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辛創業之路
經營者除了具備學識、品德外,還要全心投入,隨時反省,才能領悟經營要訣,結出美好的果實。
——松下幸之助
松下幸之助在大阪電燈公司的歲月,遭受的最悲痛的事是母親的去世。母親是在父親去世后,遷回到和歌山居住,始終帶著未出嫁的女兒過著清貧的日子。
母親是個傳統觀念濃厚的婦女,她沒父親那份“野心”,也不會向兒子講那么多安身立命的大道理,她只是默默地把愛無私地給予她眾多的子女。
松下幸之助回去奔喪,見到幾位姐姐,為自己未盡孝道而內疚萬分。這種心情隨著年齡的增長和事業的成功而越加沉重,他現在有條件讓飽受磨難的雙親享享清福,作為兒子報答雙親的養育之恩,可父母卻未能看到這一天。
松下幸之助回大阪后不久,嫁給龜山的姐姐說:“家里沒人祭祖,當地習俗是成了家的男性后代才有資格祭祖,你得趕快成家。”
當時松下幸之助正讀關西商工夜校,一天到晚忙得四腳朝天,便說:“還早,還早。”“我實在抽不出空。”“現在新式工人不比老式工匠和農民,10多歲就成家。”他每次都以種種理由推辭掉。
那時的日本人,普遍早婚。松下幸之助把婚姻大事看得很淡,一方面是他沉迷于學藝;另一方面是他體質羸弱,盡管他正值青春期,他卻不像其他年輕同事那樣對姑娘們敏感且好奇,談起這類話題來眉飛色舞,興奮異常。
待松下幸之助在西工夜校輟學,姐姐重提結婚成家之事,說這還是母親生前的意愿,你是家里的獨根,母親早就盼望抱孫子。松下幸之助輟學以后,突然覺得晚上無所事事,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寂寞感,心里想:“好,就由姐姐為自己張羅吧!”
別看松下幸之助從來不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可真正當起一回事來,他還蠻挑剔的。
姐姐給松下幸之助看過不少姑娘的照片,他都不怎么滿意,也說不上她們哪兒不好。當然,也有姑娘看不上松下幸之助的時候。那時候電氣行業的員工很吃香,所以松下幸之助總是不慌不忙。
松下幸之助21歲那年,姐姐興沖沖地趕到松下幸之助住的地方,對他說:“九條開煤炭行的平岡先生,介紹一位小姐,你覺得怎樣?聽說是淡路人,高等小學畢業之后,又讀裁縫學校,畢業后到大阪的世家見習做制衣的傭人。無論如何,先相相看。你愿意的話,我就跟平岡先生聯系。”
姐姐的口氣似乎很肯定,讓他非去不可,好像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也難怪,此小姐高小畢業,又是世家的傭人。這兩點,對普通人家出身的小姐來說,都是不同尋常的。
松下幸之助答應相親,為穿什么衣服,很傷了一番腦筋。最后花了5.2元,趕制了一套禮服。
相親地點在松島八千代劇場正對面的廣告牌下。晚上19時,松下幸之助由姐姐、姐夫陪同按時趕到那里。時值5月,溫暖的海風夾雜著花的馨香徐徐吹來,夕陽西沉,緋紅色的夜空漸漸變成瓦藍。這是個充滿浪漫情調的暮春之夜,可當時的松下幸之助一點也沒感覺到浪漫,心情異常緊張。
松下幸之助一邊看廣告牌,一邊看千代崎橋的方向,小姐服務的東家就在那個方向。他反反復復交替著做這兩個動作,不知道今晚上演什么劇目,只知道行人很多,大概會有什么名伎登臺吧!
等了許久,姐姐有些不耐煩:“怎么還不來呢?”焦急地跨起腳東張西望。
這時候姐夫道:“來了!來了!”
其實小姐已來了一會兒,躲在人群后面,不好意思露臉。
廣告牌下還站有好些閑人,他們一見這情景,就笑著輕聲議論:“咦,咦,是相親的,是相親的。”
松下幸之助一聽羞得滿臉通紅,心里“咚咚”地跳個不停,暗想:“真羞人啊!”趕忙把頭低下。稍稍鎮靜后,怯生生地偷看一眼,小姐已站到了廣告牌附近。
這時,姐夫拍著松下幸之助的肩:“幸之助,看啊!看啊!趕快看啊!”
