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說,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來,就算不剪,過來洗一下也行,就跟煙癮酒癮一樣,不過仔細一想,也不覺得這理發店的手藝有什么特別。</br> 聽她這么一說,我更加奇怪了,還有人洗發剪發上癮的?這可真是聞所未聞,我估計那一條排長龍的人都跟這妹子一樣。</br> 就在這時候,胖子突然問我,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br>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這里辣么多人,還有吹風筒的聲音,都很正常,沒聽到啥奇怪的聲音。</br> 胖子指了指前面的水房說道:“我剛才上廁所,聽見水房里邊有奇怪的聲音發出來?!?lt;/br> 我皺了皺眉頭,然后給胖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我繞過去水房后邊的窗戶查看一下。</br> 胖子會意后,我們兩人就出了門,然后繞到水房的后邊,不過失望的是,水房的窗戶居然被焊死了,這就更加說明里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胖子聽到的那個奇怪聲音估計是真的。</br> 就在這時候,我也聽到了有聲音從里邊發出來,我急忙把耳朵趴在了窗戶上,頓時聽到了“吱呀,吱呀”的聲音,聲調很怪,不像人聲,我也猜不出是哪種動物。</br> 一分鐘過后,那個聲音就停止了,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好像有人進來了,我連忙矮半個身子,怕被人發現。</br>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到了里面一個女人說道:“放心,我一定好好養著你,讓你給我賺更多的錢,哈哈?!?lt;/br> 說完后,又聽到開門的聲音,好像是那個女人離開了。</br> 現在不用問,這理發店肯定有貓膩,而這個秘密就藏在水房里,但我和胖子肯定進不去,窗戶這邊也焊死了,光天化日總不能砸窗吧?現在已經傍晚了,要不晚上再來?</br> 決定了以后,我和胖子又返回了理發店,等了一個小時后,終于輪到了我們,一個漂亮的妹子問我們洗頭還是剪發,我說洗剪吹直接來一整套,不過我得要老板親自服務。</br> 漂亮妹子笑著說,如果老板親自來的話,洗剪吹要兩千。</br>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兩千就兩千,為了查出這店的秘密,老子拼了。</br> 這間理發店的老板叫柳情,她的著裝讓我有點意外,一身的旗袍和好看的繡花鞋和理發店的風格格格不入,她和梅姐差不多年齡,但是長得比梅姐有風韻,一笑一顰都很有氣質,但她一開口說話我就打了個激靈,因為剛才水房的聲音就是她。</br> 我強裝鎮定,然后躺在了洗頭的沙發上,她一邊幫我洗著頭,一邊跟我聊著家常,我也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可洗著洗著我就發覺有些不對勁了,耳邊居然回蕩著“吱呀吱呀”的聲音,我突然想到,這洗頭的水,會不會就是水房里邊引過來的?</br> 我叫她停下來,然后側頭一看,發現這洗頭的水里居然冒著黑氣,嚇得我連忙坐起身。</br> 柳情有些緊張,她忙問我怎么了?是不是她洗得不舒服?</br> 我說一般,也沒什么特別的,為什么就收這么貴?</br> 柳情笑了一下,說做生意講究你情我愿,如果我覺得貴的話,可以去對面剪,那里才三十塊,不過呀,只要我洗過一次,她就保證我還會再來。</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自信,嘴角還上翹九十度,如果換別的男人也許會心曠神怡,但我卻覺得她笑起來有些詭異。</br> 胖子早已經洗完,有個漂亮的妹子正在幫他剪發,我瞅了一眼,突然嚇得臉色都變了,我看見從椅子上伸出了另外一只手,那手蒼白修長,手里拿著剪刀,跟著漂亮妹子理發師的節奏不停的在幫著胖子修發,而后面那些人好像看不見一樣,完全沒有理會。</br> “草,別特么剪了!”我連忙將胖子拉了起來,我吼了一聲后,那只手就縮了回去,消失不見了。</br> 柳情好像發現了什么,她皺了皺眉頭,狠狠盯著我們,然后說這兩位老板,你們想干什么?</br> 我也不想解釋,把錢給了她就拖著胖子走了出去,走沒幾步柳情就追了出來,她叫住了我們問道:“你們,是梅姐叫來的?”</br> 我沒敢說,就回答不是,怕給梅姐惹麻煩。</br> 柳情轉身冷哼了一聲:“那個老妖婆?!闭f完就走了。</br> 我還以為柳情只是純罵人的話,就沒有理會,拉著胖子就走了。</br> 回到店鋪后,梅姐還沒走,她問我們情況怎么樣了?有沒有查出什么?</br>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了一把爐灰往胖子頭上撒,胖子問我這是干什么?這頭剛洗完就別給弄臟了,阿清也在一旁拉著我,以為我倆吵架了。</br> 我推開了阿清,繼續往頭上撒灰,胖子想往旁邊躲,我急忙吼了他一句:“想活命,別給老子動來動去的,你現在頭發干凈個毛,全特么是“臟東西”。”</br> 這句話把胖子給吼住了,他站著再也不敢動,我撒完爐灰后,就拼命往他頭上搓,這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黑黝黝的爐灰越搓越白,看得其他人觸目驚心。</br> “小胖墩,你這頭發也沒染白,咋把爐灰都搞白了?”詩言問道。</br> 胖子說他也不清楚,然后望著我。</br> 我搓完爐灰后,洗了洗手,然后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這理發店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大問題?!?lt;/br> “什么大問題?”大家一齊問道。</br> 我說,雖然沒找出原因,但我已經看出了一點端倪,首先是這洗頭的水里就有東西,至于具體是什么東西,我暫時還不知道。</br> 其次是剪頭,剛才胖子剪頭的時候,突然就伸出了一只鬼手,這理發師剪的是頭發,但這鬼手剪的卻是命。</br> 頭是人的百陽之諸,那鬼手剪掉的,就是人的陽氣,等哪一天把陽氣給剪光了,那人就會……死!</br> 胖子聽完后,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說幸虧有我,不然他這小命可能就被剪掉了。</br> 我搖了搖頭,說那鬼手要剪光你的陽氣,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其實只要你以后不去,那你并不會有生命危險,要命的是那水里的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