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這種地方人氣太足了,絕對不會幸免的,但僵尸又的的確確沒有進(jìn)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但為了以防萬一,今晚我還是得守在校門口,要僵尸真進(jìn)來的話,我起碼還能擋一陣子,全校師生的命,得全看我一個人了。</br> 我摸了摸身上,兜里還剩幾個銅錢,身上的所有法器都已經(jīng)沒有了,到時候還真不知道能擋多久。</br> 我重新摸下了宿舍樓,然后找了一棵正對學(xué)校大門的樹貓在旁邊,這個位置如果有僵尸進(jìn)來的話,肯定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br> 現(xiàn)在大概是凌晨一點多,我在樹下坐了半個小時后,人就開始發(fā)困了,加上之前的戰(zhàn)斗和逃命,現(xiàn)在身體巨累,后來實在忍不住了,就抱著旁邊的大樹迷迷糊糊睡了起來。</br>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就感覺有個人走近了我身邊,并伴隨著一股陰涼的氣息,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我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了下四周圍,但并沒有看見人。</br> 難道是做夢?我打了個哈欠,又想接著睡,可就在這時候,我眼睛瞄到了校門口居然站著一群僵尸,這群僵尸里面還有兩只綠眼的,他們站在尸群的前頭,虎視眈眈的看著學(xué)校里邊。</br> 糟糕,沒想到綠眼僵尸還有漏網(wǎng)之魚,看來馬琳沒有把他們?nèi)珰⒌簦翌D時睡意全無,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將他們引開,如果讓他們跑了進(jìn)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我思考了十幾秒后,正準(zhǔn)備跑出去,想制造出最大的動靜吸引尸群,然后將他們引開,可就在這時候,那群僵尸居然轉(zhuǎn)身跳跑了,連校門都沒有踏進(jìn)。</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群僵尸該不會是智障吧?</br>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背后有兩道微弱的金光,我急忙轉(zhuǎn)身尋找來源,金光卻突然消失了,我只看到黑夜中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沒幾秒,那個背影就融入了夜色中。</br> “有人!誰?”我大喝了一聲,然后追了上去,但那個人早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br> 這個背影我之前見過一次,那天趙毅李文不在宿舍的時候,我在宿舍睡覺,突然就感覺有個人靠近我的脖子處,我驚醒后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奪門而出,沒想到這次又碰見了。</br> 這個背影的確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我猜測可能是班上的人,能在學(xué)校中出現(xiàn)我又感到有點熟悉的人,只能是自己班上的同學(xué)。</br>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這個家伙的原因,學(xué)校才幸免于難,剛才那群僵尸轉(zhuǎn)身跳跑了,會不會就是因為看見了他?這家伙到底什么來頭?發(fā)出來的那兩道金光又是什么東西?</br> 我追不到那家伙,只好帶著滿腔疑問又回到了大樹下繼續(xù)守著,到了凌晨三點左右,我又睡著了,這次一下子就睡到了大天亮,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六點多,學(xué)校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走動,不知道昆侖那老頭有沒有把這座城的僵尸都收拾好。</br> 我跑出了學(xué)校,再次回到店鋪里面,胖子,阿清和詩言都在,張小曼卻不見了。</br> “張小曼呢?怎么不見了?”我緊張的問道。</br> 他們被我吵醒后,嘴里都帶著怨言,胖子說道:“小哥,你是不是沒睡醒,張小曼不是跟那老頭上昆侖了嗎?凌晨的時候老頭就帶著一群僵尸來把她接走了,那場面,我還以為閻王爺派十萬陰兵過來取我命咯,太滲人了。”</br>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經(jīng)胖子一提醒我才想起好像真有這么一回事。</br> “那老頭難道真把全城的僵尸抓了?那可真是太牛逼了。”我豎起了大拇指稱贊道。</br> 胖子說他也不知道,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那老頭啥也沒說就把張小曼給帶走了,天一和鬼娘倒進(jìn)來坐了會。</br> “那他們說啥了?”我繼續(xù)問道。</br> 胖子撓了撓頭,說他們也沒說啥,就說一切都已經(jīng)搞定,只要是沒被咬死變成僵尸的,鬼娘都救了回來,那些死了的,老頭就帶回昆侖山找個地方燒了。</br> 既然天一都這樣說,那就說明已經(jīng)解決了,看來災(zāi)難已經(jīng)過去,就不知道這個城剩多少人了。</br> 我本以為昆侖那老頭只是把僵尸抓完,但未來的幾天我才徹底明白,這個被稱為昆侖五鬼之一的老頭到底有多牛逼。</br> 本來這件事過后,僵尸的事情就會不翼而飛,甚至?xí)魍复蠼媳保瑵B透于整個國家,人們會徹底知道僵尸的存在,記者們和電視臺會大報特報,這件事會徹底顛覆整個國家的科學(xué)觀。</br> 但是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后面的日子里,除了我們幾個,竟然沒有人記得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了,而對于那些突然消失和死去的人們,政府說是感染了某某不知名病毒,為了防止病毒擴(kuò)散和感染,尸體都拖去燒掉了。</br> 就這樣,那個老頭不知道用了什么秘術(shù),將全城的人都整失憶,又聯(lián)合政府搞了一出戲,就徹底把這座城的所謂災(zāi)難后遺癥給規(guī)避了開來,不過影響還是有的,畢竟死了很多人,有些人沒了另一半,有些人沒了兒子,有些人死了爹媽變成了孤兒,身邊的親人突然離世這讓他們悲痛不以,但他們又沒了那晚的記憶,無論怎么想都無法記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親人又是怎么死去的。</br> 政府除了給這些人一點補(bǔ)貼,還大力出錢重建這座城,希望它能早日恢復(fù)原來的生氣,從災(zāi)難中走出來,當(dāng)然了,我的學(xué)校除了放七天假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幾乎沒有任何影響。</br> 除了這個,我還趁著放假的時間幫鬼娘解除了借尸還魂,讓詩涵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肉體,天一這事,我算是徹底完成任務(wù)了,至于他們后來怎么樣,鬼娘有沒有去投胎,我就不知道了。</br> “放假真特么爽,有空得請那些僵尸回來多鬧幾次才行,哈哈。”我坐在店鋪的沙發(fā)上喝著茶和胖子扯起了犢子。</br> 胖子擺了擺手,說別鬧,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僵尸,看著都恐懼,說完將阿清剝給他的花生塞進(jìn)了嘴里,然后兩人秀著恩愛。</br> 我都想把他們兩個趕回家了,秀恩愛上別地去,真是人在家中坐,糧從天上來,詩言也實在看不下去了,捂著眼跑進(jìn)了房間,說怕長針眼。</br>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警聲,有兩輛警車停在了外面,我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身上好像還背了兩起案子,而且葉眉已經(jīng)死了,這事估計麻煩不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