松下幸之助鼓起勇氣抬頭再看,已經太晚了,小姐正側著身子向著廣告牌,而且微微低著頭,大概也非常害羞吧!松下幸之助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又不敢走近去看個明白,真是尷尬!
正當松下幸之助猶豫不決時,小姐就低著頭走開了,接著就像逃跑,越走越快。松下幸之助在心里叫道:“哎呀,糟糕!怎么就走了呢?”
事后,松下幸之助想,小姐大概也什么都沒看清,就難為情地跑開了。姐姐問松下幸之助:“幸之助,你看小姐怎樣啊?”
松下幸之助直發愣,無法回答好與不好。
姐夫說:“我看不錯,好,就這么決定下來。”
松下幸之助想:“姐夫年齡大,又老練,他說不錯,興許就不錯。”
這一年的9月4日,松下幸之助與井植梅乃小姐舉行了婚禮。跟現在婚禮的奢侈排場相比,實在是太簡單了。婚禮花了60多元錢,其中30元還是借的。這對當時的松下幸之助來說,確實不簡單了。
那時的年輕人,不興戀愛風氣。井植小姐的家世,是婚后才慢慢了解的。她的老家是兵庫縣津名郡淡路島,父親名叫井植清太郎。井植家族世代務農,到清太郎這一代,社會發生劇變。
清太郎跟幸之助的父親松下正楠一樣,不再安心務農。清太郎購置了一艘名叫“清光丸”的船,干起了海上販運,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朝鮮。
井植家與松下幸之助家一樣,都是8個兄弟姐妹。不過井植家是五姐妹在前,三兄弟在后,梅乃在五姐妹中排行老二。
清太郎跑海上運輸賺了一些錢,加上他接受了新思想,所以盡可能讓子女上學。梅乃比松下幸之助小兩歲,結婚時19歲。婚后不久,梅乃的父親就病逝了,井植家便漸漸衰敗。
梅乃溫存賢淑,相貌也還可以,加之高小畢業,在東家見過大場面,舉止神態算得上得體大方。松下幸之助對夫人還是滿意的。
成了家就會產生一份責任感,人也會變得相應成熟些。松下幸之助體質弱,常常患病。這種身體狀況的人,特別容易多愁善感。松下幸之助有胡思亂想的毛病,自然與他的身體有關。
婚后的松下幸之助,身體跟婚前一樣糟,但他的思緒卻不像婚前那么漫無邊際,漂浮不定。
他老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我非得做個成家立業的人不可。”立業的意念常常會油然而生。
不過,那時的松下幸之助,對如何立業,心底仍是一片模糊。可他本人在電燈公司一帆風順,升級加薪之快連自己都覺得吃驚。婚后的第二年,22歲的松下幸之助被提拔為檢查員。這是公司技工夢寐以求的職位,而松下幸之助還是所有檢查員中年紀最輕的一位。
檢查員的工作是:前往客戶家檢查前一天技工完成的工作,一天大約要查15家至20家。這是個責任很重的工作。但松下幸之助輕車熟路。公司的技工都是他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他對每個技工的技術和責任心了如指掌。
松下幸之助對待工作兢兢業業,從不遲到、早退。有一次,他騎著自行車上班,為了趕時間他騎得非常快,結果為了躲避一輛迎面開來的汽車,松下幸之助撞到了墻上。他放在箱里的材料,都散亂在馬路上,自行車也給撞得七扭八歪。周圍一大堆人站在那兒看。他心想:“這一下完了。”他還是試著慢慢站起來,咦!真奇怪,簡直是不可思議,只受一點皮肉之傷。松下幸之助暗自慶幸。
在提升做檢查員之前,松下幸之助就開始了電燈插座的改良設計。他是完全利用業余時間進行的,他喜歡手工方面的設計與創造;同時,松下幸之助覺得公司對他不錯,他應該對公司作一點貢獻。
經過上百個不眠之夜,終于做成了一個試驗品,松下幸之助打算先給主任鑒定,請他提出改進意見;再請公司納入研究計劃,最后把現有的插座都改成這種新型產品。
第二天,松下幸之助充滿自信地對主任說:“有一樣東西,是我一手設計出來的,恭請主任看一看,是一樣非常美妙的新東西!”
