”
“至于學習通,那只是我們現階段的一個練手的產品罷了!”
看著侃侃而談,大肆談論著理想的凌寒雪,我竟然有些癡了。
這都是一群什么人?
因為那莫名其妙的理想,而聚集到一起,甚至是收獲著比他們應有的更低的工資,只是為了完成他們的目標?
而且還是一個游戲公司?
我不禁有些納悶了。
但是我卻由衷的欣賞這樣一群為夢想而奮斗的赤子。
不去嘗試一下,怎么就知道這條路行不通呢?
多摔倒幾次,也就能夠看得清事實了。
在我看來,他們這群人,甚至很有可能連第二個項目都走不下去。
第一個項目是他們的這個學習通軟件平臺。
“大叔!”凌寒雪突然叫起了我。
她一對眸子閃閃發亮:“大叔,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不要!”我立即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