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二點的時候,我跟張小曼她們已經合計好了,決定裝作跟老尼姑接頭的鬼子,然后套她的話。</br> 我想知道這個尼姑庵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青銅鐘為什么如此邪門,我敲就能響,其他人無論怎么搗鼓愣是一聲沒有。</br> 我離開了房間然后偷偷來到了老尼姑的房前,我正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門吱呀一聲自己就開了。</br> 我咽了咽口水,然后瞄了一眼房內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去。</br> 這次除了老尼姑,其他三個小尼姑也在,老尼姑穿著和服坐在了床邊,而三個小尼姑也一樣,雖說是光頭,但那三個小尼姑依然掩蓋不住青春甜美,她們就站在老尼姑身旁抿著嘴。</br> "你們這是?"我有點不解的問道,為什么她們今晚尼姑都不做了,直接當回了鬼子。</br> 這老尼姑雖然已經老成渣,但穿上和服依然不掩當年的風韻,估計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只可惜是個鬼子。</br> 老尼姑這時候給了三個小尼姑一個眼色,也不說話,那三個小尼姑馬上會意一樣走到了我的身旁。m.</br> "您辛苦了,今晚就由她們服侍您吧!"老尼姑說完后露出了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br> "別,別,別碰我!"</br> 那三個小尼姑上來就動手動腳的,還要去扯我衣服,被我連忙喝止了。</br> "咱們說正事,這個我可消受不起。"</br> 老尼姑好像有點不高興,不過她還是揮了揮手,那三個小尼姑立馬退下了。</br>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正事吧,額,大佐最近還好嗎?好多年過去了,這片土地應該早就被天皇占領了吧?"老尼姑露出了一臉的自豪樣。</br> 占領個屁,你們這些鬼子早就灰頭土臉的被我們打回去了,還占領,還天皇,呸!</br> 當然了,這些我都只是在心里罵罵,并沒有明說出來,因為我還要繼續說下去,我要套她的話。</br> "嗯,這些年經過天皇的努力,已經全面占領了,所以大佐才派我來接你。"我假惺惺的說道。</br> 可這位老尼姑卻信了,她表情激動至極,雙手顫抖著,然后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嘴里大喊著幾句話。</br> 這句話我知道,好像是:天皇萬歲!</br> 我急忙把她扶起來,但她身體還在顫抖,明顯是真激動,如果她知道當年鬼子已經被我們滅了,估計她得直接抽過去,口吐白沫那種!</br>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那兩個支那豬要……"老尼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br> 她說的應該是張小曼和詩言,抹脖子的動作是問我要殺了她們嗎?</br> 我急忙搖了搖頭:"不用,不用,現在她們已經被我們統領了,不用殺!"</br> "是!"老尼姑有板有眼的說道,跟電視里的一模一樣。</br> "您,為什么不會說我們的話?"老尼姑突然問道。</br> 我說這個話問到點上了,我說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就被天皇當做間諜送進了敵方,所以……</br> 我編的有板有眼的,老尼姑也真信了,還說我辛苦了,不過為了天皇效命,一切都值得。</br> 值得個屁,這什么傻子天皇,如果來中國,老子一腳踹死他,還為他效命。</br>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老尼姑急忙問道,看來她被困在這里很久了,非常想離開這,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被沖昏頭腦了,要真能走我白天的時候就走了,難道她看不出來嗎?現在居然還認為我是來她帶走的?就僅僅因為我能敲響那口青銅鐘嗎?</br> "咳咳,這個嘛,其實這個地方要算日子,不是什么日子都能離開,明天吧,明天就可以離開了!"我又再一次忽悠道。</br> "真的嗎?明天就可以走?太好了!"老尼姑高興的合不攏嘴。</br> 我趁這個時候急忙套她話:"其實是這樣的,我只是大佐找來的,但你的事我卻一無所知,但你能跟我說說,你這是什么情況嗎?還有就是,那口青銅鐘。"</br> 老尼姑嘆了一口氣,好像想起這事就很痛苦,她的臉很復雜,但最后她還是跟我坦白了。</br> 記得那一年她奉大佐的命令來奪一間尼姑庵,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她還是執行命令了。</br> 尼姑庵并不大,人也不多,她來到后很快就血洗了尼姑庵,老的殺,年輕的都賞給了士兵手下,不過最后都難逃一死。</br> 殺完人后,大佐并沒有讓她走,而是讓她清理現場,然后扮做那個尼姑庵的尼姑。</br> 她熟練中文,而且一點口音都不帶,又是女的,簡直就是完美的人選,為了不讓人懷疑,她還下山多找了幾個女人剃光頭扮其他的尼姑,她恐嚇那群找來的中國女人,如果敢出聲就殺了她們。</br> 而接下來的任務更讓她不解,大佐居然讓她搶奪一口鐘。</br> 兩天后,果然有一幫人從山下運來了一口青銅鐘,這幫人都是共黨。</br> 那群人運鐘進來后,老尼姑偷襲了他們,這群人也很厲害,老尼姑雖然殺了他們,但手下也盡死,只剩她自己了。</br> 老尼姑干脆殺了所有的女人,自己一個人守著那口青銅鐘。</br> 三天后,大佐上山了,但他說現在戰事嚴峻,沒空把鐘運回去,他也沒說這個青銅鐘有什么特別,只是吩咐老尼姑要守著這口鐘,沒他的命令不得離開,他會派人來接老尼姑回去,而那個人能把鐘敲響。</br> 一開始老尼姑還能呆住,后來就不行了,一個人太孤獨,她想下山走走,可她剛剛打開門出去,突然就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山消失了,整座尼姑庵懸空,周圍都是白色和透明的領域,根本無路可走,她沒辦法離開。</br> 后來老尼姑嘗試了很多辦法,但還是無法離開這里,她去敲鐘,鐘也不響,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而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大佐設計好的,除非那個能敲鐘的人來,不然她永遠都出不去。</br> 老尼姑等啊等,直到今天,我出現了,她終于可以回家了。</br> 老尼姑說完后,感激的看著我,但我卻扭過了臉去,因為我壓根就帶不了她出去。</br> "那三個小尼姑呢?她們是怎么來的?"我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