主任瞥一眼得意揚揚的松下幸之助,饒有興致地說道:“很好!很好!可到底是什么東西呀?快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主任把插座放在手心端詳,又看著松下幸之助期待的眼神,松下幸之助開始如數家珍,介紹新型插座的種種優點,心想:這么好的東西,主任是沒法拒絕的,肯定會大大夸獎我一番。
沒想到主任迎頭潑來一桶冷水:“松下君,這東西不行,完全沒有希望。你的設計思路不對頭,制作也有問題,根本就不該拿出來嘛!”
聽完主任的一席話,松下幸之助從頭涼到腳底,愣愣的,不知說什么才好。良久,松下幸之助膽怯地問了一聲:“主任,真的不行嗎?”
“是不行,還要多多下功夫啊!”主任拍著松下幸之助的肩膀,勉勵道。
松下幸之助離開主任辦公室,淚水在眼窩里打轉轉。期望越高,失落也就越大,主任的話無疑判了松下幸之助“革新”的死刑。也許主任是對的,但他接受不了這種事實,他從小就愛哭,這時候鼻子一酸,淚水簌簌而下,不覺哭出聲來。
經過這次打擊,松下幸之助有些心灰意冷。做檢查員,工作很輕松,晚上完全有精力干點兒正經事。松下幸之助卻完全放縱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把枕頭墊得高高的。
梅乃問他是不是又生病了,她知道松下幸之助的身體素來不好。
松下幸之助說道:“沒有,沒有。”說沒有,卻還是有。松下幸之助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一天比一天消瘦。這是怎么回事?試做插頭那一陣,白天夠忙了,晚上又睡眠不足,人還精神抖擻。現在養尊處優,竟還會養出毛病來?
松下幸之助去看了醫師,果真有病,病還不輕,又是肺炎!
醫師開了一些藥,囑咐道:“最好的治療方法是靜養。”
不知道是肺炎還好些,一旦知道,咳嗽、盜汗、氣虛,什么樣的癥狀都跑出來了,松下幸之助萌生出一種絕望的感覺。人在疾病的折磨中,什么樣的奇怪念頭都會冒出來,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死去。
松下幸之助的父母雙親都未能長壽,他的身體比父母的身體要糟糕得多,能活到今日,已算是蒼天保佑了。他想起梅乃,暗想:“我若死了,梅乃就要守寡,我不能死,要好好活著,讓梅乃有朝一日過上富貴日子。”
都說成家之人,就會多出一份責任,真是千古名言啊!
那些日子,松下幸之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躺著靜養。梅乃則跪在他面前侍奉他。
也真是件怪事,人一有了活下去的念頭,病情就會好轉許多。他想:“我真該做點什么?”于是,就把被主任“槍斃”了的插座拿在手上琢磨,重新改進。
梅乃擔憂地勸道:“醫師要你靜養。”
松下幸之助說:“還要靜養?我的病就是靜養出來的。”
梅乃見他精神狀態大為改觀,也就由他去。
松下幸之助在電燈公司做檢查員這份工作并未做多久。也許是父親不安分的基因傳給了他,他還沒干滿兩個月,就對這份人人羨慕的工作不滿意了。
檢查員的工作實在是太輕松了。原本,技工完成工程試電成功,去檢查完全是例行公事,如果腿勤一點兒,不用半天就能轉完了。松下幸之助不是提前回公司聊天,就是上街東游西逛,后來就覺得索然無味。
“真是無聊啊!”松下幸之助想,“我這是在浪費光陰啊!父親口口聲聲教誨我要發跡,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想發跡,是他壽祿有限,來不及成功就離世了。而我,卻在這里虛度年華!”
“要是這些閑散的時間是自己的就好了!”想到這一點,松下幸之助的心智仿佛透進一束陽光,他越想越清晰。對!把工作辭掉,別說時間是自己的,什么都是自己的!我自己來制造插座,還要制造別的電氣器具!
松下幸之助的病情還未痊愈,但他全然拋到腦后。他是抱著賭氣的心理下這番決心的:“主任說我的插座不行,我偏要試試,看看是他的錯,還是我的錯!”
松下幸之助把想法告訴妻子,梅乃大吃一驚,憂心忡忡:“不辭職可以嗎?你在公司干得好好的。”
松下幸之助對妻子解釋道:“父親生前常跟我說:‘要想發跡,唯一的出路,就是做生意。’父親的話是肺腑之言,我在公司里出息再大,都不是為自己干。我決心已定,義無反顧,父親會保佑我的。”
松下幸之助話是這么說,可心底還是猶豫了好些天。他設想后路:“萬一不成功,就回電燈公司。像我這樣頂尖技術的電氣工,公司還是歡迎的。”
1917年6月15日,松下幸之助把辭職書呈交主任,主任很不解:“松下君,我并不想勉強挽留你。你今年開春才提升做檢查員,不是太可惜了嗎?公司對你這樣器重,你前途無量呀!你辭職做什么去呢?制造插座嗎?你可得慎重考慮啊!坦率地說,我不是在潑你冷水,我認為是行不通的,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主任很誠懇地說完這番話。
這一瞬間,松下幸之助動搖了,覺得自己辭職確實太冒失。他一時無話可說,心里又把這么多天來的想法重溫一遍。終于松下幸之助用堅決的口氣說:“謝謝主任的關心,可我已經下了決心,還是讓我辭職吧!”
這個月的30日,松下幸之助辭去了令人羨慕的職位,離開服務了7年的蓬勃發展中的電燈公司。公司的許多同事大惑不解,覺得松下幸之助神經有毛病。
松下幸之助的內弟,曾任三洋電機株式會社社長的井植薰,是這樣評價松下幸之助當時的行為的:
在常人看來,電燈公司的檢查員是個穩定的鐵飯碗,而松下幸之助卻感到是寄人籬下,壓制了自己的能力。這種思想,實際上已經奠定了松下幸之助創建巨大事業的基礎。
松下幸之助辭別了深深懷念的電燈公司,開始制造電燈插座。
可是這時候他身邊的資本,只有服務7年的退職慰勞金,40天的薪金,以當時日薪83分計算,合計是33.2元,加上退休準備金42元,總計是75.2元。還有儲蓄20元,總共不到100元,這么點錢能干什么?買一臺機器或做一個模子也要100元。
平心而論,是不可能成功的。這樣做未免太輕率了,可是當時的他卻不這樣想,反而精神抖擻,覺得前途充滿希望與光明。
松下幸之助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以前的同事林。林已經辭職,轉到電業商會做工人。松下幸之助請他來幫忙,林和他非常要好,立刻答應了。
另外一位同事森田聽到了消息說:“我也想做些事,讓我參加,好嗎?”
松下幸之助表示歡迎,立刻請他來。他的內弟井植歲男剛從鄉下的小學畢業,也叫他來幫忙。后來,井植歲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自創三洋電機公司,在錄影機的開發上,與松下幸之助激烈競爭。
人手是差不多了,可是,到哪兒去買材料?買多少?要怎樣制造……
松下幸之助毫無概念,每一樣都得從頭做起。尤其是成品主體的合成物的制法,他們完全不懂,只知道成分大概是柏油、石棉、石粉罷了,連實際上的調和法都不知道。
在當時這種合成物的制造屬于新興產業,各工廠都把它當作機密。因此,來參與這項事業的兩個人,可以說魯莽;而請他們參加的松下幸之助,更是魯莽。
“此路不通”是一看就明白的,可是,3個人都不那么想。
他們首先開始研究主體合成物的制造方法,同時,調查原料的價格等。簡單的鐵器要自己做,他們發了瘋似的拼命工作。資本只有100元,光是拆開地板,也要一二十元,松下幸之助都采取自己動手做的方法。
工廠設在他住的平房里,只有一個一間和一個兩間多點的房子,把兩間多的一半房子,拆開地板做工廠,晚上就沒有地方睡覺了。不得已把那一間的當作寢室,里面簡直是亂七八糟。
無論如何,100元是不夠的。森田有個朋友叫S,在一家防水布工廠做學徒,因為做人勤儉,慢慢儲蓄,到了20多歲,已有將近200元。他們聽到消息,立刻跑去拜托這位S,希望借100元周轉。
森田和松下幸之助兩個人拼命說,S終于爽快地答應。這位S是個了不起的人,后來很成功,可惜英年早逝。
就這樣,在樣樣欠缺、手忙腳亂中,他們進行了制造的工作。苦心制作可是無法銷售,合成物的調和始終做不好。這件事使他們感到很頭痛。他們做了很多實驗,也到制造工廠附近的地上揀了一些廢品回來研究,但都不成功。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們聽到以前電燈公司的T,也正在研究這個問題。松下幸之助和林一起去請教,他很快地答應為他們講解。
據T說,他一辭去公司的工作,立刻著手制造。可是做來做去做不成,他的事業很不順利,正在歇業中。松下幸之助和林一找到他,他就把自己研究的方法告訴了他們,他們這才知道了調和法,和他們所研究的大體上很相似,只差一點點訣竅。
主體的調和法知道之后,再把金屬部分做好,這樣就可以生產了,大家更加努力。總算在1917年10月中旬做出成品。雖然數量不多,可是意義深遠,這標志著他們終于成功了。
“做出來了,趕快拿去賣吧!”干勁很大的森田,立刻帶了一些成品出去兜售。
可是,到底要到哪兒去賣呢?他們并不認識批發商,定價多少也不知道。只好叫森田先到電器企業,把樣品拿給對方看,先說出自己一方估計的價格,然后聽聽對方的意見再作決定。
松下幸之助從來沒這么緊張地等著森田回來。能賣得出去嗎?會不會回來說一聲“完了!根本就沒人要”呢?也只好等了。
森田傍晚才回來。他報告說:“還沒遇到過這么困難的事情,實在是很吃力。有一家電器企業讓我等了好久,叫我下次再來。他們連看都不看樣品一眼;另外一家,把樣品拿在手里,接二連三地問我:‘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做電器企業的?除了插座以外,還有什么東西?’都問些意料之外的問題,叫我不知怎樣回答才好;有一個店員對我說:‘你們還是新開的店吧?像這樣的新插座恐怕賣不出去。不過,如果你們做的是電器用具的話,以后我們可以向你們訂購一些。'”
聽完了森田的報告,本來就很緊張的松下幸之助受到了很大打擊。心想,這個困難相當不小啊!
一連10多天,森田每天跑大阪市,好不容易賣掉大約100個,收到不足10元的現金。
綜合各方面的意見,結論是:這種插座無法使用。顯然,改良制造勢在必行,一定要做出有市場性的東西不可。可是,要再改良制造,不但資金有問題,最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問題。這一下,森田和林都開始擔心了。
從7月至10月,花了4個月的時間,所得到的不足10元,當然令人不安。
森田和林終于開口說:“松下君,你打算怎么樣呢?撐得下去嗎?資金怎么辦?咱們是好朋友,我們不計較薪金,可是你有困難我們也很不安。所以,我看還是到此告一個段落,各自去找工作求生存比較好。”
這使松下幸之助很為難,他覺得他們那樣說是很有道理的,照這樣繼續下去一定行不通。然而,他卻不愿意半途而廢。雖然松下幸之助感到很遺憾,并一再挽留,但是迫于生計,他們兩人還是離開了。
森田于10月末改到別處上班,林又回到以前的商會去。這以后,終于剩下了松下幸之助和內弟井植歲男兩個人,他們一切從頭做起了。
松下幸之助有一種必勝的信念和成功的渴望,因此,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放棄這個工作,又沒有任何擺脫的妙方,可是,說也奇怪,他并不打算去做別的工作。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個工作的前途,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雖然經濟狀況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松下幸之助卻繼續產品的改良與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